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倾城梦》无声的镇魂歌

5、第 5 章

　　“落云四煞，回来了三个。”

　　只这一句，岩儿便知他为何受了伤。萧寒的伤是刀伤，一刀劈下来没来得及闪躲，没有包扎，血渗到了衣服外面。待岩儿松开了熊抱，二人走下土堆，萧寒一抬手把一样东西扔了过来。

　　卿诚伸手接了，黑黝黝的套子、比匕首略长些的短剑，正是“断月”。

　　看着那张满是风尘的脸和鲜红的肩头，胸中心潮起伏，卿诚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知该挑哪一句来说。

　　二人在沙漠的大风中对视，一个笑意盈盈，一个却有着满腹的疑惑。为何救他，为何帮他，甚至不惜受伤，不解，完全不解。

　　卿诚撩起前襟，从里衣上扯下一条布来，上前替他裹了伤口。虽不说话，萧寒还是能感到他的手有些颤抖，不禁微笑，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皱一下眉头，却见不得别人的血么？

　　“老大，你把‘追风’和‘踏云’都带上啦？”岩儿抱着一匹白马的脖子，兴冲冲地说。

　　两匹马一黑一白，黑的如子夜天幕，只有马蹄处有些白色的毛发，像是踏在云端；白的站在月光下如梦如幻，浑身上下竟连一根杂色的毛都没有。

　　萧寒只略略点头，向卿诚问道：“卿诚有什么打算？”

　　卿诚摸了摸藏在胸前的“断月”，说：“自然还是要去瀚海城。”

　　“瀚海城在魔鬼沙海的另一边，去那里只能向西沿乞朵儿河河谷绕过魔鬼沙海，不过河谷附近常有土匪出没，也算不得一条好走的路。”

　　“即使如此卿诚还是要走这一趟，答应了若光兄的事，只要有命在，便要做到。”
　　萧寒叹了一声：“人生若有知己如卿诚这般，就算死，也值了。”

　　知己？卿诚苦笑，若真是知己自己就不会那般龌龊的念头，想要。。。算了，死者已逝，想了也
　　是徒增烦恼。

　　正想的出神，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肩头，卿诚抬眼一看，望进萧寒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眸子里，心头一窒，忙别开眼去。

　　“我陪卿诚走这一趟，如何？”

　　一言既出，惊着在场的两个人，岩儿大叫起来：“老大你疯了！”怨恨的眼神立刻射向卿诚同样惊讶的脸。

　　“你。。。萧兄不必如此，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卿诚不要多想，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只要卿诚愿意相信萧寒，让我陪你走这一遭才好。”
　　说完，萧寒将白马的缰绳扔给岩儿，正色道：“岩儿，你骑‘追风’回沙家堡去。”

　　“不要，老大你凭什么赶我回去？”岩儿瞪大了眼，人也跳了起来。

　　“听话，你出来已经三月有余，沙堡主和你兄长们该担心了。不想你二哥见到我就喊打喊杀的就听我的话，回家去。”

　　“二哥是捕快，他要抓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岩儿小声嘀咕，偷看老大脸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又把卿诚怨上了，都是这个麻烦的家伙，害的老大赶我回去，每天听老爹说教，闷都闷死人了。

　　见岩儿嘟着嘴，萧寒知道他心里不乐意，便走上前去摸摸他的头，声音也放柔了些：“不是我赶你回去，只是这一趟太过危险，你要有什么事，我不好向你爹爹交代。不要叫我为难，嗯？”
　　岩儿顺势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闷气地说：“知道危险你还去，要是把命丢了我可不饶你。”他抬起头来，看了卿诚一眼，“华叔叫我跟你说让你别犯第二次傻。”

　　萧寒抱住少年柔韧的身躯，将他扶上马，道：“放心，我答应过你二哥这条命要留给他，死不了。我帮卿诚自然有我的道理。乖乖回去，别再贪玩跑出来让你爹和哥哥们到处找你。”
　　说完，萧寒在马屁股上轻拍一掌，“追风”便一阵风般消失在视野中。

