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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一章 郭钟爱的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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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阳没有追问为什么我那样吩咐,只是真的跑去找了碎布和沙石央我做了许多沙袋。
我将那些沙袋分别系在他身上各处,使得他看起来胖了一圈。
我们化妆为投亲的主仆,直奔关外。
因为白岭告诉我,他会在关外等我。
我以为他那是暗示我林大妈藏在关外,可到了关外我才知道,关外只是当纯的聚会地点,也是出发地点。
“师兄!你直接告诉我地址,我们在那里汇合不好么?!”
“切勿打草惊蛇。”
好么,林大妈现在又成了蛇。
“我以为你会与单鹗先行一步。”
白岭抬头看我,目光中有一丝迷惑:“林仙儿,真的无药可救么?”
我用比他更迷惑更无辜的loli眼神看着他:“师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白岭叹了口气,道:“她看上去很想隐居,又换住处了。”
我扑倒。
单鹗为了保证白岭可以正常与我“叙旧”,已经接受了郭嵩阳的挑战。
我抱着水水坐在驴车上喂奶,时不时透过车窗观赏外头俩打架的。
白岭站在车外隔着帘子与我说话。
这天,郭嵩阳穿的是一身黑,就差个黑色口罩就可以COS武侠剧中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黑衣杀手了。
而单鹗穿的是一身镶黑边的白袍,头发束得十分整齐,面色也不错,手上拿着我沿途贪好玩随手买的一柄扇子。
扇面上是白岭在半个时辰前刚题上的字——“七巧圣手”。
我本来是想好好体验一下人生乐趣,画个竹子题个“难得糊涂”或者鼓励单鹗向美食界发展学得厨艺争取混成八巧在扇面上题个“厨留香”什么的,结果遭到单鹗的拒绝。
我很失望。
水水大概看出他娘的郁闷,所以同仇敌忾,冲单鹗张合着小嘴拿口水吐泡泡玩。
嗯,勉强可以理解成,他是想要吐口水的。
古道、西风、驴车,
帅哥、美女、剑客。
风兴奋地鼓动着郭嵩阳与单鹗宽大的衣袖。
单鹗手持一把扇子出战郭嵩阳。
白岭淡淡地问:“师妹,你说郭大侠有几成把握能胜?”
我看了看举起重剑的郭嵩阳,又看了看将扇子当剑拿的单鹗。
郭嵩阳满脸自信地问:“姓单的,你可要换一件兵器?”
单鹗斜眼往驴车这头一瞟,轻轻摇头。
我冲窗外喊:“郭巨侠你别摆姿势了!快点打!打完我们好上路!”
郭嵩阳手握成拳,怒道:“不是打架!是比试!比、试!”
“好吧,不是打架就不是打架。”我心头闷笑着低头,发觉水水已经睡着,于是整好衣襟,掀开车帘子坐在白岭身背后,笑眯眯地对他道:“他有十成把握,但是他一定会输。”
我话音才落,郭嵩阳手腕一动,单鹗刷地打开了扇子炫耀他师父刚题的字。
然后——瞪圆了眼的郭嵩阳就倒地了。
我跳下驴车,慢慢踱到郭嵩阳跟前,俯视着他铁青的脸。
郭嵩阳上齿与下齿气的打起架来,他瞪着单鹗,怒道:“你……下毒!”
我噗嗤一声乐了:“郭巨侠,你莫不是忘了在少林寺里的那场比试?”
郭嵩阳转而瞪我。
“比试,是要扬长避短才能取胜的。”我无惧于他的怒火,接着道:“七巧书生当年最擅长使毒,莫非你要他和你比试时用最不擅长的冷兵器么?”
单鹗面露得意之色,伸扇柄在郭嵩阳鼻子下轻轻一挥,解了毒。
郭嵩阳操起重剑向跳蹿起的单鹗砍去:“你居然给老子下毒!我砍了你!”
黑衣人追着白衣人而去,满处乱跑。
我冷着脸,慢慢上了驴车,对着依旧温柔笑着的白岭道:“师兄,咱先走。”
白岭点点头,挥鞭赶驴。
“师兄,我们……究竟能否找到林仙儿?”
“能。”白岭的目光坚定。
“师兄掌握了她的行踪?”
“她买了单鹗喂养的一匹马。”
呃?
我挑开车门帘子,冲一望无际的原野放声喊道:“单鹗~~~~”
单鹗朝这边跑来。
哎!人都说七侠五义主要说的是白猫逮红鼠,猫和耗子一边逮还一边玩游戏,今日郭单两人打算唱一出黑猫逮白鼠?还是青年乔峰追捕中年楚留香?
