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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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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时空,高高的云楼上站着几个衣饰不凡的域主,用幻境看着与数头血魔杀得天昏地暗的那个一身黑衣头覆面具的人,魔域西主十分焦躁地问:“那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魔头,怎么打听来打听去,没有一个说得明白的?”
魔域东主沉了脸道:“我们几个都杀进过魔殿,抢了魔殿中的不少东西,就算现在想放回去,杀阡陌也不会罢休。。。”
魔域南主道:“我们用各自的家传法宝联合唤醒了被封印的这几头沉睡的万年血魔,不是你们说的,血魔一起万夫莫当,魔法正弱的杀阡陌便是玄铁做的也会给踏碎成泥么?”
那个天杀的黑衣面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些背叛了杀阡陌的域主们,只知道再不攻击魔殿击毙杀阡陌,等待他们的就是末世之路。现在那个不可一世的黑衣面具人已经被他们放出的血魔牢牢牵制着,那些魔众魔将也被他们名下的红焰军全盘胶织着,此时还不行动更待何时?!
几个域主狠狠心,如今兵临城下两军对垒,不是他们城毁人亡就是杀阡陌国毁君灭,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客气的。呼呼。。。几大域主联手,不带一兵一将,直扑杀阡陌的魔殿而来。
被一众魔将团团守护着的魔殿,突然又遭袭击。殿中宝座上高卧的假扮魔君的单春秋,闻报并无多少惊讶地怒喝着满殿慌乱的群魔道:“慌什么,哪天没有妖魔前来胡搅蛮缠,齐心打发了便是,本军的黑甲面具将军设置的护殿大阵可不是摆色!”
然后就像印证他的话一般,外间护宫大阵劈哩啪啦剧烈摇晃着,一位魔将大惊失色地跑来:“魔君,魔君,是几位大域主亲身攻来了。。。”
啥?。。。单春秋傻眼了,难道那个末世之神战败了?!他知道花千骨被堵截在西域红城前巨大的湖沼地带,与西域版图的几大域主火拼着。如今这几个域主亲自攻来了,那么。。。。轰隆隆隆。。。外间的攻击如火如荼,这。。这可怎么办?
“魔君。。”护殿魔将冲回大喊:“魔君,赶快出来护阵。。。几个域主疯了!”
护阵?护阵!单春秋心如擂鼓,他要能护阵,花千骨能不让他带阵杀敌?别说他不是魔君,前番他单春秋以耗损自已元血为代价逃出密境给魔君报信,就已经亏损得七七八八了,全靠花千骨输送的一点神元保着他还能假扮魔君,以混淆魔界诸主的视听,他要能打才见鬼了。
但是大敌当前,单春秋大义凛然地站起道:“众位全部出去,合力守护好大阵,本君去魔宗寻来秘宝,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好咧!魔君。”满殿群魔各持刀法一窝蜂跑了出去,单春秋飞快奔向魔宗秘境,还没有跑到,就猛然感觉到整座魔殿都剧烈摇晃起来,一股宠大的气息铺天盖地倾泄而出。完了完了。。。那几个域主攻破防线了,单春秋被魔殿天昏地转的震动摔得七倒八歪,趴在地上抱着一块石墩心中一片哀嚎!
忽然一双七彩花靴出现在他眼前,单春秋看着这双他再熟悉不过的千娇百媚的脚,大喜过望地叫:“魔君!魔君!”杀阡陌低头看着自已脚边的这个东西,这个穿着他的凤衣华服也半点没有他杀阡陌半点仪态的家伙,是他的护法单春秋?
