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红玫瑰》太上无忧

10、面具下的脸

　　“师尊这个问题您都问了几百次了，不嫌烦吗？”赵秋离躲开萧欢颜的目光，说起来还多亏萧欢颜问了这么多次，她才能时刻提醒着自己，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迷恋上她。否则……
　　“我还等着阿离能亲口说爱我呢。”萧欢颜显得很失望，不过很快振作起来，在赵秋离脸上亲了一口，心情大好，“我去睡觉了。”
　　“师尊还是老样子……”赵秋离擦了擦萧欢颜亲过的地方，“师尊，晚安。”
　　“秋离大人放心好了，师尊大大一时半会不会醒的。”圆圆自豪的说。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功能。”赵秋离算是对这个看起来很弱的糯米团子另眼相看了。
　　“那主要是师尊大大对秋离大人您没有防备，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得手。”白团子一被夸奖就顿时心虚起来了。
　　“是吗？”赵秋离似是自言自语，她知道圆圆这话可没有半点虚假，不然她前世怎么能杀的了萧欢颜。
　　赵秋离趁着天黑摸到了那个人的院子，一落地就被截了个正着。
　　“本尊没想到你还敢一个人来这里。”曲妙英的那金属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光芒，冷得让人心寒。
　　“我来是为了向你证明一件事。”赵秋离不急不躁的。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曲妙英较之前已经平静许多。
　　“你不敢。”赵秋离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你要是真想杀我，在师尊还没来的时候就能杀了我。你是在担心若是你真的杀了我，师尊她会恨透你的。”
　　曲妙英冷笑一声：“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本尊才没取你性命的。不过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是萧欢颜的累赘。”
　　赵秋离握紧拳头。
　　“秋离大人您不要生气，您只要把她的情绪逼到崩溃，她身上要是有系统的话就一定会现身的。”
　　“就算我是累赘，师尊也在乎我。”赵秋离说这话时把自己给恶心到了。她跟萧欢颜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而且她这个样子很像正宫夫人来找小三的。不由更加恶寒。
　　“胡说!她只不过是把你当做一只宠物，现在正在兴头上而已。她哪个人，本尊最了解了，以前也经常弄些稍有姿色的花瓶在身边，只不过很快就腻了。不过……”曲妙英走到赵秋离面前，“你倒是时间最长的一个。”
　　“我是师尊的弟子，不是她的宠物。”赵秋离还不喜欢曲妙英把自己比作萧欢颜的宠物。
　　“她那山上有那么多弟子，个个都是长的漂亮的花瓶，你不过是天资比她们好了一些，再加上她被路正道他们催得紧，才收你做徒弟罢了。”曲妙英说到此，心情大好起来。
　　赵秋离突然觉得和这个脑子已经不正常的女人无法交流了。
　　“这世界上我可是最爱她的人。”曲妙英自顾自地说下去，“当年本尊只不过是着宴会上的一个歌姬，每天弹着琵琶供人取乐的玩意。因为弄坏了琴弦就要被人打死，这是萧欢颜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帮我得到了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让我成了她的姨母也就是本尊的师尊的亲传弟子。”
　　无非就是英雄救美的老套路，赵秋离对此表示兴致缺缺，不过师尊的家世真是好。
　　“话说你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曲妙英凑到赵秋离面前，凝视着，突然哈哈大笑，“难道萧欢颜如此器重你!”
