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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樱花纷飞时 ...

  •   Part1 [反季节盛开的樱花]
      遇见你的时候,是反季节的樱花盛开之时。

      Part2 [由你挂上的愿望纸]
      是冬天的时候。越来越短的昼以及越来越长的夜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人们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到来了。
      一般的说,樱花的盛开一向与低靡的气温无关。当然,偶尔也会有例外。比如,今年的冬天,久川市市中心那棵最古老的樱花树忽然在隆冬的时候开出了本属于春日盛开的樱花。
      这天,夏井织刚走进教室就感受到了异常的气氛。
      “诶,怎么了?”女生放下书包,问后座的女生。
      “听说了吗?似乎只要到那棵冬日盛开的樱花树下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呢。”后座的女生双手托着脸蛋,眼中放出光芒。
      “啊?”夏井织楞了楞,“听起来很不可信的感觉呢。”
      那么,说归说,其实心里的某一部分还是有点相信的吧。夏井织抬头,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那棵樱花树下。
      伸出手遮挡着刺眼的霞光,顺着手指间的罅隙望去,是片片淡粉色的樱花。有风轻轻吹过,花瓣在风中旋舞,一上一下,悠悠打着旋,最后落在夏井织的眼底,定格成整个世界的温柔。
      真的非常神奇呀。这么冷这么冷的季节里,一夜间居然盛开了如此美丽的花朵,是所谓的奇迹吗?或者,是被称作魔术的事物?可是,再高明的魔术师也变不出这样的魔术吧。
      逆光望去,可以清楚地看见,樱花树繁茂的枝叶上已经挂满了色彩缤纷的彩纸,每一张彩纸上都写满了不同颜色的愿望。
      要许愿吗?嗯,肯定地点了点头,既然来到这里就许吧。那么,要许关于什么的愿望呢?——就许姻缘吧。夏井织心里的少女情怀高举着“请赐予我美少年”的牌子大摇大摆地走过。
      特意挑了一张粉色的印着樱花图案的卡纸,然后用银色的笔一笔一划地写下愿望,最后,踮起脚尖,把愿望纸挂在树上。
      诶?不会吧。夏井织终于意识到她一直忽略了某个很重要的事实:她1米53的身高根本就够不到哪怕最低的那根树枝啊!泪!
      “要帮忙吗?”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极致清澈的声音,带着阳光暖暖的味道。
      夏井织仰起脸,就看到了坐在树枝上的少年。黑色的发,看起来很柔顺的样子,根根发丝都在夕阳下渲染出橘色的暖芒,茶色的眼瞳,澄澈得不掺任何杂质,英挺的眉轻挑地看着夏井织,魅惑地樱色薄唇微微扬起,弯曲成好看的弧度。
      眉眼间都是安好静谧的样子。
      “那个……”女生有些局促地攥紧衣角,“可以帮我把这张纸挂到那边的树枝上吗?”
      没有任何征兆地,少年轻轻地从树枝上跃下,轻盈地点地,目光转向夏井织,“把纸给我吧。”绵长温柔的声音,似乎隐隐可以听到空气中羽毛般的呼吸声。
      冰凉的指尖轻柔地几乎是不着痕迹地和少年没有温度的掌心触碰在一起,明明同样地寒冷,却如此轻易地就温暖了彼此。
      “挂在这里可以吗?”落日深处,少年回头,琉璃色的瞳眸几近透明,修长干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粉色的卡纸挂在树枝上。
      “这里就可以了。”看着脚尖,女生耳语般的声音软软地传了过来,“谢谢。”

      Part3 [幸福开始的征兆]
      “小织你人很好诶”,“小织很好说话呢”,“小织很容易相处”诸如词类的话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经常会听到。
      当然,这也是有后续的。往往发出声音的人说完这些后一定会加上,“小织,我渴了,可以顺便帮我买瓶汽水吗?”又或者“小织,我今天有约会,值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啦。”再者,也就是刚刚听到的话,“小织,C班的那个,就是那个你知道的男生,可以帮我回绝了他吗?小织的话,没问题的。”
      夏井织无力地趴在课桌上,悠悠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想到今天放学后又要替好友去回绝某个未曾谋面,据说会让人有冲动立刻带他去整容的男生,心情就立刻跌到史上最低点。
      学校古老的大钟奏出悠扬的铃声。夏井织缓慢地向着学校后操场的花坛走去,四下张望了一下,心中立刻庆幸了起来,没有人来吗?那么我就回去好了。
      刚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停住了脚步,“小织?”没听见,没听见。女生继续向前走去。很好,离校门只剩下没几步了,幸运的话回家的时候还可以赶得上看新番的动画。
      “夏井织?”这次的声音似乎确定了一点。
      “什么?”终于不耐烦地回头。满脸的怨念在见到身后的少年的时候立刻转变为娇羞少女的状态。(喂喂,你的脸是晴雨表吗?)
      “你是那天的……”语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惊喜,又有着少许地忐忑不安。
      “浅野凉。”
      “哦,小凉啊。”自说自话地就决定了对方的称呼。
      “小织有急事要回去吗?”促狭地笑着问道。
      “啊?其实也没有。”猛然反应过来,微微红了脸,“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帮你挂愿望纸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哔——大脑处于短路状态。等等,如果可以无意中瞥到写的很小的名字的话,那么,用银色笔写的很醒目的愿望不也被看光光了。不要啊,要知道,她的愿望可是……
      “放心,我还没有这么没有自觉到要偷看别人的愿望。”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女生的心思,男生微笑着说道。
      和“那就好”一起闪过心底的是,“小凉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没天理地很好看呀”。
      冬日清冷地风来来回回地吹过,清冽的空气中,一瞬间弥漫开蔷薇花的馨香味道。心跳声,花香,暖阳,交织在一起,汇织成幸福开始的征兆。

