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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战神妖神 ...


  •   噗嗤,心脉骤然的剧痛迸裂,鲜红的血自玄木口腔溅出,他一手撤力回抚着心脉,元尊亏损的虚耗带给眼前黑暗鬼影憧憧的反光,空气里浓郁得让人无法存活的魔障,厚重得几乎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法通畅呼吸的身体加重催发着暗伤旧疾陷于频发边缘,深知自已连番拼搏早已耗尽机源的战神,知道自已现在身体受损的程度根本不足以再待在这个死亡气息浓厚的魔域重地。耳轮中冥冥里那个“不杀。。”喃音如空雷惯来,他浑身一震,再也吃受不着地惊悸着:难道那个家伙在外面有什么不好景象。。如此一想满耳都是那家伙不好的讯息占满了玄木能有的思维,他忽然想:这世间如果没有了那家伙,他活着的意义何在!

      黑煞战神一瞬消失,至于魔宗里似乎还有着的一丝生机,他心存敬畏,强作就算遗留了什么,相信那个生命也自生机断绝魔障横生的魔宗绝境里绝对无法逃出生天。或者就算逃出了,那东西终究不是魔体,也没有什么的吧。战神没有多作什么异想,只是多时以后的某一天,当他玄木明白原来他们朝夕对着的那一个竟然一位鸦占雀巢的东西时。他才恍然忆起发生在魔宗这诡异的一幕,仓惶追击而来,却哪里还有他要找的那一缕冤魂,追之悔之,玄木又悲又恨得差点没有掐死他自已!

      事情虽然过去了一天一夜,救治却一刻不停地在争分夺秒进行中,魔界最宝贵纯净的天然灵玉池里。残破身体表面缝合的师父,躺在晶莹水花里,一刻不停地被诸多灵石拱卫着,诸钟灵药喂养着。当在魔宗被南弦月强迫灌入大量魔酱,一一施针刺激血液循环,而终于听到师父干枯的心脏发出第一声微弱的震动时,犹如春雷炸响南弦月的世界,南弦月喜极而泣。

      雾气浓绕的浴池另一边,躺着被神魔石毁灭得差点成了空气的魔君,如不是体质妖异恢复神秘的战神玄木,恐怕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他魔君杀阡陌的半点儿影子了。现在这方聚集了他魔君魔界天灵地杰的大小浴池,一个小池里躺着没有恢复知觉的浑身插满银针的小人。不是小人恢复极慢,喂食了小人服了魔君采来的大量盛灵之药,反而怕小人快速醒来的南弦月施了手脚。他委实是怕了快速恢复的小人,看到他老爹伤得之重,而干下什么滔天大祸,至少魔君杀阡陌性命还保不保得着?

      药气弥漫的另一个浴池里,躺着心脉被彻底毁坏无形的花千骨,神的心脉代表着她的永生气场神格与万灵契机,是说能震毁就能震毁的吗,南弦月又恨又气。对着一边因为吸食了大量魔宗盛开的魔灵之花,到底因为乃正宗魔体,这些以前几千百年来没有见开过一次花,结过一次果的灵丹妙药,对魔君恢复再造之能,可不是盖的。想想上次因为百年救治丫头,败坏了数千年功力,就因为突然发现了两珠魔灵开花,他不断一举恢复功力,反而在接下来的修炼中一举突破魔灵十重天,功力魔法达到了一个新的极限起点。

      这一次因缘际会,一下子开了这么多魔花魔果,当然代价之惨烈,魔君心有戚戚地一边疗伤一边躲避着南弦月刀子般凌迟人的目光,支支吾吾地给人坦白着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前果。从书生转世前后诸多据细一一从头讲来。。“。。那东西突然莫名其妙而来,说他乃白子画与丫头妖神对决时刻,被妖神宠大的复活契机,以及白子画心神恪守崩溃成魔的那一刻巨级戾气激活的一个什么灵体。。”魔君垂头丧气。
      南弦月面色巨变倒抽一口冷气,魔君赶紧道:“老子试了,他就没有什么能耐,连我一巴掌都吃受不起,根本就是个废物。。”鬼鬼崇崇,连真面目都不敢见人,可不就是个无用的废物嘛,魔君不甘心地想。

      南弦月指着魔君气急败坏:“废物!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废物能把师父伤成这样?!”

