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巫之赦》铜权

51、管家

　　“哎哟……好晕哪……土姥姥，我从来没……跑过这么远……的路——累死我了！”

　　原斗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闭着眼睛转头问：“怎……怎么样……找到了？我闻到一点点……一点点巫姥姥……的味道……”

　　风早和苗苗没有回答。

　　苗苗坐在风早头上。风早爬起来打开车厢，扶着门框往外看。

　　小小的胡萝卜，小小的熊猫，一起歪着脑袋。

　　她们疑惑地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乌土，动了动鼻子。

　　嗅了半天，两个妖崽崽眼睛一亮，脚一蹬，兴奋地往前扑。

　　“巫巫——找到啦！”

　　“天姥姥！这里还有一个巫姥姥！”

　　乌土笑叹一声，张开双臂接住两个妖崽崽。

　　“找到了？看来我没有迷路……呼噜噜……呼……”原斗放心地睡着了。

　　白山右手举着桃子，左手拍着大腿，弯腰闷笑。

　　风早坐在乌土怀里，用爪子拍拍乌土的长头发，问：“巫姥姥，你变成两个了吗？你这个巫姥姥好小呀！”

　　“嗯。”乌土拍掉熊猫幼崽身上的草屑，说，“又去打滚了？”

　　“嗯哪！我带苗苗去——哎呀，上课迟到啦！”风早揪着头顶的耳朵，懊恼地说。

　　“没关系。那边的‘巫姥姥’，已经帮你们请假了。”乌土说，“明天上课前，我找人送你们回家——今天，要在这里玩儿吗？”

　　“好呀！咦，巫姥姥这么快就知道了吗？那……”

　　风早踮着脚站起来，捧着乌土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巫姥姥——听得到吗？我和苗苗的书包还在教室里面！记得让大家帮我们带回去！”

　　乌土无奈地说：“……她听到了，小早。”

　　“真的？好方便哪，巫姥姥！”风早放开乌土的脸，重新坐下，好奇地观察结界外面——热闹的街道。

　　苗苗趴在乌土头顶，用她的叶子轻轻拍打乌土的脑袋。

　　她看着旁边正在偷笑的白山，看了又看，然后，把她的目光定在白山手里——那个桃子上。

　　桃子被吃了一半，露着小半个桃核。

　　苗苗咂咂嘴，又摸摸肚子，然后跳到风早耳朵上，指着白山的手，抬头对乌土说：“巫巫！苗苗饿，吃果果！”

　　乌土点头说：“等着。”

　　一个大桃子，从竹筐里面飞到乌土的手上。

　　她把桃子弄干净，掰成两半，递给风早和苗苗。

　　“啊呜——”苗苗坐在桃肉上，用她的小刀边切边吃，“嗯……甜！”

　　“嗯……真好吃！”风早抱着桃子，说，“跟巫姥姥空间里的，一样好吃！”

　　“哈哈哈……那当然啦！”白山吃完桃子，凑过来说，“这桃子呀，也是巫小妹在她空间里摘的呢！最近，桃子丰收了……”

　　风早动动鼻子，疑惑地问：“山姥姥，你也变成两个了吗？”

　　白山摸摸风早毛茸茸的耳朵，说：“没错！我们出来抓坏蛋。”

　　“坏蛋吸血鬼，是吗？”

　　“是的。”乌土说。

　　等苗苗也吃完桃子，乌土帮她清理干净，站起来说：“走，我们去逛街。”

　　她把四个刹榔子随手一丢，然后收起竹筐，左手拿草帽，右手抱着风早和苗苗，飞到天上说：“小白，把源崽崽也带上。”

　　“山姥姥，快点——”

　　“巫巫飞，苗苗飞，飞咯——”

　　白山帮原斗收起玩具车，然后戴上草帽，抱起原斗边飞边说：“来了来了，你们等等我——”

　　夜市中，几个隐身的吸血鬼正在发呆呢。

　　等她们回过神，却发现这次跟踪的目标已经不见了。

　　她们聚在一起，躲在角落开了个“检讨会”。

　　“冥姥姥，我怎么走神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靠得这么近！”

　　“我刚才也愣愣的……是不是被她发现，她用了妖术呀？”

　　“是的吧？听说那可是大妖，公爵阁下——不不不，陛下可能都打不过大妖呢！”

　　“怎么会！陛下那么厉害，能跟白阁下打成平手呢！”

　　“可是陛下有旧伤……”

　　“诶？你们不知道？我刚刚听说——陛下已经好了！”

　　“真的？！冥姥姥保佑！”

　　“那——还是陛下更强吧！”

　　“当然啦，陛下最强！”

　　“陛下最蒂！”

　　“陛下最帅！”

　　“陛下……”

　　……

　　水元绿洲，地下基地，喜气洋洋。

　　这几天，基地的吸血鬼们，给联合政府上交自己的身份信息——顺便交了一点点罚金——终于领到真正的“妖界”身份卡了。

　　从此以后，只要在指定地点，她们都能光明正大——用“空间转移”上班、上学了，真是既便利又省钱哪！

　　她们纷纷退了租房，回到基地生活——又省了一大笔钱呢！

　　晚上，一个灰发灰眼的吸血鬼，拎着一个小袋子，走进公共休息室。

　　她在一个长条沙发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咳咳……”喝完水，她咳了几声。

　　坐在她旁边的莫古尔问道：“甘哲尔，你怎么了？”