      Part4 [名为喜欢你的花瓣]
      每一朵花都有着不同数量的花瓣。可无论怎么占卜,最后的最后,都是停留在名为“喜欢你”的花瓣上。
      是真的喜欢上了吗?
      是喜欢了吧。
      从你帮我挂上许愿纸的那一刻起,从接触到你的目光的那一刹那起,从你在光芒中浅浅微笑的那一瞬间起,就喜欢上了你。
      夏井织皱眉看着便当盒。妈妈今天居然做了她最讨厌的鳗鱼饭!仔细地将鳗鱼挑出放在一边,勉强地拨了几颗饭粒放在嘴里,夏井织更加用力地蹙眉。呃……那股鳗鱼的味道还真是让人忍受不了啊!
      下定决心,并且是动作迅速地合上饭盒,女生向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在脑中思索着到底要买三明治呢还是买菠萝面包,又或者咖哩面包也不错的样子。
      很快就走到了小卖部,由于已经过了午餐的高峰时期,小卖部的生意意外地清闲。
      “请给我一瓶波子汽水,还有……”剩下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男生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来两个炒面面包。”
      “诶?”诧异地回过头,正对上浅野凉含笑的瞳仁,“不要犹豫了,这里的炒面面包可是超赞的说。”
      根本轮不到我来犹豫,你已经擅自决定了好不好!可是,在小卖部的大婶拿来两个炒面面包的时候,夏井织却没有任何反驳。
      ——想要吃吃看,你所认为好吃的食物。最重要的是,想要和你一起吃同样的食物。同、样、的,听起来有点暧昧的味道。
      “要去哪里吃?”女生望着男生清瘦却不失挺拔的背影问道。
      “天台。”悠长悠长地声音,划刻在天空的彼端,每一朵流云都组成你俊朗纯粹的笑脸。真的闻的到,空气中,氤氲开来的幸福的味道。
      不经意间,原来我们喜欢着同样的事物——天台。

