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107、春烛心死

　　李淑妃看春烛气色不错，便想邀她去看一出好戏。
　　“郡主不敢了？怕白若沉真的是我说的那种人？”
　　春烛也想知道，“若沉他是好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春烛和李淑妃刚出端王府，张佩玖就来了，本来张佩玖是万万不会去烟花之地，但春烛执意要去那里证明什么，没有办法，张佩玖只好跟着去了。
　　胭脂阁，洛夏房间里。
　　春烛就站在隔栏后面看白若沉和洛夏在床上卿卿我我的，白若沉衣衫不整的，两人好像刚办完好事，白若沉还暧昧地搂着洛夏的小腰，脸上春意盎然的，好像还没有满足一样，洛夏则挨在白若沉怀里，两眼深情款款的，慵懒地玩弄白若沉胸前的秀发。
　　“沉你什么时候向人家提亲嘛，人家一天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外面的人都说你看上了春烛郡主，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了，那小丫头片子长相普通连你的手指都比不上，我怎么会喜欢她，但我想娶她却是真的。”
　　洛夏生气激动起来了，直捶白若沉的胸口，“什么！你要娶她，不行，不可以，你不能娶她！”
　　“我的心肝宝贝你也不要激动嘛，听我慢慢跟你说！”
　　白若沉这么一哄，洛夏稍微冷静下来了，“蠢猪那小丫头片子毕竟是郡主，我想要更上一层楼就必须娶她，不过小乖乖你放心，我白若沉是不会辜负你的，她嫁给我之后，我会有一百种手段让她无声无息不为人所知的下去和端王爷夫妻团聚，然后再光明正大地迎娶小乖乖你进门，让你堂堂正正地做听风楼的女主人。”
　　洛夏还是不相信，“你真的没有对她动情？”
　　“我白若沉是什么人怎么会对那种小丫头片子上心，如果她不是郡主我才懒得看她一眼，我心里眼里只有你，我的小乖乖！”
　　洛夏心喜难以自抑，双眼发光，“真的，你没有骗我？”
　　“如果我白若沉有一字假话就天打雷、、、”
　　洛夏及时捂住白若沉的嘴巴，“别，我相信，我相信你，你说的每个字我都相信！”
　　洛夏刚说完，被子又盖起来了，春烛捂着一颗碎心转身离开了，张佩玖也不敢相信，摇了摇头，急忙追上春烛离开这个污秽之地！
　　长安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天高云淡，蔚蓝得忧郁，春烛把蓝色看成了黑色，感觉整个天空都已经黑了，天黑了，真的黑了，黑得她都看不清了，没看到前路，摔在地上！
　　“郡主，春烛！”
　　张佩玖急忙跑过去扶春烛起来，在张佩玖和丫鬟的搀扶下春烛才能回到端王府，刚还没坐到床上，春烛的眼泪就出来了，还在一个劲地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真的没事！我，我，我不是一般的姑娘，我不一般！我走过大江南北的，见过世面，见过很多人的，的坚强姑娘！不是，不是那种为情所困的人，男人，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我是走过山山水水的！”
　　“呜呜，可是我就是喜欢若沉，就是喜欢若沉，走过了大江，走过了大江南北，还是喜欢若沉！呜呜，为什么呀，若沉为什么要那样子呀，为什么呀！”
　　春烛终于安慰不了自己了，窝在张佩玖怀里呜呜大哭起来了，春烛被男人骗了，张佩玖也难过呀！
　　“春烛不要哭了，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这样，他配不上你！”
　　“呜呜，若沉，若沉，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呀，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说这种话！前几天，前几天他还说，还说喜欢我的，还说喜欢我的！”
　　哭着哭着，春烛就想起来了，“没有，没有，他没有说喜欢我，是说如果我没人要了才愿意娶我，我没人要了，他才会要我！”
　　“那种男人才配不上郡主，郡主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好呢！郡主咱们不哭啊，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让他知道郡主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呜呜，他就是最好的了，他就是最好的了，可是，可是他却，却不喜欢我，呜呜！”

　　胭脂阁，洛夏房间里。
