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抓只蛙》午夜废品

14、完败

　　“知道了...”

　　“我爸说，投资要超前，现在其实都有些晚了，不过，还好大潮还在涨。”

　　“嗯。”

　　“我朋友前天说地铁那边新开盘，还不错，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尹水墨提议道。

　　“不用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旁边的人根本心不在焉。

　　一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出现在前面，顾城河看到对面的汽车站，赵华蓝领着诺诺等公车，小家伙手上举着个火炬，开心的拉着他妈妈的包。

　　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原因不想被看到，庆幸的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那天从家里出来，顾城河想了一个晚上，对着白色的墙壁思索，有只蚊子飞过，他单手一拍，昆虫碎成一点。

　　他觉得他就是那墙上的蚊子，让人用手一拍就结束了，还是自己飞过去的。

　　不禁想，是几年了？坚持了几年？哎，算了，算这些时间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历历在目。

　　蒋正秦的死...转职...诺诺的降生...长大...

　　一年抵上了十年，十年过得又如一年。

　　是什么让他死心了？

　　可能是他辩解：“是蒋队嘱托我照顾你的。”

　　“可并没有让你来取代他！”

　　“我...”

　　“后面的话，不用说，我也不会听。我很对不起，没有事先说清。”

　　“不用说，也说不清，是我不想懂。”顾城河留下这句话，摸了摸诺诺的小脑袋。“这么多年过得不好吗？”

　　赵华蓝看着一桌冷饭冷菜，心里更是冷了几分：“挺好的，但就是好才对不起他，我过的那么好干嘛，他怎么办？”

　　顾城河今天才胆敢抬头看看赵正秦的微笑，这些年躲避的何止是活人，对走了的人更是对不起，可活着并不比死了轻松，他没法说出口。

　　“喂，我跟你说话，你能不能认真点！”尹水墨在后面推了他一下。

　　“你要不要吃面，我请你。”旁边有个小面馆，大道他不想往前走了。

　　“你饿了？这里好吃吗？”她挺开心的，虽然不饿，可是有人请她吃饭了唉。

　　“还不错，要不要试试。”顾城河撩起面馆门前的竹帘，请她先进去。

　　当顾城河的身影没入店里，赵华蓝才松了一口气，后悔那天说话重了点，今天看到他有人陪，她反倒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

　　人不是替代品，丢了旧的就可以换个新的，这对哪一个都不公平，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值得最唯一的呵护。

　　“牛肉，还是酱香呢。。。。”尹水墨在牌子前面纠结着，拿不到定主意，她问问后免费人，“哎，你吃什么。”

　　“一碗牛肉。”顾城河想都不用想，紧接着催促着前面的她：“你抓紧，后面都是人。”

　　“我要酱香。”

　　找了个位置，因为屋子挺小，有些挤，人也多，他们两个人挤在一侧，对面还有两个陌生人在等着吃饭。

　　“看起来还不错呀，我怎么都没点到过这家外卖。”尹水墨看着旁桌的面说。

　　“这么近，不需要外卖。”前后不过5分钟，走快点3分钟就到了。

　　“我忙呀。”尹水墨嘟囔着。

　　“没看出来。”顾城河坐在外侧，她乖巧地坐在里面，眼巴巴地等着上面，忙的人还有空出来串门。

　　“喂，我要不是忙着关心你，你能坐在这里吃面呀。”尹水墨不乐意了。

　　坐在对面的一对夫妻很了然的看着这一对，情侣之间的争吵大多都一样。

　　反倒是这一句，把顾城河给震了一下，对面还有人呢，说话这么直接，他的耳朵瞬间红了。

　　尹水墨没注意他整个人僵住了，她说得都是实话，“这面还不错，你快吃呀。”

　　大口的吸溜吸溜，表达对面条的喜爱。顾城河看她吃得鼻头都冒出汗滴，忍不住问她：“你要不要喝点冰水。”

　　“嘻嘻嘻，我觉得来点啤酒还不错。”然后，盯着放在地上的打布包。

　　“休想。”顾城河故意把它们踢远了些。

　　“来一口多好呀，啊，瞬间凉下10°，就跟喝水一样，我又不会醉。”尹水墨已经在脑子里幻想喝上好几口了。

　　“你这是瘾，需要戒了。”男人都没她的酒瘾大。

　　放下筷子，她眼珠子转了转，点点头，“说的也是哦，除了酒瘾，我对你的瘾，还能治吗？”

