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0 互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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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互怼
次日，秀尽学园的学生一同作为观众被邀请参加节目录制活动。云雀铭子坐在第三排，前面是来栖晓和坂本龙司，右手边是高卷杏，左手边是过道。
云雀铭子斗志高昂。
昨晚，她瘫在懒人椅上吃冰棍，一边吃一边抖腿，一边回想游戏中这段剧情。节目中明智吾郎明里暗里把矛头直指怪盗团，煽动观众怀疑怪盗团的危险性。
她一拍脑袋，啪地坐起来。
对哦，明智吾郎明天要带怪盗团节奏了！
她光念着能见明智露馅看聪明人难得犯傻的热闹，完全将这茬抛之脑后了……实在是太松懈了！①
思及此处，云雀铭子跳下懒人椅，三步并作两步飞身扑床，着陆后咕噜一滚摸到手机，抬手就找波特的SNS：晓啊，你知不知道三岛的SNS号？
经过她缜密的思考，明天无论如何都要阻碍明智吾郎瞎带节奏，然而她……呃必然说不过明智吾郎，其他人也不是能说会道能和明智吾郎PK的类型，这方面最靠谱的会长也尚未入队。
介于三岛是怪盗团后援会会长，他一定见多识广（看过不少撕逼）身经百战（和人撕过不少逼）就算没有战斗经验也肯定认识厉害的小伙伴（撕逼强手）。
综上所述，找专业人士可保万无一失。
来栖晓回复了她六个点，也没问她要做什么，干脆地帮她找了三岛。
云雀铭子欢快地回了个感谢的表情，切换谈话。
铭子：你好，三岛学弟。
三岛：你、你好？云雀学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ovo
三岛由辉坐立不安。虽然云雀铭子和来栖晓很熟并且疑似怪盗团成员，可对方平时的气势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人一慌就容易失误，他手一抖点了个表情，瞬时恨不得撤回，甚至挖地三尺把手机埋下去。
怂，没敢。
对面好似没在乎这点小事，单刀直入说：三岛，你是怪盗团后援会的会长吧？有点事情想让你帮忙030
本就云里雾里的三岛被云雀铭子信息里突如其来的可爱的颜表情吓得没把手机掉地上。
什、什么情况？！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发起了呆。
铭子：OWO诶你在不在啊
那个云雀学姐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他前所未有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幻灭了。
他颤抖着发：在！
云雀铭子并不知晓那边三岛由辉经历了一番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她看来大怪盗团的成员（未来）和他们就是一家的，得亲切点不要让人家疏远自己。
后勤保障至关重要！
卸下平日高冷人设的云雀铭子发了个笑脸：(*︶*)你好呀，你是怪盗团后援会会长吗？有点儿事想找你帮忙。
三岛还没从纠结中摆脱：是的。请问是什么事？
铭子：是这样，我是怪盗团的大Fan，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些人故意带节奏说怪盗团的坏话，想请教下该如何反驳他们！我想后援会会长应该蛮有经验的，所以就来打扰啦！嘿嘿嘿w
三岛由辉吓得从床上跌了下去。
什么——这真的是那个云雀铭子吗！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眼中）淡漠可怕目中无人的云雀铭子会来想自己请教如何撕逼。
三岛由辉的感觉大抵相当于并盛中学老实本分的学生忽然收到来自鬼之风纪委员长的消息，并且还是自带富有亲民感的颜表情的消息，并且委员长大人还屈尊降贵询问如何在网上与人对掐（当然上述情况根本没有出现的可能性，云雀铭子离18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总结成一句话：本人亲自给他上演了一场空前绝后五雷轰顶的OOC。
……世界可能明天就要毁灭了吧。
不管如何，三岛由辉终究尽职尽责地找了个网名是Foggy的撕逼能手小姐姐教神奇学姐怎样有理有据胡搅蛮缠地撕、不，辩论。
顺便一提，云雀学姐在聊天室的网名，比今天发生的其他所有一切都更令人幻灭。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取名[中二之神]如此破廉耻的网名，更让人绝望的是此人他居然在现实中认识。
人生，真是太可怕了。
如此这般，经过一晚的特训，云雀铭子已是成竹在胸，即便自认依旧说不过明智，给他添堵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不是喜欢趁机搞事么，偏就让你带不成节奏。
虽说云雀铭子对明智吾郎没有抱有恶感甚至认为他很可爱，但这个和那个不是一码事。到底怪盗团与明智吾郎在立场上从头到尾是敌对关系，又不像怪盗基德和柯南似的——除了Crow生命的结末之时。
不过到了那时候有雀哥在，明智八成也不能被逼到绝路。
起码不会死。
至于现在……该怼就怼，没毛病。
云雀铭子心里嘿嘿嘿了半晌，满是搞事情的兴奋感。
惹得前排和右边的小伙伴频频转头看她。
“怎么了，这么高兴的样子？”高卷杏耐不住好奇，挪过来小声问。
云雀铭子惊讶：“很明显吗？”
“废话，你连游戏都不打了，怎么看都很异常啊。”坂本龙司扒着椅背，前几句话一针见血直中关键，“啊……莫非你也是那个什么侦探的粉吗？”
