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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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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不知道多久,挂在脸上的泪已经被秋天夜晚的凉风吹干了。
好累,走了这么久好累;
好累,爱上一个人真累;
好累,被拒绝之后更累。
我实在走不动了,随便坐在马路边,我需要休息一下…
一路哭得自己好象轻松些,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我止不住笑着哭,又哭又笑又怎样?这个时间还有谁会在乎一个坐在马路边上看上去疯癫了的人…
秋风又一阵刮来,卷起那些枯黄的落叶,我不禁抱紧自己,失去爱情的我仿佛失去了能量,冷是由心底翻出来…
“s,别这样,回家吧…”
突然背后传来陈柏辛的声音,我仿佛被噎住了,转过头看到他,惊的我没了声音。
他好象比我更疲惫,整个身体不自觉的前倾,整个人重心都附在拐杖上,两只手臂却抖的厉害,眉头也不自觉的皱起来看着我,似乎在恳求我。
“太晚了,回去吧!”
“为什么跟着我呢?我不想回家…”我转过头,不想看他,眼前路口的红绿灯早已经关闭,不停的闪着黄色…
“……”他不再出声,默默的站在我身后。
“有烟吗?”我头也没回,问他。
“没有!”
“男人不是都喜欢抽烟的吗?”我仍旧只是坐在马路边,看着前方。
“我戒掉了!”他很沉闷的回答。
“把自己的感情也一起戒掉了?”我有点生他的气。
他不再出声,呼吸有些急促。
“你很累吗?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我转头问他。
“不,我不方便!已经很晚了,回家吧!”他说话的口气永远都是那么平静,这让我更生气。
“你回你的家,我自己坐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碍你的事吗?”
“…”他没有出声,我想象他可能会有点气结,顿了顿还是依旧的平静:“当然,你坐在这里会变成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而且还这样平静的说出来,但是我实在又忍不住笑!
“不安定也不关你的事,你大可回家睡觉别来理我!”我口气渐缓。
“我很担心你…虽然…唉!算了,回家吧,好吗?”他似乎很为难。
我不该折磨他,我站起身,看着他辛苦的样子,我有些心疼。
算了!“回家…”拎着包,我迈开步子回家。
他却没有跟上我,回头看他,站在原地未动。
“怎么了,都不想跟我一路回去了?”我以为他介意跟我同路,很冷淡的问他。
“不!我…我想我恐怕走不回去了!”他撑着拐杖,身体有点歪斜,张望着路上,想要拦出租车。
我怎么可以忘记他的身体状况,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跑回去,扶着他:“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恩,有点小问题,我们再一起坐车回去吧!”他努力挤出一句。
我扶着他,明显感到他坚持着将自己的重心不依靠我,但是那样似乎让他更辛苦;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车,他很费力的坐进去,然后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没有再出声。
车到小区他家门口,我付了车钱,下车,看他将自己移出位子,将两只拐杖合并到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扶着车门,猛的用里,很艰难的站起来,迅速放好拐杖到腋下,然后却怎么都迈不出那一步。
我扶着他,站稳,然后抬头问他:“送你回家,总可以吧?”
他抿着嘴,没有拒绝,点点头。
我搀扶着他走的很辛苦,很慢,半天才到家里,他示意我拿出他的钥匙开门,走进房间,然后回头对我很勉强的笑着说:“多谢,太晚了,却不能送你回去,对不起!……………再见!”
他那一句:“再见”说的很轻,但是却那么坚定,仿佛永远都不能再见!看到他那凄然的眼神,我再也受不住,搂着他不放手,眼泪淅沥哗啦的流…
“别再拒绝我了,行吗?”我哭着问他:“别让我这么累了,行吗?你需要有个人在身边,让我吧?行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叹息。
“你想好了?不介意跟我这样一个残疾人在一起吗?”他缓慢的问我:“我跟常人太不同,就好象现在,我本应该搂着你,安慰你,但是我的手却只能用来撑拐杖,否则我就会摔倒!”
“恩,我想好了,我想好了,我不介意,我会扶着你,让你可以腾出手抱着我!”我回答的很幼稚,但是那一刻,我很开心。
“现在我们可以关上门,进房间吗?”我最受不了他的微笑,总是透出一点无奈,但就是这个足以将我杀死。
他很疲惫,坐在沙发上,我看的出他需要休息:“你,自己可以的吧?我回去了,明天见吧!”
“恩”他微微笑着回应,露出可爱的虎牙:“路上要小心!到家给我个电话!”
“恩!明天车站见!”我带上门,心里被甜蜜充满,我想今天晚上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