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结束与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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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身手敏捷地完成了蹲下站起两个动作，躲避了加文甩手机横扫过来的手臂，摊开双手，瞪着加文，既莫名其妙又带着些恼怒地喊道：“你小子又在发什么疯？”
同一时间，加里推翻了椅子，冲向了加文，紧紧抓住了加文的胳膊，直面着加文，紧张问道：“出了什么事？”
马特和贝丝眼神不解地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已经开启的摄像机和照相机，向加文走了几步。他们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尼克微仰着头，看着加文透着些许恐惧和避之不及的表情，心里倒是有了几分猜测：加文的行为失常一定和他甩出去的手机有关。但原因绝对不是他的手机凭空长出了一只恶灵眼睛——安说鲍比·麦基乡村音乐俱乐部的恶灵已经解决了，就必定解决了。那么，只可能是加文在社交软件上看到了令他无法接受的东西。“你在分享讯息里看到了什么？”
“那张脸……”加文面对着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指着手机飞出去的方位，语气崩溃地叫出了两个单词。只是他还来不及做出解释，一个黑色物体就从他指着的方位，像利箭一般，快、狠、准地砸中了他的头顶。
“Ou——ch——”加文当即痛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加文，你怎么样？”加里急切地弯着腰，不停询问加文是不是有事。
“兄弟，你没事吧？！”大卫吃惊地搭着加文的肩膀，同样弯下腰，查看加文是不是有受伤。
“兄……”尼克在加文被砸中那刻，匆忙站起，却在一瞥之下，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从加文头顶跌落的黑色物体。
马特和贝丝脚下动了几步，惊讶地微张着嘴，看了眼加文，随后视线凝聚到了尼克仍然张开的手掌心上。
“是、什、什、什、么、么、东西——”加文的眼睛因为疼痛自然分泌的泪水变得模糊不清，讲话更是像舌头打结般，哆哆嗦嗦，但他依然努力抬起眼睛，想要看清是什么袭击了他。
“你的手机……”尼克的目光黏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脸上浮现出了不可思议，充满诧异地回答了加文。他现在知道加文失常的原因了——全是因为一张别人分享的超声波照片。
“你是想告诉我们，你在超声波相片上看见了我们曾经遭遇过的那张脸？”尼克将手机递到了加文面前，措辞委婉地说道。
大卫抬起头，瞄了一眼加文的手机屏幕，随即目不转睛地盯住了占据整个屏幕的超声波相片：三个如同黑洞的黑漆漆圆洞，仿佛正透过屏幕对着他凄厉“嚎叫”……他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低语了一句：“天啊！”
加文拿开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把泪水揉没了，才从尼克手里抓走了手机，捂着头，带着痛苦的哼哼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对，这是我的人生阴影，我绝对不会认错！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个了——现在我只想知道是手机是怎么飞回来的——”
加文的话刚落，其他人的目光就飘向了他之前手指的方位。尽管每个人都清楚那里没有人，但他们还是用目光搜寻了一遍。
结果自然和预料的一样。
马特回头看了下自他重启后，一直在拍摄的摄像机，用视线算计了角度，停了一下，说道：“我刚重启了一台摄像机，它的拍摄角度离那个方位很近，也许拍下了经过。”说着，他回到摄像机前，按下了后退键，将画面倒回了他放下摄像机的那一刻，进行了慢动作回放。贝丝凑在他的脑袋旁，跟他一同盯着摄像机屏幕显示的画面，查找着可能拍下的经过。
“加文，别管那些破事了！”加里拉开加文始终捂着头顶的手，发现加文被砸中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大肿包，马上询问大卫道：“有冰袋吗？”