　　看着马儿远去，卿诚有些担心地问：“岩儿一个人，不要紧么？”

　　萧寒跨上了马，笑道：“这小家伙精得很，外号叫做‘鬼不缠’，不用替他担心。沙家堡和落云庄的势力不相上下，没人敢伤他。”说完，向卿诚伸出手，“上马。”

　　被他轻轻一带，卿诚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萧寒身后。萧寒刚说完一句“抓紧”，“踏云”便向前纵去，马蹄掀起一阵沙尘。

　　二人到达乞朵儿河河谷已是正午时分，长时间的策马颠簸和烈日的酷晒叫卿诚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说不出的难受。萧寒知道他不舒服，便在一片胡杨树林中停了下来，取出干粮和水袋，稍作休息。

　　连喝了好几大口水，卿诚才觉得缓过劲来，发现萧寒正看着自己，忙把水袋递了过去。萧寒却不喝，只收好了水袋。

　　“卿诚所住的江南，不知是什么样子？”萧寒突然对着正闭目休息的卿诚问道。

　　“江南，”卿诚没睁开眼：“整日里湿漉漉的，像多愁的女子般，不似大漠这种干爽的豪气。”

　　萧寒感慨道：“大漠中若有江南一半的水，或许就没有这许多争斗了。”

　　卿诚睁开眼，一双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不争水源，自然还会争别的东西，总有东西被追逐，也总有争斗。萧大侠又何必感慨。”

　　萧寒被他说得一笑。

　　卿诚迟疑了一会，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萧寒闭上眼，没接话，卿诚又说道：“若为‘断月’，大可以不费力气地将它取走，又何必不顾危险陪我走这一趟，若为‘断月’中所藏的秘密，卿诚实在不知。。。”

　　“卿诚不必猜了，”萧寒打断他的话：“我只问一句，你可信我？”

　　“信。”卿诚也不知为什么，只是单纯地相信这个人。

　　“信我就好，其他不必多问。我只能说我与那‘断月’颇有些渊源。。。再者我敬卿诚是条守信义不畏生死的汉子，值得一帮。”

　　听他把自己一介无用书生说成了不起的好汉般，卿诚不觉脸上有些发烧，剩下的话倒也不好问下去了。

　　休息了片刻，二人继续向西行去，进得河谷又转向北。卿诚见两边皆是几丈高的悬崖峭壁，红色的岩石散发着滚烫的热力，地面上颇多碎石，分明是河床的样子，心中十分惊异。萧寒解释说这原本是乞朵儿河的一条支流，已经干涸了，沿它往北即可到达河的主干，只要沿着河流主干便可绕过魔鬼沙海，直至瀚海城。

　　前行了约摸4，5里路，隐隐有隆隆声传来，卿诚正侧耳想听个清楚，萧寒却勒住了马，神色严峻。不多时，两边的悬崖上出现了一排马队，人人手中一把劲弩，箭头瞄准了萧寒与卿诚二人。
　　卿诚心中一沉，正要开口询问，萧寒却凝足了气，对着前方大声喝道：“九头鬼，我萧寒与你素
　　无瓜葛，为何拦我去路？”

　　话音未落，前方的河谷中闪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彪形大汉，跨着一柄巨型马刀，脸上伤痕无数，一只眼瞎了，蒙在一条黑布后面，一张口，语气里满是戏噱。

　　“萧大侠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些做响马的，脾气上来了亲娘老子都敢抢，更何况你我素无‘瓜葛’。”故意强调了“瓜葛”二字，说完狂笑起来。他一笑，手下那帮喽罗便一起挥舞马刀，口中狂呼乱叫。

　　萧寒心知一场恶战避免不了，若只有他一人，自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此时加上身后不会武功的卿诚，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他得小心计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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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不来了
　　汗
　　最近终于有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