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71、喜欢就克制

　　刘美珠和白莲花一样十分欣赏笑颜的琴艺，曾多次想要为笑颜赎身，但笑颜没有接受，刘美珠今年也就二十九，不算老女人，笑颜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只是相差四岁并不成问题，笑颜为什么不愿离开蓝颜馆？可能是习惯了吧，如今的蓝颜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馆楼，蓝颜馆里的人能有选择。
　　“那些烦心的事，今天不说了，来，小白我们喝茶，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茉莉花茶，陈年旧茶，口感清淡，有家乡的味道。”
　　这是茉莉花茶，以前不喝茶的白若沉没喝出来，再细细一品，果然有茉莉花的香味，“三姐来的不是时候，若沉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好好招待三姐，下次三姐来若沉一定会好好招待。”
　　其实刘美珠是运茶来长安的，主要是苏家订购的茶叶，刘美珠和苏家做的都是大生意，所以每次刘美珠都会亲自运送过来，“对了，昨天我送茶到苏家的时候看见杨姑娘跪在庭院里，太阳那么大，苏家怎么让她跪在太阳底下呢？”
　　昨天刘美珠进苏家的时候已经看到杨夕晚跪了，一个时辰后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见杨夕晚跪在那里，旁边的树阴下还站着两个婆子，她们应该是在监督。
　　白若沉哀叹一声，“还不是因为杨员外贩卖私盐连累了她。”杨员外出事，对苏家多多少少会造成一些影响。
　　“杨姑娘那么通透的人怎么会嫁入苏家？女人靠自己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杨姑娘完完全全有能力打理自己家的货铺，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根本用不着高攀苏家！”女人靠男人养活会受尽委屈，刘美珠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
　　别人家的事，白若沉也不好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杨姑娘选择了那条路再苦再难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谁也帮不了她！
　　“算了，不说了，小白喝茶。”刘美珠约白若沉来蓝颜馆是为了放松，生意做成了，要好好放松放松才行。
　　再喝两杯，再说几句关于往事的回忆，白若沉有事要处理就先离开了，白若沉离开后，刘美珠叫人拿酒来，和笑颜喝起了小酒，没办法，谁叫白若沉不喝酒呢。
　　阿柴敲门还没等陈东稻同意就进来了，陈东稻在练字，在练习用左手写字，“帮主干嘛呢？”
　　“没眼睛看啊，本帮主在写字。”
　　阿柴把水盆放下过去一看，看到纸上画了几个鸡爪，“帮主你画画呢，这鸡爪画得挺像的！”看着阿柴都想吃了，卤鸡爪，放花椒，麻麻的，放醋，酸酸的，好吃。
　　“你长的什么眼啊，都比不上小记的狗眼，这是字不是鸡爪！”陈东稻放下笔，“你敢嫌弃本帮主的字难看？”
　　阿柴取笑道，“是写字，不是画画吗？”
　　陈东稻翻了翻白眼，“这是本帮主用左手写的，你左手拿得稳笔吗？”纸上的鸡爪虽然不好看，但陈东稻觉得自己左手写的字还可以。
　　阿柴疑惑，“小的是右撇子，帮主你是左撇子？”
　　陈东稻踹了阿柴一脚，然后用右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好看的字，沉，“大爷我是右撇子，你给看好了。”
　　阿柴爬起来看，“帮主写的字真好看，帮主你不是左撇子刚才为什么要用左手写字？”害他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还蛮疼的。
　　“若沉他左右手都能写字，所以本帮主就试着用左手写字，结果画了鸡爪。”白若沉用左手写的字和用右手写的字一样，都很好看，陈东稻看着纸上的鸡爪只能叹气。
　　“白楼主左右手都能写好字，白楼主不是一般人，帮主你就别学了。”阿柴把水盆端上桌。
　　“白楼主不是一般人，难道本大爷就是一般人，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本大爷啊？”
　　阿柴迅速躲远些，“哪能啊，我们帮主也不是一般人，是江南群匪之首，左手不会写字的人多了，帮主那么在意干嘛。”
