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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新婚别离 ...


  •   洞府境况里,白子画掠身拉起小徒弟径直离洞踩风而上,踏上群林之巅。鉴于洞房之凄惨景象,花千骨偷偷看一眼师父,轻声小意地:“师父,师父。。?”唉,小徒儿罪大了,这祸事前世就惹起了。。

      群山之巅猎猎狂风中,白子画紧着花千骨的手,心中一口郁气无形散出,目光静静看了远空一起,方缓缓道:“小骨,告诉师父,书生发生了什么状况?”花千骨心里咯噔一下。

      “师父,“花千骨袖衣一扫聚得山涧云丝而来半坐在树叶之尖,扯着师父袖衣脾气好好:“坐下好不好?”白子画低头看着徒弟溢满水光望着他的眼,慢慢坐了下去。清风朗朗而来吹起他们的衣襟发丝,千里银空月亮还是永恒的那一个。而人,真好,花千骨轻轻抚抚师父膝盖,盈盈伏在上面心里面就像从远古的时空里,流淌而来一条甘泉溪溪漏漏,而源头就是师父心的那个地方。

      看着徒弟轻轻闭上的眼,合着的长睫就像会被拨动的弦,随时流倾出绝世的音华,白子画微微陶醉自然而然地伸手抱着徒弟。一扫先前洞府的苦恼,抿了抿唇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徒弟,哪怕就这样成了望妻石,只要徒弟这么伏在他怀里一辈子,他就这么守到天荒地老。远空望去山峦起伏里,是一对师徒倾心而拥而眠的景象,以天为房以星为缀以大地山川为床,情意两厢绵绵无绝期。。

      清晨万道霞光染亮天穹,伏在师父膝盖上的花千骨咻然睁开眼,清楚看见师父抵在咫尺的容颜,不禁伸出双手捧着。白子画还没有睁眼,就被徒弟一一柔唇印在眉心,眼角,唇角溢出一丝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师父亮晶晶的眼眸褶褶生辉,花千骨心间溢满甜蜜:“师父,早上好。”

      林间鸟飞鹰旋溪水潺潺,花千骨捧水给师父净面,捧茶给师父喝,接过鸟儿们络绎不绝衔来的各类山果,放在师父身边。白子画坐在阳光穿透参天古树洒照下的干净石块上,享受着徒弟周到无比的服务,如同回到了绝情殿,小徒儿围着他团团转的那些时光。不过,想起昨夜洞府光景,白子画眼意一寒,放下手中茶杯,向花千骨淡淡道:“走吧!”

      今天是花千骨与魔君约定相见之日,可是师父去,那还不打翻了天。最重要的是中间还横亘着一个书生,此书生已非彼书生,那阴森黑暗冰凉的气息,无限生长着的魔力。上一次进入魔阵看到的那个虚幻中,一张皱巴巴干裂面孔眼皮深陷,嘴唇冰裂得成一张薄皮敷衍在牙齿上,脸颊上看不见一点肉,心口破开着一个大洞的师父。彻骨寒气笼罩着花千骨,心间浮起层层阴云。

      师父不能去,不止不能去,在她花千骨前去查明事实真相的时候,不能留下师父一个人,得把师父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谁也找不到的,能令她花千骨放心万无一失的,哪儿呢?黑暗神迹空间,当世除了她花千骨与神身的儿子宝儿,谁也进入不到的神秘时空。不知为何花千骨眼前闪过,师父孤零零站在黑暗不见底的神迹空间就那样望着她。不,不能把师父一个人扔在那里,就算现在的师父功力恢复,也不能!乌河冰冷的涨潮声似乎刷刷过耳。。

      花千骨颦眉,魔,历来是她们诸神的死敌,亏得这一世,她居然稀里糊涂里和魔界之首结成了生死之交。也亏得这魔君姐姐心机单一,心思通透。可偏偏就遇上了一个万万载转世心机深不见底的书生,一个被结合了整个神界的威力诅咒了的邪恶生命。。见徒弟呆愣着不动,白子画挥手招来一朵云彩,抓了徒弟踏上扶摇而上,直往魔界的时空行去。

      半空里,被师父拉着穿俊的花千骨慢慢稳下身形,好像一座千斤坠,定在了云朵里。师徒二人面面相距,花千骨看着心爱的师父,眼神温暖如花开如墨。令得原本满面寒霜的白子画,容色稍介,道:“小骨,你在担心什么?怕师父饶不了魔君,伤了他,还是会坏了书生复活的机缘?”小骨,你就当师父心眼这么小么?!

