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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乐正入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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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银殇一直在发疯似的寻找夏侯轩,可终究无果。
这日退朝,皇后注意到银殇阴沉的脸色,轻叹:“再过些日子,皇上会将颐和郡主的长子赐给你,你自己把握。”
“女儿明白,谢母后!”
一路颠簸,银殇回到公主府,来不及整理心情,却得知颐和郡主携子前来拜见,银殇在寝殿草草的换了巧儿送上的便装,匆匆离开。
颐和郡主盛装打扮,身后跟着玉树临风的长子乐正,见银殇进来便亲热地迎上前。
二人互相行了礼,坐到了正厅的主位上。
颐和郡主是皇帝的远方表姐,也算是银殇的姑母,当年受父亲影响被皇帝赐了郡主之位,多年来对朝廷仍是勤勤恳恳,忠心不二,深受父皇倚重。
郡主与银殇寒暄几句便向一旁的儿子招手:“乐儿,快过来拜见公主殿下,她可是你未来的妻主呢”
“乐正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
看着伏在地上的少年,银殇情绪也有了一些转变:“听说姑母最近得了一株红珊瑚很是罕见,不是黎儿能否有幸到姑母府上一赏?”
郡主听到自己的宝贝眼睛亮了起来,笑吟吟握住银殇的手:“黎儿若想看,改日姑母差人送到你府上即可,何必劳烦你动身,你若喜欢,姑母送给你也愿意。”
郡主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二人都没有在意堂下跪伏的少年。
许久,银殇才开口:“哎呀,许久未见光顾着和姑母聊了,都忘记了你,行完礼你怎的也不知道自己起来?”
乐正微微抬头,恭敬地答话:“乐正怕扰了公主殿下同母亲叙话,只静静跪着就好。”
“嗯,你很懂礼数”
颐和郡主听到银殇的评价脸上笑开了花,起身盈盈一拜:“时候也不早了,我不耽误殿下休息了,乐儿,向公主跪安吧”
“不急”银殇走下主位,亲手扶起乐正,“想必母皇也向姑母提过乐正的婚事,他早晚都要嫁过来,不如在我府上小住几日,先熟悉一下,免得日后生分,姑母意下如何?”
颐和郡主面露难色,乐正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就这么草草留宿传出去未免有损名声,但公主开口又不好拒绝,只好应下,银殇伸手拉住郡主:“乐儿第一次离开姑母恐怕有些不舍,不如姑母留下一同用晚膳吧,再多陪他一会儿?”
颐和郡主看到银殇一脸的温柔的笑意,眼神里满满的挽留,便安心地留了下来。
银殇和郡主把酒言欢寒暄着,她的左侧,乐正一直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吃着饭。银殇就像一位妻主一般为右侧的乐正夹菜。
颐和郡主在一旁看着她体贴的模样,禁不住地和儿子耳语,不停地夸赞着为他找了个好妻主。
酒足饭饱,颐和郡主也对银殇十分满意,借着酒意一个劲儿说着要提前婚期,临走时在公主府门前对乐正千叮万嘱才放心地离去。
第二日退朝后,皇后留下了银殇,昨日的事她得到了密探的禀报。
退朝后大殿中一片寂静,皇帝皇后盛装坐在高高的帝位上,银殇静静地立在方才上朝时的位置,一言不发。
原想宽慰女儿几句,这冷漠的静却好像堵住了她的喉咙。
“父皇母后”银殇先开了口,“我没事......颐和郡主的事……这个月就把婚事办了吧……”
皇后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原本不想提起,却还是开了口:“殇儿......夏侯轩......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责了......这么多年......你......”
“母亲放心。”银殇又一次面色不佳地打断了女皇的话,“女儿没事,夏侯轩也会没事的。”
皇后一时间不知道拿这个女儿怎么办,只好转了话题:“那婚期就在下个月初三吧,你这几日好好休息”
“女儿告退”
回府,乐正早早便在门口等候,因未想到银殇在宫中耽搁了,在门口站的久了被风吹得微微发抖。
银殇下了马车便见到守候的乐正,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温暖,上前握住他发凉的手,轻声责怪:“风这样大也不知道回屋避避吗?我们还没成亲呢,你不用这般拘礼。”
乐正任她搂着自己,静静的不说话,一双明媚的眼睛不时地望着她的侧颜。银殇心想,若没有前些年的变故,也许自己会很喜爱这个男子,定会放在心上宠着,可是现在,她没有爱的资格,没有爱的力气了......