“他奶奶的单春秋,吃了豹子胆了是吧,居然敢扮老子!扮了老子,居然还能是这么一副熊包样,老子杀阡陌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他奶奶的格老子的。。。”杀阡陌一把伶起单春秋,凤目怒张,而他一身充盈的元气,刺激得单春秋热泪盈眶,很没形象地抱着杀阡陌就大哭特哭:“魔君,魔君,他们欺负人,外面天都打爆了,域主杀上门来了。。。”
很快,整个魔界都感觉到了魔君杀阡陌宠大的气息,哇靠靠!啊丫丫。。。那个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又恢复圆满了!西域战场上,几大域主手脚残废直接被扔在了战场上的一身黑衣头覆面具的花千骨与几个嗷嗷叫的血魔面前。。。
整个战场停顿了那么一瞬间,然后爆发着惊天动地地呼喊声:“魔君万岁,魔君万万岁。。。魔君千秋万代永世不灭!”所有人魔的狂欢中,西域屠版的士兵们面无人养地无条件跪在地上投降。
姹紫嫣红的杀阡陌脚踏火凤于千万人的狂呼中,威风凛凛而来,温柔似水的目光直接笼盖着一个人道:”小不点儿,魔宗万年来开一次的魔果魔花,双双恰遇成熟,姐姐霸气出笼,怎么样?开心吧!”所有人看着他们美得惊天动地,妖娆风姿六界第一的君王杀阡陌毫无遮拦地向着那个一身黑衣头覆面具将军张开双臂,企图拥抱。
花千骨面无表情,身子直接飞起,唰地划过魔界的天际不见了去。啊。。。所有与她联合作战多时的魔将们均大惑不解,这个护驾魔君的最大功臣,怎么再魔君威风凛凛地大肆拥抱前,一言不发地就这么飞走了。
一头美发妖娆在风中的杀阡陌仰头看着那个头也不回而去的人影,豪情万千华姿勃发的心不由一片惆怅。。。他忽然想,如果那个人能多看他一眼。甚至,他的王国,他辽阔无际的屠版,如果有那个人的欣赏与滞留,他会是多么幸福!
花千骨直接站在东海水域上空,滑开神迹空间毫无停顿地闪入,同时神力击荡周身,随手抛掉脸上面具一身魔气也荡然尽消。一进去就被里面的黑暗与冰冷浓浓包围,透夜神力下她清楚看到倒塌的宫殿如同废墟尘埃着,心神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是。。。这是出了什么意外和事故?!
电光火石间,花千骨忽而发觉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她对这个空间并没有自已以为的那么了解,上古遗址!可是携刻着多少神秘的镜像与不可预知的艰难险境!?她自已都还没有搞明白的暗色时空,她自以为无碍地把身无功力的师父遗留在这里。
而她一共就呆了那么几天,在那一瞬间不变的镜像,不等于在以后的时间里就永远一成不变。花千骨眼前猛然闪过儿子宝儿脸色异常地拉扯着小月追到魔界寻她,一定是儿子与他父亲天生互为依存的第一感应,感知着他爹爹出了状况。
师父。。。心神大变地花千骨穿行在黑暗废墟中,直接砸到乌河边,黑暗窒息一般的冰冷无处不在着,暗色的潮水猛烈地冲击沿岸,寒气森森正来自乌河水的深处,黑暗里那处沙滩荡然无存。。。花千骨脑海轰鸣,整个神识散发出去,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也没有,有的只是彻骨地冰寒。
她呼啸着脱离黑暗空间,站到外面的星空里,颤声呼唤:“小月。。。”
“姐姐。。。”小月的声音,音线不稳地惶急呜咽传来:“姐姐,你离开魔界了吗?赶快回来 。。师父。。师父不好了,宝儿也不好!”
花千骨沉声地:“眠州城?”