      花千骨苦笑一下,摇头道:“师父,都不是,”小骨怕的,反而是师父你啊,哪怕就是只有万分之一的伤害,也是小骨绝不容许的错!

      花千骨幽幽道:“师父,倘若小骨告诉你,书生,他的打算很久很久也许就已经远远存在了,你会信么?”久到等到这世间有她花千骨这个神的出现,还要有师父这位玉中之王的灵身出世,然后就是妖神,以及她花千骨百年魂魄相移在魔界魔宗秘境,谁能知道书生在她身上费下多少心血。

      白子画心中惊诧,眼光几经回转,忽而看向徒弟道:“所以,小骨是在怕什么?”

      花千骨双手合十,发出一种古老的相求法印道:“师父,小骨前去查明真相,但是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小骨答应过儿子的。。白子画一脸漆黑,狠狠瞪着徒弟,气得不轻道:“小骨是否以为自已神身爆涨,就当师父是泥捏的?”掉头不理徒弟,白光一闪千里万里。

      “唉!。。师父!”叫苦不迭的花千骨咻地追去。

      天边面对左右拦截着自已的徒弟,白子画真想出手教训这不肖弟子,气呼呼站在云层里,脸色黑沉得能下冰雹。“师父,”花千骨言语哀哀:“小骨只为求得一个心安,与师父强大与否绝对无关。试想想,书生千万年转世的算计,哪怕就算是对未知的一种恐惧,对不明真况的心存敬畏也好,师父,就听了小骨一言吧,啊?”

      白子画真是气得不轻道:“你想将师父送到哪里去?”

      花千骨眼珠一转好脾气道:“咱们儿子那里就挺好,有儿子伴着师父,小骨十分放心!”白子画眼线一黑,眼前闪过的不是那无法无天的儿子,而是一尊黑神!

      小骨竟要将他送到那里去,他白子画有那么娇弱吗!还是这世道都被笼罩在书生的算计里暗无天日了?!朗朗乾坤大千明世,想他白子画堂堂一个上仙之首,竟然要怕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的算计?就算那一百年他昏聩到救不了自已,现在这心爱小徒弟不是回来了么?!上一次输得不明不白,身陷迷局不自知,这一次呢?!瞧着师父目露睥睨之光站在云彩里蔑着自已。这一刻那个活灵活现的上仙师父,可真算是活回来了,可花千骨该哭了。

      唉!唉!师父的逆鳞能是好触的?!花千骨暗暗叫苦,哪怕她如今今非昔比,可在师父眼中,她就是那一个绝情殿里的小徒儿。师尊之威是冒犯不得的,做徒弟的不但管起师父,还凌驾到师尊头上来了,那还得了!

      看着一身光华流露的师父不容冒犯的仙人之姿,花千骨眼睛骨碌碌转动。忽而上前抱着师父手臂,附在耳边嘀嘀咕咕,“咳咳。。“白子画一连气的咳嗽,脸颊爆红。郎朗乾坤这小徒弟竟然。。花千骨很快退后一步,笑眯眯看着神情尴尬别扭不自在到家的师父道:“师父,小骨保证无论如何,哪怕死缠乱打,也非要魔君姐姐,交出解方不可,可前提是师父绝对不能在场呀!”看着师父那不自在的俊颜上飞起的红云,花千骨心里笑开了花。

      天边的云彩里但见一对师徒拉拉扯扯,终于转了方向。被徒弟拽着眼看即将脱离六界范围,白子画忽而站着脚步,蔑着徒弟道:“师父为何要离开六界。”六月州不能呆吗,洞府不能留吗?他干嘛要对着那尊黑神!一个连性命都在混沌中的书生,就让徒弟防范如此?他白子画有这么娇弱,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一看师父倔脾气又来了,花千骨今天却非要将师父送到她认为的万无一失安全之地不可!二话不说双臂搂着师父脖子猛一使劲下扣,热唇吻着师父香软的唇线,竟而一举攻破师父齿关。云空天地里,白子画脑波骤然嗡地一声,一时身软心软,天旋地转里世界就只剩了小徒弟的芬香热息,传导了他所有的感知天地,世界陷入在一片五光十色灼灼桃花里。。

      六界之外的时空,一道流光挟带着呼啸坠落在远远不为人知的领地里。用了空间折叠神术的花千骨抱着师父坠落在一片繁花开遍的溪流边,嘴唇带着白气缓缓起离师父潋潋的唇瓣,目光深邃如同浓缩了所有千古时光的爱恋,深深地凝视着她捧在掌心里的这张容颜,这个人。。