　　“你什么意思？”赵秋离是越听越迷糊，她这脸怎么了？
　　可曲妙英却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而是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你知道我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吗？”
　　说完也不等赵秋离的回答，而是直接摘下来面具。
　　赵秋离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惊了一下，那本来应该是一张洁白无瑕的脸庞，可这一切却硬生生地被那血肉模糊的字迹给毁去了。萧欢颜，这三个字被曲妙英刻到了脸上，深可见骨，痛彻心扉。
　　“我对萧欢颜如痴如醉，爱之入骨，每每摸到脸上伤害，我对她的感情就深了一分。”曲妙英说这话时扶上那伤痕，竟是痴痴的笑了。
　　赵秋离想，曲妙英真是爱惨了师尊的，又想，曲妙英也算是一个可悲的女人，爱上了风流天下的萧欢颜真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事了。
　　可赵秋离并未忘了她此行的目的，纵然心中万分怜悯，也绝不能嘴软：“可师尊心中你却可有可无，微不足道。”
　　“那又如何，只要本尊杀光了她身边所有人，她也只能看着我了。”曲妙英的身上涌出惊天杀气。
　　“秋离大人，曲妙英身上没有系统。”圆圆下了结论。
　　“你不是说只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才看得出来吗？”赵秋离皱眉头，真是白夸它了。
　　“情绪这个东西它……反正这个曲妙英身上没有系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秋离暗骂道。眼下的情况该如何处置的好？
　　“别担心，看在今天晚上你陪我聊天的份上，本尊不杀你。”曲妙英坐回那华贵的椅子，“反正萧欢颜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本尊也不能老是做恶人。”
　　赵秋离从曲妙英处出来时，不禁遍体生寒，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女人怕是一准就料到自己会去了，所以才早早地遣了侍女，就为等着自己。摘下来面具，说是情绪，却又恐是在告诫自己，她的爱又多深沉和可怕，让自己知难而退。
　　此行非但没有解决心腹大患，反倒被人警告一番，着实憋屈。
　　“秋离大人……”圆圆慢慢飘在赵秋离后面，心道赵秋离果然是生气了。
　　赵秋离也未在外面多作停留，只怕这里门派众多，人多眼杂，万一要是被他人瞧见只怕是惹人怀疑，径直回了萧欢颜处。
　　赵秋离回来后，萧欢颜依旧未醒，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这点倒是让白忙活了一晚上的赵秋离郁闷不已。为什么她这么郁闷，而师尊却如此舒坦？
　　实在气不过了，赵秋离竟又起了孩童心思，爬到萧欢颜创伤，想要作弄自家师尊一番。
　　想来师尊素来喜欢调戏别人，就算是有人调戏她，也是师尊自己站主导地位的。
　　此刻师尊已经解了发带，如墨青丝散落在白色的床榻上，说不出的美感和惑人。
　　赵秋离发觉自己又被萧欢颜给迷惑了，心情更加郁闷。师尊睡觉时总是穿着衣服的，要是明天师尊起来看到……一定很有趣的。
　　如此想着，赵秋离也确实那么做了。赵秋离手伸向萧欢颜腰间的带子，拿起一端慢慢抬起，不过一会的功夫，这带子就被赵秋离給解开了。
　　嗯，怎么说呢？衣衫不整的萧欢颜实在是……萧欢颜许是因为有些冷，还往旁边温暖的被子上蹭了蹭。赵秋离连忙把被子又盖回到萧欢颜身上。然后堪称光速地跑回自己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捆了个结实。
　　脸很红很烫，赵秋离艰难地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默默自己的脸。师尊果然是个妖孽。也是，如果不是妖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她爱得都犯神经了。
　　第二日清晨，萧欢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即摸了摸下巴，昨天晚上还是一夜好眠啊，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师尊醒了？让弟子侍奉您穿衣束发吧？”
　　“好。”萧欢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回头看到赵秋离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只见赵秋离面色惨白，脸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当真吓人。
　　见萧欢颜被吓到，赵秋离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昨天晚上没睡好。”
　　萧欢颜点头，认可了赵秋离的这个解释。
　　“萧仙尊，来日我等前往凌云宫拜访，到时还望萧仙尊照拂一二。”
　　“这是自然。到时本尊一定会摆好美酒佳肴恭候各位。”
　　“如此就先谢过萧仙尊了。”
　　无聊的寒暄过后，就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阿离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萧欢颜问道。
　　“有嘛？”赵秋离故意装傻道，又挂上了与平时无二的表情，淡定御剑。但她心里依旧生疑，昨晚听曲妙英大谈了一番她对师尊的单相思，让她明白了这世间还有这般奇葩，可今天直到她们离开也没见着曲妙英的影子，不免奇怪。
　　“曲妙英？好端端的怎么说起她来了？”原是赵秋离不小心嘀咕出声被萧欢颜听到了。
　　“就是突然有些好奇。”赵秋离突然想问在萧欢颜心里曲妙英是一个怎样的人。
　　“曲妙英嘛，说起来我也就跟她见过几面，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爱针对我，要说是个怎样的人，嗯，琵琶弹得不错。”萧欢颜说道。
　　无论怎样疯狂的举动也引不起萧欢颜的关注，曲妙英当真是个可悲的女人。而她赵秋离却不想变成如她一样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