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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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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妤:“这不是个男人吗?”
“仔细看,是个女人。”沈永和故意绕弯子,乐呵呵地看“屏幕”,继续掰扯: “你看这男的刚才还推辞说不愿意,这会儿就同意了。”
把这完全当电影了。
曾妤问:“同意什么?”
画面里,女学生已经激动地扑倒在男生怀里了。
画质让人身临其境,声音却一点没有。
曾妤看到现在,全当看哑剧版的年代偶像剧了:千金小姐倒追穷书生,后续她都脑补好了,免不了就是战火纷飞中的伉俪情深,结婚生子,苦中有乐。
“就是刚才,前面女学生哭着跑开的那一段,男学生还说自己不愿意接受她。你看这会就主动求婚了。这男的真是有一手,欲擒故纵玩得溜。”
曾妤看沈永和跟看见外星人似的:“你能看得懂唇语?知道他们说什么?”
沈永和含糊其辞:“我猜、猜的,狗血偶像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面具人长长地看了沈永和一眼:“你对偶像剧倒是挺有研究的。”
沈永和挠头:“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烧饼八卦心起,从曾妤的肩头跳到了沈永和的肩膀上,跺着鸟爪传递感情:你倒是继续翻译啊!
这以后的画面都纷繁凌乱,只是突有一日,女学生抱了一盏男学生送她的煤油灯回家,满脸欢喜;
再一日,女学生藏在角落里,看见男学生和另一个戴贝雷帽的年轻男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座别院;
又一日,一群纹身悍匪把男学生堵在了学校里,女学生听闻消息前来,男学生却冷眼指着女学生对那一帮悍匪说了一句什么。
曾妤和烧饼同时看向沈永和……
沈永和拧着眉看画面,被盯得难受,只好开口:“这男学生好像跟领头的混混说,什么金器财宝的东西是被女学生偷的。”
曾妤:“不是都求婚了吗?还倒打一耙?”
沈永和摇头:“你看躲在男学生身后的那个学生,刚才混混过来的时候,男学生一直把‘他’藏在身后。”
光波汇成的影像里,学生打扮的瘦削男子藏在男学生身后,紧紧把头抵在他后背,只能看得见侧身。
曾妤:“他跟刚才戴贝雷帽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女扮男装?”
沈永和贱兮兮地在胸前夸张地比了两个弧度,“那波涛汹涌,连晃荡的男装都挡不住。”
曾妤呲了一声:“你看的倒是挺仔细。”
沈永和又胡乱比划了一下,笑的挺尴尬,:“你别误会,主要是她太……显眼了。”
面具人打圆场一样笑了笑,插话:“画面切地太快,看不出来也正常。”
曾妤:…… 男人们庸俗的关注点。
突然,刚才出现在学校的悍痞手持砍刀冲进了女学生的家里,像失了人性的野兽,一路暴虐砍杀。
三人仿佛置身屠杀现场。血溅三丈,即使听不见声音,也能感受到当时的哀鸿遍野。
烧饼把头藏进了沈永和的衣领里:“鸟家多少年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了。”
沈永和也看得胆战心惊:“我也不是很喜欢看血浆片啊。”
女学生再次回到家里,已是尸横遍野,她的震惊和崩溃可想而知。她抱着倒在干涸血迹里的女人和男童,欲哭无泪。
沈永和叹了口气,“这家好像没有男主人,我就说,没爹的孩子容易被人欺负,找个男朋友都没人把把关。”
女学生踉跄地走进屋内,看过桌上的一封信后却突然仰天大笑。原本秀丽清纯的脸被愤怒和绝望撕裂,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昔日被用作定情的煤油灯挂在油漆的红柱上,幽蓝的油火在白日里显得分外诡异。她仰天大叫了一声,煤油灯随手一抛,熊熊火海漫进眼帘……
“这女人真好骗。活着是个美人儿,你看死了变成鬼的样子,亲妈都不认识了。可怜!”
