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156、凡忧上位

　　皇宫，东宫。
　　半个月前太子唐暄学习骑射时，不知何故马匹突然发狂猛跑起来，幸好李凡忧及时制服不然唐暄的小命就难保了，李凡忧救护太子有功，皇后心怀感激，向唐昭提出让他做太子陪读负责太子的安全，唐昭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唐夫子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认真听自己授课的李凡忧，这个太子的陪读年纪也太大了吧，他救了太子，太子喜欢他，恳求皇上一定要他来陪自己读书，太子一向乖巧懂事，皇上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李凡忧也是一个才华横溢之人，只是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之前从商为李家赚了不少钱，庶子出身，做一个富商也好，可是李德好像很不喜欢他，处处打压他，还没收了他的商铺，真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唐夫子经历过太多事见过太多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李凡忧将来定有大作为，为善还是为恶就难说了。
　　李凡忧突然抬头对上了唐夫子的目光，唐夫子不慌不忙把目光移开，唐暄写好了大字拿上来给唐夫子过目，这才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唐夫子夸唐昭写字又进步了。
　　太子只是一个五岁孩子，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唐夫子也会让他去玩，唐夫子一说可以去玩一下了，唐暄立即拉着李凡忧到亭子上玩他昨天刚得到的木马。
　　白韶华看着在太子上玩得不亦说乎的，眼神都温柔了，听唐夫子说他最近功课又有进步了，白韶华十分安慰，虽然唐突但唐夫子还是提醒了白韶华。
　　“李家二公子确实很有才华，将来也有辅佐太子的能力，只是作为太子陪读他的年龄有些大了。”
　　辅佐大臣位高权重难免会危及到天子的权利。
　　唐夫子人老心思依然细腻，白韶华佩服，“多谢太傅提醒，李家二公子饱读诗书自然懂得君君臣臣的道理。”
　　皇后这是已经决定了，决定把这个李家二公子培养成自己的心腹，是想用他来对付李家吗？原来皇后已经如此不相信皇上了，在太子登基之前皇上自会将朝中的党派势力修剪得当，但皇后已经不相信了，要靠自己的能力为太子铺平道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亭子上。
　　正在玩木马的唐暄突然问李凡忧，“凡忧哥哥，听说北边那边打了胜仗，小白军师的功劳特别大，是不是真的？”
　　“白军师确实聪慧过人。”李凡忧不得不承认白若沉是一个可以掀风作浪的人，但这样的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功高盖主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只是江湖上的王，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帝王决不允许有人在他的国土上称王、与他平起平坐，即使那人是在江湖之远也不行，这关乎一个帝王的威严。
　　“可是故事里的小白不是军师！”唐暄还在纠结那个古老的故事。
　　李凡忧也听唐暄说过那个故事，应该是野史记载的故事，正史并未提到公子白有断袖之癖，那个姓曲的军师，还有那个貌似天人的小士兵，李凡忧从未听说过。
　　白若沉是坊间的传奇人物，宫里的人也经常议论其，唐暄的问题又来了，“外面那个小白公子喜欢小春皇姑，那他为什么不和小春皇姑在一起啊，如果他和小春皇姑在一起小春皇姑就不会死了！”
　　每每想起春烛郡主的事，唐暄都会特别难过，“小春皇姑可好了，每次进宫都会带很多礼物来给暄儿，如果那个外面那个小白公子娶她做娘子她就不会死了！”
　　唐暄眼里装满了泪水还要强迫自己不让它流出来，李凡忧感叹小孩子的天真善良不谙世事，春烛郡主是皇室中人，只要江山需要她就必须做出牺牲，这好像是天命一样，即使是白若沉也无法改变，李凡忧突然好奇白若沉是不是真的喜欢春烛郡主，独倚高楼，江湖上马首是瞻的白若沉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护不了，想到这里李凡忧突然有点看不起白若沉，觉得白若沉已经不是那样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了。