“我去拿。”大卫跑进房间，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一个速冷冰袋，跑回桌边，用力拍了一下，拿起来抖了抖，放到了加文头顶。
加文捂着冰袋，嘴里发出疼痛的“咝咝”声，龇牙咧嘴了一会，站起身，走到马特和贝丝旁，斜眼望着摄像机的屏幕，下巴略微扬了扬，“发现什么了吗？”
“我不是很确定……”贝丝低着头，越来越贴近摄像机屏幕，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但又不是那么确定。“马特，往回倒3分40秒……我好像在画面的左下角看到了什么……”
马特立即将画面往后退了4分钟。尼克、大卫、加里和加文围到了两人周围，几个脑袋凑到一起，重新在慢放的画面里寻找了起来。
画面播放了20秒左右，尼克就注意到了画面左下角露出的半截手机，他和贝丝同时指着屏幕一处，说道：“这里。就在这里。”
马特再次将画面倒回。几个人专心致志地盯着画面，画面慢慢播放到了尼克和贝丝指出的地方：加文的半截手机好似水里的浮标，上上下下浮动着，悬浮在离地板很近的地方。过了二十几秒，慢慢抬高，像被人捡起、投掷出去似的，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屏幕画面中。紧接着摄像机里冒起了加文的叫声。
“这不符合物理定律——”大卫指着屏幕出了声。可他一说完，就单手撑着腰，一副想起了什么的表情，无语又难以忍受地动了几下下颚，“哈”了一声，说出了所有人早就知道的答案：“鬼魂！”
加文稍稍拿开了一下冰袋，脑袋就钻心的疼。他把冰袋按回去，不爽地讽刺道：“哦——感谢鬼魂拯救了我的手机——”
“嗯……嗯……”加文拖长的尾音还没结束，空气中就传来了小女孩清脆、稚嫩的童音。
加文的脸颊跟抽筋似的，抽动了几下，一手抓紧了自己的手机，一手捂着冰袋，飞一般地逃向了唐心，霸占了尼克先前的座位，“甜心，我还是在你身边安全。”但坐了一秒，他觉得离唐心还太远，就扔下手机，移动了椅子，紧紧靠向了唐心。
“我们该离开了。”加里揉着嘴巴，扫视着空荡荡的客厅，吐了好几口气，走向架在窗口的摄像机，开始收起了摄像机和三角支架。
“我去收拾行李。”大卫甩了下手，摇了摇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和贝丝尽快把他们的申请搞定！”马特迅速放下摄像机，弯下腰浏览了一遍尼克几人填好的信息，点开了考核申请表，对正想要离开的尼克说道：“尼克，填下你们团队的申请。然后贝丝会帮你们拍照。等照片全部上传，和其他资料一起提交上去，申请就完成了。”
“好的。”尼克填写着申请表格，突然想起自己、大卫和加文没有人问起过考核的内容，而马特和贝丝也对考核内容只字未提。他真不敢相信自己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但考虑到一晚上有那么多事情需要整理和接受，他也就不想去追究原因了。反正现在也来得及问。
尼克停下了打字的手，歪头望着马特和贝丝，问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
马特和贝丝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诡秘笑容。“‘别向菜鸟透露试炼’——是超自然现象调查员的传统！所以，我们不能告诉你们有关考核内容的事情。不过，考核是非常有意思的部分，你们可以期待一下——”
尼克一下子想到了兄弟会代代相传的神秘入会仪式。他眉心皱着，抿嘴扯出了一个无奈笑容，头转回屏幕，语气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我希望他们不要让我们半夜去墓地试胆……”
“当然不会。”马特和贝丝的诡秘笑容几乎溢出了嘴角，他们看着对方，笑出了声。
这时，加文指挥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把屏幕显示的超声波照片放大了数倍，移动了几下，将那张黑洞脸拖到了屏幕中间，推到了唐心眼皮底下，“甜心，它为什么会在我邻居的身体里？难道它还需要帮忙？可是警察不是找到它的身体了么……它的‘愿望’应该已经达成了才对——”
“无关愿望。”唐心往下凝了手机屏幕一眼，眼里凝聚起了淡淡的笑意，声音清淡地回道：“这是它的复仇。”她仙识中的画面还在不断转换，那个鬼魂依旧没有回到它应该去的地方。这边的谈话，查尔斯一字不漏地向她转达着，这边的情形她也一直看在眼里，虽然跟她预测的一样，不用她过问。但她却没料到会见到那张黑洞脸的超声波照片。
“复仇？”加文呆了呆，凑过去望了望屏幕上的黑洞脸，想了想住楼上的蓝发美女邻居，不敢置信地猛摇了几下脑袋。接着，他呆呆地捂着冰袋，坐在椅子上，把这个问题清除出了自己的脑袋，低下头，趴在桌上，斜着向上望着唐心，转而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为什么店里的鬼魂要砸我——你说过，店里的鬼魂只会找大卫老兄——”