      目迷神眩的白子画,一时那里还知道自已身在何方,所有的感念心神完全融化在徒弟的汪洋深情里,傻了呆了没有了自已的魂魄。眼眸迷茫唇瓣诱人地开启,香气幽幽弥漫,红润地舌尖食髓知味地。。花千骨俯唇再度侵入,白子画神魂俱摄闭起双目让灼灼桃花再度开满他的时空,飞旋着,飘零着,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世纪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百年千年一万年?空气里忽然传来幽幽一道怨念叹气:“爹爹够了,儿子也要亲!”犹如一道闪电劈进白子画心海天地,吓得他激灵灵猛然睁开双眸。

      花千骨咻地与师父分开,一旁他们的儿子双手托着下巴,气呼呼地蹲着。这这。。。白子画狼狈地翻起,脸颊爆红中竭力控制着自已疯狂跳动的心,狠狠瞪了一眼搞鬼的徒弟,眼睛瞧着儿子那幽怨的小脸上布满了大大不满的眼睛。“咳咳。。宝儿!“白子画想板都板不下的脸透着尴尬:“你。。你师父呢?”

      宝儿指指身后的时空道:“在九玄洞府里,新开辟出来的,爹爹,你又来师父这里,是打算来看一看,还是同娘亲来一起坐下!”

      不明不白就这样被徒弟拐了来,白子画那个郁闷气啊,这脸丢到姥姥家了,他五指曲起。花千骨不敢看师父,招手一旁儿子:“儿子,来来。。娘亲有话同你讲。。”却见宝儿孤疑地瞪着她,小小的人守着他爹,明显就没有要离开一步的打算。

      唉!花千骨头疼,眼睛一眯当着他爹就道:‘事关你爹爹的秘密,听不听?’掉头往繁花中一移,宝儿身形一闪,尾随而来。溪流边黑脸坐着的白子画,看着那一对母子站在花海里说着什么,他却什么也听不见。整个花海泛起无数花粉的焚音,挡着了一切外界的穿透。很快儿子宝儿回头看向老爹的目光深了起来,白子画磨了磨牙,想用儿子囚禁着他?笑话!

      花千骨很快回到师父身边,看着不言不语明显生气了的师父,心中柔情百起:“师父,小骨会很快来接你的。”白子画站在溪边沉着眸子一言不发。

      花千骨看着这样的师父,不禁伸手抚着师父一头漆黑的长发,真不想离开。白子画拧眉道:“小骨,你这么不放心师父会有危险,难道你自已就没有?你既认为那中危险师父都挡不了,那你一个人如何抵挡?让师父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去独闯阵,你以为师父会坐得着么?”花千骨想:当然知道师父你会不甘,所以才送你到了这儿啊。。

      花千骨握着师父的手,她能说:师父,我能感知得到书生对我花千骨的性命绝对没有恶意,对你却含满无边无际的森森寒意么?!总之,在没有弄清真想之前,小骨实在冒不起那一丝险啊。

      站在一边的宝儿看着自家爹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特别是爹爹对娘亲将他留在这儿,诸般的恼,人却舍不得放开地将娘亲的手抓得紧紧的。白子画:“小骨,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或者被困着了,怎么办?”

      花千骨想了想道:“我们就以三日为期限,如果时间到了,小骨没有来接师。。”

      “爹爹,你当儿子是不存在的么?儿子无能,还有师父呢!”一旁的宝儿实在受不了爹娘的腻歪,翻白眼道。

      白子画顿了顿,眼眸回转,花千骨咻地靠近师父秘音道:“师父,离你的兄长,可一定要远一点儿。”白子画脸颊一下爆红,恼怒瞪了徒弟一眼,知道你还将为师往这里放,有什么好的歹的,你就受着吧。扔开一心要将他扔在这里的徒弟的手,掉头就走!

      走了很远很远,直觉徒弟还依然站在那儿凝着他,白子画心里一酸,他就这么没有用么。不理徒弟追逐着他的眼光,渐渐消失在花海里。花千骨叹着气,回头看向一旁的儿子,宝儿道:“既然觉得危险,就要记得呼救,虽然隔得远,神折术儿子还是能听得见的。”

      花千骨看着端着脸没有一丝笑意的儿子,不觉笑了。这傲娇的小家伙,还恼着她不够心疼他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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