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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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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意下午去了工作室,李欣笑容满面的来到她跟前。
“猜猜,好消息坏消息?”
遇意看着李欣快要咧到脖子根处的嘴脸,也跟着笑到,“你能把你脸上的笑收敛点吗?你现在就差直接告诉我你中了五百万。”
李欣把一个信封第给遇意,脸上笑意更甚。
“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遇意狐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邀请函,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很显眼,国画盛典。
李欣见遇意表情未变,从椅子上弹起来双手抓住遇意的肩前后摇晃,语气激动,“姑娘,国画盛典啊,你入围的可是国画盛典,能不能给点表情。”
国画盛典五年一届,意在国画权威交流体会,除去每年的业界大拿,很少有新鲜血液注入。
倒不是倚老卖老排外,主要是中青年画家的水平达不到人家的标准,在画画圈,若是能入围一次国画盛典,那便是你的水平被权威认定了,多少画家磨尖了脑袋日夜苦练都进不去。
人生几乎所有事情,天赋都占及其重要的位置,但大部分事情勤能补拙,毕竟天才都是有些小脾气的,刻苦的天才少见。
独独除却了艺术,音乐美术之流,若是拥有一点点天赋,便可以抵却普通人数年的努力。
技术可以苦练,灵感却不行,可艺术贵就贵在那么一丁点灵感上,所以数千年以来,艺术家才这样稀少又宝贵。
很不公平,人家先天所拥有的也许是你穷尽一生都追不上的。
可人生不就是那么不公平吗,苦苦在这尘世间挣扎,仰望星空,脚踏泥泞。
遇意从不意外自己入围国画盛典,前世学画十载有余,哪怕是毫无天赋之人大概也能学个皮毛,更何况她还是师从初怀瑾,那个真正当时无双的天才。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琴棋书画遇意并不是样样擅长,她最擅长的是琴跟画。
上一世遇意最喜欢的时日莫过于初怀瑾悉心教导她的时刻,初怀瑾时常会诧异为何遇意在学习知识上聪慧,却独独在琴和画上朽木难雕。
如若她不假装不会,初怀瑾又怎会素手执笔,一笔一划的教她滴墨,勾线,布图。
又怎会将她揽在怀里,拨挑勾弦都反反复复,重复数十遍。
如若不这样,她又该以何理由去靠近他。
连初怀瑾都不知道,他所有的作品,哪怕只是随手的涂鸦,遇意都尽数有临摹,分毫不差,只怕说让他本人认,也很难分辨。
以遇意的水平能入围国画盛典绰绰有余,毕竟师从于他,基本的骄傲与自信还在。
李欣看遇意久久没有说话,以为她是高兴傻了,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看起她的插画稿。
“老实说,你真的是我带过的最有天赋最有灵性的一个人,毁就毁在你太随性,你若是听我的好好规划,起码现在也在国际上出名了。”
遇意也坐下来,看向窗外往来的,喧闹的形形色色的人,“你知道的,我不太在意这些,名啊利啊,对我不是特别重要。”
经历过生死,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都会看清一些东西,通常看透的是钱,但凡是ICU重症病人挺过来的,大都会觉得钱无非就是纸,更何况是遇意这样真真切切的跨越两世的。
若是没有一点升华,地狱也是白去了。
李欣摇摇头,非常不赞同遇意的观点。
“你活着总得有点追求吧,你才二十郎当岁,正式人生拼搏的时候,你连名利都追求了,那你追求还追求什么,爱情吗?”
遇意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嗯,追求爱情。”
李欣是真真实实的吃惊,她本以为,遇意会对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嗤之以鼻,毕竟她也对遇意小有了解,天天活得像修道院似的,竟然会相信爱情。
李欣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爱情,她年轻时也曾追求过她所谓的爱情,跟家里人反抗闹翻,私奔,小说里的情节完美的呈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她也曾以为那是属于她的爱情,历经艰难忐忑,王子公主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后来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她到如今也还相信爱情存在,只是不再渴求发生在她身上。
李欣将遇意当妹妹,生怕她一时头脑发热,忍不住劝说,“你还年轻,以为爱情就是全部,你可以享受爱情,但不能去追求爱情,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爱情其实什么也不是了。”
遇意知道李欣想岔了,她与其说追求爱情,不如说是她的目标只是初怀瑾这个人。
遇意也想过为何她可以逃过天道轮回带着记忆,想来想去也逃不过执念二字,大概是她的执念太深,不肯喝孟婆汤,大概是她舍不得忘了初怀瑾。
能在芸芸众生中与他重逢,本就是奢求,这一世,遇意是完完全全因为初怀瑾存在的。
这个带着两世记忆的遇意是完完全全为了初怀瑾而来的。
说的再浪漫一点,她是为他而生的,若是没有初怀瑾,那么如今存在便是另外一个遇意。
或者根本不是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