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69、私盐泛滥

　　“只是买了一罐私盐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小牛最近长本事了啊！”
　　白若沉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韩江听出来了，他是在责备那个面摊小老板胆小只敢买一罐私盐！
　　老牛也只认识白若沉这么一个有本事的朋友，除了白若沉他不知道要找谁帮忙捞人了，“小白你放心，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叫他要老老实实的，安安分分的，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老百。”
　　话都说到这个情分上了，白若沉还能不点头答应吗，“哎，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老牛哥你先回去等着，小牛，我会想办法捞出来的。”
　　明明自己是大哥，是年长者，却要求小白帮忙，哎，没办法啊！谁叫自己没本事呢！老牛老脸红通通的，热泪盈眶的，“那就麻烦小白了，事后老牛哥请小白吃饭，请小白到饭馆里吃饭！”
　　老牛告辞了，韩江直接问，“厨房里的私盐你什么时候处理掉的？”
　　厨房的大海爷十天前买了一麻袋私盐，韩江亲眼看见的，但当时韩江有急事没来得及处理，他没有想到今天唐修会来搜，唐修怎么知道听风楼有私盐的？
　　白若沉看韩江那不信任的眼神，神情忧伤了，“什么私盐，哪有什么私盐？本楼主是良善百姓怎么会买私盐！韩老二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就是缺那个钱也没那个胆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贩卖私盐！”
　　韩江不相信，“你胆子不大？睿亲王为什么会来听风楼查私盐？他怀疑乡郎门贩盐是受了你的指使？”
　　“我胆子再大也包不了天，不知道哪个嘴贱的乱说我们厨子买了一麻袋私盐，唐修的耳朵听到就来了。”白若沉解释，原来在韩江眼里他的胆子很大，他还一直以为他是世上最怕死的胆小鬼呢。
　　“搜不出来，是你提前处理了？”
　　白若沉狡黠一笑，“如果没有处理我还能坐在这里吗，早就去衙门喝茶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大海爷爱贪小便宜，听风楼哪个人不知道，他动作倒是挺快的，韩江两指间捏着一颗蚕豆想要再次确定，“乡郎门贩卖私盐一事真的与你无关？”
　　“自然与我无关，我以我的人格起誓，这件事跟我没啥关系。”现在还没有关系，很快就要有关系了，“韩老二最近忙什么，怎么，老往外跑？”
　　“要账，今天刘员外，昨天张员外，明天是苏家。”最近韩江忙着帮别人要账。
　　“太斯文了是要不到账的，那些欠债的不还，你就买只鸡去当他们的面杀了，准保他们乖乖拿钱。”白若沉在传授韩江要账的秘诀。
　　韩江只杀过人没杀过鸡，“杀鸡儆猴？”
　　“得你亲自杀，菜刀一举一落鸡头掉地上，血洒了一脸，狠点还有要不到的账吗！”白若沉前前后后加起来帮人要了一年的账，每次都是他杀鸡，梅舟胆子太小不敢，连抓鸡都不敢，都要让小记上。
　　“我才不做那种粗鲁的事，我只会跟他们说，如果你们不还钱，晚上我们楼主便会亲自到访，他们一害怕就给了，比杀鸡简单多了。”韩江一脸嚣张的看白若沉，鸡哪比提他管用。
　　白若沉突然看外边眺望远处，这是他的习惯，很久以前韩江就发现，他习惯遥望远处，好像在看什么人来了没有，他在等谁呢，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韩江猜不出来。
　　“你在等人吗？”韩江放下小蚕豆，蚕豆一颗又一颗的，油炸过，他不能多吃，只能吃两颗。
　　“在等一个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人。”白若沉在等他，等了好多年，他没有再来，也许真的不会来了。
　　“你一定能等到的，若沉。”
　　白若沉把目光收回，“什么事？”
　　韩江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随口叫你一声罢了。”叫他一声他还能回应，韩江就放心。
