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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急于逃命 ...

  •   龙床上的老皇帝面色如灰,身体朽败,只有一双眸子还晶晶闪亮,忆隆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于是皇帝招招手,他就跪着向前挪到皇帝的榻前,叫了一声父皇,泪水就流了出来。而忆臣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的跪在一旁。

      老皇帝慈爱的笑笑,艰难的开口道,“隆儿,朕从小儿就最疼爱你,哪个儿子都没你受宠。”

      “嗯,儿子不敢忘。”忆隆说着说着泪水就湿了前襟。老皇帝伸出枯瘦的手抹着那些汹涌的泪水,叹口气道,“隆儿,你性子荏弱本不适合做皇帝。当初让你入主东宫也是为了静蓉。再说你身子也担不起这江山社稷。”

      忆隆一听皇帝这话就傻了眼,看了看脸色越发苍白的忆臣,心里也摸不准皇帝的脾气。

      “等朕去了,你就拿着朕的诏书去西关吧,当个闲散王爷,娶个王妃,好好过后半生。”

      看着忆隆呆滞的点点头,病危的皇帝,舒心的笑了笑,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

      “来,忆隆,见过你的五皇弟忆澜,也就是今后你们要效忠的新君。”

      在老皇帝的指引下,忆隆一抬头就看到表情平静恭顺的忆澜郡王,高高的站在皇帝龙床边儿上。俯视着他,仿佛俯视着这世间的一切,掌控着世间的一切。忆隆对这个五弟是陌生的,陌生的甚至无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带着平静恭顺的温和,却让人觉得他会微笑着忽然间扼住你的脖子,直到你无法呼吸。

      老皇帝笑着咳嗽着,说道,“哥舒忆澜就是下一任新帝隆盛帝。忆隆,称臣叩拜吧。”

      忆隆浑身微颤着,转身对着温润谦恭的隆盛帝木然的叩拜,仿佛只是老皇帝操控的木偶一般。这时他的神情与忆臣简直是如出一辙。虽然他不清楚皇帝对忆臣的安置是什么,只是知道大家争斗了多年,终究是一场空。

      他呆呆的木然叩拜,“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盛帝只是温和的笑笑,嘴角挑起,俯下身双手扶起忆隆下拜的双肩。“免礼,忆隆皇兄。”

      他看着渐渐抬起头的忆隆,果然是明眸皓齿,眉角甚至还有一颗不可见的红痣,白皙的脸庞越发的苍白如雪。整个人象极了御花园里的玉兰花,雪白一片,狂风暴雨后不堪承受的娇弱与醴艳。如同他的生身母亲,当今的静蓉皇贵妃一般,美丽的让人分外想要摧残。

      前一日午后,卧榻上大病不胜的帝王,用枯瘦的双手握住忆澜修长温润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道,“答应父皇一件事,留下静蓉母子一线活路,到时候我让他们去西关,再也妨碍不了你。”

      忆澜有一双惑人的桃花大眼,眼中总是暖春的柔和,翩翩儒雅又异常俊美。虽是只有十九岁,修长有力的身姿和不怒自威的气势已经给老皇帝不敢正应其锋。可此时偏偏他温润的眼睛却流露出强烈的愤恨与残忍,狠狠的将双手抽出。恶狠的说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答应你,只有这件不行。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老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眼中的伤心再也难以掩饰,“当初都是朕的错,他们一届妇孺,何错之有。只可惜生在帝王家,别无选择。如若是寻常百姓,又怎会出现你们手足相残的悲剧。朕只是不想让你背负这一切,你承担不住的。”

      “是吗?可是儿臣十年前就已经背上了。那些仇恨就长在我心里,生了根,再也拔不出去了。”
      “罢罢罢,如今朕已经立了你,就再也管不了你。都是前世的冤孽。”老皇帝任命的闭上眼,挥挥手,仿佛一切都已经离他远去。

      忆隆感到手臂上的双手犹如铁钳,这个外表柔和俊美儒雅的人竟然有这么大力气。在细看之下,这个五弟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是如春水一般的包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恍惚看到了极为强烈的杀机。忆隆心中仿佛受了重重一击,只要父皇一去,忆澜即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没怎么样就跟新君结了仇。恐怕父皇这道圣旨也保不了他多久了。他手中将那道保命的黄绸圣旨攥的紧紧的,皱了眉头,内心却为静蓉皇贵妃担忧。前阵子见到母妃,她还感染了风寒,再加上思念父皇,一时病更不见好。这个节骨眼儿上,父皇打算如何安置母妃。

      “父皇,父皇”忆隆狠狠的从忆澜的钳制下扭转过身,攥紧皇帝的手,问道,“父皇,您告诉儿臣。你打算如何安置儿臣的母妃。”

