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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无是处的男人 ...


  •   我跟着邢晨明回了他的酒店,城中心的希尔顿,最贵的套房,一流的装修、一流的设施、一流的服务。

      我这一身学生的装扮出入大厅显得格格不入。我走在邢晨明的轮椅后面,不得不觉得低人一等。莫名的就觉得周围的人都能看穿我不过是这个男人花钱雇来的一只鸡。

      我从没,这样self-conscious。

      还好,大堂不大,我们很快穿了过去。进了电梯,我们上了楼,一会儿就到了邢晨明的房间。我把书本丢在了大门口,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坐在马桶上,一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

      今晚是我们第一次,在邢晨明没有给我付钱的情况下一起过夜。一会儿还会发生更多的事,这些是我明明做过很多次了,但这一次,却有些让我不知所措。

      如果,待会儿邢晨明不给我钱,那这算什么?算我给他的优惠大酬宾?还是算是一个富豪跟落魄留学生的一夜风流?

      如果,他付钱呢?我可以想象得出一搭美元放在我面前时我所遭受的冲击力。这么多年了,邢晨明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也是他第一个女人,虽然不是唯一的女人。我们的|肉|体|可以那么亲近,可是我们之间,永远就只是一场钱与|性|的交易?

      想到这里,我有一丝的不甘心。

      我在洗手间里面墨迹了很久,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我洗了澡、洗了脸,还用随身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了点儿淡妆。不管怎样,不能扫了老板的兴。

      一小时后我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邢晨明还是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他没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等我,反而换了一身西装革履,好像打算出门似的。邢晨明那身西装十分有型有板,很大程度上修饰了他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整个人焕然一新,很像一个有钱人家的风|流绅士。

      只是他这一身的装扮,让只披了一身浴袍的我略感尴尬。

      我皱眉,“要出门?”
      邢晨明点头,指了指床上的一件衣服,“这个是我让人按照你的尺码买的,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我打开礼服外面的防尘罩,取出一件红色缎面的公主裙,一看即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没费心去翻品牌标签,富豪邢晨明送给女人的东西,绝不可能是便宜货。
      “谢啦。”

      我对着他笑,转身去了更衣间。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觉得有必要去更衣间换衣服,我的裸|体邢晨明看过无数次,他的身体我也烂熟于胸。我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换好衣服出来,在邢晨明面前转了个圈儿。他的脸色亮起来,朝我伸出了手。我走过去握住,他仰着脸看我,脸色被我的衣服映得好像盛放的桃花。
      “武阙,你真美。”
      他说完这句,我又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我们只是一对青年男女打算共同外出度过一晚的美好时光。仿佛,他不曾是个富豪,而我也不曾是个妓|女。

      邢晨明让人开着车,带我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Walt Disney Concert Hall。
      “我们来干嘛?”我问。
      邢晨明看着我,认真地回答,“你不是想看场爵士乐的音乐会?今晚刚好有一场。”
      我斜眼瞅着他,皱眉问,“你不是吃完饭才决定要来看音乐会吧?之前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没提?”

      邢晨明瞪了我一眼,“呸,票我早就买好了。我这不是看你表现嘛。你表现得好,爷就赏你看音乐会。”
      我拿手指戳了一下邢晨明的脑壳,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邢晨明这辆车进行过改装,他可以通过一个斜坡坐着轮椅进去,不必被人抱上抱下的,倒是很方便,也更有尊严。
      我跟着邢晨明很体面地进了音乐厅,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通过消防出口去到了座位的第一排,邢晨明把轮椅停在旁边,而我在座位里面坐下。难得的,他比我高了一些。

      音乐会开始之前,邢晨明都没再跟我说什么。不知道为何,从我从酒店的洗手间里走出来,我跟他之间就好像隔了一层纱,总有些想捅捅不透的意思。
      我没再尝试找话题,安静地等着音乐的开始。

      爵士乐,原本就不是很上得了大雅之堂的乐种。听着听着就有些让人心痒难耐。加上台上那几位乐手也是搞笑高手,乐曲中间时常穿插一些颇具颜色的笑话。我听了一半儿,竟然有些按捺不住。

      “邢晨明”,我侧头跟旁边那人耳语。
      “啊?”
      “我想回去了。”
      “为什么?不喜欢?”
      “不是。我有点儿等不及了。”
      “等不及干嘛?”
      我死死盯着邢晨明,咬着牙,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邢晨明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你,你不是吧?”
      “怎样,走不走?”我问。
      邢晨明立马点头,“走走走!”

