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彼岸》弄潮

5、第 5 章

　　　　娟结婚的那天，天气依旧不好，我一大早陪她去婚纱店化妆，当她穿上婚纱那一刻，我从心底里羡慕她并祝福她。我说，你个丫头终于嫁人了。她说，你也快了呀，等你读书出来差不多也老了，也该嫁人了。我想哭，心里想，还会吗？她继续说，你以后结婚了，我是在苏州喝喜酒还是到无锡啊？你和你男朋友说好了到底住哪啊？我听了更想哭，以前□□说要和我定居在苏州的，其实我也可以跟他去无锡的，我想去的，只是爸妈一直舍不得我嫁远，而且□□也说为了我们能在一起，他要到苏州来，他说他一定要把我娶回家的。可是，现在呢，我该对娟说些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说。
　　娟说，不要想了，以前老听你说他怎样怎样，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你是肯定想嫁他对不对，我知道你的性格，你要是对谁好，你就想一直死心塌地对他一直好，我了解。我和娟是初中同学，同桌。所以感情很好。那时我们一起疯，一起学习，一起考不及格，一起被老师批评，后来一起考及格了，都要被老师一起表扬。初中毕业，我们各自在同学录上留言，写的自然，无拘无束，写的乱七八糟，可是我们看的懂。高中到大学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她读的中专结果也没读出个什么名堂，之后就找工作结婚了。
　　我感叹，时间真实过的飞速啊，怎么一转眼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再也不是初中时代的黄毛丫头了，她都已经结婚了，她将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家了。而我呢？我还是个在学校希里糊涂过日子，没钱就会向父母伸手要钱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世俗，没有社会经验的躲在所谓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我从来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有我的小幸福，我只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我只知道也有人同样喜欢我，像我一样的想着他，无时无刻的想念着他，直到现在，没有停止过。可是，他呢？呵呵，没有吧，肯定没有，人家已经有另外喜欢的人，人家从一年前就已经要把你慢慢淡忘了，对我菖蒲的关心和照顾已经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是一种习惯，一种责任，事实上我是一种负担。只是他掩藏的太好，而我又是没大脑的那种傻孩子。我以前看到他烦恼的眼神，我以为是他因为学习或许是因为要实习，要找工作。我还安慰他不要考虑那么多，工作的事以后总归有办法的。就像那句我经常对他说的话，船到桥头自然直，也或许我就如同那句话一样对他而言已经厌烦了。我手机里一直存着以前我们带课老师的手机号码，他在环境监测站工作，我想以后□□要是找不到好的地方实习，我就让□□去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因为以前在我还没转学的时候我们好多同学班干去环境监测站义务劳动，那次□□正好在上党员培训课，所以没去。在环境监测站那位潘老师就向我保证。以后有什么实习方面的问题就去找他。
　　不想了，事情实在太多，想多了头痛，也会难过。
　　说实话，娟穿着婚纱真的挺漂亮的。我想每个女孩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是最漂亮的吧。我不时和新郎开玩笑，以后你可要把娟伺候的好好的喔！她的脾气想必你也见识过了一些了吧？新郎笑笑，转过脸对娟深情的说：“小姑娘，你的脾气坏，总是像个小孩子，你追着打我，我哪次还手了，以后你只许打我，不许打别的男人，知道吗？我心甘情愿！”我赶紧打住，好了好了，好肉麻喔，以后回家慢慢肉麻吧，有的是时间呢。
　　眼前总是浮现，我和□□打闹的画面，从大一到大二，每次他总是停在那故意等我去揍他，可是等我快要抓到他时，他就“嗖”的跑开了。跑一段，嗖的再跑开。直到我蹲在那装哭，他才跑过来说：“好好好，让你打。”脸笑的跟朵花似的，好可爱。我问他，那时侯我还没开始和你交往的时候，有一次体育课一千五百米考试，你怎么跑的那么快，居然跑第一啊？你不是说你体育不好的吗？□□笑笑说：“那时侯，你站在操场边，我对自己说，菖蒲看着呢，千万不要丢脸啊。”我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啊。突然我想到，以前我看潘亮踢足球时，他也说过，我在边上看，他会更努力的踢好球，即使筋疲力尽也要拼死的踢。

　　外面的雨为什么老是不停呢？殷殷郁郁的让人有点惆怅。娟则抱怨，等会婚纱拖在地上要脏了。新郎说，小姑娘，没事的呀，放心。嘿嘿，我想小姑娘这个呢称真的很好玩。
　　新娘出嫁要待在自己家，等着新郎来接他。所以化完妆换好衣服我们就分开走了。在陪新娘等待新郎的那一段时间，娟和我讲了好多，当问到我和□□时，我说，我们估计要分手了。娟没有讲话，良久，她说，你啊，没一点心计，看人一点都不准，脾气倔，从不肯把心里的爱说出口，即使说出口，味道也变了，然后自己又多愁善感，傻不拉叽的。你的脾气怎么就不改改呢？你看，我把我们家赵志刚套的多牢。我说，我承认，我遗传了我爸妈的脾气，我承认，我不行。我笑笑，没事啊，一切都会过去的。娟说，对。
　　当新郎推开新娘的房门那一刻，我错把新郎看成了□□。我以为他来接我了。
　　闹完洞房，我们一些人就各自回家了，路上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行人撑着伞急匆匆的赶着，我想快过年了，大家都忙呢。只有路灯在雨夜，那些橘红的灯光显得很摇曳，又很柔和。雨依旧密密朦朦的下着，天空很黑，柏油路上反射出闪闪亮光，不想打伞，因为我想感受雨的温柔和细腻。感觉自己是个迷路的小孩，低着头不知道往哪里走，只能往前走，希望能在前方遇到自己最熟悉的最依赖的人，那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不知走了多久，居然已经走到自己家的楼下了，原来心灵深处的另外的温暖和依赖就在身边，那种温暖是永远在的啊。
　　到家一看，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是原来高中那个小男朋友打来的，我打过去问他有事吗？他说，想你呗，过的好吗？和男朋友好吗？我回答，很好啊，谢谢关心。和他随便聊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我发现自己好虚伪，真的。难过，想哭。我想我他妈的是不是脑子坏了，快过年了，整天想着哭啊哭的，难过啊难过的，平时整天说感情不可以勉强，要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呢？现在自己真给碰上了，我怎么就没辙了呢？我他妈平时的耀武扬威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必须去面对的事情呢？菖蒲啊，做人嘛，就要潇洒一点。
　　泡了杯菊花枸杞茶，消消油脂，保持身材还是不能忘记的，呵呵。他妈的，这包菊花还是我从学校里买的带回来的，还是他陪我去买的呢，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哪都能见到关于他的东西？
　　洗漱，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