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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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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仪嗬了一声,面色不善:“这小子是想通了?恭喜我大妹子可算把人追到手了?”
季末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他只是代表剧组过来慰问的呀。”
避开靳仪八卦兮兮的眼神,季末正色道:“行了您快走吧。”
靳仪很伤心:“怎么呢就赶我走了,我偏不……”
他一屁股坐在季末床边上。开玩笑,现在不趁机会多多打击对方自信心,未来真有可能成为妹夫!
季末也是醉了,心想随你便,冷不防又被靳仪抓着说了一通何为良人之类的话。
她左哼哼右哼哼,躲过全部语音攻击,最后轻飘飘一句话怼死靳仪:
——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我觉得他挺好的。
话音未落,这会儿,谢宇臻走进来了。
他看见靳仪,脚下微顿,打招呼:“靳哥。”
靳仪被这句喊得浑身一哆嗦,别扭着敷衍道:“嗯,好。”
谢宇臻一进来,季末立刻敏锐的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束花。
谢宇臻打量了四周,没有花瓶一类的器皿,便把那束亭亭的马蹄莲搁在小几上。
小小的案几,放了一只保温桶、一束鲜花,登时变得拥挤起来。
季末有些意外,看着花笑道:“还带花来——不是说了不用来了么?后天就回剧组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老师也太紧张了……”
她唇角弯弯,没有什么血色,眼睛却明亮。
她说:“耽误进度了。”
谢宇臻道:“没有耽误,陈导把后面的戏份临时提前了,忙得热火朝天。”
季末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一起改档期。”
谢宇臻道:“这谈不上,除了这部戏,我并没有别的通告。”
季末明白,拍完这部戏,他要解约退圈。却听见靳仪意外的问起来:“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通告?”
——哎说起来最近倒真的是很少看见他。
没记岔的话,上次还听见自己相熟的制片人说起,谢宇臻一支广告片的年收入是八位数。
这年头流量就是钱,为什么要减少曝光?
“这是我最后一部戏了。”谢宇臻目光转向靳仪,眉目舒展,神色坦然,“之后我会离开娱乐圈。”
靳仪不可谓不吃惊:“这可是大新闻,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季末拍拍靳仪的肩膀:“这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万总本来都要在同意书上签字了,是我跑回来给他拦住了——”
“这戏是我一定要他拍的,不然也不知道宇臻现在跑到哪逍遥自在去了?”
靳仪想不通,啧道:“你倒是挺想得开,放着大把的钱不去挣……现在圈子里已经不是遍地黄金了,多少新人等着上位呢。你这一退,都抻着头巴不得你把饼吐出来。”
靳仪自己是一直票房运佳,因而即使没有奖项,家里的剧本仍然堆得比林向城高。
娱乐圈资本导向,若没有票房加持,又没背景没人脉的,就算影帝又如何?照样混不开。
谢宇臻笑笑,摇头道:“愿意争,就让他们争去吧。这圈子本来就是属于年轻人的,我玩够了。”
季末道:“靳哥都还在打拼呢,你就想金盆洗手,换谁都不会理解的。我问你,你宣布退圈,若是有粉丝不理解,大闹起来可怎么办?”
靳仪冷嗤道:“谁管粉丝啊,还不是自己高兴怎样就怎样……”
谢宇臻沉默半晌方答:“我有我的理由。”
他接着低头一笑,似觉得荒唐。
谢宇臻问季末:“嗓子还好么?要发专,会有很多需要打歌的节目要上吧,嗓子一定要好好保养。”
季末没在意:“我按时吃药,按往年情况,应该一两周就会恢复的。”
谢宇臻颔首,想起什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
“这个给你。润喉糖。”
紫藤花图案缠绕着青绿色的金属盒,打眼就能感受到的清凉,季末接过来握在手中,温度逐渐和体温同一。
她心道:“我记得的。”
在很多饭拍中,都见过这个盒子。有时是宇臻从录音棚出来,在指尖夹着,露出一个小角;有时是他在见面会上给歌迷签名,就放在胸口的口袋里。
谢宇臻的各种同款都被扒烂了,唯独这个润喉糖,谁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包装。粉丝们猜测也许是为避免广告,自己把糖果装在其他的盒子里。
但是,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的啊,应该很重要、很珍贵吧?
很重要、很珍贵的,也可以随手拿出来,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