      “按皇后葬礼。忆隆你也该安心去西关封地了。乖乖的去做个闲散王爷吧,此生不要在进京了。”老皇帝无奈将手抽回。

      忆隆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抽噎着说道,“求父皇,儿臣,隆儿恳求父皇,放过母妃一条性命。儿臣愿带着母妃到西关封地,发誓此生不在踏入京都半步,致死不离开封地。只求父皇放过母妃。”

      忆澜伸过白玉般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拍了拍忆隆的肩膀,安慰道,“皇兄还请节哀,皇命不可违。”

      忆隆听到这句话,抬头瞪了一眼忆澜。虽然他表情淡淡的,可是话语里总是冒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报复味道。忆隆再次拉过老皇帝的手,恳求着,“儿臣此生就这一个请求了,求父皇饶过母妃一命。儿臣……儿臣……”忆隆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老皇帝此时爱怜的神色。只听到他喃喃的说,“隆儿,不要太贪心,不要太贪心了。”老皇帝喘息着,想要将手撤回,谁知忆隆死死的攥住,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他叹口气说道,“王福海,传朕旨意,大皇子哥舒忆隆从今日起不得出府半步。着禁军总兵温克胥看守皇子府。三日后启程西关。不得召永不能出封地半步,不得有误。”

      “遵命。”王福海抓住忆隆的手,想要掰开,可是怎么用力也不见他松手,于是悉心劝慰,“关外王,还不领旨谢恩,回府去吧。”

      忆隆死命的摇着头,他不甘心,不死心。忆澜依旧是微笑着,绕到忆隆身后,双手插到忆隆腋下,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忆隆的双臂软软的垂下,双手松开再用不上力气。他半抱着忆隆交到王福海手里,柔和的吩咐道,“有劳王公公亲自送皇兄回府,这里后事有朕操置。”

      这个隆盛帝外表俊朗儒雅,一派温润柔和,只是这深藏不漏的功夫以及眼里的杀气却慑人夺魄。直觉告诉王福海,隆盛帝比躺在病榻上的光武帝更加危险。心里不禁一个哆嗦,赶紧伸手接过瘫软的忆隆,低头说道,“奴才领旨。”从现在起,隆盛帝就是天朝唯一的皇帝。

      忆隆被王福海活生生的拖出了郢徵宫的红漆大门,隐约听见里面人在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就是厚重低沉的龙钟响了九声,光武帝,薨了。忆隆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王福海的怀里,像是没有表情的布娃娃,精致却死气沉沉。耳边传来王福海尖细的声音,“大皇子,这是先帝让我给你的免死金牌,一旦隆盛帝要杀你,你就拿着这个金牌去封地找豫北侯,他能保你一命。”

      忆隆一个激灵挣扎着站起身,呆呆的看着王福海揣在自己怀里的金牌。晃得耀眼,他拿出金牌就要往外跑,嚷嚷着,“我要用金牌救母妃一命,救母妃……我要救她……”

      王福海使了全身的力气箍住发疯的忆隆,悄声说道,“大皇子,你还不明白吗,先帝这是用计保了你一条小命。当今圣上对你母子二人恨之入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想他现已登基,岂能容你们二人?静蓉皇贵妃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去不但救不了她,还会白白送死。”

      忆隆猛地转过身,揪住王福海的前襟,喊道,“为什么救不了,你是说……”忆隆直勾勾的瞪大眼睛,看着王福海。只见他点点头,说道,“鸩酒早就送去了,九声钟已过。贵妃早已归西了。”

      忆隆听完这话,全身似是无骨一般,瘫坐在地。王福海哪还容得他犹豫半分,赶紧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催促道,“大皇子,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先帝为保你一命煞费苦心。你可不要辜负他。现在赶紧随老奴回府,我有遗诏一封。今夜二更天换了便装,就随先帝的死士顺着小路逃命去吧,估计快马加鞭两天后就到西关地界儿了。到时候自有齐嘉侯爷的军队接你。到了西关,隆盛帝就动不了你了。快走吧。”

      一天之内的变故如此之多,让忆隆有些难以接受。他慌乱的擦了擦脸,茫然的随着王福海返回大皇子府收拾东西。

      月上中天,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般。忆隆在王福海的催促之下换上了粗布短打。他长得极为精致白皙,即便是穿着粗布也难掩丽色,怪不得先帝对他疼宠有加,忆隆简直跟静蓉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致的眉眼都带着汉南美女的水汽儿,只可惜是个男子。还是个遭到今上憎恨的主儿,王福海是发了死誓要保住忆隆一命的。香炉里的安魂香已经烧了大半,忆隆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王福海将沉甸甸的免死金牌放进忆隆的内衫之中。随后一拍手,三个黑衣人从窗口闪身进来,叩拜王福海。

