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41、乡郎门

　　周六听此顿时瘫坐在地上，这下子完了，李莲彻底和他没关系了，李莲眉开眼笑的可开心了。
　　“孩子你要带走吗？”梅舟看了看躲在周母身后的两个小孩有必要再问一次。
　　“我们周家的孙子不可能让你带走！”不知道周母哪里来的勇气敢对上梅舟。
　　“我不蠢，要那两个累赘干嘛！”李莲的心狠着呢。
　　这种女人梅舟见多了，因为白若沉很尊重女人所以梅舟也挺尊重女人的，“也是，留给他养，真是个窝囊废连家都要女人养，当初你是不是瞎了？”
　　李莲不回答，她当初确实是没长眼才会嫁给周六这个窝囊废。
　　“我，我也不要孩子！”周六急了赶紧跑过去把两个孩子从周母身后拖出来，“这两个小兔崽子是你生的你必须养，我我不养！”
　　“哎呦，奇观啊，大伙快看看，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梅舟招呼围观的邻居来看，“养不起婆娘就算了连孩子都不养，连父母都要婆娘养，这样的男人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他啊！”梅舟就喜欢落井下石，像以前那些看自己笑话的邻居一样。
　　“他就是这个鸟样，左邻右舍谁不知道！”
　　“是啊，终于有人给他颜色看了，要父母养孩子真是大逆不道！”
　　“发了工钱就知道出去鬼混！”
　　人喜欢在合适的时候损他人一把，周六看着这些邻居，以前他们可不敢说自己怎样怎样的，现在好了，听风楼来人了，他们就趁机看自己的笑话还损自己。
　　周六冒死嘴巴哆嗦再次说道，“我也不要孩子！”
　　“反正我也不养，谁爱养谁养！”李莲早就破罐破摔了，孩子只会拖累她，她想要过好生活就不能要孩子，打死也不能要。
　　“你们都不养，那本大爷就帮你们弄死他们好了！”梅舟擅长恐吓，“本大爷最喜欢玩小孩子了，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再让我家沈可大夫装上，也不知道我家沈可大夫能不能装上！”
　　两个小孩子被吓哭了，呜呜的，呜呜的，真是两个胆小鬼，看上去也有五六岁了，像他们这个年纪梅舟都出去偷鸡了！
　　周六不在意，李莲也不在乎，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坚持到底才能过上好日子。还是周家两老心软，急忙把孙子孙女抱回屋里，这种的结果在梅舟的预料之中，老人的心总比年轻人的要软一些。
　　梅舟处理好李莲的事后就去了好食楼，好食楼雅间里，酒菜已经准备好，白莲花恭候梅舟多时，梅舟一来，她就给梅舟满上，两人碰了两杯，梅舟见菜肴可口便尝了几口。
　　这个梅三楼主的吊儿郎当只是装给别人看的，实际上他的心机和手段都不亚于白若沉，而且白若沉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但他没有，白若沉太在意感情，早晚有一天会栽在他手里，兄弟可以共患难但难以共富贵。
　　“江南岭南等地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雨，梅三楼主只给我提供三百袋是不是太少了。”
　　白莲花来长安是为了找梅舟拿私盐，梅舟在剑南那边联合当地官府开采贩卖私盐已经有两年，这件事白莲花也是听乡郎门的人说的，乡郎门门主萧邦就是靠贩卖私盐发的家，因为两年前梅舟在剑南道那边开采了私盐所以这两年乡郎门发展迅速，去年萧邦那厮都敢公然和自己作对了，跟自己抢人，雇佣自己的雇农出海捕鱼，看样子他是想发展鱼业生意，咸鱼炒黄豆是南方人最喜欢的一道家常小炒，去年他的咸鱼干卖得很好，鲜鱼和海带的生意也都不错。
　　有生意梅舟当然会做，江南岭南那边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雨，影响了官盐的开采，即使雨停后盐井海盐的含量也要经过一两个月之后才能恢复，官盐马上就会涨价，这时正是贩卖私盐的好时机，官盐涨价，私盐价格比较便宜，这对百姓对他们商贩来说只有好处。
　　“三百袋已经很多了，虽然剑南那边没有发生洪涝但是加入这门生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我只会给你两百袋。”梅舟仰起头来，露出狼一般的阴森眼神，“而且很快剑南道私盐一事便会曝光，我不让白老板多拿也是为了白老板的安全考虑。”
　　很快，皇帝就会让白老大利用剑南道私盐一事修剪楚党的势力，白老大还是太善良了，明明就已经搭上了皇家却不知道利用其中的厉害关系进一步扩大听风楼的势力。
　　听风楼的情报网有多庞大，白莲花自然知道，三百袋就三百袋吧，所以赚不到什么钱但至少能补上那一百亩近河良田的损失。也不知道白若沉知不知道梅舟私下贩卖私盐的事，“那好吧，三百袋就三百袋。哦，对了，午时我在忘归竹林里遇到了白楼主，我还邀请白楼主明天晚上一起去蓝颜馆喝酒，梅三楼主要一起吗？”
　　蓝颜馆，他最近倒是经常往那儿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小倌，那个小倌不就是长得有点好看吗，对了，还会弹琴来着，斯文儒雅的人都喜欢听琴！梅舟记得他以前很粗鲁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向斯文败类那边靠齐了，是从认识韩江的时候开始的吗？那个韩江真是害人不浅，混混就要有混混的样，像自己这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爽快！
　　“我很正常就不去了，白掌柜玩好。”人有钱有享乐的资本和权利，有钱的男人去青楼妓院，有钱的富婆去小馆，这很正常，让梅舟觉得不正常的是白若沉一个大男人也经常逛蓝颜馆，难道白若沉有龙阳之癖？如果是真的梅舟也不鄙视。
　　“既然梅三楼主不去就算了，那今日我就先告辞了，梅三楼主，我们合作愉快。”白莲花对外是说来长安游玩的，戏要演足，她必须在长安城里玩两天才能离开，不然会引起白若沉的怀疑。
　　“白掌柜离开那天，我会让人去通知白掌柜去哪儿取货。”梅舟做生意也讲究信誉。
　　“那就有劳梅三楼主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白莲花做生意的原则。
　　白莲花再说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她离开后不久，吃饱喝足的梅舟也离开了。
　　听风楼。
　　白若沉刚回到听风楼就有人来访，是从南边来的老熟人，是乡郎门门主萧邦，萧邦和白若沉曾经有过生意往来，两人对彼此都非常熟悉。萧邦是苏州人士，长相高大粗狂，年近四十，小时候家境贫寒，十三岁就做了货郎，二十岁就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小商队，三十岁的时候成立的乡郎门，做了乡郎门门主。
　　虽然萧邦见过韩江几次，但韩江在让萧邦很不自在，韩江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萧邦，好像是出身高贵的人看乡下土包子的眼神，白若沉看出萧邦不自在就请萧邦去另一个客厅，让下人准备好酒菜，酒菜准备好后，白若沉和萧邦就过去了，留韩江一个人还坐在那里看四书五经。
　　萧邦也知道白若沉不喝酒，所以他只喝了两杯就把杯子放下了，“小白才半年不见，你好像又瘦了不少，衣服空荡荡的！”
　　“听风楼事务繁忙，瘦了很正常，对了，听说去年东稻出海了，你碰到他没？”最近两年乡郎门发展迅速，除了货郎这种薄利多销的生意，还扩展了出海捕鱼的生意。
　　“去年秋天我们一起从苏州港出海，他去扶桑，我只是去千鱼岛附近，所以半路就分道了，不过他今天初夏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