沈永和嘟哝着,脑子里却突然闪现出那四角飞棱的灯盏挂在红漆木柱上的画面,那煤油灯看着素旧,样式却很别致,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心尖一凛……
画影消散,面具人斟酌了一下,还是开道:“学校人多,实在不适合摆招魂阵。还好没闹出什么乱子来。”
曾妤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案子没破成,反倒招了一场乱,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她也就不掩饰了,说:“我只是想借全班同学的祈愿把冯小希的魂引出来替她洗冤。没想到会引出来一群冤鬼,是我大意了。”
面具人看向定在角落里的两个中山装,说:“可能是那女人的怨气太盛。”
曾妤也看过去:“你也觉得是这两个人把冤鬼引了过来?”
面具人点点头:“学校今天有个话剧演出,是民国的题材。这两个人的打扮可能让冤鬼误会了。”
沈永和急着问:“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专业,哪个年级的?”
面具人微笑算是默认,不答,只说:“我只是恰好路过,还有事,得先走了。”稍一欠身,身影便消失在路缘的树林里。
面对明显超过自己的耍帅指数,沈永和只能转向别处寻找安慰:“曾妤,你刚才用的那条鞭子,能不能再变出来让我开开眼?”
曾妤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街头卖艺的?你想看就看?”
沈永和涎着脸贴上来:“我们以后一起打怪做游戏,组合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雌雄双煞!”
“好好好,煞煞煞,你雌雄全当。”曾妤跳开远离他,“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嚷着要逃跑的。”
“一回生,两回熟。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嘛。”沈永和嘿嘿笑,又撒欢似的跑去调戏烧饼,结果招来一记鸟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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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最后一道流彩渐慢消逝于黑夜,屏障被打碎,喧闹渐渐渗入沉沉寂静里。
结界外人来人往。阵内苏醒的同学把手上的蜡烛挥灭,正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身边的垃圾小物收拾干净准备撤退。斜侧里却突然传来两声吼叫:“鬼……鬼啊!”
曾妤眼疾手快扑上去捂住了民国学生装扮的男生之一,拖到了楼边的阴影里。
沈永和也照猫画虎,捂住了另外一个,声音又细又冷,还龇牙办了个鬼脸:“同学,这月黑风高的,哪来的鬼啊?”
烧饼在曾妤肩头小声开口:“帮他们消除记忆。”
曾妤刚一掌下去把手下的男生之一弄晕了,就听见沈永和问男生之二:“你都看见什么了?”
“一个……女、女的……鬼,头发散着……”
曾妤刚要施咒,又听见男生之二说:“她穿着碎花裙,我看见,她走路是不、不挨地的,肯定是……鬼。”
刚才阵里可是没有穿碎花裙的女鬼……
咒语用在人身上,就跟吃药一样,有效果,可也会毒侵三分,还是宁缺毋滥的好。
曾妤和沈永和交换一下眼神,也不打算念咒了,松开手,说:
“你是眼花了吧?碎花裙,披肩发,这不是有很多吗?同学,你是不是最近恐怖片看多了?”
广场上,波西米亚风情的曳地飘裙出现了好几个,为了配合仙气,妹子们还都是长发垂肩。
男生之二愣愣地:“难道我是昨天看了恐怖片,眼花了?”
“我们都没看见,一定是你眼花了。”沈永和斩钉截铁,“同学,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我们是百年名校,可不流行宣传封建迷信的。”
男生之二被两人忽悠的开始自我怀疑,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做梦了,指了指伏在曾妤肩头的男生之一,问:“那他怎么了?”
沈永和信口胡诌:“还用说,被你刚才喊‘鬼’呀,鬼的吓晕了呗。”
男生之二嘀咕:“还真有这么胆小的?”,甩了甩手,想溜。
沈永和拉住他:“你别走啊,这不是你同学?”
男生之二:“这人我也不认识,地上是他的包,我住校外,得先回去了,回见啊。”
曾妤 +沈永和:…… 男生之一晕的跟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