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等人走出去很远了,李绝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秦盛给算计了。
他故意一激,自己便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说完就后悔了。
一个疑似,还不足以跟病人提起的。
万一乌龙一场,岂不是笑话?
自从秦盛走后,李绝脑子里想着这事,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小衣心情特别好,叽叽喳喳的跟李绝聊个不停。
李绝只淡淡的应着。
小衣见她没什么热情,也住了嘴,翻了个身,自去睡了。
夜半时分,李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一遍遍的回忆秦盛的病症,然后又一条一条的推翻。
所有的症状也可能是其他病因的表现,而不非是胰腺癌。
没有电子检测仪器的佐证,一切都是未知的猜测。
仅仅是猜测而已。
有可能是,更有可能不是。
名将岳飞便是因了莫须有的罪名而英年早逝。
自己难不成也要作回秦桧?
况且每个病人都会有暗示心理。
秦盛会不会因为自己“疑似胰腺癌”的一句判断而心情低落、恐慌?继而让病症走向更坏?
自己是医生,专业的医生,是靠着精准的数据和检测结果来做出准确判断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街边测字算命的举动?
越想越乱,越想越后怕,李绝再也躺不住,她腾的坐了起来。
侧耳细听,房间里是小衣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她已经睡熟了。
李绝在睡衣外披了件开衫,摸索着下了地,脚丫四处划拉着找到了拖鞋,套在脚上。
她悄悄拉开门栓走了出去。
入了秋的夜,凉意渐生,风儿拂过胳膊,带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李绝拢了拢开衫,就着浅淡的夜色上了街。
她在屋门口的街上来回走了一趟。
没有任何目标。
她心底有点儿急躁,若是时间再早点儿的话,她都想杀到村长家,跟秦盛好好唠唠这个关于病症的话题。
可夜半时分,她做什么都不合情理。
大街上静悄悄的,树叶被微风照拂着偶尔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李绝走到草垛旁,盯着草垛下那拱形的洞口出了神。
说来也奇怪,这家烧柴草的人也是有意思,不挨着拿,倒是从底下抽着拿,抽来抽去的,底下竟然抽成了一个洞。
有次,尹刚好奇,特意拱进去看了眼。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间形成的。
洞里空间不小,尹刚出来的时候,表情极其的暧昧,说是男女苟且的风水宝地儿。
发了会儿呆,李绝站得腿脚有些酸,她叹了口气,准备折身返回了。
大半夜的,连猫猫狗狗都休息了,自己搁这儿折腾的什么劲儿?不如明天早早去村长家堵秦盛。
李绝这步子还没迈,便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夜色恬静,脚步声显得尤为清晰。
自己乱溜达的时候没怎么怕,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情。
这会儿,冷不丁听到有人往这边走,李绝这胆子忽然就变小了。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她忽然一猫腰,嗖的躲到了草垛后面。
那人如果是光走大路的话,肯定看不到躲在草垛后的李绝。
脚步声慢慢的靠近。
踢踏踢踏的,好象不止一个人。
李绝这心越发的战战兢兢,吓得屏气凝神,认真倾听。
“慢点儿,慢点儿。”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绝听着有些耳熟,脑子转了几个来回,心忽然就放下来了。
原来声音的主人是张晓花。
李绝也觉得自己吓自己挺不好玩的,她就想站起来身去跟张晓花打个招呼。
可这腰还没直起来,便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是粗嘎的男声。
“别,别管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快,快回家吧,甭,管,我。”
李绝水润润的眼睛蓦地睁大。
直了一半的腰又缓缓窝了回去。
这得有多巧?
想谁谁就来了。
她正象无头苍蝇一样想着秦盛此人以及他的病情。
他就象是心有感应一样,忽然就出现了。
不过听声音好象是喝多了,晓花应该是扶着他往回送。
晓花把人扶到了草垛旁,让摇摇晃晃的秦盛靠着干草站着。
她就着月光,面色羞红的打量着自己的意中人。
而秦盛,明显是喝多了。眼神迷蒙,连站都站不稳了,腿象面条一样发软。
就他这架式,没个人扶,铁定走不了几步。
晓花用手碰了碰他的脸,软软的喊了声:“盛哥!”
