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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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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用的起慕容哲夫的保镖。绝对是和他有关系的人。
门外此时有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问我,“舍得起来了?”
我本来不打算对他有什么好声气,可是等我摸到这铁链是穿过了沙发下面的挡板之后,我马上决定不要做得那么有骨气。
我说,“是的。”
他在那里怪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喜欢男人,都是硬邦邦的,摸都没劲头。”
我他妈不喜欢男人。
我没有说话,这时候说话声气不好我怕他弄死我。
我非常的感谢自己居然不想上厕所。这时候要是想上厕所,我能怎么办?
那人在那里压低声音打电话,我则是拼命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奈何腿上的链子完全限定了我的自由,我只得小心的用手去摸索,感觉好像不是特别紧,直到我摸到在层层铁链包裹下被隐藏起来的一个铁环。
我的左脚腿现在估计有三十斤,怪不得那么重。
很快那人就进来了,我也没有把自己缩起来,怕他说我什么娘娘腔。
他一进来就用一瓶空气清新剂对着室内一阵喷洒,香味刺鼻到我就差没有被熏晕过去。然后他一把拉开窗帘,这时候我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其实挺亮的,天色发红,在西边。联想到我感觉那么的饿,我心里更加恐惧了一些。
窗户打开了,外面涌进来一些新鲜空气。
是凉丝丝的,没有什么刺鼻气味的美好空气。
或者说是一阵风。
我这个时候看向那个人,看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和他一米九上下的身板。这架势一看我就觉得我打不过他。
我只是沉默的,也没有向外呼救什么的。
我身下这张沙发倒是又宽大又舒适。我就大喇喇的坐在那里,岔开双腿,就我现在这个至少昏迷一天以上的样子,怎么说也是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就算这人喜欢男人,估计也对我下不了手。
我说,“你们把我弄到这来是要干什么?我可没钱。”
他看着我,突然笑起来,络腮胡子的映衬下活像一只熊,简直看不出人的样子。
“都说你和慕容哲夫有一腿不是?他总会愿意为你出钱的对不对?”我用手指把自己的头皮给搔搔痒。
我说,“你不如问问他,愿不愿意为了你打断我的腿出钱。”我也不多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头发又往后拢拢,用我在阳光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缝一般的小眼看着站在窗旁的他,我脸上新长出来的胡茬还在,我就这样看他,我说,“你看,我这样的脸,能值多少钱不是?何况他一向想要多少女人就多少不是。”
我看着他被我这样子给恶心的后退一步,眼睛里已经完全相信我,但是嘴上不饶人,“我知道他们有钱人都有些怪癖。”
我只得叹气接着道,“那你知道吗,慕容哲夫呢,其实是下面的。。。。。。”
他的表情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了。
“其实我们当初都不是,这话要说起来,你还是得去抓他妹妹,”我咂吧咂吧嘴,一股准备闲话当年风采老太太的气势油然而生,“怪癖谁都有。。。。。他们两兄妹。呵呵。”
胡须现在已经被我吊起了胃口,“他们两兄妹怎么了?”
我叹着气,“不是一直都不结婚么。。。。。。你说呢,为什么啊?这次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居然是妹妹说自己要结婚,哥哥才肯的啊。你是不知道,两个人私底下。。。”
我住了自己的话头,“反正怎么说,自我知道这事情来,开始还能活的不错,后面他们知道我手里没证据什么的,就开始回击了,我都出国这么多年也不见他们把这事情给忘记,我估摸着我也混不下去了,这个时候。。。。。。”
那边有个女人开口,“苏先生好口才。”
我大惊,“谁?!”
那边进来两个保镖,后面进来一个二十八九岁样子的少妇。仪态很是端庄。
我看看四周,我开口,“你是谁?”那少妇闲闲的拨弄怀里的一只小狗。她开口唤我,“苏先生。”我马上瑟缩起来,“你想干什么?”
