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114、德妃流产

　　皇宫，蓬莱殿中。
　　沈可一盆又一盆血水的往外端，进太医院的沈可做了冯太医的学徒，说是学徒还不如说是打杂的，晒药、磨药、煎药，他来半个多月了，冯太医什么也没教他，他也不稀罕，他介意的是这老太医能不能别整天吆喝他做这做那，他进太医院可是为了研究活体移植的高等医术。
　　沈可倒了血水端着空盆子又进去了，里面的娘娘正在哀叫。
　　“娘娘你要挺住啊！”田儿急得团团乱转，“冯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是小产，血也已经止住了。”冯太医已经尽力了。
　　“那小皇子呢？”田儿急忙催问。
　　“只要娘娘养好身子孩子会再有的。”冯太医很遗憾很抱歉。
　　“娘娘，呜呜！”田儿拉着段乔的手忍不住哭出声。
　　冯太医开了药吩咐沈可去煎药，转过头安慰段乔不要太伤心要保重身体，把身体养好了孩子会再有的。
　　有穿堂风吹来，段乔脸上凉凉的，冬天要到了吗，屏住浓重的呼吸已经听不到蝉在绿叶上鸣叫，双手就摆在两边，不敢，也没有力气再去摸孩子已经走掉的肚子，他走了，现在他也走了，哎，真是太伤感了，再怎么伤感就是哭不出来！
　　唐昭进来了，他的心很疼，那是他的孩子，“冯太医，德妃怎么样了？”
　　冯太医已经尽力了，“娘娘小产，孩子没能保住。”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下令，给朕彻查！”唐昭要给段乔一个交代。
　　该出去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屋内只剩下唐昭和段乔两人，唐昭坐在床边抓着段乔凉凉的手，唐昭的手很热，段乔却觉得很冷，太冷了，他的手虽然很凉但却是温暖的，好想再见见他。
　　“乔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枉死。”唐昭向段乔保证，“乔儿你要好好养身子，等你好了我们再要。”
　　段乔没有力气说话，唐昭抓着她的手，一直到她睡着才离开。
　　德妃小产了，后宫的女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担忧，很快就查出蓬莱殿的小厨房里有红花，德妃流产前喝过燕窝粥，红花就放在燕窝粥里。
　　唐昭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下子就查到了贤妃徐佳这里，在徐佳的钟翠宫发现种有红花。
　　“皇上明察啊，臣妾不知这是能让人流产的红花，臣妾只是看它漂亮便留着它，也不是臣妾种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皇上明察啊！”徐佳跪在唐昭面前喊冤，“臣妾和德妃是好姐妹，臣妾怎么会害她呢，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之前你可有送德妃燕窝？”唐昭那双眼睛阴森很很，看的徐佳害怕极了紧忙辩解不是她。
　　“臣妾确实给姐姐送过燕窝，但臣妾没在里面放别的东西，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徐佳爬过来想要抱唐昭的腿被唐昭一脚踢开，“最近就你去看过德妃，在你送的燕窝里留有红花粉末。”
　　“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别人来臣妾这里偷了红花去害姐姐，一定是的，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田儿！”唐昭找了人证， “德妃怀孕期间都有谁到过蓬莱殿？”
　　田儿愤怒地指证了徐佳，“就只有贤妃娘娘一个人来过。”
　　段乔在后宫里虽然没有恃宠而骄但性子有些乖张，除了贤妃之外，后宫里就没有什么女人愿意和她来往。
　　“贤妃娘娘，德妃娘娘真心把你当成妹妹，还把皇上赏赐的蝴蝶簪子送给你，你为什么要害德妃娘娘？”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唐昭握紧拳头。
　　“臣妾没有啊，她说谎，指不定就是她做的！”徐佳急了乱咬人，“一定是的，这个宫女整天跟在德妃的身边要害德妃很容易，皇上，一定是她嫁祸臣妾的，臣妾没有理由要害德妃娘娘，德妃姐姐若是生下皇儿，对皇后娘娘最有威胁，三天前臣妾看到这个宫女和皇后在御花园见了面。”
　　徐佳敢污蔑白韶华，唐昭怒了，“大胆，皇后母仪天下岂是你能污蔑的！来人，将贤妃打入冷宫！”
