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西徒

6、我不是真的我（1）

　　不过婚礼那边林逸枫也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婚礼上也很吵，不过卓谦结婚，他们这帮发小，虽说中间隔了几年未曾见面，不过感情依旧在那，他还是很替卓谦高兴的。
　　桌上也有人时不时劝酒，林逸枫是一概拒绝的，一来他不胜酒力，二来，喝了第一杯，就会有喝不完的酒，没必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其次是还有两份报告还是完成，也就是说婚宴结束后，还要回公寓赶公文。
　　婚礼结束后，卓谦有些醉醺醺的，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舒华脱掉那双红色高跟鞋，赤脚走在地板上，红色的及膝旗袍，优雅的高领设置，经典复古的盘扣，坐在单人沙发上轻轻的揉捏脚部。卓谦有些皱眉，起身些微摇晃走过去，蹲在舒华面前，他明显感觉到舒华一惊，他拿起她的脚轻轻的揉捏，毕竟一个骨科医生，捏脚还是比较专业的。舒华倒是一直忐忑不安，看到卓谦喉咙滚动，“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口渴？我去给你倒水。”舒华说着起身绕过茶几小跑找了他的杯子，接了温水递给他。
　　卓谦接过水，躺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冷清清的声音：“舒华，你跟我结婚到底为什么？”
　　舒华说得理直气壮，“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二十五岁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结婚就是为了搭伙过日子，不是吗？”说着抬头，优雅的微笑。
　　卓谦起身迅速把她压在沙发上，可以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对不起，我唐突了。”说着拿起衣服进到书房。
　　程亿阳回到学校，刚到办公室已经6点了，忙了一会，准备出去吃个晚饭什么的。
　　在学校门口遇到一起进校的宋琦玉，热情地打招呼：“程老师晚自习那么早就来了啊？”
　　“宋老师今天也有晚自习啊？”一边说着一边走。
　　宋琦玉点头微笑回道。
　　程亿阳到了门口一处水吧，遇到两个女生一起等着，原来是自己教的班上的女生，学生热情地打招呼，学生们总是对在外面遇到老师很激动，程亿阳想起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
　　又说道林逸枫那边，回到车上的时候才看到程亿阳给他打过电话，不过也觉得奇怪，仔细一想，应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不会只有十几秒的时间。把通话记录删去，开车回到公寓。
　　而后又是烦躁枯燥的日子，不过就是星期四的下午上完课的时候居然接到爸爸的电话：“喂？爸，你回来啦？”
　　“嗯，刚到Y市，我现在马上到你们学校啊，你还有课吗？我来接你吃饭。”
　　“哇！你来接我呀，好啊！”程亿阳还是觉得很激动，程父对吃的很讲究，程亿阳觉得又可以改善一下生活，因为只有那一点工资，买衣服买些杂物什么的，程亿阳想着自己二十多了，也很节省的在存钱。
　　收拾完教科书，刚好又碰到一个学生来问题，程亿阳想了想时间应该也够，仔细地给学生讲起来。
　　讲完了，收拾好，刚到学校门口，程父的车也刚到，上了车。
　　“爸，你累不累？”程亿阳把包往后座扔去，调整座位角度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嗯。”程父话也少，没有过多话语。
　　“生意上的事还顺利吗？”程亿阳掏出镜子看了一下口红，还好，还有一点。
　　“还行，遇到点麻烦不过解决了。”程父缓慢的开车子认真地注视前方。
　　到了一处商业步行街的餐厅，程亿阳看看好像这家的菜品还不错。
　　程父知道程亿阳喜欢吃鱼，特意点了一锅药材鱼汤。
　　饭吃的也不错，程亿阳本来话也少，吃饭一直谨遵老人说的，食不言，所以很多时候出去社交方面总会对饭桌上的社交感到手脚无措，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的方面的社交圈子。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她家庭条件优渥，人也比较清高，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吃过饭以后，程父送她回家，还嘱咐道：“晚上就不要出门了，女孩子在家待着，在外面疯着像什么话。”
　　程亿阳咂咂舌只好点头应承道：“好。”
　　晚上的时候，程亿阳在房子里折腾，仔细打扫卫生，又把冬天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好，洗完澡又折腾半天，终于有了睡意躺在床上可又是睡意了无，拿出手机发现手机正有电话，因为程亿阳手机开的静音所以也没听见。
　　发现是卓谦的电话，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接了该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刚松了一口气，卓谦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喂？卓谦，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干嘛？”
