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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情殇 ...


  •   “晗曦,晗曦,水晗曦~~~”反复沮嚼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你在念什么?”凰胥晗晃荡着腿,歪着脑袋问我。

      “没什么,只是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我思索,没想到这小屁孩却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喂!你那什么眼神啊?我听过这名字很奇怪吗?”

      “你没听过我娘的名字才奇怪呢,放眼天下,谁不知道我娘!”小屁孩你屁股再撅就翘天上去了。

      “切!说大话了吧?即使你娘是个奇女子,也不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我就不知道!”我丝毫不以为齿。

      “我才没说大话。”凰胥晗的神色激动起来,像是捍卫着某种信念。

      “你出去随便找个问问,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水晗曦的大名,北悍国的皇帝、中原国的太子、西憷国亲王都曾拜倒在我娘的石榴裙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起他娘,这个小大人样的凰胥晗完全成了符合他年龄的小孩子。

      “吹牛了吧?据我所知,北悍皇帝和王后可是非常相爱的,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不舒服的冒着酸气,阎也喜欢那个叫水晗曦的女子?忽然想起来,晗曦这个名字就是从阎嘴里听到的,至今还忘不了睡梦中,阎在唤这个名字时的那刻骨的深情,可至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以为自己浑噩之中真的出现了幻听。

      “是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我娘就可能。”瞧他这神情,我估计他娘在他心目中能和神仙相媲美了。

      “听你这么说你娘一定很美喽?”我挑挑眉,心里堵的慌,有点想揍人,却看着凰胥晗看着我发呆,默不出声,我唤了几声,他才眨眨眼,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刚失态的样子。

      “我娘是天下最美的女子!”良久之后,他才转移目光,看着床外的天空,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不是不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子了吗?”我的声音也随着低了下去,暗沉的,想着水晗曦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忽然想到一见事,就问他:“你的名字是你爹取的?”

      他转过头看着我,笑的很怅惘,我不知道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脸上怎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表情:“是我娘取的,娘说,取爹名上的一个字,取娘名上的一个字,不论男孩女孩,名字就叫凰胥晗。”

      “你娘一定很爱你爹。”像是能感受到他娘对他爹的那份纯净的爱:“而你是他们爱的结晶,故取你爹名上一个字,取你娘名上一个字,只从一个简单的名字里就可以看出你娘一定很爱你爹,很爱你!”喃喃的说着,心底某块空洞的地方一闪而逝的饱满起来,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刹那间的感觉,却什么也没抓住。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刚刚饱满的心,忽然出现了更大的缺口,像是无底的黑洞,吞噬着。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你刚刚在做什么?”猛然惊醒,抬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里,原来刚刚失神之下,真的伸出手空挥了。

      我笑笑:“一只蚊子,没抓住,我怀疑是不是我功力退步了,怎么会连一只蚊子的都没抓住。”

      “蚊子?三月初就有蚊子了吗?前几天才下的雪。”很随意的就戳穿我的谎言,依旧晃荡着的腿,一副淡淡的,对什么都没所谓的表情。

      “我说有蚊子就有蚊子!幽默,懂不懂什么叫幽默?”我恼羞成怒的叫道,这小屁孩真不可爱。

      “不懂!”回答的还真干脆。

      回家之后,脑袋里总是反复的出现凰胥晗的话。

      “北悍国的皇帝、中原国的太子、西憷国亲王都曾拜倒在我娘的石榴裙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是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我娘就可能。”

      “是我娘取的,娘说,取爹名上的一个字,取娘名上的一个字,不论男孩女孩,名字就叫凰胥晗。”

      失神的站在雪地里,用脚印踩着一朵朵白色的花,六瓣的,八瓣的,九瓣的。

      忽然一个雪团飞了过来,厕身避过,雪地里两个精灵一样小人飞快的跑来,一边跑一边向对方扔雪团,空中还浮荡着他们撒娇的声音:“娘,小野欺负我!”

      “谁叫你不唤我哥哥的,你砸的比我还多呢,还敢恶人先告状。”小野理所当然的嚷着。

      看着飞来飞去的雪团,恍然间感觉这一幕非常的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似的,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真的发生过。

      “娘,小野是个坏孩子。”
      “叫哥哥,不许躲在娘身后。”小野气急败坏的嚷嚷。

      “就不叫就不叫,就比我早半柱香出生,有什么了不起。”小寻挑眉挑衅,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桀骜。

      两小人见我半天没出声,只是怔怔的看着,敏感的发现了不对劲,两人齐声询问道:
      “娘,怎么了,娘哪里不舒服?”见我没回答,紧张的朝空中喊:“太医,快传太医。”

      弯下身子,微笑着摇头,摸着他们柔嫩的小脸,左右亲亲:“没事,娘没事!”
      “娘骗人,娘肯定有事!”小寻嘟着小嘴。

      抱着两小人,很温柔的笑着,心很软很软:“娘骗谁也不会骗我的亲亲宝贝啊!”像是充满电的电池,恢复了活力,在两小人脸上各大大亲了大波,两人均红了脸,惹的我哈哈直乐。

      笑声还没断,就被狂奔过来的阎悬空抱起来,紧张的抱进内卧,浑身检查了一遍之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又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太医~~”

      我赶紧捂住阎的嘴,对着正襟危站的太医挥挥手:“你下去吧!”

