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板娘》从温

13、老板娘与出手

　　毕竟是时代太久远了，而且当年的事情波折又多，能找到这么点儿线索木青就很满足了。
　　她收起盒子后由衷的向石惊天道了谢，反而是石惊天，温和却坚定的道：“我出道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完不成的单子，这只是点儿鸡毛蒜皮而已，等我真找到了东西再谢我不迟。”
　　之后两人就没再多说话，喝过一杯清茶之后，木青就带着游以归走了。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来的时候还一路畅通的交通大半夜的居然堵了起来。往后一瞅，各种私家车出租车绵延不绝，寸步难行。
　　游以归下车打听了一下，从旁边一个无聊抽着烟的出租车司机嘴里知道，是前面有人酒驾出了车祸，还撞了人。
　　关键是那撞了人的司机居然没逃逸也没打120，而是就那么坐在车里睡了，还是路过的私家车主报了警叫了急救，现在前面正在处理现场。
　　游以归奇道：“撞了人后逃逸的和主动叫救护车的咱们都听说过，这个人可真有意思，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吓醒他。”
　　司机：“是，我也没见过喝酒能喝成傻逼的。”
　　游以归：……
　　这话太犀利他没法接。
　　回到车里给老板娘说明了情况，木青也是没脾气了，就算她是个妖也没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神经大条到撞了人还能睡着。
　　没办法了，只能继续等。
　　等了将近有半个小时，不经常出门，所以不常碰见堵车的木青觉得自己半辈子的淡定功夫都被磨完了。
　　就在她要爆炸的边缘，车终于缓缓动了起来。连绵的看不到头的车像一条巨蛇一样在这个城市宽阔的大马路上缓缓蠕动，喇叭声此起彼伏。
　　木青觉得自己下车走路都比它快一点儿。
　　看出了木青的没耐心，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游以归直接让她往左边的小路拐。木青诧异，但后面的喇叭按着，她没多耽搁就拐了。
　　这条路偏僻了些，但轿车还是勉强能过。
　　游以归解释：“这是条小路，虽然比走大路远了点儿，但照那种堵车程度，走小路还快一点儿。”
　　木青下意识的瞅了一眼地图，没标。
　　游以归看她的动作也知道了她的意思，笑，“来这里上大学之前我就做了攻略，虽然大学在城东，但是城西路线图我也抽空看了眼，这种小路也就是某些论坛上本地人介绍的，导航上倒是有，纸制地图上没有。”
　　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得意和夸耀，像幼儿园中自己就能削好铅笔的男孩子在漂亮女孩面前的自得。
　　而游以归自己毫不自觉。
　　还真是城市越发达妖怪就不好混啊，现在已经沦到连路都找不到的地步了。
　　木青索性收了那份已经没用了的地图，朝游以归抬了抬下巴，“那你带路，告诉我怎么走。”
　　游以归记忆力很好，虽说达不到过目不忘那么夸张，但是一般他看过两三遍的东西轻易都不会忘的。
　　也就是靠着这么一份本事，初中时作天作地的居然也没把他作废了。
　　小路为什么会成为小路？一是路况不好，大一点儿的车都过不去，二是人烟稀少，大半夜的有点儿安全意识的人都不会走。
　　半夜三更走小路，不出点儿事儿都对不起木青最近的衰神体质。