      魔君张张口:“。。”百口莫辩,该死的白子画不争地躺在眼前,他还能怎么辩解。

      南弦月气急,脸色绷得紧紧道:“现在呢,那该死的阴灵去哪儿了?”

      魔君垂头丧气道:“找了到处都没有,连书生的灵犀都被他弄没了,他。。”说了什么来着,魔君飞快想着单春秋对着他的哭嚎:“魔君,那个东西说他再也不会出现了,他让告诉魔君,说他求仁得仁,死而瞑目,再也不会出来烦魔君了。。呜呜。。魔君,怎么办?书生还要找不找?”

      闻听魔君重复之言,南弦月十分吃惊很难相信,回头看向没有知觉的师父,实在难以明白那个害人的家伙,把人害了后,他自已不见了?为的什么呢,蛇头虎尾,书生行事岂能没有目的,太诡异了。

      魔君道:“那东西自称他乃书生体系中最阴暗的那一部分组成,老子其实一直也没有多信他。。”魔君的声音越说越小声,气焰全无。虽然没有信,却一点一点照着做了,还做了不少。

      南弦月都没有力气来生气了,对着已经知悔的魔君,你能怎么办?!打他骂他有个鸟用。只是南弦月拧眉:“你说那东西说他,能任意变出师父和姐姐的样子?”

      “对对,”魔君赶紧道:“他说丫头妖神毁灭那一刻的契机,他吸入量巨大,白子画魔气爆发的那一刻容量,也被他惊人吸入,所以他可以变化出他们两人那时候的真体,足可以以假乱真。。”魔君一边说一边心里咯噔噔,白子画该不会是被那个可恶的东西幻化出的丫头所害的吧,呜呜。。简直惨不忍睹,好惨。。

      南弦月脑袋嗡嗡巨响,那就是说,在他联系魔阵里的姐姐之前,联通的那个姐姐师父,根本就不是师父本人,而是那只恶灵?!老天,南弦月努力回想当时的那个声音,越想越可疑!甚至可以想象师父该是如何悲惨地落难着,被自已以为的心爱徒弟,左一刀右一刀无情决绝冰冷残酷地覆灭着,直至被拖进那个黑暗笼罩的魔阵里。最终被自已真正心爱的小徒儿一刀斩断,南弦月的心腔难受得几欲爆裂,怪不得姐姐会承受不着,谁能承受得着。那么深爱着师父的姐姐啊,该是怎样的一场灾难!啊。。南弦月一时难受得真想迎天怒嗥,干脆震裂这座魔界时空囚牢,还给姐姐和师父一个郎朗乾坤世道。

      魔君好像霜打的茄子,焉儿吧唧地耷拉着脑袋,半响还是心有戚戚地小小声问着南弦月:“那个。。丫头,她伤得很重是不是?”也是,谁能看着自已最心爱的那个人,被自已一刀两断,还能有个好?魔君后悔得脸都变了形,偏偏那个罪魁祸首,又没有了影儿,想报仇都找不着了店。却不知道他自已显然已经成为了人家惦记的仇人,比如隐约在气雾中的那个小人。

      南弦月一步不离的守护着师父,强大灵石灵药的浇灌喂养下,师父的心脏已经正常运转,呼吸也有了,血脉被激活,所欠的就是醒来。或者还有哪里属于师父的玉灵之脉还受伤严重,却已不是他南弦月能拯救的范围了。顾不得生魔君气的南弦月,又一刻不停地守护着姐姐,神的心脉啊,那可是要命的根本命体机元。灵石再强大却不能给出一个神格,“姐姐,”南弦月趴在花千骨耳边呼唤着:“快回来吧,师父的身体已经弥合,师父被你强大无俦的神咒护着。姐姐,难道你忘记了么?快回来,师父还等着你救,你唤醒。。”魔君看着听着,心如刀绞,后悔得心肝胆都在裂疼。