　　私盐泛滥了整个大夏，蔓延到长安城才被曝光，唐昭下令让大理寺协助睿亲王唐修彻查私盐一事。因为在城东杨员外的杂货铺里查到了私盐，因为杨员外是苏家长子的岳父，所以大理寺卿张涛有必要去苏家的店铺搜上一搜。张涛带队，苏家很配合，苏震亲自引路，把苏家名下所有的店铺搜了两遍也没搜出私盐。
　　苏震虽然坚信险中才能求得富贵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发国难财，贩卖私盐，他是不敢的，也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苏家现在已经富可敌国，可是他的亲家可就不一样了，杨员外那人贪财，为了和他们苏家搭上永久的利益关系，挟恩威胁，硬是把女儿嫁了过来，这次又连累到他们苏家，早知道，就算被世人唾骂是忘恩负义之人，也不应该让大儿子娶杨家女儿！
　　苏震又气又悔，一回去就让人叫把杨夕晚叫到客厅，可是下人来报一个时辰前杨夕晚已经出去了，可不要是去牢房探望她老父才好，不然他们苏家就算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
　　“大少奶奶去哪儿，她有没有跟你们说？”
　　苏震脸都气红了，小丫鬟摇了摇头，不敢大声回答，“大少奶奶没，没有说。”
　　苏震想发作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硬是把怒气压下来了，“去把二少爷叫来！”
　　苏烈去扬州收账还没有回来，苏震只能找苏风来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小丫鬟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说苏风也不在家，在苏震的逼问之下苏风的小厮终于说实话，知道苏风去了胭脂阁，苏震当场掀了桌子，大骂苏风逆子！
　　父亲出事，牵连了苏家，如果苏家再介入怕是难以说清楚，所以杨夕晚只能来找白若沉，白若沉，算是她的朋友。
　　白若沉也不能拒绝杨夕晚，谁让有恩必报是白若沉的性格呢，杨夕晚曾经请白若沉吃过牛肉面，这个忙白若沉必须帮。
　　很快，白若沉和杨夕晚就去了大理寺，白若沉要探监，张涛不能不卖这个面子，而且睿亲王有令如果白若沉来探监就安排，睿亲王这是撒的网要抓住白楼主的把柄啊！张涛知道也不能提醒，谁叫他是吃官粮，希望事后白楼主不要因为这件事迁怒于他才好。
　　杨夕晚去探视杨员外，白若沉在张涛的陪同下去探视了乡郎门门主萧邦！
　　萧邦和舒铁木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两人身穿白色的囚服，安安静静地坐在各自的床榻上，见白若沉来，萧邦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直呼，“小白，小白你可一定要救救老哥啊！”
　　萧邦跪在地上，白若沉走近牢门蹲了下来，“萧大哥怎么搞成这样，哎，你叫小白如何是好？”
　　张涛站在后面，萧邦不敢乱说话，省得把白若沉给害惨了，“小白啊，老哥哥只是一时糊涂，头脑一时发热才做了这种事，你一定要想办法救老哥出去啊！不然老哥一家子可咋活？”
　　白若沉转头看了两眼坐在床上的舒铁木，他和舒桐长得一点都不像，倒是挺像舒威的，看他的神情，好像事前就已经知道萧邦要他们舒家镖局护送的是私盐。
　　年轻人，年轻气盛的，一脑子只想做出成绩来，也不多想想后果，这下被萧邦给拉下水了吧！
　　“萧大哥，贩卖私盐可是大罪，你叫小白如何营救你？”白若沉一脸为难，萧邦急忙抓住他的手，偷偷掐了掐他的手指，再叫一声“小白”，白若沉便明了了。
　　萧邦低着头，难掩眼中的惭愧，小白你可不要怪老哥，老哥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叫你没有一个高贵的出身呢！萧邦真的很无奈，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他人手里，只能授命于他人！
　　“小白，老哥知道老哥让你难做了，但请小白一定要帮帮老哥不然老哥就活不了了，真的，小白，老哥说的是真的，只有小白能救老哥！”萧邦泪声俱下的，只有小白示弱他一家老小的命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