      王福海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严肃的说道,“你们是先皇的死士,这一生为先皇生为先皇死。”他转眼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儿,“这个人是先皇吩咐无论如何也要安全护送到西关的人。至于他是谁并不重要,你们也无需知道,只要将他送到西关玉隐寺就可以了。现在就动身,马车已经备好了。”

      王福海看看天色,又喝了半盏茶的时间,算准了到了二更天,才慢悠悠起身,让一个随身小太监换上了大皇子的衣服。几个人出了府门口,坐上备好的马车开始顺着西城门的大路走去。寂静的官道死一般沉寂,夜色浓黑,带着丝丝杀戮的味道。王福海坐在马车里,耳边恍惚听到夜风拂过刀戟的声响以及马鼻沉重的喘气声。他了然的笑了笑,暗卫里果然有他安插的奸细,一切都被先皇算准了。分毫都不差,隆盛帝心狠手辣,是不打算放过忆隆了。

      原本漆黑的官道和西城门一霎那灯火通明,一千禁军手持火把,将整个城门十里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空旷的街道除了马匹喘气的声音,简直寂静的骇人。王福海整整衣冠,撩开帘子下了马车。站得直直的看着马上手持佩刀的程奉泉,心里明白恐怕温克胥已追随先帝去了,现下就剩下自己了。于是了然的笑道,“不知八皇子看到你时,是什么表情。”

      程奉泉面色如常,不以为意,说道,“彼此彼此,只是奉泉知道凤鸟择良木而栖。王公公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吗?”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王福海比起程总兵是白活了。老奴是不明白那么多大道理,只是懂得做个忠臣而已。”

      程凤泉依旧是面不改色,只是冷哼了一声,大声喝道,“隆盛帝有旨,将叛臣王福海抓起来。”

      数十个禁军一拥上前将王福海五花大绑,塞进马车。

      哥舒忆澜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头,刚放下手就有密奏传来。他刚刚登基,各方还未稳,陇裕、泗川等地就闹了旱灾。密报说历经三天四夜,前太子已经被抓回来了,手里摩挲着先皇的免死金牌,英挺如剑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说道,“传旨,召罪臣王福海来郢徵宫见驾。”

      哥舒忆澜是天朝的隆盛帝,年纪虽轻,办事却雷厉风行井井有条。此时抓到唯一的漏网之鱼,更是由衷的松了口气。自打登基以来,他就一直住在先帝去世时的郢徵宫里,外人都道这个新皇帝是个孝子,其实他只是想让老皇帝的魂魄看看自己的手段,别以为设了这么个偷梁换柱的计谋就想瞒天过海。他哥舒忆澜不是那么好骗的。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王福海就被押解到郢徵宫内。几天下来,他虽然没受什么刑罚,可却水米未沾,饿的头昏眼花。现在被摔到冰冷的地上,反倒是清醒许多。在抬头看看四周,竟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郢徵宫。先皇直到死都呆在郢徵宫里。这原是先皇后齐纳氏常常泡澡休息的宫殿,所以先皇才总是来这里,其实是为了缅怀亡妻。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随着先皇被带进了棺材,唯一知道内情的他,也是发过毒誓的,绝对不能说出半句,尤其是对隆盛帝。

      温文尔雅的皇帝正背对着王福海,静立在殿内的软榻前,看着墙上的两只吊睛白虎图。那对白虎温顺的趴伏在蔷薇丛中。

      “王公公还记得吗?齐纳氏最喜欢的就是这两只白虎了。”隆盛帝笑着回忆道,仿佛生母齐纳氏就在身边一样。

      “老奴还记得那两只白虎是先皇送的。皇后亲自为他们取得名字,大白和小白。”

      隆盛帝转过身,温和的看着王福海,笑道,“原来王公公还记得这些,朕生下来就没见过母后,还记得领封郡王赏赐的时候,王公公抱着朕讲的故事,朕这些年一直都没忘记。”

      怎么能忘呢,王福海苦笑着,谁想那年一别竟然成了现在这个境遇。当年是抱着哄着,现在是跪着敬畏着,“老奴恐是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朕突然忘了这两只白虎是怎么死的了。王公公说说吧。”

      王福海心里一冷,缓缓开口,“老奴遵旨。这两只白虎是意外抓伤了静蓉皇妃,被先帝削去手足,失血而死。”

      “哦,朕记得了”隆盛帝表情平淡了许多,面上不再带着微笑,有些冰冷,“先帝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在朕眼里,那女人还比不上这两只畜生看得顺眼些。你说呢,王福海?”

