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our Est Bleu蓝色的爱》牧雨听风

8、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陈叔叔，那个……”蓝昳下意识看了飞扬一眼，转口说道，“那个欺负过白苏的人，逼迫她做出这种事的人，可以找到吗？”
　　“肯定会抓到他的。这个叫‘刘杰明’的人我知道，在我们那儿有案底。这次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了。”
　　“不客气，如果要谢的话你们也应该感谢白苏。”
　　“那我们今天就先走了，案情有进展的话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蓝昳起身送走两位警／察叔叔，飞扬还坐在那里发呆。
　　末了，她叹了一口气：“白苏被那个人给毁了。”
　　“嗯。”
　　“但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逼迫她来陷害我？我刚转来没多久啊，也没惹到谁……”飞扬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蓝昳宠溺地摸了摸飞扬柔软的头发，“我们静静等陈警／官的消息就行。”
　　“嗯……”
　　“别磨蹭，你化学方程式配不平就算了，数学还记不住sin/cos，可怎么办啊哎——”
　　飞扬瞪了蓝昳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始做数学作业。
　　蓝昳轻轻地笑，飞扬真是太可爱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气鼓鼓的时候脸像个包子，让人好想捏一捏。
　　很好，就这样相处下去，不能急躁。
　　总有一天，飞扬会离不开自己给予她的全部的温柔。
　　事实证明，派／出／所的效率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过了一个星期都还没有动静。
　　白苏醒过来了，休息日，蓝昳陪着飞扬去医院看望她。
　　白苏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瓶，看见他们两进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飞扬撇撇嘴，说：“别笑了，太难看了。”
　　白苏低落：“是嘛……”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我……一直很害怕……所以不敢告诉你们……”
　　飞扬轻轻抱住她，白苏的视线越过飞扬的肩膀，看着蓝昳。
　　蓝昳却不看她。
　　蓝昳的眼里，永远只有那一个人呢。
　　白苏垂下眼帘。
　　“飞扬，你真好，你都不怪我。”白苏说。
　　“嗯……我不怪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别再想不开了，这种事，想想其实也没什么……”
　　白苏笑笑，抬头对蓝昳说：“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让飞扬帮我看了。”
　　飞扬尴尬地抿了抿嘴唇。
　　“噢，是嘛。也好……”过了会儿，她像是鼓起了勇气，说道：“我会一直喜欢你的，一直。”
　　“嗯，谢谢。”蓝昳淡淡地回道，顺手摸了摸飞扬的头。
　　飞扬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要不要去外面，我看你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蓝昳想了想，说：“我确实有话要跟她说，你先出现一会儿，乖，我马上就来。”
　　飞扬又看了眼白苏，走出了病房。
　　…………
　　“看在飞扬的份上，我劝你不要故意让她难做。她很单纯，玩不过你。”蓝昳冷冷道。
　　“她单纯？蓝昳，单纯的是你才对。”白苏轻笑，“你这么喜欢她，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
　　“你把她当傻子吗？她比谁都聪明，她明明知道你喜欢她，却从来不拒绝你的好意，却也不接受你。没有人比她更聪明了。”
　　“她怎样都是我乐意见到的，你一个外人，没有你置喙的份。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把戏，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暗地里伤害她，哪怕是一丝一毫，我都不会让你轻易好过。这次的事情，你以为你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上，就能抹杀你对她造成的伤害吗？”
　　“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我们认识六年了，从初一一直到现在，你就没正眼看过我！”白苏有些狰狞的表情在苍白的脸上表现出来，有些可怖。
　　“你不用明白。”蓝昳脸色温柔，“她的好，只要我知道就可以。只有我知道。”
　　…………
　　“说完啦？”见自己眼前有个阴影走近，飞扬抬起头，看见蓝昳站在她面前。
　　“嗯。”蓝昳微笑。
　　“怎么，跟白苏大小姐柔情蜜意了一番，心情这么好？”
　　“是啊，你吃醋了没有？”
　　“切，我吃什么醋，我支持还来不及。”
　　“不对啊，按照正常套路，你应该吃醋才对。我是你的男朋友啊。”蓝昳状似委屈抱怨，“我这么……”