      “魔君,”空气里忽然传来他的护宫大将葵君怒气滔天的声音:“那个家伙在魔宗秘境里大肆残杀,完全破坏了我们魔宗圣地的静怡祥和,魔宗乃我们魔界圣地之要素,岂能由一个外神在那里大肆破坏!”空气里骤然浮来浓烈的魔气云集,明显属于魔界各方要魔,已经风云聚集魔宫。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战祸端口,魔君气急败坏,急忙翻出药池。

      南弦月斜蔑着人:“不要命了!就凭你现在的战力,能有用么?!”魔界是一个讲究实力至尊的地界,根本就没有仙界那些门第传承,或者秘门大族那种血缘相递。你有实力你可以是魔君,可以称霸魔界,前提是你的实力在任何时刻都得经得起挑战。何况是在这么一个维护魔界至宗圣地时刻!你魔君关键还是站在哪边的立场?

      外面已经魔焰滔天,魔宗的出入口被一大群魔界实力不凡的魔首们堵着,只待里面大肆残杀的玄木一出来,就。。魔界有一个铁血残律,没有经过魔界君王,擅自进入魔宗的,不论你是谁,正宗十八代都得尽数被诛!所以这些魔首尽管怒火中烧,却也没有一个敢擅自进入。围聚在魔宗门口,单春秋竭力和众将辩白,魔宗出现巨变,是魔君命令绞杀里面大量有觉的妖灵。魔将们不但不听,反而邪火更盛,你说,他们魔的事,关他们鸟神屁事,他们魔还没有死绝呢,你魔君居然放一个神在魔宗的地界里大肆破坏,士可杀不可辱!

      “里面那个鸟神赶紧出来!”魔首们叫焰冲天,而四面八方还有魔界之首闻声不停而来。单春秋那里抵挡得着,被魔首围着批斗得头昏眼花,一个劲呻唤:“魔君,魔君。。”

      汤浴池的气雾里,南弦月飞快地以灵石恢复着魔君,目光沉肃道:“杀阡陌,你给我记牢了,任何事物,物极必反!现在在魔宗里绞杀的那个可是仙界千年前嫉恶如仇的战神,他的屠刀下,魔宗必定无一物可以生灵,但是魔是一个死不绝的物种!”

      南弦月盯牢魔君:“前番如没有你事先采摘了那么多魔灵药堆积在我跟前,如非你正在魔宗里奋力肆杀觉醒妖灵,你以为那个战神还会让你有活着出来在这里泡汤的机会。”魔君磨了磨牙,哼!

      “现在,”南弦月忽然密音道:“你去降着你的大魔小魔们,然后趁那个战神离开魔宗,立刻进入,给魔宗秘境透出一丝生气,记牢了!不然大片死魔之气云集,总会在某一时刻惹爆你的整个魔界的,我以妖神的身份告诉你,任何时刻不论是对人还是对魔,都要杀人留一线,给人活命即是给自已活命。很多时候,那些正界中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才会造成悲剧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快去!”南弦月怒视着魔君警告道:“不要和战神正面冲突,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胜算,不要激怒他毁灭你们魔界!”造成巨魔真正出世,你魔君杀阡陌屁也不是,还根本算不了一个角色,在真正的大魔面前,你只是沧海里的一粒小石。

      南弦月霍霍收回灵石,魔君杀阡陌跃出浴池一闪而去!雾气浓郁的药池里,南弦月没有看见,躺在角落里的小浴池里被药气环绕,浑身插满银针的那个小人,突然微露睥睨之光,却很快在南弦月的动作中闭上双目一动不动。

      空气里忽然传来南弦月极其压抑的悲伤语音:“姐姐,姐姐呀,你这么为着师父,可还是伤着了他,你知道小月有多疼么。。姐姐,姐姐呀,小月爱你,小月这么的爱你,却一次又一次看着你蒙受大难,而无法救援。以前的小月是妖神,毫无办法,这一世,小月终于不是了,可以好好地守护你了,可你还是伤得这么的惨烈!小月。。”那声音哭泣着,似是含满无奈的悲凉。

