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
-
脑袋昏昏沉沉，视线极度扭曲。自身恍若被硬塞进一个狭小的箱子，呼吸沉闷。不知何时，眼前白色的光芒代替黑暗，一阵嘈杂声在耳边。
彻底睁开眼，适应了微微刺眼的光芒，苍叶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
这是一个小小的幼儿园，一个粉发的小孩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身上手上全是零食玩具之类的东西。看着小孩虽然冷漠，但其中还是带着淡淡胜利的得意神情让人对那些零食玩具有更深的了解。更别说周围围在小孩哭泣的一大群同龄人。
“齐木……”
大概是老师之类的人，一名年轻女子带着极其无奈的表情叫着小孩的名字。
他叫做齐木啊。
苍叶想到。突然，一个小孩子向苍叶跑来，没来得及躲闪，苍叶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自己的身体穿过。
本来想要看看周围到底发生什么事的苍叶有一瞬间的慌乱，但随即镇定，即使只是表面。
苍叶来到齐木的面前，齐木并没有看见苍叶，而是透过对方看向苍叶身后的女老师。苍叶试着将手伸过，毫无意外的透过对方。
苍叶对这样的场景感到熟悉，就像是自己使用“暴露”后的情景。苍叶对自己是否是在无意识之间使用了能力而疑惑，但他可以完全肯定自己在某人的内心世界中，跟准确说应该是记忆。
看着眼前粉发小孩齐木，苍叶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微小联系。
但苍叶抽了抽嘴角，看着眼前的小淘气齐木一脸淡然地将自己的老师一步一步逼近猜拳的深渊。
“再来一次！”
女老师是神情已经十分疯癫，看上去颇有走火入魔的风范。然而一次又一次，她还是输给了小齐木。
不知从何吐槽的苍叶。
是该说在猜拳方面格外擅长，还是说竟然在这里坚持玩了这么久的猜拳。
画面突兀的一转，就像是看老电影一般，还带着班杂的噪音。齐木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出现在苍叶的眼中，但这时齐木的面目比之前感到嫩稚要显得成熟。比划一下身高和衣着，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但却带上了奇怪的发夹和眼镜。
回想着之前小齐木的样子，苍叶觉得对方去掉发夹和眼镜应该更好看。齐木对面站着一个与他十分相似的米黄发色的少年，少年稍微比齐木高一点。那应该是齐木的哥哥。
事实也确是如此。
不过这一次的画面比较奇怪，苍叶耳边只有嘈杂的噪音，听不清楚两兄弟之间的对话。
然后又是几个扭曲的回忆照样没有声音，但内容却极其奇特。
漂浮在空中的家具，平常那样淡漠的脸居然会在吃咖啡果冻时露出那么幸福的表情。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苍叶却渐渐了解齐木。
再一次睁眼，身体有着充实的触感，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温暖的体温。微微抬起头，尽力想要在现实中透过模糊的视线看清眼前的人。模糊之中，只瞧得见那粉发与玩具般的奇特眼镜。
“齐木……”
“是……超…能力者？”
意识朦胧间，自己竟不知为何还有说话的闲情。
啊，自己现在是被齐木抱着的吧。刚刚抱着自己的力度稍微紧了一点，是因为惊讶吗？你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呢？为什么……我会在这遇见你呢？
我们所属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啊。
苍叶的呢喃声所幸很小，在场的人，除了齐木没有任何人听到。
齐木的心情是犹如当初受到鸟束零太的拜师信一样的震惊。震惊的同时，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消除苍叶的记忆。不过，他只能消除人一分钟之内的记忆，苍叶对他的记忆怕是不止一分钟。
“真是的。”
三分钟时间已经到了，齐木准备将苍叶放下，但昏睡失去意识的人却紧紧抓住了齐木的手。如果瞬移，连苍叶也是会被带走，用力扯开，控制不好力度的话对方也会受伤。齐木面对此时的场景苦恼着。
齐木对苍叶是有一定的好感，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要与对方有过多的牵扯。面临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只是因为在预言梦中看到的东西，不然齐木是永远都不会在苍叶眼前出现的。
即使是异世界，齐木仍然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
不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一直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在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后，也就那样平平淡淡地死去。在解决掉东江后，齐木打算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齐木楠雄的灾难就彻底变为乐园了。
齐木并没有苦恼多久，他知道苍叶一行人的目标也是东江。如果东江被除掉，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虽然其中的敏克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向东江复仇。
将苍叶的手扳开，齐木吧苍叶轻轻放在床上。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
齐木来到敏克身边，轻拍后者的肩。
“你做什么？”
对方的身体一瞬间的紧绷，不过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失性的动作。
【超能力者也是很记仇的。】
留下一句令对方莫名其妙的话，齐木的身影瞬间消失。
【祝你日后三个月好运。】
现在站在齐木面前的人是东江，面对突然出现的齐木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失态的。不过他也是一个黑暗大集团的大boss，而且也在监控器中见过齐木消失的样子，失态也是在那么一瞬间掩饰住。
“真是奇妙的能力.”
东江看向齐木的眼神令齐木觉得很不舒服，其中有着与空助一样的冷漠。但与空助不同，东江更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略微有点令人不爽啊。】
齐木并不想与东江有过多的废话，取人性命的事确实是残酷的，但齐木并不会因此有难受、不忍的感觉。在四岁时，他就曾因为一个发现他的特殊并想对他进行人体实验的国家而杀生了。
在那以后，那个国家就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
东江也没有想到齐木突然出手，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他就彻底失去生机。
白金牢笼内的人们仍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他们不知道这个晚上所发生的的血色事件。也不知道，在没有了这一个桃源乡后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未来。
屠杀，是没有带着血腥的。
齐木仍然记得，四岁那一年自己夺去生命的场景。那个时候自己的超能力远没有这般强大，当他走出实验室时，全身都是粘稠的鲜血。然而，杀戮还没有结束。他面临的不是一个研究所而已，而是一个国家。
回去后，他见的第一个人是空助那家伙。齐木记不清空助见到他时是怎样的表情，对方似乎是笑了，但又似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他更偏向对方绝对是笑了的，在二人眼中夺取一个人的性命与踩死一只蚂蚁无二，只是鲜血遍布全身实在是不好的感受。那是齐木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超能力能够是这么的强大。
“还是洗洗再回去的好，妈妈看见楠雄这样一定会哭的。”
齐木耳边回荡起唯一还有着清楚记忆的一句话，不过就算是洗掉痕迹身上残留的味道依旧很重。那时的他觉得就算是心音也没有耳边的幻听杂乱不堪。
第二天，空助拿来了一个超强力清新剂。他说那是决定参加学校科技比赛的物品，想要找齐木做一个试验。
再一次夺去一个人的生命，齐木回想起曾经的往事。他现在并不为杀人而感到有什么不对，一味的忍受也不是他的性格。人性的阴暗面他也早就见惯了，但如果没有自己母亲的存在，他已经走上反社会反人类的道路了吧。
齐木最终停在一扇门前。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