　　梅舟一脚把洛夏连被子一起踢到地上，赶紧把衣服穿戴整齐，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一脸嫌弃看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洛夏。
　　“还真是人尽可夫的戏子，刚才深情款款的，别是当真了吧！”梅舟过去撩起扭住洛夏的下巴，洛夏忍下所有的不甘，“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也配肖想他，他只不过是在可怜你罢了！也是，他对谁都那么好，让你这种女人误会也正常，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他的床你永远也爬不上！”
　　洛夏拿开梅舟的手，笑了，“你如此设计他是不是怕他娶了春烛郡主更上一层楼了就看不起你这个小混混了！”
　　“你！”
　　洛夏真说对了，梅舟就是不想白若沉娶春烛郡主，梅舟想想，是呀，我就是不让他一个人去追求光明，不会让他把我一个人撇在黑暗里，我们谁都不能撇下对方去追求什么光明大道！
　　梅舟想通了没有必要跟洛夏这种女人置气，“是呀，我就是不想让他娶那个蠢猪，怎么样，你会告诉他吗！”
　　梅舟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带威胁，但洛夏心里还是害怕，因为她的性命还捏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
　　梅舟站起来，冷哼一声之后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走时还问闲庭和信步。
　　“刚才本三楼主演得像不像？”
　　闲庭和信步真想说不像，楼主不会说这种肉麻话，最多也就是这种话，天长地久，若沉与小春！
　　“怎么不像？”
　　“像！”
　　“他就是那样子，小记生病吃不下东西的时候，他就是那样哄的，我的小乖乖吃一口肉粥不然就活不成了！哎，那段岁月好让人好怀念啊！”
　　行走在长安大街上，望向高楼的梅舟还在还念那段岁月，谁的岁月又曾静好，但有他一起走过就是静好的！
　　端王爷的头七过后，端王府挂上了红布，秋中一片红，很是喜庆，但白若沉还是想确认，皱着眉头走进了端王府，没人敢拦他，他直奔春烛的闺房，看见张佩玖正在给春烛梳头，张佩玖一看到白若沉脸上的喜悦立即消失，但她是大家闺秀还不失礼地问了，“请问白楼主来访所为何事？”
　　“张姑娘，我有些话想和郡主单独说，请张姑娘回避。”
　　春烛待嫁，为了她的名节，张佩玖不想回避，春烛不想让自己太难堪，让张佩玖先出去，张佩玖还不肯，“郡主，可是！”
　　“我知道，佩玖你先出去吧。”
　　“那好吧，郡主有什么事就唤佩玖一声，佩玖听见了会立即进来。”
　　白若沉知道女子的清誉很重要所以没有关上房门，“小春郡主是自愿的吗，自愿嫁给李投？”
　　春烛手里的红梳还没放下就说是自愿的，“北庭都护虽然是庶长子但毕竟是贵族子弟，白楼主出身乡野真，真的配不上春烛！”
　　忍痛说完，春烛若无其事地梳起头发来，白若沉知道自己是泥腿子出身但这不是重点，“小春郡主不是说过要给王爷守完三年的孝才会考虑终生大事吗？”
　　“我现在已经十九了，再等三年就嫁不出去了，李投是一个好男人，我不想错过。”
　　白若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投他是好男人？小春郡主你没有说笑吧！”
　　“本郡主是认真的，皇上赐的婚，请白楼主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本郡主的终生幸福！”
　　白若沉肯定是唐昭在给春烛施压，不然春烛是不会答应嫁给李投的，李投都三十多了，还生了庶子，春烛嫁过去就喜当娘了！
　　“李投真的不是你的良配，我去让唐昭取消赐婚！”
　　春烛及时拉住白若沉，看白若沉的目光很决绝，“好了，白楼主你能不再设计了吗！李投配不上我，难道你就配得上我！你千方百计想要阻止我嫁给李投是为什么，别你以为我蠢就不知道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得不好而已。”白若沉目光真挚，他真的不想看阿端和他娘子的小春郡主嫁得不好，“李投配不上小春郡主你！”
　　春烛反问，“他哪里配不上了？”
　　“他又老还有小妾还生了孩子，你嫁过去就喜当娘了，不好！”
　　春烛抹去眸子里的悲伤站起来直面白若沉，目光带着愤怒，手里的梳子被拍打在桌案上，“他不好？难道你就好？白楼主虽然年轻有为但毕竟是山村野夫还配不上本郡主，本郡主也，也看不上白楼主！请白楼主自重，本郡主正处于待嫁时期，白楼主生性放荡不羁向来不守礼节，但本郡主不一样，为了本郡主的清誉，请白楼主不要再来找本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