“你先砸到了它。”唐心平平常常睨了一眼手机飞过来的角落，简练地说道。加文甩出去的手机当时直接从一个鬼魂小女孩的身体穿了过去。然后，那个鬼魂小女孩生气地将手机扔了回去。
角落站着的五六岁鬼魂小女孩，“啊——”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闪到了查尔斯身后，抱住了查尔斯的腿。过了好一会，才敢从查尔斯腿后慢慢慢慢探出了半个脑袋。
“什么？！”加文觉得自己的头顶正在不停地抽疼。他垂头丧气地将脑门抵在桌面上，嘴里冒出了反讽的话。“我的运气真‘好’！‘好’到可以中强力球头奖了！”但这话无疑给了他启发。他兀地竖起了身体，张着嘴巴，望着唐心，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说不定我真能中头奖！”要知道不小心甩了手机，还能正巧砸到鬼魂的，就他了。
“什么是强力球？”
“强力球就是能中超级超级超级大奖的彩票。”加文的眼睛因为激动而不自然地张大，嘴角也提起了习惯的坏笑。他对着唐心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强力球，连头顶的疼痛都忘却到了脑后。
大卫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来，看见加文讲得兴高采烈，就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不过当他听见加文讲话的内容时，不禁翻了个白眼。
贝丝看尼克已经差不多填完了申请，抓紧时间，举起照相机，冲着大卫喊道：“大卫，看我的镜头。Cheese——”
大卫停下步子，望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能看见牙齿的爽朗笑容。
“非常好。”贝丝按下快门，扫视了一眼拍下的图像，就将镜头对准了尼克。“尼克，看这里。”
已经填好申请信息，把位置让给马特的尼克回过头，对着镜头，脸上扬起了无比灿烂的阳光笑容。
贝丝拍完，立即将镜头转向了加文和唐心。“加文，到你了。”
加文止住话头，把冰袋扔到桌上，站起身，向后退了不少距离，找到了他满意的位置，才向着镜头咧开了能露出满口白牙的招牌式坏笑。
贝丝快速按了一下快门，又即刻转动照相机对向已经望着镜头的唐心，再次按了一下。然后，她捧着照相机看了一眼拍下的照片。可这一眼却让她愣了一下。
“哦！上帝！”贝丝抬起头，往唐心身后望了望，又低下头，飞快地向前翻了加文和尼克的照片。翻完，她毫不犹豫地举起照相机，对着唐心背后空无一人的地方，一阵猛拍。
“喀嚓！”
“喀嚓！”
“喀嚓！”
加里听见连拍的快门声，放下收拾好了的摄像机，面色异常凝重地走到了贝丝身边。他太清楚这种连拍意味着什么了——只有超自然现象调查员进行突击拍照环节时，拍到了某些不确定的现象，才会对拍摄到这种现象的具体位置，进行再一次的拍摄。“怎么了？”
贝丝将照相机拿到两人的中间位置，方便加里看见屏幕的照片。之后，一张又一张快速地翻遍了连拍的所有照片，又迅速往前翻了两张。“这些照片都很正常，但你看这张……还有这张……”她指了唐心和加文的两张照片，仰头凝视着加里变得有些慌张的表情，眼神里尽是讶异和复杂的惊慌。“这些全都是……”
“全都是什么？”加文的脑袋从两人中间伸了出来，介入了两人未完的对话。不过，他问完以后，视线就鬼使神差地向下，落到了自己的照片上面：笑得帅气的他背后漂浮着许许多多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光球。这些光球有些实心，有些半透明，有些有着发光的光圈，有些普通……“为什么我的身后有这么多光球？”
大卫本来就觉得贝丝的举动有点异常。加文一提到他的照片有光球，他就站到了离加里不远不近、又可以正好看清照相机屏幕的地方，瞟向了加文的照片。
“光球？”尼克握着唐心的手，转向加文、加里、贝丝和大卫，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他从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心里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但他并没有觉得危险。
也许是店里的鬼魂在看着他们。可如果他的猜测正确，就意味着那些光球……尼克两根手指托着下巴，两根手指摩擦了几下嘴唇，目光失焦了几秒，又重聚到了一起。
他回头凑到唐心耳畔，轻声说道：“安，我们一起去看下？”得到唐心的颔首，他就拉着唐心站了起来，搂着她的腰，一起走到了贝丝旁边。