　　徐佳爬过来，双目含泪直喊冤，唐昭看不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一脚将她踢开，田儿看到害自家主子的人受到了惩罚心里总算有点欣慰了。
　　贤妃歹毒用药害德妃流产残害皇家子嗣的消息经过一夜的风吹之后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皇后的娘家倒台之后，原本以为有希望能成为未来君主外公的段痕一听到女儿流产的噩耗顿时感觉有阵寒风从心底吹过，凉飕飕的，成为国丈的机会暂时没有了，上早朝的时候一个劲地弹劾徐正明，可能是气昏了吧，竟敢在唐昭面前指责徐正明教女无方害自己的女儿流产，说着还想跑过去疼打徐正明，辛亏徐正明跑得快，一下子就跑到了楚辞的身后，寻求庇护。
　　“徐正明你有种就别躲，肯定是你这个老匹夫指使贤妃谋害我女儿的，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老匹夫！”
　　段痕都气疯一时口无遮拦的，辱骂了皇家后宫的娘娘，还不依不饶地追着徐正明打，徐正明也生气啊，他的女儿和自己的女儿一一起进宫，凭什么他女儿先怀上了龙种，刚听说德妃小产的消息，自己心里是幸灾乐祸的，但一听说是自己的女儿动的手脚，自己就感觉大祸临头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吗，到现在女儿心里头肯定还想着那个窝囊废，不可能为了争风吃醋去谋害德妃，女儿肯定是被别人陷害的，自己也要皇上为自己女儿伸冤才好！
　　“皇上你不要听段大人他胡说，贤妃从小乖巧善良连一只蚂蚁不都敢踩死，她绝不可能会谋害德妃的孩子，肯定是有人陷害她！请皇上可一定要会可怜的贤妃做主啊！”
　　殿上的大臣就听着徐正明和段痕两人在争吵，唐昭听得不耐烦了，厉声大喊，“大殿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徐正明和段痕两人立即闭嘴不敢再言语一字。
　　“德妃流产一事，朕自会查出幕后真凶，给两位爱卿一个公正的交代，无事启奏，退朝！”
　　众臣行礼送走唐昭后，徐正明立即哀求楚辞一定要帮徐佳洗清冤屈，德妃流产一案，唐昭已经交由睿亲王调查，楚辞也无能为力，徐正明很明白如果德妃的孩子是徐佳谋害的，肯定会连累到自己，自己肯定会被贬，严重的还可能丢掉官职。
　　“姐夫，我们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贤妃也是你侄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先是剑南私盐一案除去了一个盐铁使，再是保健药一案使得太医院院长自责自杀，德妃流产一事，是谁再背后主使的，不是李党那么只能是！皇上已经着手收回朝政权利，贤妃只不过是打击楚党削弱楚党势力的一颗棋子，楚辞渐渐的好像明白了什么，倚楼听风的楼主和九五之尊，但让楚辞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位楼主既然帮了九五之尊但为什么在剑南私盐一案中还会尽力保全他们楚家！
　　楚辞想破脑袋还是想不通，摇了摇头，满腹心事的离开大殿，徐正明急忙追上去，“姐夫，姐夫你一定要帮帮佳儿啊！”
　　在通往皇宫门口的路上，楚辞走得太快，赶上了李德段痕等人，和李德擦肩时，楚辞用深邃的目光看了看李德，李德还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他，“太尉大人！”
　　楚辞没有回头，继续离开皇宫，徐正明怕段痕扑过来打自己快快地跟上了楚辞。
　　李德要段痕节哀，德妃流产，李德心里是高兴，段痕这只老狐狸，德妃流产了，看你还不加入我的党派！
　　“段大人可要保重啊，在没查出谋害德妃娘娘的真凶之前你可不能倒下啊！”
　　李德一直想要拉拢段痕，进一步壮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可是段痕一直有这样的幻想，也许将来自己可能会成为君主的外公，如果梦想成真那么他还用以李德或者以楚辞马首是瞻吗，等梦想成真的那天他也要建立自己的党派，也要当一派之首，所以多年来他一直都在观望。
　　李德这老匹夫一脸的哀伤痛惜之色，装得可真像，我女儿只是小产了而已，又不是生不了了，你就这么急促地想要拉我加入你的党派，虽然楚党的势力被削弱了但一切还没成定局呢！段痕掩去眼底的鄙视和算计，用悲伤铺满脸面，“多谢丞相大人的劝慰，老夫相信皇上一定会给德妃娘娘一个交代，会严惩残害皇家子嗣的真凶！”
　　李德也没奢望这一次就可以把段痕拉拢过来，也知道段痕的想法，同时也有些懊恼，我夫人怎么就没给我生个女儿啊，这样我也能做皇上的岳父了！
　　两人再寒暄两句，出了皇宫大门也就各自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