小月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姐姐,你要有心理准备,师父不慎掉入乌河变成了冰石人。。。"花千骨的脑海里雷声轰鸣,天地万物似乎于一瞬间也化成了虚无。。。
眠州南弦月地下医药王国,所有药物的发酵,连绵不绝的水浪翻滚,热气持续地飙升中,养生池浸泡在百药沸腾水中的白子画,依旧冰硬如玄铁,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小月的视线里,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宝儿,那目光越加幽暗,人越加如截木头。
南弦月能感知到他身上聚集着的风暴,随着他南弦月的医救无门,终将会爆发,到时候砂石成灰,眠州城说不一定也会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又有谁能说清。。。以至于现在的南弦月明明知道自已所有的营救都是无用的,却也不得不当着小人的面,不停地配药,不停地换水,让木头样的孩子发功,只有给这孩子不确定的希望,才不会有绝望的毁灭性爆发。
感知着姐姐的气息靠近,南玄月飞快出去拦截下神速而来的花千骨,不能让他们母子这样惨烈相见,一定得做点儿什么来减速悲剧的发生。花千骨看着伸开双手拦截着他的南弦月,手脉跳动气息不稳。
南弦月道:“姐姐,师父被乌河亿万年沉冰腐蚀,变成了一整块坚硬玄铁,小月寻遍古方,只有世间罕绝的上古红魔石才可以花开师父身上的玄冰,但是现在小月半步不敢离开这里。。。”因为宝儿太可怕了,因为师父必须要守护。。。
花千骨浑身冰冷,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沉声道:“神迹空间出了什么变故?”医药王国里,地面上南弦月自以为的隔音,但是他们的对话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药池边木然的宝儿耳朵里。
南弦月哀痛地:“不知道,我和宝儿赶去的时候,师父就在乌河里了,应该是宝儿感应着他爹爹出了事,才。。。”
花千骨一闪身就从南弦月身边滑进地下王国,“姐姐。。。”南弦月大惊,慌忙追下去,希望他们母子不要自相残杀,宝儿太可怕了。。
花千骨咻地出现在养生池边,目光看着池子中冰硬如铁的再无一丝气息的人,呆若木鸡。她走的时候,师父一身好衣来来回回在沙滩上,满是欢喜地捻着贝壳螺号,不停地跑回她身边试吹着他拾来的螺号,墨发飞扬一颦一笑那样鲜明生动。。。
南弦月的目光紧张地看着那个站在池子边泛幽着可怕冷气的小人,企图以语言化解地轻声责备着:“姐姐,任何地点任何空间,你都该想到师父没有功力,他是不能被一个人放在一个地方的。哪怕你认为再安全的空间,师父也不该是一个人呆在那里!你就算是盛怒小月假扮师父上长留,不许小月动用法术。小月不能飞,你再忙也该把师父送回眠州,让我护着也好过他一个人呆在你认为无害的空间。。。“花千骨心如刀绞,疼痛得一点一点弯伏下身子去。。。
”是谁说的爹爹仙身呆在神毁坏的地方才失去了千年功力与记忆,那地方是无害的吗?“宝儿忽然对着南弦月大吼:“那地方明明对爹爹千般不好,为什么还要把爹爹一人丢在那里?”宝儿的声音如雷滚九霄,惊得整座医药王国嗡嗡一片。。。
花千骨眼前一黑,口中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南弦月眼花耳跳,惊恐是宝儿对准他娘亲动了术气,闻听见小人的怒责,心头苦涩万分,这就是典型地搬石头砸着了自已的脚,一个谎言用百个谎言也圆不全。
生怕宝儿怒而出手的南弦月飞快拦截在对着池中师父一片呆滞心神俱碎的花千骨面前,向着宝儿竭尽全力地告慰着:“宝儿,你娘亲绝对是无心的,她当年被你爹爹一剑穿心,血溅红海染红了一江之水时,还用手指指着你爹爹说:要让白子画永生永世不伤不灭不老不死,你娘亲在那样万箭穿心的时刻,还愿望你爹爹永生不灭,她怎会伤害你爹爹性命,她不想的。。”
宝儿木然地:“红魔石是什么?那里有?寻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南玄月的药室里,花千骨伏在玉桌上心碎得死去活来,痛苦得语音颤难成一语地:“师父。。。他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水里去?”
这也是南弦月大惑不解地地方,心下迟疑地:“姐姐,你走的时候有没有骂师父,或者对他说了什么狠话重话? ”所以师父才会想不开跳了乌河?南弦月这么想着。
花千骨痛苦得卷成一团,唯一的解释就是师父一直等不到她,以为她又把他关到了那里,胡思乱想便不想活了。可是记忆中的师父绝对不会是一个自寻短见的主,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就算再绝望也不可能去跳河呀。
那么就一定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危机发生了,而师父却身无功力。花千骨悔不当初,封印了师父就该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怎么就会那么天真地以为那个地方安全无虑呢!真该死!她真该死!