云雀铭子霎时面无表情地眼睁睁看着对方露出你背叛了革命的表情。
同学你可能存在什么误解。
她的确挺中意明智的，可她兴奋的点不在这儿。
“没，我只是觉得参加节目录制很好玩而已。”最终，云雀铭子在小伙伴怀疑的眼神中坚持说道。
如果坦白交代自己准备干什么，显得有些蠢，而且无法完美解释自己是怎么预见节目走向的。
云雀铭子摆出我要认真当观众等会儿再聊的架势，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
不一会儿，主持人与明智吾郎相继入场。
事情发展正如烙印于她记忆中的情节，明智吾郎进场后看似随意地扫视观众席，目光在他们身上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离开。
那一瞥的时间不过片刻，也足以云雀铭子确定心中所想。
明智吾郎如往常一样，端起他温柔和煦的笑脸，淡定自如地迎接场下来自女生的尖叫与男生的嫉妒，恰到好处地勾勾嘴角，不多不少，刚好定格在含蓄而可亲的弧度上。
从记事起他似乎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笑过了。而可笑的是，观众总是为他精心设计的虚假笑容而倾倒。
除了坐在后面的那几个人……毕竟怪盗和侦探生来便是天敌，若是单凭脸长得好看就能解决对方，没准他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做梦笑醒。
一心二用的明智收回思绪，接下主持人抛出的话题。
对怪盗团的看法？
他几乎连思索都不需要，张口便来。
原本他就打算煽动舆论站在怪盗团对立面，相信怪盗团的人越少，对他越有利。
明智吾郎气定神闲，望着主持人走上观众席好巧不巧选择黑发眼镜男作为采访对象，不出所料，怪盗团的成员自然坚持自己行为的正义性。
正义？多么可笑的词语。说白了一件事的正义与否不过取决于人的主观想法，而每个人的评判正义的标准各不相同，现今普遍意义上的正义也不过是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罢了，哪里存在绝对意义上的正义？更何况，正义与邪恶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愚昧的大众由肯定到否决怪盗团的正义，也仅仅是在一念之间罢了。
如此脆弱而易碎的东西，亏你们还能以坚定到愚蠢的态度相信它。
啊……可笑至极。害得他都快笑场了……才怪。
你们所坚信的东西，就由他来证明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明智吾郎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怪盗团究竟是否是正义的化身，看来还是很有争议呢。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更在意另外的问题——”他竖起左手食指，环视全场，待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压平嘴角的弧度，表情严肃，话锋一转，“那就是所谓的‘改变人心的力量’到底存不存在。”
主持人上道地接道：“是呢，那些自首的人都是一夕之间就改变了自己原有的想法呢。果然存在吧？改变人心的神奇力量。”
“关于这点，我也无法肯定。身为普通人的我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如果真的存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也无法否定有人会因此性情大变的可能性。”明智吾郎轻轻巧巧，将炸弹抛出。
并非他刻意危言耸听，制造恐慌。他好心又诚实陈述了个事实而已，只不过实施这种行为的是不为人所知的Crow，而不是万众瞩目的心之怪盗团。
对于普通人，威胁性是客观存在的。而动物与生俱来的趋安避危本能，会影响他们的判断与选择。当今社会的大部分人，都太关心自己了。
明智吾郎极快地扫了眼观众席，眼底映入怪盗团成员毫无掩饰的不快神色，与其他学生陷入混乱的神情。总体上动摇者居多，想必节目播出后也会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今日得到的成果已足够，差个总结完美收工。
他继续道：“所以我无法赞同怪盗团的所作所为。退一步讲，即使社会上确有不公之事，也应当交予司法机关和法律予以制裁，而非以暴制暴，擅自对人施以私刑，扰乱社会秩序……”他停下话音，隐含不悦地望向某个方向。②
那个碍事的混蛋！
主持人一见有人举起了手，直觉节目的下一个爆点来了，赶忙把话筒双手递给了气场强势的少女。
“異議あり。（我有异议。）”③
云雀铭子在全场人难掩讶异的目光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握住身边人的手，重复道：“我有异议。”哇塞好紧张，赶紧拖延时间，她要说啥来着！
主持人兴奋不已，短短几秒他连节目本期副标题都想好了，就叫“美少女对决侦探王子”！他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不认同明智的观点吗？”
“是的。”想起明智居心叵测的那些话就生气。什么玩意，说得头头是道，没干好事的分明是你自己吧，得亏你还好意思说，想把锅都扣在怪盗团脑袋上，门都没有。
“为什么呢？”主持人追问。