　　蓝昳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飞扬催促道：“啊，你的电话，快点接快点接。”
　　蓝昳低下头掏手机，心里默默接道：
　　——我这么喜欢你。
　　——我想永远陪着你。
　　——你什么时候会为我吃醋。
　　“喂，陈叔叔你好。”
　　“是吗，那很好，有问出他为什么要陷害飞扬吗？”
　　“S市？是，以前她确实生活在S市，刚刚转学回来。”
　　“那个人是谁？”蓝昳的生意突然冷了下来。
　　“他会受到惩罚吗？”
　　“好的，谢谢您。”
　　放下手机，蓝昳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飞扬突然轻笑着阻止他：
　　“让我猜猜，指使刘杰明陷害我的人，是我以前的同学？”
　　蓝昳沉着脸点点头。
　　“叫……顾西？”
　　“嗯。听说她家来头不小。她有个朋友刚好是我们学校的，通过他联系了刘杰明。刘杰明本来只想找一个和你走得近的同学，强迫他演一出陷害与被陷害的戏码。但是他找上白苏的时候一时色迷心窍……”
　　“所以……白苏，是因为我……才会……”飞扬喃喃道。她站起身，走到白苏的病房门口，却不敢推门进去。
　　“不！不是你的错！”蓝昳从身后抱住她，轻轻说：“你有什么错呢……最无辜的人就是你了。”
　　“可是……白苏有什么错……她被顾西指使的人糟蹋了，现在要休养一年错过高考，她喜欢你你却……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飞扬！”蓝昳抬高了声音，“你冷静点！她被糟蹋那是顾西和刘杰明的错，她摔断了腿那是她自己跳的楼她自己的错，她喜欢我，那是她的错，也是我的错。从始至终，所有的事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蓝昳忍无可忍，他重重地推开白苏病房的门，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的计策？把自己也设计进去，就为了离间我们？该说你是蠢呢，还是特别蠢呢？！”
　　白苏低着头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就算……就算我喜欢你让你厌烦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我刚刚听到你们的争执，飞扬说，我会被……是因为她以前一个同学指使……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飞扬站着蓝昳身后，一直闭着眼睛，不停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蓝昳心疼至极，他拉着飞扬的手，快步走出了医院，打了辆计程车回家。
　　一路上，他把飞扬按在自己怀里。
　　飞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家，蓝昳一直拉着他往内庭二楼走去，没有人在家，连波波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整幢楼静悄悄的，这样一个初夏静谧的午后，一切都很好。
　　可是飞扬却很不好。
　　她快要被自责淹没了。
　　蓝昳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也怕她又重新陷入抑郁的深渊，再也拉不出来。
　　非常害怕。
　　蓝昳将飞扬推在床上，俯下／身重重地压上去。
　　“宝贝，别让我心疼。我真的很疼。”他嘴上不住地轻啄飞扬的面庞，拉住飞扬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全部都是你。七年了，我爱你七年了。”
　　飞扬无声地流泪，目光不知道盯着天花板上的哪里。
　　“宝贝别哭，别哭。爱我吧，爱我好不好，你已经长大了。你懂的，对不对。”蓝昳低声引／诱。
　　他的吻逐渐下移。
　　欲／望的来临总是伴随着剧烈的情绪起伏。
　　飞扬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大大地激起了他心底的暴／虐／欲。
　　“如果不愿意，就推开我……”蓝昳深深呼吸，艰难地说，“我不会强迫你，只要你说，我就不会做……”
　　飞扬却并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她盯着虚空的那一点，仿佛整个灵魂都不在这个壳子里。
　　也许，她真的生无所恋。
　　真的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
　　又或许，她只是还不懂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
　　但是蓝昳此时正值十八岁，他爱了七年的女孩就躺在他的身／下，甚至默认了他想要更深／入一步的距离。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几乎顺理成章，没有意外。
　　蓝昳最后的那一刻，脸埋在飞扬的侧颈，不可抑制地流眼泪。
　　……
　　飞扬沉沉地睡过去。
　　蓝昳抬手抚摸她的脸，仔细地轻描着那好看的轮廓，眼睛里的爱就要溢出来。
　　他在心底反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这辈子只有她，能让他把“爱”这个字眼说得这么虔诚。
　　最后，他拥着他心爱的宝贝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