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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询问 ...

  •   街上传来了大量警笛声音,一堆警察上了楼顶,外面拉起了警戒线。尼克、唐心他们被疏离到了楼下,不过他们暂时不能走,负责整个案件的警探还要询问他们。

      一分钟后,一辆救护车也驶了过来。急救医护人员把加文抬上了担架,五花大绑之后,送去了医院。艾玛跟着救护车先离开了。加里在接受完问询后也跟了过去。

      唐心坐在警车后面,倚着后座椅闭目养神。尼克在外面打电话预约了一辆的士,才坐了进来,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唐心的头挪到了他肩膀上,尽量让唐心休息的舒服些。

      一位警探走了过来,他中等身材,略显肥胖,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鬓角头发花白,梳着三七分的发型,眼神敏锐、深沉,面孔严肃,感觉就是不苟言笑的人。他向尼克出示了证件,语速很快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就进入了询问,“你好,我是拉斯维加斯警局的格罗夫警探,我有一些问题要咨询你们。”

      尼克满脸震惊,他在愣了几秒以后才回道:“好的,警探。”

      格罗夫警探注意到了尼克的神情,他拿出笔和记事本,斜眼盯着尼克,问道:“我的身上有什么吗?你跟你的朋友看到我都是……”他的五指在脸外边转了几圈,意思是尼克和加里见到他的表情如出一辙。

      尼克明白他的意思,他低声解释道:“我只是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感到惊恐。”实际上,格罗夫警探出现的那刻,他的脚底逼入了股寒气,身上的寒毛立刻竖起,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冒了一身,皮肤感到了针刺般的刺痛,头发都有些飘了起来:这位警探周围应该有不少鬼魂。

      “姓名?”

      “尼克·洛普。”格罗夫警探在记事本上写了几下,见尼克没了下文,斜眼看了他一眼,用下巴指向唐心,示意了他。

      “这是我太/太/安·心·唐·洛普。她怀孕了。”尼克立即会意,他摇了摇悄无声息的唐心,轻声哄道:“安,醒醒,有警探要询问我们事情。问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闭目养神的唐心睁开了眼睛,看着格罗夫警探,目光里透出了浅淡的笑意。眼前这人不畏强权,嫉恶如仇,极富正义感,又有股誓要为人伸张正义的犟劲,虽脾气火爆,但却是个好人。所以,他身边跟了很多的鬼魂,希望他能帮助它们找出凶手,沉冤昭雪。

      “我太太在怀孕的时候每天要睡十几个小时。”格罗夫警探理解地笑了一下:“我会尽快问完的。现在请你叙述一下你们今天的行程。”

      尼克把一整天的行程简单说明了一下。在说到会变色、变质的水时,格罗夫警探的眉毛高高扬起,质疑地反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正常的自来水变成了血水?而不是自来水从一开始就是血水?”

      “可这是事实。水确实自己变成了血水。”尼克心平气和地回道,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十足的认真。

      格罗夫警探写了下来,他初步可以排除他们集体嗑药的可能,但长期的职业习惯让他对任何事情都抱有疑心。这几人隐含的惊恐和闪烁的目光都告诉他,也许楼顶的尸体跟他们无关,但他们绝对隐藏了一些事情。

      这时,楼里面的警察骚乱了起来,直接影响到了还在外面等待搜查许可的CSI鉴识人员。格罗夫警探把笔和记事本往西装口袋里一塞,回头大喊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吵?”

      “汤米和吉尔说水变成了血水。”一个警察走到格罗夫警探身边说道。

      “什么?太荒唐了!我要去看下。”格罗夫警探大声道,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尼克和唐心道:“待在这里,我一会回来。”

      尼克看着格罗夫警探远去,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放下了一大半。他松懈了下来,仰着头,贴着后座,抱住唐心,感到整个人疲倦万分:“我希望新来的鬼魂不要给我们添新麻烦。这些超自然的灵异事情离我们越远越好。我的生活已经被它们搞得一团糟,我不想我们的蜜月都泡汤。我们都累了……”

      尼克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慢,最后就只剩下了他平缓的呼吸声。唐心放出了仙识,将整栋公寓纳入了窥视范围,楼内警察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

      楼顶水箱上面,有很多人分别在搬出尸体,拍照和记录东西。

      加文的房间里有5个人,其中格罗夫警探、中年警察汤米和光头警察吉尔三个人是她见过的。他们一人拿着照相机不停拍照,另一人在纸上写着东西,写完了他又画了一幅现场图案。然后这些都做完了,2人就在黑箱子里拿出了奇奇怪怪的工具和袋子,戴上了橡胶手套,在房间各个地方检查摆弄了一阵,取走了空杯子、地上的碎片、杯子里的血水……

      格罗夫警探、中年警察汤米和光头警察吉尔都在瞪着又一杯外表正常的水。他们已经盯了好一会了,格罗夫警探失去了耐心,他走动了一下,急躁说道:“水箱里有腐烂了的尸体,这里的自来水怎么会看上去完全正常?”

