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Vongola Fog•誓约之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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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ngola Fog•誓约之兆
一千六百九十天，他被关在这座冰冷黑暗的水牢中，已经足足度过了一千六百九十天。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从沉眠的意识中醒来，数过一千六百九十，然后、开始回忆，一遍一遍地、认真细致地、回忆这五年来断断续续的一些事情——他度过了许多个一千六百九十天、轮回了长长的六道六世，却只愿，将其中微乎其微的那一小部分日子，小心地收藏、再欣然地回味。
那些许星光般零散的碎片，都只深深映刻着一个人的身影：他的、亲爱的、彭格列——
泽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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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梦境中安静而突兀地醒来，睁眼后依旧是漆黑一片。此刻的触觉与听觉反而异常明晰，空调吹出的微凉的冷气，寂静中不止一人的、清浅的呼吸声——他想起来，这是在飞往意大利的私人客机上。
他没有摘去头上的眼罩，只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微微蜷缩在座椅中。这是他下意识的习惯动作，从15岁时第一次被强制性扔上前往意大利的飞机后，一直没有变过。
然后，他的意识再一次开始沉浮，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缓……
他在冗长粘稠的黑暗中下沉，阴冷的气息始终包裹在周围，依照他这几年虽然饱经磨砺但本质上仍旧废柴无比的性格（27你真是……被Reborn打击到过于妄自菲薄了吗？= =），本应该更加惊慌无措才对。但他只是一边奇怪着内心的平静，一边继续缓慢地下沉。
直到，眼睛适应了那一片浓重的黑暗。
他开始能够看清。先是模糊的轮廓，再是聚集的微光，接着，是深色的层层束缚、浅色的单薄囚衣，最后，是——
安静的、仿若沉睡的——
骸、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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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千九百六十次回忆着他们的初次碰面。那只“小兔子”温顺可爱的眼眸中只有映着他，全部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他。虽然直觉敏锐得吓人，性格却又是纯良得逗人。
他的、单纯的、明净的纲吉。
然后他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局把他整得多惨。陷阱，武力，欺诈——他要夺取他的身体，其实，这跟杀了他基本上也没什么区别了。
结果，看上去温驯无比的他却一路直闯了过来，以那种在他看来不济的身手不济的实力，就那么、直直地、闯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可爱的、坚强的纲吉。
那个时刻、那段记忆，是他一个人的珍宝。
只有他，见证了那绚烂夺目的华焰第一次烈烈燃起，那具纤瘦的身躯第一次爆发出惊人的气势，还有，那流畅的身姿、绽放的火花、艳丽的金红双瞳——那一朵红莲，如此明亮耀眼，就盛开在他的面前。
他的、明亮的、奇迹一般的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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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浮，安静得看着微光环绕中的那人，不行动亦不出声，就在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下，用视线、一笔一划、细细描摹。
单色囚服包裹的身躯被层层缠绕在密集坚韧的束缚带中，微垂的头、并拢的手、他的身体稍稍弓成挣脱不开的、压抑的姿态。
曾经见过的，怪异却又奇妙和衬的凤梨发型凌乱地散开在暗沉沉的水里；从下颚部开始，大半张脸都被罩上了防毒面具似的东西；再往上，右侧眼眶整个的被联上了粗大而丑陋不堪的暗色长管……
他当然熟悉那里面掩藏的是什么，鲜红的、燃着凄艳的死气之火的、历经了六世磨难换来的眸子；最初曾经让他苦不堪言甚至几近殒命，后来却一次次地总是在最不可能的时刻出现、那双助他救他于多少次危难的艳丽瞳眸——
现在，什么也见不到。
不知不觉地就靠近了，待他意识到是，双手已经抚上了那冰冷苍白的面孔。
——明明，不应该是能够感觉到的。