那声音柔情似水的,听得几步远的李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想出来又不好意思,不出来吧,又怕这张晓花和秦盛没完没了。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李绝小心翼翼的屏着呼吸,心里乞求这两人早点腻歪完。
草垛是个大圆拱形的。洞口跟李绝站的位置,满打满算超不过两步。
李绝离着两人的距离相当的近。
他俩有任何动静,李绝都会听得一清二楚,想装不听见都不行。
晓花不知道这草垛后还有人,还以为自己拣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了呢。
今天下午也奇了怪了,秦盛忽然就拖着大壮几个要喝酒。
他们哥几个拿着酒瓶子就在村头的山口那儿席地而做,整了几个小咸菜,吃口咸菜,对着酒瓶喝两口酒。
喝着喝着就多了。
大壮妈到处找大壮,碰到晓花的时候难免嘟嘟囔囔多说了几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晓花抓住了她话里的信息。
秦盛在村口山头那里喝多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就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到山口那去找。
等她找到人的时候,东倒西歪的一堆酒瓶子旁只余下了大山和秦盛两人。
大山喝得相对少点儿,一直守在秦盛身边,怕他喝多了没人照顾。
秦盛催了几次,大山就是不挪窝。
这孩子心眼死,办什么事必得办妥了才放心,否则就象今晚这样,一直蹲守着。
晓花去了后,一直劝大山先回去,说是自己负责秦盛。
她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大山跟没听见一样。
其实晓花跟秦盛是有婚约的,他俩待一起完全说得过去。
可大山就是不走,一定要亲自送秦盛回村长家。
就这么着,三人一直熬到了半夜。
秦盛提出回家了,这大山和晓花才算挪开了步子。
进了村子,晓花好说歹说的才让大山同意自己送秦盛。
劝走大山后,晓花都快气无语了。
这一晚上忙前忙后的,她可是够不容易的。
又算计又忙活的,无非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与秦盛单独相处的时光。
晓花抬眼望了望天空。
清澈美丽的夜空里,星星们眨着皎洁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
晓花活了二十一年,从未象此刻这样满足与幸福。
她的心脏象擂鼓一样跳动。
激动而兴奋。
她爱的男人近在咫尺。
她触手便可以摸到他的脸颊,她说话他会听到,她做什么他都可以看得到。
爱意让晓花变得大胆起来。
她用炽烈而火热的眼神看着秦盛,声音颤微微的问了他句:“盛哥,你喜欢我吗?”
小时候的盛哥,一定会说喜欢。
可长大后的盛哥,从未正面回应过这个问题。
这些日子以来,不仅不回应,而且开始完全的回避自己了。
秦盛身子懒洋洋的靠着草垛。
闻言歪头仔细看了几眼晓花,可能是眼睛花掉看不清楚,他连眨了好几次眼睛。
眨得晓花都心疼了,忙伸手盖住他的眼睫,“别眨了,我是晓花。”
秦盛孩子气的点头,再点头,嘴里重重的“嗯”了声:“晓,花,我知道,守望村的村,花嘛。”
听到秦盛如此说自己,晓花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很开心,在她中意的男人眼里,自己是漂亮的。
她眼神期待的看着秦盛,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秦盛的身子象面条一样沿着草垛边缘滑到了地上。
晓花也顺势蹲下来,伸手扶着秦盛的胳膊,软语求他:“盛哥,你说嘛。”
她想听漂亮话儿,想听秦盛说的漂亮话儿。
这些话儿会象香甜的蜂蜜,甜化了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
可秦盛没有后音了,他倚着草垛,仰头望天。
浩瀚的天际仿佛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吸引他去关注。
晓花久等,也不见蜂蜜洒下。
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失落。
可她并不灰心。
她有她自己,她听老人说过,男人都是喜欢吃腥的猫儿。
女人只喜欢与爱的人痴缠,可奶奶说,男人是见着腥味就挪不动腿的猫,甭管白天装得多么道貌岸然,到了晚上,都是披着人皮的狼,专爱叼女人这种生物。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她想把自己的腥味放出来。
完全的放出来。
就看秦盛这头狼叼不叼了。
晓花看着秦盛的侧影,手指伸向自己的领口。
她穿了件长袖的衬衣,里面是件紧身的吊带。吊带下的那里颤微微的耸立着,杯形不大,但足够娇软。
指尖挨近钮扣,一粒一粒的解着。
紧致的吊带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
少女精致的锁骨在美丽的夜色下泛着如玉般的光芒。
晓花两只胳膊一起一落,衬衣脱离了她的掌控,轻飘飘落到了草垛旁的地面上。
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吊带。
两手各执一根。
恰在此时,秦盛似有所觉般扭过了头。
晓花手指倏忽一扯。
白花花的肌肤便呈现在瞠目结舌的秦盛面前。
虽然下了必然的决心,晓花还是紧张得要死,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亮出自己的身体。
她紧张、不安、羞涩。
她期待秦盛饿虎扑食一样的扑过来,把自己搂进草垛里恣意的亲吻。
只要他要,她怎么样都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