外面吹锣打鼓,大红的喜轿在锣鼓喧天中被抬进了府门,郡主府外热闹非凡,皆是道贺的声音。
“公子,公子”一个小厮打扮的清秀少年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语气中皆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喜轿来了!喜轿来了!公子,我扶你出去吧!”
“公主,我儿就交给你了”
银殇握着乐正的手时,就觉得他的手白皙嫩滑,纤弱无比,仿佛一握就能将其折断。
乐正的身姿修长,一身红装,虽然遮着脸,却让人浮想联翩,令人忍不住想看看喜帕下绝美的面容。
“岳母大人放心,我会对乐正极好的”银殇温柔地望着乐正。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婚礼现场及其盛大而华丽,皇后亲临现场主持婚宴,给足了颐和面子,郡主也喜极而泣。
一时宾客盈门,满堂富贵,皆是道贺之声,热闹非凡,乐正盖着喜帕看不清四周,只好紧紧拉着银殇的手走来走去。
“乐儿,你先去休息吧,我再陪陪客人”她望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分不清是真情还是作戏。
“嗯”他柔顺地点头应着。
银殇洗了一把冷水脸,有些迷醉的双眸清醒了过来,微微泛着冷冽的光芒。她推开新房,步伐平稳地向屋内走去,桌上的烛火柔柔的倒映着她长长的影子,摇摇曳曳地朝着床上的佳人走去。
乐正还盖着喜帕,笔直地坐在床上,桌上的糕点没有动过,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松弛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微微有些忐忑。
他低着头,从喜帕下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黑色长靴和耀眼的喜服。眼前忽然一亮,强烈的光线让他不自觉眯起双眼,他是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妻主——他心心念念的公主殿下。
“在想什么呢?”银殇的语气温柔如水,乐正心里慌张,虽在成婚前几日侍者教过他要如何服侍妻主,但毕竟是第一次,他微微颤抖起来。
“不要怕”银殇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只剩下红色的丝绸里衣,在烛火的映衬下嫣然无双,她伸手将他拉起,动作极其温柔地吻上他略凉的唇,“嗯......”层层纱帐,罗幔轻摇,轻柔慢捻挑抹忙,娇莺应和啼婉转,涓涓露滴湿牡丹,却不知,心里念着谁,肝肠为谁断。
大婚第二日自然是要进宫谢恩。
乐正不敢违背礼数,早早起床梳洗完毕换上礼服后亲手伺候银殇起床。
白皙纤长的手指熟练地系着银殇礼服腰间的细带,丝绸的带子在指缝间溜走,很是好看,准备停当,银殇拉着他上了马车。
从早晨开始一直到午时,乐正顶着繁重的头饰忍耐着浑身的不适在复杂的礼节中没出一点差错,仪式结束乐正站在银殇旁边悄悄舒了一口气。
“一天上午也累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女皇在听过洞房夜密报之后对银殇的态度很是满意。
“女儿告退”
银殇转身退下,身边的乐正跪久了突然站立的眩晕踉跄一步撞到她身上,朝上文武百官数百双眼睛瞬间集中到乐正身上,银殇伸手扶住他,轻声:“可是哪里不舒服?”
乐正被百官盯得头皮发麻,连忙避开银殇的手重新站好:“没......没有......”
银殇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在百官惊诧的目光中面无表情:“乐儿是累了,父皇莫要见怪,女儿告退”
乐正第一次在皇帝皇后面前做出如此逾矩的举动,把脸深深埋在银殇肩上,大气不敢出,直到他重新落地,才发现自己被妻主一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正殿抱到了宫门。脸色涨得通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礼服的衣摆。
银殇从马车上伸出手来,语气温柔如水:“乐儿,走吧”
在这次令举朝震惊的谢恩礼后,乐正的地位得到认可,颐和郡主朝中地位也更加稳固,但之后的连续三个月未再能见过银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