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浮生尽》端木千影

14、2.10第二世之发奋图强

　　时间是一个好东西，他可以抚平一切。十一渐渐淡忘了莫然带给他的伤痛，心里的那道伤疤被藏在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十一从东海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他开始奋发图强，努力学习师傅教授的一切。每每下了课，会跑到后山独自练习。开始的时候十一也会去求助师们，可大师兄帮助师傅处理昆仑山各项事务，十一经常抓不到他，七师兄子羽负责整个昆仑山的伙食，十一为了自己的肚子自然也不会打扰他，昆仑山最优秀的三位弟子就只剩下了五师兄子璃。自从发生了莫然那件事情之后，子璃对十一的好一天比一天多。十一越发觉得不对，子璃看十一眼神越来越像当初的莫然。十一害怕会发生之前那样的悲剧，便有意无意地躲着子璃。其他的师兄虽然也很优秀，但论传授经验还是差些，十一只好一个人练习了。
　　这日，十一刚刚学了驾云和御剑飞行，便到后山练习。手中的木剑是师傅赐予他的，别人不知道，但十一自己很清楚，那是师傅亲手做的，他曾经偷偷看到师傅在深夜里用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地削着手中的木头，那时，木剑已成雏形。十一将木剑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闭上双眸，双手捏诀，默念着御剑口诀，口诀念完，双眸睁开，双指指向木剑。
　　“起……”十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见木剑懒懒地左右摇了摇，慢慢升起一米高。十一开心一笑，想都没想就跳上木剑。谁知刚一跳上木剑便同木剑一起摔倒在地。“哎呀……”十一爬起来揉了揉屁股。“疼死我了！”十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将木剑摆好，又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不如人意。十一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摔得满身淤青，若换成之前，十一定要放弃了，如今却是锲而不舍。
　　“耶！我成功了！”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十一终于成功了，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再落回木剑上时，木剑不稳地晃了起来，十一赶忙伸开双臂，平稳了一下身体，好在木剑没有掉下去。“呼——”十一长呼了一口气，站稳身子，双手捏诀，只见木剑摇摇晃晃，仿佛很艰难地往前滑了一米。十一开心地一笑，继续念着口诀，木剑慢慢滑动。经过了一上午的练习，十一的御剑术从开始的摇摇欲坠，慢慢变为娴熟，沉稳。十一尝试着御剑飞往更高的地方，十一越飞越高，他高兴地忘乎所以，待他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看不清自己的起点。十一一时间慌了，他小心翼翼地捏诀想让自己降落，却不那么容易。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毕竟已经练习了小一天了，十一的体力和法力都已消耗过度，纵使他再小心翼翼，也没能避免坠落。只见那木剑仿佛累的不行，颤颤巍巍的摇晃了一阵，最终还是掉了下去。
　　“啊——”没了木剑，十一坠落的速度比他飞行的速度还快。他灵机一动，在半空中双手捏诀。若是能在落地之前唤来云朵抵抗下坠的冲击，或许可以保一条性命。十一这样想着，便闭上眼，念着口诀。凭着运气十一唤来了一朵刚好能托住自己的云。然而，这架云也是初学，还没有练习，那云只支撑了片刻便经受不住十一一般地散开了。就在这时，十一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一只冰冷地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横抱住。云未散尽，十一看不清他的脸，两人这样云雾缭绕地慢慢落下。那人浑身清凉，十一却燥热的很，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直到两人落地，云雾才恋恋不舍地散尽。十一这才看清来人。
　　“师傅？”十一通红了一张小脸。此刻他双手正死命地抱住肖倾乾的脖子，想来是刚才惊吓过度，突然寻到救命稻草，便抓住死死不放。
　　肖倾乾眉头紧锁，没有说话，自顾地将十一抱回自己的房中。十位师兄正各自忙着，都没注意到两人。肖倾乾回到房中便将十一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将他的衣服剥去。
　　“师傅！你要做什么？”十一惊吓地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襟，往后挪蹭，直到后背撞到墙上，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还是男儿身。
　　“为师要检查你的伤口。”轻轻一笑，说道。
　　“不……不用了师傅，我自己可以的，实在够不到我就叫大师兄帮我好啦。”十一连忙摇头。
　　肖倾乾听了，立马没了笑容，眉头蹙起。“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啊……那个……我……我自己脱。”十一见师傅好像真的要生气了，连忙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肖倾乾见他浑身是伤，有些心疼，抬起手捏了个诀，只见肖倾乾手中发出一道道真气环绕着十一，不出片刻，十一身上的伤就否好了。
　　“哇——师傅你好厉害啊。”十一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痊愈的身体感叹道。肖倾乾转身坐到桌旁，端起茶抿了一口。十一悠闲地将衣服穿好。“师傅啊，您……怎么知道我在后山？”
　　“路过。”肖倾乾将茶杯放下，淡淡地说。
　　十一在肖倾乾背后向着肖倾乾皱了皱鼻子。他才不相信肖倾乾只是路过，那后山肖倾乾是向来不去的。别说是肖倾乾，就是十位师兄也不曾去过。定是师傅担心自己，才偷偷跟去，就像上次从东海回来时那般。十一这样想着，不禁甜甜地笑了。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师傅。”十一跳到肖倾乾面前，俏皮地说。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肖倾乾望着十一离开的方向，嘴角不禁上扬，眼中满是柔情。