　　“我说阳哥……”卓谦一如既往开玩笑的语气。
　　“嗯？”程亿阳等着他说下去，居然发现那边也就此沉闷下去。
　　程亿阳一向很避嫌这种类似于暧昧的东西：“卓谦，你现在也结婚了，可不能跟以前一样大半夜的跟我打电话叫我陪你一起去夜店玩，舒华姐可不得恨我？”说着笑了起来。不过发现那边任然是没有接下话茬，程亿阳透过电脑也莫名感到尴尬，又继续说道：“卓谦，我明天还有课呢，第一节，我得睡了。有什么事你明天讲行吗？”
　　卓谦说道：“好，你先睡吧。”
　　程亿阳松了一口气，挂掉电话，出其意料的一夜好梦。
　　林逸枫看着卓谦：“卓谦，你真不像以前我认识的那个你，”说着拿起一外套，“有些事情我不好说，但是我只能说，舒华和我们，饶东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管你对她有没有感情，不过既然结婚了，就应该收收心，你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别说饶东的混劲，我也不会放过你。”说着就离开会所。
　　卓谦看着面前的茶盏，碧悠悠的液体，在灯光下显得娇嫩可怜将杯子一摔，却没能摔破，自顾取衣服也离开了。
　　后来卓谦再也没有和程亿阳联系过，除却有一次国庆回家的时候，杨元宁提到卓谦，似乎是想撮合他们，程亿阳却淡淡说一句：“哦，他呀，结婚了应该在度蜜月吧还没回来吧。”
　　杨元宁倒是低低叹气倒也没有再说过什么。
　　放了寒假，程父，杨元宁带着程亿阳到C市住着，倒是要短住几日，拜访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不过过年还是照例回老家过的。
　　在C市超市里闲逛的时候，程亿阳意外的遇到谭梅梅，大约是双胞胎，所以肚子特别显怀，本来程亿阳看到谭梅梅和她打招呼的时候还挺伤感的，毕竟谭梅梅敢逃婚和卓谦在一起，最后却是这样，不过后又看到赵志宇推着一辆购物车过来，小心拥着她，倒也觉得，是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也无从得知。
　　不过卓谦得知程亿阳在C市的时候又叫着出来兜风，晚上轧马路什么的，倒是和往常一样，程亿阳觉得之前的尴尬似乎也消失了。
　　“小二哥，你现在和舒华姐怎么样？”程亿阳暂时找不到话题只好这样问道。
　　“就那样吧，不过女的是不是怀孕了脾气就会变得特别奇怪？”卓谦也觉得舒华这几日脾气越发奇怪。
　　“女人怀孕了嘛，这个问题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对她更好就行了。我也不清楚，你不是医生吗？你自己老婆都不清楚？”程亿阳哂笑。
　　“小心！”说着路旁边有人飞快的骑着一辆摩托车，发出“嘟嘟嘟”的轰鸣声。卓谦快速的把程亿阳揽在臂弯里，然后把她放开。
　　程亿阳倒是不觉得什么，毕竟从高中开始，她和卓谦打打闹闹，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不过，她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卓谦顿时颇伤感的说道：“有时候我总觉得安阳还在一样。”然后抬头看着江面：“程亿阳，你说，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程亿阳顿觉寒冷，就像是瞬间掉进冰库：“卓谦你够了！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
　　说着跑步离开了迅速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寒冷的风一直吹着，程亿阳把车窗全部开完，靠在车窗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泪水走过的脸颊，在寒风中发冷，像是要结成冰块一样。
　　手机一直亮着，卓谦一直在给她打电话，程亿阳直接把手机关机。“程安阳”这几个字不论是读出来的，还是写出来的，不论是以何种方式从众多汉字中排列出来，都是她心中的毒！每每提及或是想到，程亿阳觉得可以的话，她可以像《呐喊》那幅画里面的人一样尖叫和抓狂。
　　程亿阳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想起那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姐姐，其实她不是没有感觉，她也总觉得程亿阳还没有死，好像回到高中住校的那段时间，程亿阳拿着牛奶来找她，叫她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讲。程亿阳已经沉默的哭着抽搐起来，只觉得心口直痛，抽一下都像是有石锤打在她身上一样，不敢在小区里下车，程亿阳隔着一条街道就下车了，坐在江边的石凳上，到处都是冰冷的，城市里满目的灯火，可是可能是由于太冷了，没有什么人走动，偶尔零散的情侣走过。程亿阳穿着高领的毛呢大衣，大半张脸掩在衣服里，双手抄在包里，眼睛紧闭，额头痛苦的皱着。感觉除了痛就是冷，冰冷的世界啊！
　　一双温柔的手撩过她额头的乱发，程亿阳不敢睁眼睛，她模模糊糊心里希望是某个人，那双手又试着抚平她的额头，程亿阳缓慢睁开眼睛，是林逸枫，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难受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