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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何洛筝的苦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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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何洛筝的苦衷
谁让我生在何家呢……
何洛筝的这句话充满了无可奈何。
卓双双听着她这罕见的深沉语气,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
何洛筝……
屋里又响起了何洛筝的声音。
“每年的七月七,三品以上官家的适龄儿女都要进宫参加选秀。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为了父亲,为了何家上下,这一劫我肯定躲不过去。那我怎么能忍心继续留她在府上呢?”
“所以,你才想用这招逼她走?”
何洛筝点点头。
“那你就不怕她伤心,怕她永远记恨着你?”
“怕啊。但是……”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何洛筝不由笑了声,说:“她那性子记不久的。”
“怎么说?”何洛馨不解,“虽然卓姑娘看着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但是我可不认为她是个忘性大的。因着你的栽赃嫁祸,她对我可是没有一点好感。”
卓双双听到这里,简直是窘迫得不行,好羞愧!想到之前对何洛馨的破口大骂,卓双双就觉得心塞。
都是何洛筝那个大混蛋!这下好了,未来的姐姐对她的印象都不好了……
何洛筝闻言,笑意很深:“那是因为,你不是我。”
卓双双虽然只是听墙根,但是光是听着何洛筝这自满的语气,就能猜出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何洛筝那一脸自信的笑看的何洛馨直摇头。
“你倒是挺懂她。”
“她是个很好懂的人。”
“也是,不然怎么能入得了你的眼。你小时候就发誓说要找个简单好掌握的人当未来的夫婿,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是找了个姑娘。不过卓姑娘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何洛馨打趣了一番何洛筝,连带着听墙角的卓双双一块打趣了,卓双双听得面红耳赤的,恨不得当下就冲进去让她们别说了。
然而,她只能竭力按耐着这股冲动,忍着腿麻继续听。
何洛筝听她夸卓双双,心里也很欢欣,当即笑的更开。只是……
何洛筝的声音忽然就低落了下来:“她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不算是她的良人。姐姐,到时我进宫了,她就交给你了。”
何洛馨听她说回这点,笑容也有点维持不住了,轻叹一声:“你舍不得她,当时又何必让黄鸾来八皇子府找我?”
“当然是来找你当救兵。”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回来意味着什么。”
屋里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卓双双蹲的腿麻,最后是坐在了地上,陪着里面一起沉默。直到过了很久很久,她的屁股都快要被地面冻麻了的时候,何洛筝才说了一句。
顿时,她无声地哭成了狗。
何洛筝说:“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一点伤害都不行。”
何洛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拍拍她的手:“你放心进宫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之后的话,卓双双没再继续听下去了,她抱着泥人筝回了下人住的院子里,哭着躺进了冰冷的被铺里。
那夜星辰亮的刺眼,那夜的风冷的刺骨,但是卓双双的心一片滚烫。
她紧紧地抱着泥人筝,闭眼入睡之前,暗暗下了决心:何洛筝,冲着你那句话,你这辈子就都别想摆脱我!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做,你要进宫,那就等着我!
何洛筝,你别想自己一个人当英雄!
——
卓双双第二天就偷偷离开了何府。
她去了春华院。
叶娘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想要赶她走,这让她懵逼的不行。
“干、干嘛啊?叶娘,你让我进去啊。”
叶娘挺着她的大胸脯,叉着腰将卓双双牢牢地堵在门口:“不行,你现在是良家子,不能进。”
“我!”卓双双才想愤起,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塌下肩来,有些为难地看着叶娘:“叶娘,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叶娘闻言一惊,当初何洛筝用一千两买下卓双双的时候,那个叫阔气,她还以为卓双双从此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才两个多月不见,卓双双就沦落到无处可去的地步了?
可是看卓双双这一脸的丧气样,叶娘就知道她说的没错了。撇撇嘴,口气不太好地说:“看在你当初也算是救了我的场,就让你进来待一天吧。”
叶娘说着,就转身在前边带路了。卓双双在后边跟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感激,也有羞愧。
当初她那么排斥叶娘,可是如今叶娘却不计前嫌地收留她,她真的是……
叶娘给卓双双安排的还是原先她当锦瑟时的那个房间。卓双双一进来,就感觉到了叶娘深深的恶趣味。
本以为叶娘是个嘴硬心软的,却把她有仇必报的性子给忘了。
不过卓双双也只是感慨一下,内心还是很感激的,在叶娘要走的时候,她一个熊扑扑上去,抱住叶娘。
“叶娘,谢谢你。”
叶娘正想挣开卓双双这突如其来的背后抱呢,听到她这句话,当下就笑了起来。
“谢我?有什么好谢的,我先说好啊,我只收留你一天。”
“不管你愿意收留我多久,我都想跟你说声谢谢。”卓双双收紧了抱着叶娘腰的手,说道。
“另外,我还欠你一句道歉。”
“对不起。”
叶娘顿时僵住了,她明白卓双双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心里不禁有些复杂。
拍拍卓双双的手,叶娘稳定住她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用平常的嗓音说道:“行了,我原谅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叶娘说着,挣开了卓双双的手就出去了。
出门的那一刻,卓双双隐约看到了叶娘眼角的泪光,心里头更加不是滋味了。
徐青知道卓双双回了春华院后,就跟叶娘前后脚地错开来了。所以当她看到叶娘微微抖动的背影远去时,心里有点在意。
卓双双才想关门,见到徐青来了,心底又是一阵窘迫。
当时被徐青逼着学习的十天里,她没少在心里骂过她,结果没想到,徐青竟然还记着她,还愿意来看她……
“徐青师傅,好久不见了啊,哈哈。”
徐青还记挂着叶娘,听到卓双双的尬笑也没注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最后还是站不住地朝着叶娘离开的方向追去。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卓双双顿时懵逼了,目送着徐青远去。
虽然叶娘说只让卓双双在春华院住一天,但是卓双双最后还是住到了何洛筝进宫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