      宝儿躺在浴池里,一双小手握得死紧,他就知道这世间跟本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叔叔与娘亲之间,那里会有什么单纯,可怜的爹爹,给伤成这样。。空气里咻忽出现师父的气息,宝儿闭上眼睛,一身疲惫躯体裂伤精元枯竭的玄木,几乎是直接跌在躺在浴池里他眼中的家伙身边,微微喘着气,目光看到人给好好地护了回来,有呼吸有心跳,并没有出现他臆想中的不测,放心地一头栽倒。

      宝儿听着弦月叔叔拖动师父进入药池浸泡,以及各种救护声音,心陷入在明明暗暗中。魔君与弦月叔叔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在他耳轮中反复过滤着,那个祸害了爹爹的阴灵,在祸害了爹爹后,却神秘失踪不见了踪影,鬼才信呢!宝儿双手握得格格。。总希望那个家伙在自以为无虑之后,再度前来偷袭,让他宝儿逮个正着多好!

      时间静怡循环,南弦月一一飞快给玄木泡制着灵药,躺在水中的人,忽然睁开一双煞目,带着碎石裂崩之威,骇得南弦月手中药珠差点掉地。玄木目光锁死着人道:“你是谁?”这一直是横在玄木心头的一个巨大疑问,只因中间波折巨大来不及细问罢了。来了来了,南弦月最怕的终究还是来了,这个人如果一旦发现了他,怎么会容忍他活!

      可是现在,南弦月看一眼全场大大小小摆着等他救的这些些。。强忍着心慌道:“我乃山野荒颠之中一名潜心研究医理循环往生之人,名气于六界一向没有外传。因为偶然的机缘认识了姐姐,竟而也就认识了姐姐师父,所以。。”

      玄木在水中运气冷笑道:“六界之外的东西你也能研究颇深,这本事可大上了天了。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红魔石可以化掉万年沉冰的,或者说,你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亿亿万年了?”

      南弦月身形一震,这家伙已经猜--到--了!他心如死灰,自已命不久也,一时满目哀伤地看一眼,躺在池水中的姐姐,满眼恋恋不舍,狠狠心小小声地乞求着那个人:“给。。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自已了断的!”原本就没有打算活到天长地久,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命,偷了这一百来年的时光值了!

      躺在小小浴池中的小人浑身一震,不要!他不要这个人束手受死!

      药气升腾的水雾中曾经昔年不可一世的妖神跪在水池边,低低喃喃地向一个神者乞命:“姐。。姐姐和师父,只。。要有一个醒来,我。。我就自绝于你跟前。。绝不贪生!”那声音带着惶恐哀恸,乞望着他命运里曾经一再放生他的一个人高抬贵手!只是此时此景,这个昔年曾经一再放生了他的人,恐怕早在多年前,就为他自已愚蠢的放生后悔得肠肝胆碎吧。历史怎么会重演,玄木冰得不见阳光多年的那一张脸,全是暮气沉沉:“放你苟活的是谁?”音声如刀割人体。

      南弦月跪在药气里嚅嚅:“是姐姐和姐姐师父。。”不敢丝毫隐瞒地将事情前因后果简约道来,果然,玄木暗暗磨了磨牙,那家伙为了那女人,竟将六界安危置于儿戏之中。怪不得会有妖神裂变师徒生死决裂的景象发生,如此不智不虑的事,真难想象那一向绝情绝义眼中只有大义的家伙也会为了一个人,徇私枉法身陷情劫昏聩到如此地步,做出这样骇人之举,放过妖神之体,拿天下苍生做赌注!玄木阴郁的目光扫过池子里,那个心脉炸裂的女人,值得么!?

      最后冰封的目光锁死眼前妖孽,那寸寸目光好如烈火刀芒,正忖度着要不要立即射穿妖孽咽喉。半响,玄木如同从牙缝中迸裂出字体来:“救了人不代表就有活的资格,自已属于什么东西自已明白。。”

      “是。。我知道!”南弦月喜极而泣:“只要姐姐和师父有一个醒来,我。。即自裁!谢谢你让我救。。谢谢你..”南弦月磕头不止眼泪顺着脸颊从兽头面具中滑下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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