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皇商史》答案略

14、我有一场官司

　　贾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站起身把银子扔给白术：“随便你，我明年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正常情况下不会再回来了。你若是不去，便留在这里，守着这个铺子过一辈子吧。”

　　“什么？”白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你要去京城参加选秀？”

　　“闭嘴吧你，”贾莹让他气笑了，“你特么的才去参加选秀。”

　　“难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白术扯了个假笑，“一个晚上用，一个白天用，总归都是给皇上用的就对了。”

　　“你这张嘴啊，”贾莹摇头道，“祸从口出你听过没。”

　　“没有，”白术大言不惭，“我只听过舌灿莲花，巧舌如簧。”

　　“闭嘴吧，你要是用这个劲头准备科举，怕是现在都中了状元了。”

　　“我不去。”白术转头，“谁报了名谁去。”

　　“说正经的，”贾莹正色道，“我明年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正常情况下不会再回来了，你也该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了。”

　　“不是，”白术想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你一个没有户籍的人，去考的哪门子的科举啊。”

　　“你管我呢，”贾莹扯了个假笑，“反正不是给你考的就对了。”

　　“这么一想，更不对了。”白术一拍大腿，“你一个卖官鬻爵的人，你要去考科举？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我逗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去就留在金陵。金陵的知府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这个地界也算是安稳的了。”

　　“不是，你一个卖官鬻爵的，你要是跟我说，你去京城捐了个监生，我可能还信你一信，你怎么会突然想去考科举？”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真不了。真的到底是真的，怎么都替代不了。”贾莹拍了拍白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我不勉强你跟我去京城，你自己看着办，留下铺子给你，怎么操作你也都清楚。”

　　“你让我想想，”白术皱了眉头，“我实在不想考科举。”

　　“你要不想考科举，也可以去参加选秀，估计能选上，”贾莹扯了个笑，“我听说咱皇上特别喜欢波斯猫，尤其是白色的波斯猫，你要是抱着咱家的猫去选秀，估计封一个白常在没跑了。”

　　“闭嘴吧你，”白术没有什么好声气的打断了贾莹的话，完全没有长幼有序的自觉，“你抱着它去殿试，估计能拿一个白状元。”

　　贾莹拍了拍白术的肩膀，扯了假笑：“真可惜，我不姓白。”

　　“闭嘴，白术这么难听的名儿，也不知道谁给我取的。白瞎了你那一手弄虚作假的附庸风雅。”

　　“你都说了是附庸风雅，怎么可能取一个文雅的名儿，自然得是不文雅的，才对得上附庸风雅这四个字。”

　　波斯猫瞧了瞧天上的太阳，趁着二人斗嘴的时机，喵了一声，颠颠的从门缝中窜出去，一溜烟不见了。

　　“这猫，也真是神了。”贾莹指着窜出去的波斯猫，目瞪口呆半晌，最后只摇头失笑。

　　“可别说了，你的白状元跑了。”白术挤兑贾莹，“还不快去追。”

　　“啧啧，有什么可追的，这猫肯定又跑秦淮楼了，这也得亏花姑娘没有脾气，不然破猫早被打死了。”

　　这厢二人晒着太阳，斗着嘴，那边波斯猫却遭遇了人生中第三大重要的事情。

　　它被人抢了。

　　喵喵喵？

　　波斯猫的头尚且在花魁的手里，屁股已经落在了王家奴仆的手中，二人互相争夺，仿佛谁的力气大，波斯猫就是谁的，完全没有顾忌到这猫的意愿。

　　喵喵喵？

　　一旁看着的小丫头碎玉，焦急的直拧帕子，恨不得拧出一朵花来，可惜她只是一个下等丫头，说的话完全没有力度，也压根没有人听她说话。

　　金陵的白日还是比较繁华的，像是纨绔子弟什么的，一听见这儿有热闹，立马从各个包间中窜出来，跑到大马路上瞧热闹了。

　　薛蟠也在此列。

　　“哟，这不是那只日日爬窗户的小猫吗？”薛蟠的视线一扫，瞧见了纯白色的波斯猫，“这猫倒是厉害了，今儿这是被花姑娘逮着了？”

　　“回爷的话，不是的，”麦穗上前一步，“今儿这猫的主人找来了，说是他们的猫；可花魁不给，花魁说是她的，还指责王家的仆人入室抢劫。所以有了这么一出。”

　　“哟，热闹啊，”薛蟠看热闹不嫌事大，索性嚷嚷起来，“都也别争了，咱们去府衙走一趟，看看知府怎么判吧。”