      我跟着邢晨明,在昏暗的灯光之中从消防通道离开了演奏厅。我们出来就给小王打电话,在停车场等他。
      邢晨明一本正经地跟我一起等车,我们谁也没提我‘等不及’的事。

      我跟邢晨明回到酒店,小王帮助他换了衣服、解决个人问题。等小王把他从洗手间里抱出来,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全身被罩在浴袍里,露出他苍白下垂的双脚。
      小王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我过去,帮他把浴袍扯了扯,遮住他露出外面的细瘦大腿。

      “行了,小王你走吧,今晚我照顾他。”我说。
      小王答应着,看了邢晨明一眼,见他也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帮邢晨明把身子又规整了一下,帮他摆好瘫痪的四肢,拉来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我在他旁边坐下,定定看着他。
      邢晨明对着我笑,好像一个傻瓜似的。我一个没忍住,也对着他笑了起来。

      “武阙,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嗯。”我钻到他的被窝里,侧身拥住了他。
      邢晨明用他功能有限的手碰了碰我。我很识趣地抓着他的手臂,抱在了怀里。他的手正好位于我的下面,他动了动手腕,引得我一阵|酥|麻。但除此之外,他就无能为力了。

      邢晨明,一个四肢瘫痪的男人,连给自己|打|飞|机|也做不到,更别说取|悦|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超级富豪,他这个人,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可是,因为他有钱,他就成了我的雇主。尽管那段雇佣关系已经成为过去时,在他面前,我始终有些抬不起头。但这,不是他的错。

      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帮我来美国读书,谢你救我脱离苦海。”
      邢晨明嗤笑了一下,不屑道,“别,我可没救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看我这个样子,我连我自己也救不了!”

      我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我接着说,“谢谢你,带我去听音乐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廉价。”
      邢晨明看着我,眼神深深的,他叹了口气,道,“小武,委屈你了。”

      谁委屈我了?你邢晨明吗?还是别的什么人,是命运吗?
      邢晨明没多说,我也没多问。

      我把他额间的头发撩开,低语道,“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对过我。今晚,是我心甘乐意的。”
      邢晨明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睛被灯光映着显得格外地漆黑。
      “小武,我不是为了这个——”
      “嘘——”我堵住他的嘴,靠近了些,吻住他的耳朵。
      “嚒——”邢晨明再次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儿,就像以往我吻他的耳朵时一样。

      我在被子里,把他的浴袍解开,伸手调试他的设备。我发现那里已经预热成功,很快就能整装待发。看来邢晨明的耳朵依然是他的死穴。

      我曾陪伴这个男人有三年的时间,虽然当中有一年半他有别的女人,没要我为他提供服务。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我对他的身体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喜欢怎样的按摩,喜欢什么样的力道,喜欢我亲吻他哪里,哪里感觉敏锐,怎样能让他兴|奋,什么条件下他会草草了事、什么条件下他能持久,这些我都清楚。除了我现在念的书,邢晨明是唯一一个让我花了那么多功夫去探究的一件事。我研究了他那么久,比他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投入,可是我们依然是无关的人。

      谁叫我是专业人士,作为专业人士对自己的工作不遗余力是我基本的职业道德。他付钱买我的服务,再在这里讲得失就显得矫情了。

      我一路向下攻占,看着他透明的|肌|肤|在我面前|充|血|变得粉|红,再看着他呼|吸|逐|渐|加|深,看着他越来越动|情,越来越难以自持。我看着他,继续工作。

      等到他的装备一切就绪,我也没含糊,立马进入主题。只是在刚刚开始的一瞬间,邢晨明就|缴械投降,我跟他又面临了一次系统崩溃。

      我默默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张大了嘴巴拼命|呼吸,好像像一条离水的鱼。而且他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完全失去了焦点。

      我从上面下来,跪在一旁看着他。
      “邢晨明,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拼命呼吸,可是胸口的起伏却十分有限,我知道他锁骨以下都瘫了,呼吸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我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诡异的红晕慢慢消退。过来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一边喘气一边跟我说,“没,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缺氧,头有点儿晕。”
      我皱眉,邢晨明以前也是这副破烂的身子骨,但也没说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做件正事儿就能累得眼冒金星还头晕。

      我还没说什么,邢晨明就先笑了,他闭上眼睛,喘着气,露出满足的笑容,道,“太爽了!这感觉,想死我了!”
      “噗!”我无奈地对着他摇头,数落他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邢晨明气还没有喘匀,道,“你不懂!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遇上了你,恐怕这辈子都尝不到这种滋味。所以,每一次我都很享受,每一次我都很珍惜。武阙,我很珍惜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我眼里带了点儿朦胧,不屑道,“切,以前你跟蜜蜜小姐不是也经常干这事儿?”
      邢晨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跟她,每次都是我用|嘴|巴,她用|手,她从没让我进去过。”
      我抹额,难以置信,“邢晨明,你不是吧!就这样她要离开你,你还那么伤心?!”

      邢晨明定定看着我,笑得有些无奈,说,“武阙,你跟她们不一样,你从来没有小看过我。所以你不懂,在她们眼里,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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