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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竹林重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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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围的房屋慢慢沦陷并倒塌,像碎片一样零落分散到四周,砖石在此刻都变成凌厉的刀片一样飞向她们二人。尖悦的片缘划破二人的衣衫和肌肤,这四周根本无法躲藏。瓷梵用长剑砍掉身前的刀片,却顾不上身后。
素霜此时躲在瓷梵的身后,也挨了几刀。她平时因是楼兰中的花魁,走路都有丫鬟扶着,怎么能忍受这痛。眼泪哗哗的往下落,但是从来都没有开口说痛。她害怕扰乱瓷梵,不敢出声。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越发的迷茫起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招惹过来的祸端,若不是因为自己,瓷梵根本不会吃这苦。看到瓷梵身上的衣料被刀片一缕一缕的划破,并染上了血渍,她那颗心越来越疼起来。
正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亮点,在她们不远处不停地吸收空间内的刀片。她连忙叫住瓷梵,“瓷梵,你看那是什么!”
听到她喊自己,瓷梵快速的扫了一眼那个亮点,眼中升起了一抹欢喜。只是自己方才一时走神,无数的刀片透过自己穿进素霜的身上,瓷梵看到后,将素霜的身子放倒在地上。又过了很久,等到那个光点将空间内的刀片全部吸收进去后,她身上的力气差不多也要用完了。
她忍着身上的痛,弯下腰扶起浑身是血的素霜。素霜努力的睁着眸子,笑着看着她,“瓷梵,对不起!”
“不要,不要对我说!”瓷梵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中忽然想到了当时的周周。眼中忽然有了泪意,但是她咬着牙,将她抱在怀中。
原本黑暗的屋中变得明亮起来,刺激着二人睁不开双眼。
瓷梵抱着素霜,笑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正在这时,瓷梵忽然吐了一口血。一部分溅到了素霜的脸上,素霜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瓷梵咬着牙,坚定地抱着素霜,走向那个光源处。可是走了一步,便摔倒在了地上。素霜心疼极了,强行冲她身下爬了出来,对她说道:“我们两个人互相扶持对方。”接着她们二人,互相搀扶便出了那光点口。素霜摸向她的后背,一处粘稠的血液染上了她的手,原来刚才瓷梵不小心中了一刀。
待一切风平浪静下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光点外面是一片竹林,但是两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在竹林深处有一间草屋,草屋的四周开满了勿忘草,如今恰是到了勿忘草开花之际,一眼望去满目芬芳。
只见从竹林深处慢慢走来两人,一个人步履阑珊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另一个人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那个人身上。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那间草屋前。
两个人走了很久才到了这里,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靠再她怀中,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瓷梵,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瓷梵摇了摇头,她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草屋,只要到了那里她们就算解脱了。
但是瓷梵实在是太累了,她也没有看到脚下的石头,就这样两个人摔倒了在地上。瓷梵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空气里升起了一股腥气。素霜此时正压在瓷梵的身上,因为在空间内,她肋骨断了几根,现在根本动不了身。
而如今瓷梵还在自己身下,自己还压着她的伤口。她心中很是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失了心智,也不会落得个这般地步。而且,就算自己一个人死了,那也死的活该。可是,她还拖累了瓷梵。自己一生寥寥无名,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但是瓷梵还要去找周周姑娘。
想到这时,心中越来越乱,情绪飘上脑中,过往的种种全都回忆了一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瓷梵,但是眼中蒙了一层烟雨水雾,心也死了。
“你别哭,我们会有办法,走出去。”瓷梵开了口,嗓子中还有着淤血,吐出来的字也带着颗粒般的沙哑。背后的伤口裂开了,她感受到流出的血在后背沾湿了衣料。可是素霜如今还压着自己身子,自己也没有力气推开她,但是伤口却疼的厉害。就算不被素霜压死,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正在这时,眼前的一处空地上,印上了一个女子的影子。瓷梵抬起头来,因为缺血的缘故,眼前一团黑。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那女子身着一身浅绿色衣衫,那颜色像极了早春的河水。女子将素霜扶起来后,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瓷梵,又想将瓷梵也扶起来。可是她一弯下腰,那素霜的身子便靠在自己怀中。她很是无奈,慢慢的蹲下身子,将素霜放在了地上。
她走过去想去扶瓷梵,可是身后那人喊痛,她叹了一口气。先去将她扶到屋内后,再一次走出来,看到瓷梵没了动静。她怕极了,开口唤道:“瓷梵,你别吓我,瓷梵,瓷梵。”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瓷梵在她怀中慢慢地睁开了双眸,可是眼睛被鲜血糊盖住,根本看不清那人。但是她不用眼睛看,便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她像只猫一样在那人怀中蹭了蹭,咧开嘴笑着。
那人看到她是这幅模样,当时脸就红透了。但是她现在是病患,也只能任由她吃着自己的豆腐。
将她扶到房中,安放下她休息之处,便出去到不远处的河边打了一盆水来,想给她擦拭一下身子。
她双手慢慢解开了她的外衣,外衣还没死,当解开她的胸衣时,她心忽然乱了起来。心中羞怯的很,可是看到她身上的那些疤痕,又很是心疼。若不及时治疗,会感染发炎的。
但是在擦拭着她身子时,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伤痕很是恐怖,把瓷梵白净的皮肤弄得不成模样。
忙活了两刻钟后,不知期间换了多少盆水,只是不过一会儿,就会被瓷梵身上的血给染红了。
看到瓷梵睡的越发安稳下来,她起身去给另外一个姑娘擦拭身子。
可是给那个姑娘擦拭身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之前的紧张感。
两个人身上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定时会感染的。只是这方圆百里竹林中,只有这间草屋。不过从那地方逃出来时,带了很多瓶瓶罐罐的药,此时正有所用。
给她二人分别上了药后,就开始下厨做饭。无肉不欢的她,如今却对那醋熘白菜动了心。
可是,她做了一盘醋熘白菜后,却不知道下一盘菜该做什么了。
“周周。”身后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何周周急忙转过身,紧张的看着她。
“你身上那么多伤口,我刚刚才给你上了药,你干嘛出来!”口上抱怨着,但是对上瓷梵那一双美目,她那颗心又开始怦怦乱跳了起来。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摆,脑中一直在闪现瓷梵曼妙的身姿,她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后,走到瓷梵身边抬起手想挽住她的胳膊,可是又不好意思起来。
瓷梵看着她那一双手,目光微微顿了一下,接着抬起手抚上她的脸。看着周周清秀可人的小脸,她用尽这一生的温柔,目光轻扫周周的五官。
“周周,我好想你。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日子久到我都记不起来,我都快记不起来,摸着你的脸是怎么样的感受。”
她感受到微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脸颊,并且带着一把火从脸烧到了心,从心烧到了.....