　　游以归本来是不晕车的，但是这一路上颠颠簸簸的让他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正强忍着难受，老板娘一个急刹车晃的他胃里那点儿茶水都要吐了出来。
　　“呕……”
　　他干呕了一下，正想问老板娘怎么了，抬眼就看见老板娘解了安全带就下车，抬手撞门，一气呵成。
　　仔细听，在老板娘“哒哒”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中，有女孩子若有若无的求救，仿佛被人捂了嘴巴，发出的声音也支离破碎。
　　刚刚车行驶中没听清，现在在安静下来的小路上却格外清晰。
　　游以归脸色难看了起来，伸手就拽开了安全带，下车抄起街边摆着的一根木棍就朝老板娘跑。
　　是路边一个夹在两栋楼里的小胡同，没有路灯，月光反射着地上的污水，老板娘就踩着那滩污水，走向幽黑的巷子口。
　　“哒哒”的高跟鞋很清晰，在细长的街上荡着回音，巷子里渐渐没声了，也没有人出来，依稀还有女孩儿细细的呜咽，仿佛被人捂住了嘴巴，像猫儿一样。
　　她是女孩，老板娘也是女孩，一个女孩深入虎狼之地去就另一个女孩儿，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游以归一把拉住木青的手腕，入手冰凉又温润，是那个他一直垂涎的玉镯。
　　木青回头看他。
　　游以归对她摇了摇头，把她揽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巷子非常窄，他拿的是长棍，不仅施展不开，带着还累赘。
　　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戒备起来自己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们――对，他们。如果是一个人，再力大无穷也不可能控制住一个女孩不发出一点儿动静。
　　――拖住他们，趁乱救人。
　　游以归一把将长棍塞入老板娘手机，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道：“趁乱救人，还有，报警。”
　　湿热的吐息喷在耳边，木青微微有些失神，回过神时，只看到他走进巷子里的背影，然后拳头声和钝物敲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游以归想的很好，如果那个女孩聪明的话，应该趁乱就能跑出去，老板娘在外面接应，然后报警。
　　他留着拖延时间，能逃就逃，逃不了就拖到警察来，大不了就是挨上一顿，他们不可能下死手杀人。
　　刻意放轻了步子，一脚踏入巷子，意料之中的是一个迎面的拳头，游以归矮身躲过，觉得有东西绊了自己一下，想都没想一把抄起了地上的东西，入手是半块砖头……
　　里面打斗声瞬间激烈了起来，但偏偏没有任何人发出叫声。木青忍不住握了握手中的木棍，上面的毛刺扎着她的掌心。
　　他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要是自己没有一点儿把握，怎么可能只身涉险。
　　木青又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的木棍，突然一把将它丢下地上，抬手脱下手上的玉镯塞进口袋里，脚下不停的大步往前走。暗咒道：“操！尽会给我添乱！”
　　她不报警，也不接应，她要打架。
　　有游以归在这，不能用妖力，就让她试试这几百年来她的身手可还落下。
　　曾经还是一只小妖怪的时候，不仅同类欺负她，人类也欺负过她。
　　而刚刚化形的小妖怪那点儿妖力，还不如一双拳头好用。为了生存也好，疲于奔命也罢，她当年的身手是一拳头一拳头打在人身上练出来的，游以归才打了几年架？
　　她今天就教教游以归，什么叫打架斗殴。
　　一踏入黑暗，木青一眼就看见游以归身后抬脚要踹他的男人。没等那个男人抬起脚，木青一高跟鞋下去直接踹在了他脊梁上，细尖跟的高跟鞋，踹上的时候木青自己都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男人顿时倒地，在地上抽搐着低低哀嚎。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另外在缠斗的几个人，下意识的回头看，游以归心里一惊，刚要开口让木青快离开，就看见了她脚下抽搐的男人。
　　游以归：……
　　眼角狠狠抽搐了两下，游以归趁着对手没反应过来一拳头先打懵了一个，迅速挡到老板娘身边，语气有些严厉的质问：“你进来干什么！”
　　木青这时正看着角落里趴在地上的女生，她身上有血腥味，应该是受伤了。听到游以归问她，木青道：“救人啊。”
　　没等游以归问出第二句，已经反应过来的对手立刻冲了过来，带着浓浓的酒味。
　　游以归知道老板娘可能很厉害，但在五个喝了酒的男人的围攻下，游以归也不认为老板娘能全身而退。
　　他抵挡着，正想让老板娘找机会赶紧离开，稍稍一转头却看见她已经和一个男的干上了。
　　这稍稍一跑神，一拳头差点儿没打在他的脸上。
　　游以归发了狠，趁着他手没收回来，曲起手肘狠狠撞到了他的胸膛，转身，抬腿踹他的膝盖。
　　解决了一个，游以归正想去帮老板娘一把，转身就看见老板娘一个撩阴腿踢在了那个男人不可描述的部位。
　　游以归：……
　　撩阴腿、插人双眼、卸关节、用巧劲，不管是下三滥的路数还是真正的格斗技巧，老板娘都用的炉火纯青行云流水且光明正大。
　　游以归感觉自己的牙有点儿酸。
　　看老板娘这里用不上自己了，游以归转头又跟人干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五个大男人居然真被他们俩干翻了。
　　得了，不用报警了。
　　木青吐了口气，轻轻走到那女孩身边，柔和下声音安抚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女孩浑身颤抖的抬起头，看到木青的那一刻崩溃般的大哭了起来，哽咽的叫她，“老板娘……”
　　木青也惊了一下，居然是林夏。
　　林夏，是在游以归之前帮她打工的女孩子，和木青的感情一向很好。
　　木青蹲下来抱住她，安慰：“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林夏一直是个很理智的女孩，知道这里不能多呆，发泄了一下就忍住了哭泣，还提醒木青该走了。
　　一地的人，木青也不想呆在这里，问她：“脚怎么样，能走路吗？”刚刚走近的时候木青就发现了，她不仅脚踝肿了，脚背也被玻璃渣划伤，半个脚背都是血。
　　所幸只是看着严重，还没伤到筋骨。
　　林夏试着抬了一下脚，摇头：“疼！”
　　木青转头喊人：“游以归！还愣着干什么！过来背人！”
　　游以归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背起林夏带着木青穿过地上躺尸的人回到车里。
　　一直做到车的后座上，林夏的身子都是颤抖的。
　　林夏脚背的伤毕竟看着太触目惊心了，木青想今夜先在这里找个旅馆住下，送林夏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但平时理智大气的女孩子今天脾气特别倔，任木青怎么说也不去医院，非要赶回去。
　　木青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抖动着的嘴唇，妥协了。
　　找出车里备着的急救箱，木青让游以归帮林夏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
　　游以归抱着急救箱很想问一下为什么她连车里都有急救箱，看到低头坐着的林夏才感觉这问题不合时宜，转而问道：“怎么处理啊？我也不会包扎伤口啊！”
　　木青：“以前你打架的时候怎么处理自己的伤口的？脚踝先别管，暂时先帮夏夏清理一下脚上的玻璃渣，涂上药，剩下的回到旅馆我来弄。”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知道你身上也有伤，但车上都是女孩，你先忍一下，回到旅店我帮你处理。”
　　游以归感到了深深地无力和无语，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在狭窄的车厢里蹲下来，游以归尽量柔和了自己的声音，“学姐，你先忍一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知道是木青的车技好还是车子的性能好，那么曲折的小路，车子居然没有太大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