贝丝张望了一下围在她周围的几人，单手高举着照相机，高声喊道：“伙计们，用笔记本会看得更清楚。”便转身，从加文身边挤过，回到笔记本旁边，飞速地连上数据线，催促马特把照片导入了笔记本。
马特在贝丝的指点下，先点开了加文的照片。而后，他的目光就被那些形形色色的光球吸引了。他伸了伸脖子，几乎整张脸贴上了屏幕。
贝丝则是对着重新围过来的尼克、唐心、大卫和加文，指了指照片上的光球，双手在胸前搭成了一个圆形，声音激动且高昂地说道：“这种光球具体是什么，圈内争论了很久，也没得出统一的结论——有人认为这种光球是鬼魂、灵魂本身，有人认为这种光球是鬼魂、灵魂的能量体现……”
“但不管这种光球代表的是鬼魂、灵魂，还是它们的能量，都说明了一点——有光球，就有鬼魂和灵魂在周围。而且，每一个光球都代表了一个鬼魂或灵魂！”尼克的脑子转得很快。贝丝刚说出光球代表的两种可能性，他就把一切串联起来，总结出了贝丝的意思，并且添加了贝丝未说出的另一个关键点。
“对！”
“恐怖电影里有几个鬼魂就够可怕的了——这里足足有几十、甚至几百个——”加文听完尼克的话，头皮发麻地数了数自己照片上的光球数量，却发现怎么数都数不清。
他抓了抓头发，抱着头，原地转了几圈，疯狂地吸气吐气了数次，才抽着气，语气格外认真地对大卫继续说道：“老兄，你这就是一间猛鬼屋——”
“真是疯了、疯了、疯了……”大卫单手撑着桌沿，瞪着笔记本屏幕，眼睛微微有些凸出，过了好一会，才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单词。
“伙计们，真正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贝丝拍了下似乎僵在笔记本前的马特，让他倒退到了唐心的那张照片，望着几人，漂亮的美甲直接戳到了屏幕左侧：照片上唐心的身后布满了闪烁着光彩的光球，左后侧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略微有些模糊、却足以让人辨识的半透明人形。“你们可以清楚看见，除了光球，这里还有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
如果上一张照片上的光球数量让他受到了一点惊吓，那么这一张照片就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惊喜——能在照片上实际看到鬼魂的模样形态，他兴奋到不行。大卫轻跳了一下，直起身，一手捂着嘴巴，一手环着胸，眼里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加文看着跳出来的照片，惊愕地张开嘴巴，往屏幕凑了又凑，差不多跟马特的脑袋挤到了一起。
马特放大了唐心右后侧的图像，凭着职业习惯，手指着屏幕的人影，分析了起来：“……这是它的头发、脸、身体、衣服……它腿边、露出半个身体的儿童……从头发、服饰，可以看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大约5-6岁……”
“就像从18-19世纪走出来的管家！”尼克看清楚了照片上鬼魂的清晰轮廓，搂着唐心的手紧了紧，脑袋里马上想到了那个自称“查尔斯”的鬼魂。他低下头，望向唐心。
唐心察觉到尼克的视线，从自己的照片上收回目光，回望着尼克，嘴唇轻动了几下，无声说出了“查尔斯”三个字，就若有所思地注视向了已经化作光球的查尔斯。
不得不说贝丝能拍到查尔斯，完全是运气居多——贝丝拍她的时候，没有像和拍其他人一样有着停顿，导致查尔斯措手不及，没有来得及隐藏身形。
至于那些光球……就像气场最容易被观察到的光环部分一般，属于比较容易能被仪器捕捉到的鬼魂外层部分。
唐心看着因为她的普通凝视而凝滞在半空中的查尔斯，淡淡一笑，眼眸中的流光微转，查尔斯化成的光球便不能自已地隐没在了她的袖口。随后她移动脚步，拿起桃木剑，悄无声息地向摆放法器的木箱子走去。
尼克随着唐心一起走了过去。之前唐心说请了一个鬼魂翻译，即使他清楚唐心的手段，依然有着隐隐的担心。现在亲眼见到了照片上的查尔斯，感受到它就如同和大卫交流时那样和善，他那点儿担忧就消失了。
只是其他鬼魂似乎仍在盯着他们。尼克想着，眼睛总是若有似无地飘向拍到查尔斯和光球的地方，就连替唐心收拾箱子，都显得心不在焉。
“它们看着的正是镜头的方向……”
加文看着照片上鬼魂小女孩的眼睛，全身发毛地直起身，手指边摸边爬到头顶的肿包，碰了一下，就因为疼痛怪异地咧了一下嘴巴。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嘴角和肿包一起抽搐了起来。