正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女子吃痛的声音。何周周晃过来神,连忙退后几步,她低下头轻咳了两声后,对瓷梵说道:“我去看看那个姑娘。”
“嗯。”瓷梵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眼中也是情深脉脉,只是她这些温柔只对周周一人所拥有。看着没吃掉的小白兔落荒而逃的样子,眸子里的温柔又加重了。
何周周随着方才女子吃痛声,在茅厕旁找到了素霜,素霜如今跌坐在地上。抬起一双微红的小脸,看着何周周。
“你没事吧?伤口裂开了吗?”周周很紧张的为她查看了一下最重要的伤口处,看到那里只是微微的裂开了一点儿,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到她们所在的地方,她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要我帮你?”
听到何周周说出这话,素霜愣住了,机械般的吐出两字:“不用。”
“哦!”何周周转身正要离开,可是又扭头回来,对她说道:“我害怕你出事,我在这里等着你吧。”
素霜点了一下头,她知道她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不想去面对瓷梵。刚才那一幕,自己全部看在了眼中。
在她们二人在茅厕旁的那点儿功夫,瓷梵已经轻轻松松的做好了一盘菜。虽然不知道素霜喜欢吃什么,但是自己手艺并不差,素霜应该不会讨厌。
到了夜里,瓷梵因身上的伤便早早的休息下了。可是有人却休息不了,一个人在厨房内炒了一盘醋熘白菜后,走到远处的河畔旁坐了下来,如今依然是冬日,但是这里却格外的奇怪,一直都是春天。
“你还没睡啊?”身后传来陌生女子的问候。
何周周扭过头看到来人是谁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对啊,今天看到你们的伤口,我吓得睡不着。”说假话,明明是因为瓷梵的....
她没有想到何周周竟然会这么爱说笑,但是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听她来说笑话的。只是她今日看到那一幕,她很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好像爱上了瓷梵。虽然自己出身楼兰中,经常和男人打交道,以前并不讨厌和男人交往。但是碰到了瓷梵,与她这些日子里互相关照,她是真的爱上了她。
“周周姑娘,若是我爱上一个女人,你会觉得我做的事是违背伦理吗?毕竟自古都是男女之合为正,而且古书上对于女女...”
“你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你爱上谁需要公布于世人,让世人来决定你们能否在一起吗?”周周忽然冷下了脸,虽然打断别人的话是很过分的事。但是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似的,语气里微带着怒意。
素霜眼中闪过一丝早已得知般的神色,她嘴角微微扬起,侧首看着何周周,“若周周姑娘是我,你会怎么做?毕竟喜欢上女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很羞耻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周周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她有些不解的看向素霜。
可是素霜自顾自的一直在说:“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必定要离她而去。天下姑娘谁又能一生不嫁人的呢?何必为了自己的感情,耽误了,别人呢?”说到这里时,她扭头看着何周周,笑得很是无邪,“姑娘觉得呢?我觉得咱们两个人如此投缘,我是这样想的,姑娘想必也是吧?”
四周安静下来,溪水中的鱼儿觉得四周越来越冷,沉于河底不敢冒头。
惨白的月光洒到何周周的脸上,清秀的小脸如今惨白极了。
看到她这个模样,素霜眼底尽是得意,站起身后对她说道:“这么晚了,该回去了,姑娘早点歇息。”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何周周。
“你今日真的撞见了。”何周周讥讽地笑道,她说出这句话,像是要试探又像是要将她真实的面容,公布于世人那般。
素霜没有理会她,继续朝着前方走,脸上得意的笑容没有任何因为何周周的话,而做任何改变。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明明撞见了我与瓷梵,为何今夜里要对我这样说?
何周周心中咽不下这一口气,站起身追了上去。拦在素霜的面前,一颗心难以平静下来。
看到素霜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晕染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啪!”
何周周气急了,当她打完人后,她那颗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清秀的脸上惨白如月色,眼中满是怖意,眼神飘摇不定,话说出口像是对素霜说,又像是对另一个人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