　　“亲王殿下？没事，最近偶尔会咳两声，应该……没事……哈——”

　　“困了？”莫古尔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两天，你歇着吧！休息日我们有集体活动。”

　　“嗯……什么活动？”甘哲尔迷迷糊糊地问。

　　莫古尔笑着说：“大概是……郊游？”

　　甘哲尔说：“郊游也不错……哈——我先走了，晚安，殿下。”

　　说完，她拎起袋子来到一面墙边，打开电梯走了进去。

　　“晚安！”莫古尔挥手说。

　　“殿下。”罗波尔从旁边走过来。

　　她坐在莫古尔对面，不解地问：“甘哲尔公爵也回来了，那钻石要塞不就没人了吗，殿下？”

　　“那是卜一坤的地盘，都孚尔插不了手——估计她也没兴趣插手。我们现在是妖界的合法公民，想打探消息，就大大方方地问，不用再派人当什么‘特工’了！”

　　“对呀，我们又是合法的吸血鬼了！嘿嘿嘿……”罗波尔摸着手腕上崭新的身份卡，陶醉地笑了。

　　这时候，椰克尔扛着一个大纸箱匆匆路过休息室门口。

　　莫古尔挑眉，好奇地跟了上去。

　　“椰克尔，你搬的什么东西？”

　　“亲王殿下？”椰克尔停下来说，“正好，你也来看看——先跟我去找找陛下！”

　　“吾皇？她在前面书房……”

　　莫古尔话还没说完，就被心急的椰克尔拽着往前跑。

　　“叩叩叩。”

　　“进来。”

　　莫古尔拍拍衣服，开门走进去。椰克尔就跟在她后面。

　　“吾皇，椰克尔找你有事！”

　　“什么事？”

　　亥歇尔正在拆东西。那是一个“机甲玩具”。

　　天蛾站在亥歇尔手边，正好奇地看着玩具。

　　莫古尔说：“不知道！”

　　“嗯？不知道你还这么大声……”亥歇尔翻了个白眼，抬头问，“椰克尔？”

　　椰克尔扛着大箱子往前走，挤开莫古尔，把箱子放在桌上。

　　“吾皇。”她说，“这是刚刚在基地门口发现的。我送去检疫室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莫古尔说：“肯定又是都孚尔——送的什么？前几天那本书……”

　　“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椰克尔打开箱子，说，“这一箱——全部——都是——饮食针剂的‘仿品’！”

　　纸箱里，米白色的小盒子挨挨挤挤，不留一点空隙。每个盒子，都装着若干“针剂”。

　　亥歇尔放下手里的工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多少支？”

　　椰克尔说：“嗯……一千三百五十。”

　　亥歇尔：“……”

　　“冥姥姥！”莫古尔惊呼，“真有钱！果然，都孚尔在哪里都是有钱人……”

　　“亲王殿下，这是重点吗？”椰克尔问。

　　莫古尔疑惑：“不是吗？——哦，她又派人偷陛下的研究成果？”

　　天蛾听了，用翅膀挡住眼睛，偷偷地“笑”，眼睛变成月牙的形状；可她的翅膀是透明的……

　　亥歇尔：“……”

　　“那是她的老毛病，陛下都习惯了。”椰克尔叹气，然后语调一转，高兴地说，“重点是——休息日的时候，我们也能一起吃东西了！吸溜——”

　　这真的是重点吗？亥歇尔想。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唉——只能看着别人吃，也太惨了……”

　　莫古尔夸张地叹气，偷偷把手探进纸箱。

　　“啪！”亥歇尔打掉莫古尔的手。

　　然后她掰开其中一个小盒子，捏出一粒透明的胶囊放进椰克尔手心。

　　她对莫古尔说：“等下搬到仓库去，谁想用就自己去拿；你，不准多拿！——别偷懒！”

　　莫古尔摇摇头，遗憾地叹气。

　　椰克尔收起胶囊，嘿嘿直笑：“嘿嘿……多谢陛下！”

　　亥歇尔摇头说：“她的东西，别算在我头上。这些，都帮我记在‘账’上。”

　　“是！”椰克尔——月崖的管家——应道。

　　莫古尔摸着手背说：“吾皇哪，您越客气，她越生气。要是知道您记了‘账’，都孚尔可能会气到炸掉……”

　　“闭嘴。”亥歇尔说。

　　她拉过莫古尔的手，也给她一粒胶囊，说：“休息日——你安分点。”

　　“……是！”

　　亥歇尔挥挥手，把两人都赶出房间。

　　她拿起拆到一半的机甲玩具，靠着椅背说：“天天，你说……她图什么呢？如果……我能不能……保她一命……”

　　天蛾挨着亥歇尔，送出几粒金粉。

　　“谢谢……”

　　亥歇尔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