她看过来,我只与她对视一眼就放弃了,她生的非常的美,在我的记忆里,能够和她一较高下的估计就只有我的小婶婶,不过她死在端端出生的那一天。
可是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有种势在必得的光。
她说,“你下去吧,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那络腮胡子大汉马上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不麻烦不麻烦,替夫人做事,没有麻烦这一说法。”
那女人对着他微笑的一点头,他便受宠若惊的下去了。
我看着她也没有地方坐,这房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就只放了我身下这一张沙发。
我往自己的腿那边挪了挪,我说,“夫人,你要不要坐下来?”她点点头,就坐到了我的身边,她身后的保镖便也向我这边走了几步,一左一右基本上保持在一抬脚就能把我踹飞的距离这一水平。
我看那两个保镖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感觉脚上栓了链子的我只有被踹的像棵墙头草的份。于是我老实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谁知道这女人比我还能忍耐,兼之怀里抱了只狗,她闲得无聊还可以逗逗狗玩,我却不能用脚上的铁链翻花绳。
于是我开口问,“夫人,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的?”她摸摸自己怀里的狗,从旁边侧眼看看我,嘴角笑意盈盈,眼睛亮而大,经过多年保养,她美貌或许一如当年,但是眼神是藏不住的,那是一种苍老而世故的眼神。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呆到我儿子结完婚。”
我思索半天,看她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儿子怎么可能就要结婚了?于是我陈恳的说,“夫人,我觉得您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八,比我年纪还要小,中国法律规定男人二十二岁以后才能结婚,我怕我要呆到自己变成老爷爷都出不去就糟糕了。”
“哦,那不重要,”她手里慢条斯理的给怀里的狗顺着毛,“我是我丈夫的第二任妻子,我儿子今年三十三,”说着不确定的停顿了一下,“还是三十四来着?”
她的眼睛看向我,我缓缓的道,“原来是慕容夫人。”
她叹着气,“老了,老了,马上就要被叫做慕容老夫人了。”我想起何谦还是谁说过,慕容哲夫的继母年纪好像只有三十四五岁,和慕容哲夫几乎同龄。
于是我只得苦笑,“夫人也觉得我和他旧情难断?您怕是弄错了吧,我们不仅断了,还断了快十年了。。。。。。”
“苏先生,既然如此,您就在这住上几天,不多,”她收回自己的眼神,只是盯着自己腿上的狗,她慢慢说,“你看,因为麻醉药已经睡过去一天了,接着只要再等上两天就好了不是。”
我想起来大概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慕容霏霏和我说慕容哲夫要结婚了。我说,“夫人,他不是应该都结完婚了吗?”
她此时分神过来,仔细端详我的表情,她说,“你不知道么?本来是希望他和我大侄女结婚的,谁知道出了点事,就想让她和我的二侄女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那孩子后天才满二十,谁叫法律规定女孩子不满二十不能领结婚证的呢。”
我在那里听得似懂非懂,我说,“是吗?那么这也是没办法呢。两天后就好了是吗?”
她点点头,看上去是放心的样子。
我接着说,“只是夫人,你在我的腿上拴上这么多链子是怎么回事?我想上个厕所都不方便不是?”
她笑笑,“那可能是苏先生睡觉的时候爱动了些,所以缠上了吧?”
假如麻醉后的病人能够自由的翻身打滚,那么医生在做手术的时候一定会喵喵叫。
但是我忍了。
我说,“那能找人帮我处理下么?睡太久骨骼酸痛,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笑笑,起身站起来,“苏先生,只要两天。”
我点点头,“只是您这个样子让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虽然朋友不多,却也怕他们担心。”
她笑笑,“苏先生,到时候我们会做出补偿的。”
我在那沙发上默默的发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鱼肉还能有什么权利吗?我身上唯一还留着的就是我的手表。
想着连续两天都要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我在她走出去之前问她,“能给我两本书么?”她转头惊异的看着我,我思考下,“一本也行。”
她饶有兴趣的说,“什么书?”
我说,“就一本诗词什么的都行,如果好的话,再给我一本笔记本和笔什么的好不好?”她说,“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一个人也太闷了些。”
我点点头,她说,“你把书名说出来吧。”
我思索半天,“您觉得文心雕龙怎么样?”她笑笑,“我不爱读书,你说的书我不认识。但是你放心,这书会到你手上的。”
所以你知道吗?
在我这人生中第一次面临绑架的时候,我只是默默的蜷缩在一张沙发上,默默的看了两天的书,预备等到时间结束就回家,决定把这一切都忘记。
只是有时候想起慕容哲夫的继母,我都觉得很特别,她生的那么美丽,举止也非常的得体,但是她说她不喜欢读书的时候,我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应该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她生的真的太美了些?
董静柔也很美,不过董静柔的美是需要她安静下来才会显示出来的一种美,正如这慕容夫人的脸是笑的时候最美一般。
慕容旭的眼光不错,我叹着气,只是,这慕容夫人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我想着,昏沉沉的将书盖在自己的脸色遮挡刺目的阳光,在上午十一点上下的时光里睡了过去。文心雕龙是一本非常厚的书,只是让人觉得重的很,于是我就转身努力的面向没有阳光的那面,书却没有被我放下去。
我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但是我懒得动,直到一只手过来准备取下我搭在脸上的书,我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地,并不在意。
却听见一阵细微的“嗒嗒”声。是珠子互相碰撞的声音。非金非玉,我熟悉的很,是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