      看着阎,捂住阎嘴巴的手转移到阎的脸上,向两边拉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不
      是也爱水晗曦?”其实我不想问的,可心里就酸的忍不住,我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很傻,但就想听到阎亲口说的答案,要不会把我憋坏的。

      阎一愣,勾起嘴脚笑的我莫名其妙,那笑容说不出的奇怪,阵阵笑声从阎的胸腔散出来,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心情定的很愉悦。

      我狠狠的瞪着阎:“不许笑!”我脸一下子就被笑红了,真是丢脸,我就是吃醋,吃醋怎么了?

      “你在吃醋?”阎眉眼都在笑,低沉的嗓音蛊惑般的醉人。
      “哼!”我将头向旁边一偏,不理他。

      阎亲亲我的额头,将我搂在怀里,很紧,低低的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

      “我只爱你!”

      我只爱你,刻在心脏上的一道符痕,甜蜜如骨。

      隐约还听到小野和小寻的叫声:“阎炙寒!王八蛋!又和我们抢娘~~”
      今年的赛武节比往年要热闹的多,或许是因为北悍国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很多武林人士都往悍单城聚集,参加一年一度的盛会。

      后天就是这届武者在御前争夺‘武士’头衔的日子,整个北悍城都沸腾了,这是个节日,一个喜庆的节日,北悍国的男儿们最重要的节日,全□□动,白天男儿们都用摔交的方式争夺女孩子们的芳心。

      晚上,至尊斗击场免费开放,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部聚集在可容纳上万人的露天的斗击场观看摔交、骑马、射箭,这三项运动又被成为‘男子三竞技’,夜幕降临,热情的姑娘们点燃酥油灯,写上自己和心爱人的名字,朝天启福。

      北悍的男儿粗矿、大气、骄傲,他们用他们的鲜血换来姑娘们的青睐和热情,喝着姑娘们亲手熬的奶茶,男儿们相互敬着奶酒,吟唱吉祥如意的祝词或赞词,劝酒往往通过情真意切的歌唱表达出来,唱歌与劝酒是同时进行的,往往一人主唱之后,大家举杯合唱,然后大家一起干杯,如此数遍,酒意酣畅。即兴尽兴的,有一人或数人的,也有合唱的,其歌唱痛快淋漓,通宵达旦。

      而我最爱的是什么?就是唱歌啊。

      想当年我可是一超级麦霸啊,高兴时唱歌,不高兴时也唱歌,有事没事也要朝天空吼他几
      嗓子,何况这里的人都重情好客,如此热闹我岂有不凑的道理?

      一大早,我便毫不留恋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简单的梳洗之后拉着阎和两宝贝,去参加全民的节日盛会,朴卡也随行保护。

      兴奋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路上的积雪已经被堆积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雪堆,工匠们将雪堆雕饰成各种瑞兽,象征着这一年的丰收,朝山庙前的人们都戴着彩绘的面具,大多都是动物的皮毛做成,有些像现代的假面舞会的面具。

      也有草制的面具,但一律都是色彩艳丽。
      阎戴的是我特制的祭祀面具,高贵,威严。

      我戴的则是一个像猫一样的面具,当时不知怎么脑中就冒出‘猫女’二字来,朴卡的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面具,当初我说起的时候,大家都没听过齐天大圣的名号,我很奇怪,总觉得齐天大圣孙悟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对,谁知是无人知无人晓。

      在男子摔交会上,我和所有的姑娘们忘情的叫喊着,为所有热血男人们加油呐喊,和男儿们一起大碗的喝奶酒,一张脸兴奋的通红,朴卡说我的脸是被面具闷红的,阎说我是喝醉了。

      不管怎样,整个一上午的时间我都是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那种热情那种青春激扬的感觉,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不经意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晃过,清凉的温柔瞬间涤尽了燥热与烦闷,欲细看,竟像细雨飘落花丛,转瞬间,已不见了身影,那抹白,白的彻底,白的通透,白的无暇,只是不知那一头白发,演绎着哪里的情殇。

      那募然一瞥,不觉惊动情弦,天地间恍若独剩了我一人,那般的惶恐,汹涌的人潮仿佛霍然退去,惊慌失措,是大海的波浪里翻滚的一片浮舟,颤颤巍巍时了方向。

      一丝温热募然从掌心传入心田,恍然间低头看,是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稳稳的牵着,仿佛挂在岸上的锚,稳稳的抓牢了土地。