      “老奴不敢。”

      “不敢?”隆盛帝幽幽的说道,然后转身走了一圈后坐在软榻上。“你是不是以为朕是傻子,随先帝怎么骗都不会知道事情真相?嗯。现在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就剩下你了,你可知道先帝为什么没把你带走?”

      王福海震惊的看了看隆盛帝微挑的嘴角。低下头默默不语,两鬓的发丝间已隐隐有冷汗冒出。
      “朕知道,因为你够聪明,知道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谋骗朕。先帝还以为能利用你最后的聪明救他一命。对不对?”

      “你是说……”王福海已经震惊的说不话来,他一直以为隆盛帝是聪明的,没想到会这么精明善谋。

      “叫皇上”隆盛帝大吼道,神色暴怒完全失去了儒雅的风度,只是个充满愤怒戾气的暴君。“朕是天朝的隆盛帝。你的光武帝已经进了帝陵,成了一剖黄土,他再也不能威胁你什么了,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朕,通通告诉朕。”隆盛帝大踏步走下软榻,走下台阶,一手将王福海从地上拽起来,冰冷的怒视着他苍老灰败的脸,“说,是不是那个贱人将齐纳氏害死的?说……”

      “皇上认为现在知道这些有用吗?静蓉皇妃已经随着先皇去了,她生是先皇的人,死是先皇的鬼。”王福海说完后任命的闭上无神的双眼,闭目待死而已。

      哼,隆盛帝一甩手将王福海仍回到地上,怒气冲冲的走回软榻,随手拿起一个东西,一扬袖扔了下来。正好砸在王福海膝盖前,只见王福海疯了一般抓过它,沉甸甸的金牌上刻着醒目的八个大字‘哥舒子孙,此牌保命’。绷直的脊梁一瞬间坍塌,面容大变,一时间老泪纵横,捶胸顿足,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隆盛帝看到他此时的神色才满意的笑了笑,一转眼又变得儒雅温顺。“你以为私自更改了先帝之前的安排,朕就再也猜不到你将大皇子藏到哪里了?不管是哪里,肯定跑不出西关地界去,因为先帝只允诺了西关内他是安全的。朕只要派人埋伏在去西关的半路上就够了。”他顿了顿,摩挲着右手上的碧玉紫金扳指儿,又道“去西关总共有三处官道,两处暗门,还有一个崖下的索道。朕全都安插好人手了。不管他怎么跑都难逃出朕的手心。”

      “原来你早就动手了,先帝和我都不知道你如此的煞费苦心。”

      “哼,朕七岁习武,五岁就懂谋略。太皇太妃对朕的教导可是不比宫廷大内差上分毫。何止这些路径,就是玉隐寺都已被朕查封了,看你们还能躲到哪去。”温润的桃花大眼里都是一切尽在掌控的笑意。

      王福海万万料想不到这个隆盛帝的心机,只是喃喃道,“他只是你的亲兄长而已,连他这么个人都不肯放过。”

      “那只能怨他的生母,那个贱人。她可曾想过放过朕?”

      “先皇已经保住你……”

      “闭嘴,那是朕命大,朕是真龙天子。”隆盛帝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住心态,笑着说,“母债子偿,现在他人在朕手里,想不想知道朕会怎么对付他?”

      “老奴答应过先皇要保住大皇子,只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王福海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褶皱的皮肤留下,整个人就像是又老了十岁。

      “只要你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朕,朕就成全你的心愿。”

      王福海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抓地,眼中都是血丝,嘴唇紧抿,脸色发青。隆盛帝赶紧掰开他的嘴,想让他吐出毒药,可为时已晚,等到他张开嘴时,大口黑色的血喷涌而出。王福海含笑而去,眼神直直的盯着房顶,仿佛对先皇的英灵有所交代,只是眼中有浓浓的不忍。

      “你不许死,给朕醒过来,告诉朕真相,朕要知道,不许死,王福海,王公公……”隆盛帝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王福海,大喝道,“程奉泉。”

      程凤泉一身银白色铠甲,进殿单膝叩拜,等待圣命。隆盛帝看着满地的黑血,一阵眩晕,慢慢起身,走到软榻上。单手扶住额头,说道,“将王福海以王侯之礼厚葬,在西郊找块好地,去吧。”

      “遵旨。”

      两个禁军将王福海的尸首抬走。隆盛帝一人走到凤仪宫的木槿苑里,看着满地鲜红如血的木槿,心里发堵。一晃神又想起王福海满嘴的的黑血。眼前一黑,栽倒在鲜红的木槿丛中,故事中大白和小白还有齐纳氏经常玩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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