花千骨一掌拍向自已的心脉,唯有捣碎心脏,才能明白师父有多么的疼。”姐姐!“南弦月大惊一把扣着花千骨的手沉喝地:”你还想不想救师父了。“
花千骨心如死灰地一片绝望地:”怎么救?还有救吗,小月,那可是神迹空间的亿古沉冰,师父被神咒所护都没有用,还能怎么救,你莫要诓我了。。。“
南弦月黑沉着脸道:”姐姐,你忘了,小月可是妖神,这世间别的人万万难以办到的事,于小月来说不是没有开创奇迹的可能。红魔石,在小月还是妖神时,取之即来。当然现在要想获得到足够多的红魔石,确实艰难异常,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一试。“
药室里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到了外间药池边的宝儿耳中。妖神,红魔石。。。花千骨似乎精神一震地:”小月,红魔石哪里可寻。。“
南弦月的声音:“六界十大绝杀之地的天湖杀湖心地宫阵门里,林立着无数的红魔石。。。”
花千骨吃惊地声音:“十大绝杀之地,如何靠近?”
南弦月苦笑地:“当年我身为妖神,可以肆无忌弹地进入那里,整座湖心的杀气,遇上更加穷凶极恶的妖神,也龟缩着不敢一动,就跟夢荒杀里面各种凶悍禽兽一样,乖得不得了。但是现在,小月已经没有具备妖神凶煞之洪荒之力,这些个地界可不会认主,反噬和疯狂反扑无休无止,沸腾得不得了!”
花千骨毅然地:“红魔石真有用?!”
看着姐姐目露的坚心,南弦月冷静地:“肯定有用,当年我闲得无聊,陡然从一个万古遗书上发现,妖神封印的荒芜死寂地带,集齐一定数量上古红魔石就可以化解,为了验证,我用洪荒之力扫遍六界之地,发现天湖杀里林立着不少红魔石,便入湖取了。结果事实证明,红魔石爆发出的热能果然化解了被我妖神之力冻结的时空,只消数月那些死寂的地带就枯木回春,繁花开遍。”
花千骨一下十分激动扬身坐起,宝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边,幽深地目光泛出一抹亮光地看着南弦月一字一句道:“带我去取红---磨----石!”
南弦月的眼睛看着目露希冀的母子俩,苦笑地:“你们也得有个心理准备,如今这世上能到天湖杀湖心地宫的人,可以说几乎没有,就算你们母子俩是神,拥有不凡的能量,但对着那样的地带还是不够看。”
宝儿的双手发出格格的声响,南弦月道:“我调查了古迹,上古时期有闯天湖杀的异界高人,去那个地方得等那里的天湖水气大气层产生三天三夜雷电轰击,得等时光磨轮恰好转动触到那一层气层的契机,而要等那个地界的契机认可你,首先你得让雷电轰击上千千万万遍不倒下才行。。”
南弦月的话没有说完,人就被宝儿抓走了,花千骨追出去,空中传来宝儿忿怒地声音:“守护着爹爹。”这是让她花千骨留下,他们去古刹绝杀之地去魔石了,这是不是表示做儿子的还是相信了他的娘亲对爹爹的心。
花千骨一步一步来到药池,身子浸入药池中,将师父冰冷惊人玄铁一般僵硬地身体搂进怀中,用自已的体温暖着,再冷也不怕,很快她的身上就冒出滚滚的热气,她的头发眉毛睫毛染上了一层白霜,而她的嘴唇却印在师父冰凉坚硬地唇上一动不动,一呼一吸一逐一饮。。。
池子里的水渐渐冰凉,花千骨身上的热气渐渐寂灭,眼睛也慢慢闭上,千般寒铁在怀死也不放开,一花一树一冰凉的世界,从此你在哪里我便在那里,永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