      “安迪,相信我,水并不正常,我和吉尔亲眼看见它变成了血水。”汤米额上冷汗直冒,他手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诡异的事了。

      “水当然不正常!水箱里的尸体至少在里面一周时间了,水应该是浑浊的,有血沫的!”格罗夫警探撑着腰,心情很差。本来他在负责隔了十个街区的凶杀案,结果死对头上司故意把他派到了这里,来处理水箱里的尸体。

      水箱里的尸体在水里时间过长,大面积浮肿,面部腐烂到无法辨认。接下来他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去寻找线索和目击证人,而据去了医院的那个可怜年轻人的说法,整个公寓楼的人都因为肠胃等问题在医院,就连那个年轻人自己都是今天才出院。不过他可能又要进去住几天了。

      “安迪,快看,它变成血水了。”汤米的大呼小叫唤回了格罗夫警探的思绪,他回过身,视线转移到了他亲手倒的水上,瞠目结舌道:“这怎么可能?嘿,扎克,你们CSI见过这种情况没?”

      扎克,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气质斯文严谨的男人走了过来,也是目露诧异:“没有,从没见过。我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这种变化。”后面他想了很久,又补充道:“初期的尸水一般没有味道,到了后面水会变色变质,闻起来特别臭。喝下去会导致恶心想吐或者肚痛腹泻。不是看上去、闻上去都没问题,公寓的人也不会喝下去的。”

      格罗夫警探抚着额头,嘲讽道:“好极了!只有媒体会喜欢这种新闻——会变色的自来水。”

      该死的,他手上没有任何线索和有用的证据,案件陷入了死胡同。目前除了等待法医和CSI的报告,别无他法。

      扎克见格罗夫警探愁眉苦脸,吐露了一个小分析。“这间屋子里发生过争吵或者什么,地上那个破碎的水杯,是被人打落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争吵,他们不会闭口不谈。我就知道他们在隐藏什么。”格罗夫警探眼睛一亮,自言自语了一番,脑袋里把怀疑串联了一下,胸有沉着地向外走去,他有信心从楼下的年轻人嘴里挖出他们的秘密。

      唐心因为他们语速太快,实在没听懂几句,不过她猜得出他们的意思,也能想到格罗夫警探的目标是他们。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有怀疑。

      她弹开了双眼,摇醒了尼克。尼克蓦然惊醒,轻吻了一下唐心的额角,声音略带沙哑道:“我睡着了,抱歉。”

      “格罗夫警探过来了。”尼克望了望公寓大门口,果然格罗夫警探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待在车里,我来处理。”他果断下了车,站到了车门边。

      “抱歉,刚离开了一会。”格罗夫警探摸出记事本和笔,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笑着说道:“我在楼上发现了一只被打碎的杯子,你能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吗?”

      “加里要给尼克喝,我不想他喝,就打掉了杯子。”尼克张嘴刚想回答是他没拿稳摔碎的,唐心的声音就从车里面传了出来。尼克脸色不太好,他知道现在阻止已经太晚了。

      唐心自然明白尼克不想她与警察或者警探接触,可如果尼克此刻撒谎了,依照格罗夫警探的性子估计会紧咬着不放,还不如实话实说。

      “洛普先生,也许你该让你的太太单独跟我聊一下。”格罗夫警探觉得自己摸到了秘密的边缘,眼神里隐隐有兴奋的光芒。他靠到后门,一手放在车顶上,弯下了腰,问唐心道:“为什么你不想他喝?”

      “因为水不干净。闻起来很臭。”

      “我刚刚试过了,水刚开始没有味道,颜色也很正常,你是怎么闻到看到的?”格罗夫警探用审视的目光盯向了唐心。“1周前你在哪?”

      “……”尼克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格罗夫警探的眼神明显就是怀疑唐心,他急忙辩解道:“警探,1周前,我的太太还在医院治疗,她不是你的嫌疑人。”

      “为什么不让你的太太亲口回答我?”格罗夫警探的目光变得非常锐利,他仰头望着尼克,口吻里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不善。

      “我太太三个月前出了意外,她的脑部动过重大手术,不能正常和人交流。”

      “什么意外?还有不能正常交流的意思是?”格罗夫警探一路刨根究底,他现在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线索。

      “她在酒店遇到了电梯事故,昏迷了三周才醒过来,她失去了记忆,神志不清,不会讲话,会出现幻觉。直到昨天才能出院。”尼克一说出来,格罗夫警探一脸讶异,他清楚那个事故,前段时间报纸新闻上每天都有报道。

      “洛杉矶那个?所以她是出现了幻觉,认为水不干净,才打掉了你的杯子?然后你们发生了争吵?”

      格罗夫警探在心里大骂起来,他以为抓到了他们的秘密,结果只是个幻觉引起的无聊事件?

      “不,我们没有争吵。加文他只是很不满,觉得安对他有意见,安对他说:‘水不干净’,他为了证明水没问题,当着我们的面喝了一杯下去……接下来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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