      “阎~~”呆楞的看着被紧握的手,抬头,是阎棉柔情溢的浅笑,眼眸里是那样明媚的颜色,砰然心动,望断了感伤,洗清了尘土飞扬的张狂,留下的是坦然凝望,甘之如怡。

      任由阎轻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带着不息的芬芳,缓缓低下了头,难掩眼角鳃边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手牵着手,喧闹的人群也是静谧,也是诗情画意。

      仿佛走进了轮回的轨道,繁华终会落尽,喧嚣也是过眼尘寰,唯有执起这只手,像是传唱了千百年的歌谣,是艳羡无匹的童话。

      凝情朝阎望去,四目相接,湛蓝的明眸中艳若桃李的浅笑,优胜那春暖花开的诗意,似霓虹中的暖媚,铺红叠翠,沉重的心绪,满腹的尘埃,在这样淡淡的凝望中挥走了埋藏已久的羁绊。

      过去的既然过去,我又何苦执着?既然已经笑着有了新的开始,何不也笑着让过去都结束?失去的记忆再美好,也失去了,落花风雨更伤春,何不惜取眼前人?

      风,吹舞着逐花的脚步,回眸一笑间,已登上了朝王庙的屋顶,纤手在唇前缠卷,凝望着是人潮中红色的身影,展疏明媚的笑靥,柔胰解下面上的面具,玉眸中缠绵悱恻,对着人潮中与我凝望的阎大喊:

      “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我生命中的盛典!”
      “苍天为证!大地为证!白雪为证!世间所有善良的人们为证!
      阎~~!我爱你~~~!我爱你~~~!”空中回荡的话语点点滴滴凝结成永恒!

      巧笑嫣然,恨不得瞬间就能扑进阎的怀抱的我,没看见人群中,阎惊鄂慌乱恐惧的眼。

      转身下楼,却滞凝了脚步,潇霜娉婷中,时间静止,那一袭紫蓝色衣衫,那一头如雪的白发,那依然净澈的黑眸,刹那间,心神剧裂。

      随风飞舞的白发,瞬间催老了对视的年华,浅浅紫色的笑靥里,盈满了多少时光的童年。
      “晗曦~~~”一声呓语,一弘温软的眷念。

      咫尺,天涯。

      记忆,在尘封的樱花粉色的花海中,一一苏醒。

      你,明净依旧,时间仿佛没有在你心间留下任何痕迹,这样笑着,像个孩子般,纯粹的笑着。

      时光的隧道翻越了一道又一道的四季,逝去的记忆在沧桑的泥墙上层层剥落。

      伸出的手,尚未抚上那记忆中稚嫩的玲珑,便已经落入一个沉痛的怀抱。

      “娘,他是谁啊?”低头,眼中是小野和小寻天真的面孔,有疑惑,有不解,还有——害怕!
      阎王野,阎寻忆,寻忆寻忆,寻找失落的记忆,寻开了落花间的秋水迷离。
      “清胥!”一声轻唤,揉入了如痴如醉如幻的情怀,眨眼间,痛了一千年。

  •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有点被雷到了的感觉吧?呵呵,这样的结局不知大家是否能够接受。
      一个摸棱两可的结局,有遗憾,有惋惜,有另人嗟叹的空间,也有足够想象的空间。
      在晗曦与阎有了两个孩子,并向全世界喊出‘我爱你’之后不到三秒钟,晗曦就恢复了记忆,阎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尝到即将失去的恐慌,这就是我在构思这个故事时所设定的结局,一个有遗憾的结局,一个有无数假设的结局。
      要说晗曦究竟爱谁更多一点,究竟和清胥在一起还是和阎在一起,凭大家自己臆测。
      文中提到过,家,才是晗曦最终的港湾,最终的归宿:
      晗曦+阎+小野小寻=家。
      晗曦+清胥+胥晗+她爹她娘=家。
      晗曦失去记忆之后,和阎一起生活了六年,对过去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论是和清胥的还是和阎的,但是却在听到‘凰胥晗’这个名字时,有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并且在见到清胥的瞬间,便记起了所有的往事,可见清胥在晗曦心中占有重的分量。
      其实我的心情也挺沉重的,知道很多东西都没有展开,没有写细,就这样有点匆忙的结束的,一堆配角还没起到配角的作用就消失了,就像一位亲亲评价的那样,没有荡气回肠,没有跌荡起伏,没有爱的死去活来,没有苦心苦情的虐,没有反角,有的只是三个人的故事,简单的故事,单纯的故事,像个美丽又点伤感的童话。
      我会再写几章番外,有清胥的,紫薇的,亲亲们还想看谁的?
    别忘了浇花灌水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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