这里根本就是个静止凝结的地狱。沉寂无波的死水，寂寂不动的囚徒——微浮的发丝、颤动的睫毛、呼吸的起伏、飘摇的衣角——这些，统统应该是、不存在的。
他触碰到的、在长管与面罩以外，只剩下极少一部分的裸露在外的苍白到近乎病态的皮肤。那曾经对着他，露出或戏谑或欣然或温柔或灼热的眩目光彩的眼眸已被牢牢掩在眼睑之下，只余下密密的纤长睫毛刷下浓墨般的阴影。
这些，他一一抚过，轻轻慢慢、细细密密、记下了手底冰冷僵硬的触感。从头至尾，他目光不曾稍离，仿若刻印般一定要记下眼前安静到脆弱的容颜。
水牢，那个人陷入沉睡，一动不动——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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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那少年参与到他生命中的时间短暂得远不够数，所以无论他如何极尽细致极尽缓慢地铺展开那些零星的回忆碎片，断断续续的星光却总是用不了多久便即流转而过、转瞬即逝。
复仇者监狱最底层的水牢到的确是名副其实固若金汤的笼子，万象的静止活活能把人逼疯，然后，崩溃、至死……
——但仅仅这些，又怎能妄想困得住他？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困住了她的身体、他的行动能力，于他，技巧性地稍稍用精神力“溜出去”见见他亲爱的纲吉还是无比轻松的。
可是，他依然、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不能用这本尊的嗓音笑着向他打过招呼；无法忍受，不能用这本尊的双手确实地保护着他；无法忍受，不能用这本尊的身躯时时刻刻守护在他身畔。
无法忍受，注视着、期盼着、追逐着，却依然，不能触碰、不能抚慰、不能陪伴、不能相守……
水牢里他被剥夺了所有感觉能力，却在一千六百九十天里时时刻刻生受着那些蚀骨的思念、刻骨的痛！
他的意识再一次渐渐远去，半沉半醒间，似乎有柔软的小手抚过脸侧——
呐~是你吗？我亲爱的、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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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蓝的天空，涤荡无云，洗练开阔，朝色的阳光明媚地直洒下来，透过落地的大块玻璃，遍铺在简洁庄严的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继任后的第一次正式会议。
宽大的长椭圆状会议桌，主座一侧坐着现任门外顾问，并行而下守护者和瓦利安们依次分列左右，之后是按席就座的家族各部门要员。
会议厅的大门缓缓推开，年轻的彭格列十世缓步经过众人，平稳庄重地走上正中的主位、落座。
那双金棕色的瞳仁映射出大空的坚定，挺立的身躯显露出首领的意志，清亮的嗓音昭示出本人的决绝：
“彭格列、家族、必须是完整的。”
“我下令，夺回雾之守护者•六道骸，齐聚彭格列的所有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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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请耐心地再等一下，你将、作为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被正式迎接，回到家族、回到……我的身边。
请永远、永远守护在我的身边……
——呵呵，是个有趣的提议呢~那么，约定吧……我将、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永世。
我的大空、我亲爱的彭格列、我亲爱的——纲吉……
后记：
啊~~~终于、终于写完了T T 话说，这还真是篇难缠的文啊难缠的文= =
本来是标准的意识流文体为啥写着写着就成了如此缠绵悱恻的风格？说实话这个问题某黑也很疑惑（你这是欠抽吗？！）
果然是因为69大人您除了变态的本质，还意外地拥有着极少量的情圣属性（？）才造就出这种无奈的现状的吧？
啊啊~69大人您果然就是一伟人呐啊啊啊！（为什么你是一脸鄙视状的在说出这话啊= =）
顺便说一句，这篇“虽然貌似看上去很痛苦但实际上它确实是关于梦境与誓约这种既有爱又充满了希望的的主题”的文（憋气……掀桌 =皿=），可以看作是某黑正在努力创作中的长篇ALL27文•第三卷开始之前的序章，敬请期待！
——你、你个无良的打小广告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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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情圣啊~（为什么你还是一脸鄙视状的在说这话啊= =）
没这么激烈……27也就是伸了伸小手罢了= =
作者有话说第9章 Vongola Fog•誓约之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