　　白若沉刚进入墨脱就遭到了拦截，一行二十多个黑色人做中原人打扮，手中的武器各异，拿大刀的，拿弯钩的，拿大斧子的都有，喊都不喊一声就杀过来了，一点也不像中原贼匪的风格，中原贼匪在开杀之前都会气势如虹地大喊，“有人花钱买了你们的性命，乖乖束手把性命交上来，免得多受皮肉之苦！”用狂妄的言语想要在气势震慑对方，遇到怂一点的当场就给吓晕了。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虽然敏捷却不像是中原人的身手，大力砍杀的样子有点像吐蕃人，难道尺带褐已经知道自己要去逻些？这些黑衣人组织性很高，动作出奇的一致，应该受过统一训练，不像宁安镇那些杀手各有各的特点。
　　听风楼的人更加不是吃素的，几番打斗之后便上了上风，正当白若沉下令尽量留活口的时候，剩下的黑衣人却突然放弃刺杀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逃跑，盗风带人追上去，才跑了半里路就陷入了泥沼之中，想要挣扎上来人却越是往下陷。
　　跟上来的白若沉让他们趴在不要乱动，刚想用绳子把他们拉上来，又来了一群蒙面黑衣人，白若沉这才明白原来是陷阱，深知不是他们听风楼的对手，先设计解决一些人，然后再逐一击破，最后手刃他的这个听风楼楼主。
　　白若沉身边就剩下元影和另外两个护卫，元影紧张了，担心自己护不了白若沉，泥沼之中的小安等人不像白若沉出事硬是挣脱的要爬起来，可是却越陷越深，泥沼已经覆盖他们的肩膀，白若沉命令他们不要乱动否则杀无赦。
　　黑衣首领不由对白若沉肃然起敬，“白楼主果然重情重义，我等也不想伤白楼主性命，只要白若沉乖乖跟我们走，我等便不会伤了白楼主这些手下的性命！”
　　来时，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了白若沉的性命，可见主子有多重视这位白楼主。
　　白若沉笑了，负手走向黑衣人，元影本想阻止，可是白若沉一个眼神过来他便不动了，小安怎么喊白若沉就是不回头，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走过去了，姿态依然高高在上，转身面向元影等人，任由黑衣人绑住双手。
　　“白楼主果然重情重义，我等向来最敬重像白楼主这等重情重义的大人物，但使命所迫却不能言而有信，若是放过白楼主这些手下，我等便不能安全地请白楼主去做客，所以白楼主抱歉了！”
　　黑衣首领很抱歉把大刀横在了白若沉的脖子上，威胁让元影和剩余的两个护卫走到泥沼里，否则立即杀了白若沉！
　　元影和两个护卫一动不动，黑衣首领见此恼了，“难道你们就不在意你们主子的性命？”
　　黑衣首领的话刚落音，他刀下的白若沉一个反手趁他不备夺了他手里的大刀，杀了最近的两个黑衣人，黑衣首领还没反应过来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元影给制服了，剩余的黑衣人很快也被善于用毒易容的一粒给毒倒了，黑衣首领想咬舌自杀，元影反应快及时扭住了他的下巴。
　　从马车旁边做护卫打扮的两人中走出一个，负手背后，昂首挺胸的，气场十足，“本楼主的性命他们自然要千方百计地护着，既然你的主子心善不想伤本楼主性命，向来以礼待人的本楼主也不会伤了你的性命！”
　　一粒扯开黑衣首领的黑布，原来是吐蕃人，怪不得这么熟悉墨脱一带的地形，用计引听风楼的侍卫陷入泥沼，好事半功倍，可是却他低估了白若沉，白若沉可是走过大江南北的人，虽说不是十分熟悉吐蕃的地形但对墨脱这一带也十分熟悉，年少和陈东稻还有无妄去逻些贩卖小首饰的时候就陷到泥沼里过，所以印象特别深，还画了地图，以免下次路过的时候再陷进去。
　　白若沉仔细瞅瞅觉得这个黑衣首领甚至熟悉，哦，想起来了，他是尺带家的侍卫，那时尺带褐去布达拉宫参拜的时候他也在，站在一旁保护尺带褐的安全，自己不小心绊到阶梯摔了，他都没扶，一点佛家的仁慈之心都没有，怪不得别人都说在吐蕃信佛的只是平民。
　　“原来是尺带将军家的第一家臣达拉将军，尺带将军未免也太看得起白某了吧，竟然派达拉将军这么有本事的人来欢迎，既然尺带将军好客那本楼主就却之不恭了，这就去逻些做做客。”
　　达拉被捏住了下巴只能用凶狠的眼神死盯着白若沉，是他大大意了，不但没抓到白若沉还不能以死谢罪，让白若沉认了出来。
　　白若沉看得出来达拉求死的忠心还在，便好心劝道：“现在两国正在打仗，即使你们不蒙面本楼主也猜得到你们是尺带派来的杀手，既然本楼主早就知道了，以死自我了断不暴露主子身份的蠢事就没有必要做了，留着性命也许将来还能将功赎过，但如果你执意要自尽本楼主也不拦着！”
　　达拉想想白若沉说的很有道理，就这么死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留着性命在日后建功赎罪。
　　用绳子把小安等人拉上来之后，白若沉等继续赶路，一路上还是遇到了几波刺杀但都解决了，奔波了十天，白若沉再次踏上了逻些这座充满佛家气息的城，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崇尚无欲无求，自然也是无善无恶，但佛学传到中原之后却被赋予了渡恶化恶导人向善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