      Part5 [有你有我存在的天台]
      最初喜欢上教学楼的天台,是因为想找一个安静看书的地方。这之后,就渐渐演变成“要是调查最喜欢的学校景点之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填写天台”的情形。
      那种站在高处遥遥望着辽阔的天空的感觉,那种俯瞰着操场上运动社团训练的感觉,那种任凭微风轻轻将发丝扬起的感觉——都是只有在天台上才能感受到的。
      “这里很不错吧?我时常会来这里呢。”深呼吸,惬意地做着扩胸运动的女生笑着看向男生,灼灼的眼瞳如星星般晶亮。
      “我知道。”体贴地替女生打开波子汽水的男生如此淡淡地说道。
      砰——封口处的玻璃弹珠垂直地落入瓶子中间细小的缺口处,固执地停留着,无法向上也无法向下。气泡一瞬间四溅开来,像是有什么不重不轻地投入了心底,荡漾开道不明的情素。
      ——你知道什么?
      ——知道天台很不错吗?
      ——知道我经常会来天台吗?
      ——知道……我喜欢你吗?
      “给。”浅野凉拆开炒面面包的封口,递给夏井织。
      “哦。”伸手接过的刹那,却由于片刻的失神而不小心碰翻了敞开着瓶口的波子汽水。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弥散开波子汽水甜腻的香味,以及——从你身上透出的混合着洗衣粉的清香味道。
      浅野凉的怀抱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是没有温度的冰凉,却并不令人讨厌。呐,你听的到吗?我的心跳声,那么地大声,仿佛是鼓点般,一下一下都敲向那面名为“浅野凉”的鼓。
      “抱歉。”男生不留痕迹地推开由于惯性而跌入他怀中的女生。
      “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夏井织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小织总是这样,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眼底却满是宠溺,揉乱女生的长发,“不过,这样的小织很可爱呢。”
      炒面面包好好吃。浅野凉的纯白的衣角沾上了一点波子汽水的印渍。自己似乎被说成“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有……
      甜丝丝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顺着血管流动,最后,扎根在最柔软的角落,盛开出向着阳光舒展着花瓣的花朵。
      在这个有你有我存在的天台,被最喜欢的你称赞说“很可爱”了呢。这样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耳边一遍又遍回荡的只有你清澈如泉的声音。
      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Part6 [你之光芒温暖于我]
      收到浅野凉发的短信的时候,夏井织正在和最不擅长的数学题较劲。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亮着荧光的手机屏幕上闪现的那句话令夏井织微怔在了原地。来整理一下现在的状况吧:现在的时间是10点p.m,夏井织的穿着是印着kitty猫图案的睡衣,头发是刚洗过由于懒得吹干而乱糟糟的一蓬。
      拉开碎花图案的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地向窗外望去,最后视线落在家门口的那个小黑点上。宽松的黑色T-恤,随意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茶色的瞳孔在黑暗之中落满星芒。
      美少年浅野凉真的出现在了迷糊少女夏井织的楼下!
      换衣服。吹头发。当把自己收拾地终于能够“出去见人”后,夏井织蹑手蹑脚地走过父母的房门,很好,由于第二天要早起的关系,这个时间父母都已经睡下。
      在确认没有任何阻碍后,女生飞速向着楼道奔去。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气喘吁吁地在男生的面前停下,此刻的心情有着一点点的兴奋,一点点的愉悦,一点点的愧疚。
      男生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小织好慢啊。刚才有好几个大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都很热情地邀请我务必去她们的家里坐坐呢,我还想着要是小织再不来,我就索性跑去那边的大婶家喝杯热茶了。”
      看着女生一脸“你这家伙,就连大婶都不放过”的表情,男生的神情柔和起来,唇角的笑容越扩越大,“骗你的,其实也不算等太久。”
      “那么。”夏井织凝望着在楼道昏黯的光线下浅野凉明灭不定的侧脸,“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浅野凉神秘兮兮地挡住他的挎包,纤长的食指抵在唇上,语气魅惑得令人心悸,“是秘密,小织只要跟我来就是。”
      周围是一片窒息般的黑暗,唯一亮起的光芒,就是在离我2米开外的你的身影。萤火虫般幽幽亮着照亮我的世界的荧光。你之指引的彼方,是我之向往的彼岸。
      最后,在浅野凉的指引下,夏井织在一幢废弃的公寓前停下。
      “我怎么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喂,你该不会是……”夏井织故做一脸恐慌地看着浅野凉,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传说中的变态?”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小织你的想像力有这么丰富?”无奈地摊了摊手,男生老实交待,“这里以前是我家的房子,不过父母在3年前就搬离这里了。”
      “哦,这样啊。”向前走了几步,在满天的星光下,女生仔细地打量着那幢废弃的公寓,“小凉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在遇到你之前我所不知道的你的童年就是在眼前的废墟中度过的吗?用力地嗅一嗅,似乎真的可以闻到,空气中残留着的属于“小凉”的气息。
      “今天的目的是这个……”浅野凉终于打开挎包,孩子气的笑了起来,“线香花火。”
      “是线香花火吗?”女生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惊喜的心情表露无余,“我以前可是最喜欢玩这个了。”
      “我也是。”男生拿出打火机,点亮了第一根线香花火,塞到了女生的手里,微小的光芒静静的在夜色中绽放。微小的静谧的光芒,点点驱散了所有的“暗”,落入眼底的只有“光”。
      是这样微弱的光芒,却也是这样令人固执地喜欢的花火。
      “很漂亮吧?”夏井织的两只手中都拿着一根线香花火,不由自主地在空中转圈圈,小小的火光在她的指间盛开,飞扬的裙摆间,是浅野凉温润的笑容。
      “很漂亮。”在浅野凉凝满星芒的瞳仁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欺骗,是那么纯粹干净的语气。
      似乎是有些累了,夏井织原地蹲了下来,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手中慢慢变小的光芒,声音中透出些许的伤感,“火光马上就要熄灭了呢,即使美丽,也是这么的短暂。一瞬间就燃尽了所有的生命。”
      浅野凉在夏井织的身旁蹲下,柔软的手指轻轻地将女生的脸扳过来。花瓣般轻柔的唇小心地落在女生光洁的额头上。
      啪——线香花火的光芒陡然熄灭。
      夏井织望向自己空荡荡地指间,全世界的光芒都在瞬间黯淡了下来。只有浅野凉耳语般的声音在脑中不停地倒带回放,“小织,再见。”
      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还是再次见面的意思?
      夏井织怔怔地抚摸着额心的方向,柔软的触感还隐隐能够感受到,可为什么浅野凉却消失了?在花火燃尽最后一点光芒的那一刻,为什么你也不见了?带走了我的世界中全部的光芒就这样轻易地从我的生命中离开。
      你可知?唯有你之光芒才能温暖于我。