“我现在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加文僵着脖子，两只眼珠往左瞟了几眼，心里嘀咕着说给鬼魂听的话，蹑手蹑脚地挪动脚步，嗖嗖两下，偷溜到了坐椅前，一手抓起冰袋，重新放到了脑袋上，另一手拿起手机，摸索着丢进了口袋。
大卫看见加文的动作，望着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随便走的客厅，眼底的兴奋慢慢褪去，心也沉了下来。他扶着额头，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低咒了一句。“该死！”
作为未来的超自然现象调查员，能听到鬼魂的声音、拍到鬼魂的照片，绝对是件激动人心的事情。但作为家族生意的经营人之一，知道自己的经营场所有成群的鬼魂出没，就不是一件好事了。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家族生意会因为鬼魂的问题受到影响。
马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他没有进入邪恶房子的那种可怕感觉，但他有另一种更加难以描述的奇异感觉，就好像……他们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鬼魂是买了票参观他们的人……
老实说，这种感觉糟糕透了。马特火速上传了尼克几人的照片，提交了他们的申请，就关闭笔记本，手忙脚乱地将笔记本和电源往电脑包里塞。“贝丝，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贝丝二话不说，快速收拾好了遗留的摄像机和照相机。当她和马特想要收拾其他东西时，发现加里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快走！”
加里将两袋设备交到了加文手里，转过身，扶起格伦就向下冲。大卫把行李递给加文，和马特一道扶起了约翰，紧跟着加里走了下去。尼克架起波比，和唐心、加文、贝丝三人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地下了楼梯。
只是他们刚踏出门口，小女孩高亢尖锐的尖叫声就穿透了黑夜，刺入了他们的耳膜。“啊——”随后，二楼的灯泡齐齐爆破，带着回音的各式喊叫声乱哄哄地吵闹不断，地板仿佛有数百人慌乱踩踏似的，剧烈震动了起来，发出了各种鞋子奔跑、践踏、摩擦的声音。一楼的水晶大吊灯在波及之下，也是摇摇欲坠，时亮时不亮。
加里心悸地回头看了看屋子，把格伦、约翰和波比依次放到了车里，收起了所有设备，强拉着加文上了车，便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加足了油门，飞一般地离开了。
马特和贝丝不落其后，也一起逃离了。不过加文、马特和贝丝叫嚷、催促的声音随着远去的车子，隐隐约约飘了回来——
“加里，你干嘛？！我的兄弟们还在这——我不走——”
“伙计们，快点——”
尼克、唐心和大卫三人留在原地，望着骚乱不止的房子，动都没动。
尼克光听里面透出的嘈乱声音，就知道屋内的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原本他担心屋内鬼魂的失控会牵连到唐心、大卫和自己，但唐心一直是平静淡然的样子，他的直觉也没告诉他有危险，所以他安定地心想：“我们只用等它们自己停下就可以了。”想完，他就冷静地转过身，看着汽车尾灯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摇了摇头，把木箱子放到了车上，直起身，左手胳膊撑着车门框，环视了四周一圈。
“它们会影响店里的生意吗？”大卫面对依旧闹腾的房子，头痛地抚了抚额头，不知道该拿店内的鬼魂怎么办。
她取走了镇压鬼魂的桃木剑，自然要给予补偿。唐心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便心念一动，对屋内所有鬼魂随意下了一道指令。“不可骚扰普通人，影响店里生意。”
二楼奔跑的鬼魂们接收到意识里毫无音调起伏和感情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唐心的命令好似烙入了它们的灵魂，令它们不仅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心理，还畏惧到整个魂体都像冻结了一般，只能维持着人类模样，冻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结束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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