两人飚近。
“郭、嵩、阳!”我面沉似水,“你、答、应、说、打、完、架、就、上、路!”
郭嵩阳脸红脖子粗:“不、是、打、架!你这妖女!妖女!”
我成功地将郭嵩阳的怒气转嫁到我身上,掏掏耳朵,瞟他一眼,道:“我耳朵很好,用不着那么大声强调。”
郭嵩阳于是扑倒。
……
小小的镇子上来了贵人。
据说来自关外白云山飘渺峰。
那贵人公子姓申名伊,字神医。
此次入关云游天下悬壶济世,还带着妻、子和仆从。
神医不但本人长得俊俏,连神医夫人和仆从都不似凡人。
于是人们谣传这四人是天上神仙下凡,远近村民们都跑来凑热闹。
特别是怀了孩子的孕妇。
听说多看几眼贵人的容貌,孩子会沾染些许贵人的贵气,将来也会是一介贵人。
某女点头曰:“所以说,虽然实力很重要,但要尽快造谣,Face也是很重要的。”
某侠不耻下问:“妖女妹子,费死是什么?”
某女汗曰:“不是费死,是脸蛋。”
某侠疑惑:“你明明刚才……”
某女强词夺理:“你听错了。”
某侠:“是么?”
某女:“是。”
由于阿飞在少林寺见过我、白岭和单鹗,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思前想后,又将自己的范冰冰脸易容成何琳脸。
而还俗的白岭,只要在眉眼鼻唇之间稍稍描个几笔,就能将他面上的风轻云淡变成风花雪月再变成风流妖娆。
白岭童鞋悬壶济世,看病不要钱。
于是很多村民都跑来看病,这些疑难杂症包括一大叔二十年前的截肢伤疤太难看想换一个比较有性格的;包括老太婆面上皱纹里的血到底是蚊子的还是老太婆的;包括大秃瓢怎样华发再生;也包括怎样纠正不让宝宝管伯伯叫婆婆……
神医此职,任重而道远矣。
几日下来,单鹗跟着累死累活。白岭依旧神采奕奕,而单鹗已经有了人比黄花瘦的趋势。
郭嵩阳抓耳挠腮,因为白岭死活不愿意跟他打架。
每日清晨,郭嵩阳总要重复着叫嚣:“我要比试!我、要、比、试!”
白岭云淡风轻地道:“我不要。”
于是外头谣传,神医的两位仆从每日清晨都要比试医术,谁胜了谁就可以随神医出诊。那个身材伟岸的黑衣仆从每日都输给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仆从,所以他只能做粗活重活。
我很无奈。
好话都说尽了。
依我这几日对白岭的了解,他是一个可以用手烧开水的人、一个可以坐在屋内隔空摘取园子里的草药的人、一个可以瞬间将药材碾成碎屑的人、一个……
我不认为郭嵩阳他能做到将这样的特异功能……呃,武功看似有意却无意地运用到生活之中。
白岭武艺的精进始于他的无意识,而郭嵩阳武艺的进步源于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架中吸取经验教训。
境界差得太远,所以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我不打算把这话直接告诉郭嵩阳,因为我觉得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一定明白无意识的精进为什么会比不断比试来的进步厉害。
到头来他还是想要打一架弄个明白。
我无数次地暗示他说,你连人家徒弟都打不过,还想打师父?
郭嵩阳无数次吼回来说,那、是、他、下、毒!
吼归吼,师兄依旧不愿意跟他打架。
我也在白天偶尔“夫唱妇随”去给些妇女看个病啥的,突出个“夫妻档”的恩爱程度。根据单鹗得来的准确消息表示,林大妈就将阿飞藏在附近远郊的一所闹鬼的小土楼里。
村民们都说那里有个十分艳丽的女鬼,若有男子进了那个土楼,就别想再出来。
我听到此处,大略地想了想,知道可能是林大妈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无处诱惑那些少年俊杰啥的,只好引诱这里的男性村民走入那土楼之中……结果被阿飞……
“啊!”好吧,水水抗议我污蔑他爹,所以咬了我……
啥?咬?!
“饿滴个神呀!”我尖叫道:“终于,不是无“齿”之徒了!!”
话音才落,正趴在我胸前吃“午餐”的小鬼又咬了我一口。
“呃……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喝粥吧!”
饱餐之后的水水露齿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