      Part7 [樱花七日]
      听说过樱花七日的谚语吗?是说樱花的花期很短,短得仅仅盛开了一小段时间就不得不凋零。那么,我和你相遇的时间呢?从第一次在樱花树下见到你,到和你一起玩线香花火的夜晚,总共是一个月零七天。
      那么短那么短的时间,却是用尽所有的生命都无法忘记的记忆。
      是真的真的喜欢你的呀。那么的用力的喜欢你,却来不及告诉你。此刻的心情,是“懊悔”的吧。这样怯懦胆小的自己,不想承认。
      夏井织刚从天台回到教室就被同班的女生叫过去一起参加“每天12点的八卦时间”。今天的话题是——那棵反季节盛开的樱花树终于凋谢了。
      “小织,你知道吗?那棵樱花树下曾经出过意外呢。”八卦兮兮的口吻。
      “哦。”明显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听说是三年前,有一个男生在骑车回家的路上被刹车失灵的汽车撞到,出事的地点就是在那棵樱花树下。”有什么,猛烈地揪住了心脏,夏井织激动地晃动着女生的肩膀,眼中的恐惧如深渊一般渐渐扩大,“那个男生的名字是什么?”
      也不顾女生“小织我很痛”“今天的小织从早晨开始就很不正常”的声音,夏井织的瞳孔在听到前座男生的那句“出事的男生似乎是叫浅野凉的样子,还是我们的学校的”时骤然缩成一条线。
      开始是一些细碎的片段,一片一片地散落在记忆的角落。渐渐的,每一个片段都串联起来,最后连成一条线。叫做“真相”的那条线。
      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第一次遇见小凉时他坐在樱花树的树枝上?为什么小凉的身体是没有温度的冰凉?为什么会说再见?不是再也不见的意思,不是再次见面的意思,是不能再见面的意思啊!

      Part8 [暖阳绽放自你的唇角]
      之后的时间,即使放学后要绕道,夏井织也刻意地避免从那棵被称为“传奇”的古老樱花树下走过。于是,樱花开放了又凋零,再次来到那棵樱花树下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
      这次,是3月的时候。刚好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斑驳的光斑点点地从层叠的花瓣间隙撒落,跳跃在夏井织的脸庞。樱花如初雪般纷纷扬扬的从树上落下。
      夏井织的眼中流动着透明的液体,执拗地抿紧了唇,目光缥缈般的凝聚在某根交错的树枝上。
      “小织?”花瓣簌簌地从她的指间落下,漫天的花香中,夏井织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浅野凉的呼唤。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的关系吗?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夏井织!”这次,听清楚了。真真切切地有声音自身后传来。
      夏井织回头,就看到了身后的少年:黑色的发,根根发丝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茶色的眼瞳,纯净透明得仿若琉璃。樱色的薄唇微微弯曲,眉宇间流淌着极致的俊美。
      那样熟悉的面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小凉!”在大脑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惊喜地声音已经先一步的脱口而出。
      “总归还算记得我。”男生故做安心地拍了拍胸口,邪美地坏笑着,“我还以为小织早就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了最喜欢的小凉你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小心说出的完全是告白的话语,女生的目光疑惑了起来,“小凉你不是……”
      “灵魂出窍,听说过吗?”男生习惯性地揉乱了女生的长发,语调温和,“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一直都在很多的地方飘荡。到过金字塔,到过冰岛,到过维也纳……总之到过很多的地方,最后停留在的,居然是发生意外的那棵樱花树,之后就遇见了小织你。”
      顿了顿,目光凝在盛开得如火如荼的樱花树上,浅野凉继续说下去,“或许小织你就是我旅程的终点吧,那时隐隐就有感觉,我到了该醒来的时候。”
      “等等。”夏井织打断了浅野凉的回忆,“你那时没有死吗?”
      浅野凉好笑地看着她,“那当然。我看起来像是这么短命的人吗?我只是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年而已。”
      “那为什么不一醒来就来找我?把我为你哭的眼泪全部还回来!”夏井织扑到男生的怀中,声音微微的颤抖了起来,隐隐带着哭腔。
      “没办法啊,做复健只花了一年就已经很快了。”浅野凉微笑着看着衣角湿湿的泪痕,暖阳的光辉凝在他的唇角,“小织,我们交往吧。”
      樱花纷飞时,终于知道,所谓的幸福是你微微扬起唇角的样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樱花纷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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