　　王家的仆从一听，深觉有些道理；花魁更是完全不害怕，毕竟这猫日日趴在她的窗户上，瞧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了，铁证如山，哪里还怕上公堂。

　　于是，二人一起去了府衙。

　　金陵知府。

　　“堂下所跪何人？”

　　“喵喵喵。”放我走，波斯猫前半生过的精细，从未遭遇过这般对待，这会儿疼的龇牙咧嘴的，但好在这猫几乎从小养在贾莹身边，别的没有，智商总还是有些的，因此倒也没有剧烈的挣扎。只蜷成一团，以期减少疼痛的范畴。

　　碎玉瞧着这猫蜷缩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猫的毛。

　　喵。

　　猫细微的叫了一声，蹭了蹭碎玉的手。

　　碎玉心疼的啊，她在青楼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如果她也是一个花魁就好了。这样小猫就不用受这个罪，吃这个苦了。

　　花魁与王家仆从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争辩，似乎谁的声音大，谁就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启禀大人，小人乃是王家家仆，此猫乃是我家之物。我家主子听闻表小姐即将进京，因此特意出海，在出海之际，从海外带来了这纯种的波斯猫，万万没想到，这秦淮楼的女子勾引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连一只猫都不肯放过。自从一日这猫路过秦淮楼，被这秦淮楼的女子喂了不知什么东西后，便日日流连在秦淮楼，不肯回府。我们今日前去讨猫，没想到这花魁反倒反咬一口，说我们入室抢劫，大人明察啊。”

　　“这猫在秦淮楼，可是有人喂养的？”

　　“回禀大人，有的。”花魁的手指一指，“小女一直让碎玉喂养这只猫，这猫平素也歇在秦淮楼，大人可以去小女房间瞧上一瞧，里面有它的窝，更有一些吃食，这猫在我房中待了有一段时日了。王家仆从不过今日路过秦淮楼，瞧见小女抱着这猫，因此才起了坑蒙拐骗的心思，小女指天对地的发誓，这猫与王家之人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大人若不信，可用这猫实验一番。”

　　“哦？”文知秋问道，“如何实验？”

　　花魁坦然的与文知秋对视，款款道来：“若是这猫当真乃王家的，想必对王家的仆从必定熟悉；大人不妨瞧瞧，这猫到底会不会挠王家之人便可。”

　　“有道理。”文知秋点头，继而问堂下的王家仆从，“你们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大人容禀，”王家的仆从也是非常的淡定了，他带着被波斯猫挠出来的爪印，叩首道，“这猫乃是从海外运来，难免有些不亲人，何况小的曾经带人抓捕过它。这猫挠我，恰巧证明它还记得我，记得它是王家的猫。正因为它想要逃脱，所以才会挠我。”

　　“你说的也有道理。”文知秋望着底下的白毛波斯猫，慢条斯理的继续道，“不过本官刚派人去花魁的房间看了，的确是有猫窝，还有猫食，瞧着是经常用的模样，窝边还有几缕猫毛。如此说来，王家的仆从却是不占理了。”

　　花魁面露喜色。这只猫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早前只知道碎玉养了只野猫，没有仔细注意。前几日刚瞧了，这猫乃是非常贵重的波斯猫，便起了饲养的主意。倒也是凑巧，她刚给这猫安了窝，王家的仆从就来了。

　　现在看来，这案子十成十的要判自己赢了。

　　谁都知道，文知秋素来不畏强权，若是他认为你对了，哪怕对方是天王老子，他都能直接判了。

　　花魁正在暗自惊喜，惊叹自己的好运气，王家的奴仆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并不肯善罢甘休，反倒继续摆事实讲道理：“大人，我们有足够的人证物证！”

　　“哦？”文知秋问道，“且说来我听听、”

　　“启禀大人，这猫乃是我们从海外运来，因着我们亲戚家的大小姐喜好养猫，因此我们这才走了趟海，特意寻了一只波斯猫，出海的人员都能证实，我们从海上运来了这只猫。对了，”王家仆从忽然说道，“大人若是去查海关画像，必定能瞧见这只猫的。”

　　“查。”文知秋挥了挥手。继续问下去，“可还有别的物证人证？”

　　“大人，”花魁抢在王家仆从之前说道，“这街坊邻里都知道我养了猫，大人不妨问问，这猫是不是整日都趴在我的窗户上。”

　　“可有此事？”知府问道。

　　有的。
贾莹快来！你的猫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