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在城南》牧之居士

13、第十三章

　　言羡摸了摸吃的涨鼓鼓的肚子，嘴巴一瘪不说话。
　　遇意拿着小刷子在脸上涂涂抹抹，一丝不苟，生怕有那个地方不完美。
　　“别抹了遇意美人儿，真的很漂亮了。”言羡在客厅转了一圈还是又倚在厕所门边看遇意化妆。
　　镜中的女人从五官到肤质五一不是精致至极的，只是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茫然的怀疑。
　　言羡感叹着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没想到我会在有生之年看见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开始挑剔自己的容貌。”
　　遇意正想说些什么，电话响了，初怀瑾问她收拾好没有，他已经在楼下了。
　　遇意草草收拾了下包就在玄关处穿鞋，“听到了吗，我们家初教授在楼下等我了，拜拜了您嘞。”
　　言羡就算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到欢愉，她终于在遇意身上看到一点正常人的影子了，虽说是因为恋爱。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还真是像被他下了蛊一样。”
　　遇意也不在意有点答非所问，“大概，我上辈子欠了他很多钱，多到这一辈子都要抵给他。”
　　说到下蛊，初怀瑾哪里需要给她下什么蛊，只要是他这个人出现，于她而言已经是整个世界，假若这世间真的有情蛊，也应该是她想给他下蛊才是，最好是永远都离不开她的那种。
　　她很快下了电梯，看见初怀瑾独自站在电梯外，等着她。
　　穿着妥帖的黑色长裤，白色衬衫扎在长裤里，非常工整，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遮住了镜片后面清亮的眼睛。
　　很有教授的风范。
　　她慢慢走过去，绕到他身前。
　　他也在回看她，忽而笑了，“抱歉，忘了摘眼镜。”
　　遇意挡住他已经碰到鼻梁的手，“今天算了，待会你要上课。”
　　初怀瑾顺从的嗯了声。
　　遇意没放开他的手，她轻握住他的手指，温度适中，有男人特有的粗糙感，也许是常年拿笔，中指的骨结处有茧，让她有一瞬间怔忡。
　　和她记忆中的那双手很像，那双手教她提笔写字，教她持笔作画，教她抚琴下棋。
　　她很快用声音掩饰自己的状态，“你相信算命吗？”
　　“理论上不信，”初怀瑾笑了笑，“这个没有科学依据，通常算命都只会说好的那一面，然后人们会潜意识告诉自己，那会是真的。”
　　“我给你看看手相可以吗？”
　　他带着遇意上了车，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递给遇意。
　　“你会？”
　　“一点，”遇意信口胡说，“网上学了点皮毛。”
　　初怀瑾打着方向盘声音带着笑意，“你的爱好涉猎很广泛。”
　　遇意看着他的掌纹瞎掰，“你的生命线很长很深，颜色红润，说明生命力很强，它的纹络较细，适合用脑。”
　　初怀瑾听着有模有样的，问道，“那感情线呢，遇大师？”
　　遇意脑海中思索着平日里言羡给她灌输的，适时的套用出来，“你的感情线比较细深，说明感情比较细腻，而且它不仅长还有分岔往下弯，则是愿意为情牺牲一切。”
　　初怀瑾只当玩笑听听，不疑置否。
　　恰好车停在红灯处，有很长的红灯时间，他转过头看向遇意打趣到，“还有吗，还是说这已经遇大师的毕生所学。”
　　她依旧握着他的手指，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我能看到你的前世。”
　　看到遇意庄重严肃的模样，初怀瑾收了嘴边的笑容，只是眼睛里透着笑意，“说说看。”
　　“大约是个高官吧，心怀天下，造福黎民百姓的那种。”
　　遇意不敢多说，慎重措辞。
　　“我有种感觉，我们前世一定认识。”
　　若是言羡在又要感叹她又开始神神叨叨了。
　　初怀瑾很有涵养，没有追问什么，只是任凭她抓着自己的手。
　　遇意的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她突然想到霸王别姬里的一句话。
　　你是假霸王，我是真虞姬。
　　她不知如何去说，只得含糊其辞的表达，可她明明是记得的，从相遇相识到离心离德，他对她恨之入骨，像是电影回放一般，每一帧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究竟能说什么呢？
　　无纵诡随，谨以缱绻。
　　说我们很早就认识，有过很难忘的一世，或许经历了很多世的轮回，才得以相遇。
　　这些啼笑皆非的话，恐怕也只有自己才相信。
　　那些存在于史书上的单薄名字，在她的记忆中都是鲜活的，热烈的。
　　也只有她自己相信，他们存在过。
　　她握了太久，只得放开他的手。
　　他收回手的同时，忽然说，“我相信你说的，因果轮回，缘分生生不息，或许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其实初怀瑾是不信的，他的母亲信佛教，他从来都不信这些，只是他看见身边小姑娘那么低落，突然就不忍心告诉她，现在他突然想信了，他也想或许在前世他们真的相识，缘分未尽，今生才能在芸芸众生中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