云雀铭子触到明智吾郎褪去笑意的眼神，握紧高卷杏的手，哼了一声，道：“我对明智先生‘将一切交付于司法机关与法律’的说法不敢苟同。无论是鸭志田还是斑目，如果警察还是法官什么真的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恐怕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怪盗团插手的余地了吧？大家不觉得奇怪么？斑目先不提，就拿我们学校的那个人渣打个比方——都害得学生跳楼自杀了，警察却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不觉得荒谬吗？也不知道是单纯的办事效率低下还是另有隐情。
斑目那边就更经不起推敲了，看新闻说他盗作多达数百……？诶，多有意思啊，他这么多学生就没有哪怕一个报警的么。那他们肯定是害怕了？我想请问在座的名侦探先生，您怎么看呢？”
“哦！这可是真是尖锐又刁钻的问题！明智会怎么回答呢？”主持人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
云雀铭子见众人目光又聚集到明智吾郎身上，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波涛汹涌。
当众怼明智刺激得要死……对了，刚刚她说了啥来着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啊啊啊啊啊啊！！气势！最重要的是气势！好、好歹也用功了一晚上，应该有成效的！可、可恶，刚才的自信都跑哪儿去了。
“铭子，你真敢啊！诶，铭子……铭子？”
“喂，这家伙不是说的挺好，怎么表情又一片空白了。”
“咳，铭子学姐？”
云雀铭子在小伙伴的呼唤下，拉回飘到天外的神智，一回神就对上来自同伴关切与惊喜的眼神，刚才没觉着怎么，现下脸部温度骤然飙升。
太好了，大家似乎很高兴，嘿嘿。
龙司悄悄传话：“没想到你意外地能说啊！我刚才看见那个明智什么都皱眉了。”
高卷杏左手反握云雀铭子，右手遮在嘴前：“对对对，突然感觉好解气！”
时刻注意台上动向的来栖晓浅声道：“加油，他要开始了。”附赠一个肯定的眼神。
得到男神和好友鼓励迅速进入Buff状态的云雀铭子与明智吾郎目光相接。
确认过眼神，是该怼的人。
明智吾郎酒红色的眸子色泽深了少许。他眉尾下压，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也是，对于受到伤害的秀尽学园学生来说，对警察一定是质疑大过信任吧。实话说，相关案情尚在调查之中，请恕我无法透露。但若是调查发现确有以权谋私，执法不公之行为，相信调查组也决然不会熟视无睹，随时欢迎公众监督。这位小姐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若是仅凭少数几位可能存在的败类而否定其余兢兢业业的执法人员，未免有失偏颇。”
你是说唯一的清流冴姐姐么。
云雀铭子料想明智吾郎的性格多半是打太极，幸好昨日她做足了功课。她又握了握好友的手，对方也鼓舞她似的用力回握，体温传来，好似一股温暖的力量支撑她。她定神，不卑不亢道：“你误解了。我并没有否定所有人的意思，我单单是在事件基础上进行了合理的推测。并且，就官方放出的消息所见，调查组的重点是抓住怪盗团，不是寻根究底拔除系统内的蛀虫吧？不去遏制真正的犯罪，反而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人施以枷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她自知证实怪盗团的正义性缺乏有力的证据，因此最初打的主意就是转移矛盾重点：“更何况，力量的形式多种多样。并不是只有‘改变心灵的力量’才是力量，难道钱和权不会改变人的心灵么？权力与势力就不会使人不幸么？力量始终是力量，不会变好也不会变坏。关键在于拥有者如何使用它。假设怪盗团真想用它做坏事，岂不是偷偷摸摸更安全，何必大张旗鼓。”
明智吾郎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云雀铭子平日里不是一声不吭么，怎么没完没了了。
奈何现在是在录节目，他必须保持风度。
“这位小姐说笑了。调查组内有不同的分工，绝不是只做追捕怪盗团一件事。‘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更是无稽之谈，调查组抓住怪盗团后只会秉公执法，法院也会依法量刑，要说擅自杀死对方，何从谈起？”明智吾郎摇摇头，紧接着回第二问，“至于力量……您对于力量的看法让人眼前一新。也许怪盗团确实想将它用于正途，然而这不意味着它是全然无害的。归根结底，相对于你所举例的权势而言，它更为无法捉摸，不可操控。万一，力量失控了呢？我们将无法承担这万分之一的后果。”
……无非就是游戏最后一节，心灵空间影响现实而已。
还没到一秒杀死全人类的份上，拜托你不要瞎吹风。
云雀铭子又要张口，主持人眼疾手快走向观众席打断了她：“抱歉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不得不抓紧录制。谢谢这位观众为我们带来全新的视角！”说着，主持人对云雀铭子伸手，其余观众也随之鼓掌。
唉，还没怼完就结束了……
云雀铭子对掌声充耳未闻，把话筒交回去，意犹未尽。
最后没来得及说，总感觉不战而败似的，伐开心。
她要收回之前夸明智吾郎可爱的话。
明三岁他可爱个屁，冲今天他这么搞事，就算把他救回来也得暴打一顿。
此种想法在明智吾郎若无其事来找波特他们搭话时攀升顶峰。
啧，十分想揍他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0 互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