　　“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阿柴悻悻地走过去，“有啥吩咐，帮主。”
　　“去你的！”陈东稻坐着也能踹人。
　　“哎呦！”阿柴倒在地上哀怨陈东稻太暴力了，动不动就踹他。
　　陈东稻突然哀叹一声，“来长安玩了几天，都玩腻了。”
　　“那明天我们就打道回府，反正白楼主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招待我们！”因为私盐一事白楼主每天都忙进忙出的，还有这里比扬州热多了，阿柴都起痱子了，早就想回扬州了，“帮主你是不是舍不得白楼主？”别人看不出来，阿柴还能看不出来吗，他们帮主喜欢白楼主。
　　陈东稻红着脸反问阿柴，“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他也看出来了，他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
　　“帮主要听实话？”阿柴怕再被踹，当然如果陈东稻要听实话，他只能说实话，“也不是很明显，只要稍微有留意的、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陈东稻不信，“不会吧，应该没有那么明显，我才没有那么放肆，我已经很克制了。”克制对他的喜欢，喜欢他是事实，他知不知道？他知道了会不会恶心自己？这是一个大问题。
　　阿柴很同情陈东稻，“帮主，依小的看还是算了吧，白楼主说过他的袖子不断，你硬是给他剪断了，他会生气会伤心的！”阿柴不愿看到他们帮主整日为情所困但还是说得很隐晦，“这种感情只要帮主你找一个女人成亲就会消失了，对白楼主的感情自然只剩兄弟之情。”
　　陈东稻一脸的伤悲好像死了父母亲，“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戏吗？”
　　“不是小的迂腐，大夏民风确实开放，可是白楼主的身份本就比一般人敏感，帮主你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南匪首，如果你们在一起要遭到多少人的恶言攻击。帮主你可以不在乎，可是白楼主他会不在乎吗？他本来就是男生女相，如果帮主硬是把他拉下水，他那群手下该怎么看他，天生勾人的狐媚子！”
　　阿柴真心为他们好才冒死说这些不中听的忠言，如果白楼主是女子就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了，可惜白楼主是男子。
　　“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他是女人就好了，不然我是女人也好啊！”陈东稻仰头悲伤地看着阿柴，“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啊，阿柴？”
　　“帮主你得认清事实，白楼主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世上没有如果，你还是赶紧找个女人成亲吧，忘了白楼主吧。”阿柴不想看到老帮主无后。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小的就先出去了，帮主你不要太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除了白楼主还有别的、、、”
　　“还不出去，还想被踹？”
　　“出去，出去，小的这就出去！”
　　阿柴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把门给带上了，刚出来就碰到了韩江，“韩二楼主，小的已经劝过我家帮主。”要不是韩江威胁，阿柴可不敢跟陈东稻说那种话。
　　“那最好，我们楼主的袖子再短也不可能断，你们帮主觊觎我们楼主这要是被我们楼主知道了，我们楼主一定会灭了你们乌贼帮，他最痛恨别人说他的坏话。花了十年的时间和精力才建立的听风楼，他的心血不允许任何人抹黑，包括你们帮主！”韩江这么做是为了白若沉好。
　　“我们乌贼帮有今天也不容易，我也不可能让我们帮主被别人指指点点的！”阿柴的心思很简单，他要乌贼帮和陈东稻都平平安安的，白若沉阴狠毒辣，要是他知道帮主的心思，帮主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断袖，别人的袖子可以断，帮主的袖子也可以断，但是不能被白楼主给剪断。
　　“陈东稻能有你这么一个忠心的属下是他的福份。”
　　“但愿听风楼有你这么一个护主的二楼主也是白楼主的福气。”这韩江怪里怪气的，身上有股似有似无的邪气，阿柴希望白楼主没有看错人，“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