　　十一奋发图强，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晚上也在房间偷偷看书，也不再偷偷喝酒。虽然愚笨了些，但好在勤能补拙，如今，也小有成就。若是再遇到什么事情，自保已是不成问题。
　　这日，十一高高兴兴跑到肖倾乾房中。
　　“师傅师傅，我将你教过的法术都学会了，以前落下的也都补上了，我刚刚打败了五师兄呢！”十一一脸兴奋，像一个刚吃了糖人的孩子一般。
　　“那是你五师兄让着你。”肖倾乾温柔地摸了摸十一的头。
　　“可是以前就算师兄让我，我也打不过他。”十一嘟了嘟嘴。“师傅，十一进步了，以后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您不用再辛苦地偷偷保护十一了。”
　　肖倾乾轻笑了一声。“好，十一长大了，师傅以后不用跟着十一了。”话说到最后肖倾乾却有些失落。
　　“师傅，十一会更加努力！总有一天，十一要保护师傅！”十一仰着小脸，极其认真地说。
　　“呵……”肖倾乾不禁笑出了声。“好。”说完肖倾乾的笑容褪去，他沉思了片刻。“你也是时候下山历练历练了。”
　　“下山？我一个人？”十一惊喜地问。
　　肖倾乾点了点头，伸出手掐算了一番。“你大劫将至，需下山历练，为师决定让你下山去渡劫。你休息几日，来藏经阁找我。”
　　“那师傅，您不陪我去啊？”十一拉住肖倾乾的衣袖，委屈地问道。
　　“你不是说可以保护自己了么？”肖倾乾反问道。
　　“我……”十一一时没了言语，扁着嘴将头低下。
　　“此番渡劫必须你自己去，为师帮不上你什么。早些回去休息吧。”肖倾乾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师傅。”十一不情不愿地离开。
　　十一走远之后，肖倾乾端着茶杯轻轻叹了口气。

　　十一花了两日的时间收拾了屋子和行礼。第三日他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跑去了藏经阁。肖倾乾已等候多时了，他随手捏了个诀，十一便恢复了女儿身。
　　“师傅，您这是……”十一不解地问。
　　“既然是去渡劫，当然要以真实身份。你先去选一件称心的兵器。”说着肖倾乾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十一进了兵器房好一会，就听见里面霹雳乓啷一顿响。肖倾乾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进兵器房。果然不出肖倾乾所料，这兵器房就像遭了贼一般，而十一就跌坐在一地兵器中间，右手捂住流血的左臂，面前悬着一柄精致的剑。
　　“这把是承影剑，相传是女娲送给一只狐妖的。”肖倾乾将剑递给十一，并为她疗伤。
　　“子影，这把承影剑你留着防身吧。”脑海中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十一不知道那是谁。
　　“这以后就是我的了？”十一仿佛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好像自己曾经拥有过这把剑。
　　肖倾乾点了点头。“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为师给你准备了礼物。”说着肖倾乾便拿出了一只白玉手镯。
　　“这是那次盂兰节我看上的那只镯子？”十一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有些不真实。
　　“为师在上面施了法，可以纳物。”肖倾乾将手镯递给十一。
　　十一没有接过手镯，而是坏坏地一笑。“师傅，您帮我带上吧。”
　　肖倾乾征了征，随即拉过十一的手，为她带上玉镯。又递给她一封书信。“这封信务必要交到崂山掌门长青道长手上。”
　　“是，师傅。”十一开心地应下。
　　“记住！千万不要与魔族有任何接触！”这是下山之前，肖倾乾对十一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