　　眸子里闪烁着的光芒，一下子击碎了顾城河的淡定，啪的一声，一根筷子掉到了地上。

　　他回复道：“你想多了。”

　　“哼，可能是你想得太少了吧。”尹水墨摸了张纸巾，站起身来，“我吃饱了，先回家了。”

　　说完，从他身后窜过去，急急地跑了。

　　留他一个人还在吃面，对面的老姐一看就急了：“小伙子，你女朋友生气走啦。”

　　这时候顾城河都不好意思说那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少管闲事。”对面的男人警告老姐少说话。

　　“啧啧啧，男人一点眼色也没有，最气死人的啦，说句好话能死的啦。”对着旁边的男人一通抱怨，女人心海底针，男人你要不捞，罪过可就大了。。。。。。

　　关上门，尹水墨靠在门上，心脏加速着运动，扑通扑通，自语道：“第一次表白，宣告完败！”

　　天知道刚才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尹水墨觉得自己智商突然为零蛋，嘴里说出的话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属于失智状态。

　　“我一定是个笨蛋！”尹水墨要对刚刚的行为进行深刻的检讨。

　　她跑回屋里，拿出了纸笔，在白纸上写上大大的检讨：本人今日行为完全是酒足饭饱之际的无脑语言，介于本人平日爱好青春浪漫偶像剧情节，年龄尚轻，智商不高，情商略低，读书太少，激素分泌过多，特此声明！今日之事是无为之举，如有烦扰，请见谅！

　　白纸叠三折，又逐字逐句读了一遍，尹水墨从小就写检讨，犯错事了，老爸就烦她写，基本一周七天，她能写四份！

　　写完好像谢罪了一般安心，正认真思考的人被门外的铃声叫了过来。

　　“谁呀？”应该没人找自己吧，尹水墨透过门眼看到了他。

　　“你的酒不要了吗。”他知道她要门里面，抬起手上的袋子，还有人能送东西送到家的吗，真当他是快递员。

　　“呃，等下。”尹水墨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那么丢人，现在出去需要点脸皮和勇气呀。

　　顾城河看到门开了个小缝，从里面缓缓冒出个纸条，他用手指夹住，把它抽了出来。

　　摊开是刚才那份检讨，字体还不错公公正正的小楷，默念了一遍，顾城河有些哭笑不得，弄得他都有点不好回答，于是只能说：“写得还不错。”

　　“谁让你评论好坏了，你全都忘了吧，我的错误。”尹水墨想有个记忆橡皮擦擦掉她今天的蠢事。

　　“我走到门前的时候早就忘了，是你又让我想了起来。”顾城河颇有微词的说。

　　“啊啊啊，那你抓紧忘了吧，还给我。”尹水墨隐在门后不露面，一只手挥舞着想抓回来。

　　顾城河把手上的布袋子递到她上手说：”来，拿好了。”

　　“哎呦！”重量来的突然。

　　抽回来一袋子的啤酒，尹水墨特别的开心，抱着心爱之物说：“谢谢。”

　　顾城河把纸沿着痕迹叠了回去，塞到了自己兜里，对着门里的人说：“小费我收下了。

　　“哎。”话还没说完，人就没了踪影。

　　尹水墨关上门，把袋子放在桌上，还有些冰凉，袋子底下都湿了，但是他拿了一路，她耍了脾气，他还得她送了来，尹水墨趴在桌子上，无奈地感叹：“哎，别对我那么好呀。”

　　一天过得真快，顾城河下楼，看到了二楼楼梯里的壁画，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她的作品，色彩如她本人一样浓郁，只不过还没有完成仅仅完成了三分之一，只能看出一点，是个池塘。

　　没想到二楼的人还真不少，男男女女坐在这二层小楼里，坐在大大落地窗前，有着各自的讨论，人人都很安详。

　　门口的猫狗小舍，很吸引他的注意，他都开始自责，这两天没给咪咪们送食粮，没想到不需要他了，现在他们都了自己的家，还那么的豪华。

　　数了数有五只，可能过两天还会有新成员加入吧，顾城河第一次觉得有钱真好，自己不敢想的事情都成了现实

　　或许，在有些人的生活里，幻想终究会变成现实吧，可在他的日子里，总是噩梦惊醒了他装睡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