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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书生由来 ...

  •   灵界,羽冠发动蓝雪儿玉魄追踪,蓝雪儿的玉魄如同羽冠的琥玉,乃灵人朝夕气觉之根本,也可以说是灵人的影子,在玉界见羽冠琥玉如君王亲临。与玄木强强联手破开厚重如山的冰层,羽冠一眼看到他的女人,身形迸裂无知无觉漂浮在冷气中,目欲呲裂掠上去一把抱着女人软绵绵的身子。

      对着生机全无的女人,羽冠直接将手上不停散发着蓝光的玉魄与银光的琥玉嵌入蓝雪儿体中。两股不停交辉的巨大灵气一进入蓝雪儿身体,蓝雪儿冰裂的身子一一弥合。羽冠左手发着光发着热,绕着女人白气蒸腾的身体吐息不止,看着蓝雪儿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恢复,一旁观得心惊胆战的南弦月暗叹:灵人果真是个神奇的物种,不是他这个号称医治百病的天下大夫能救的。。

      得到充足紫气回补,生命契机浓盛到发出羽冠才能听到的叮。。和玉声。蓝雪儿长长眼睫颤动着,然后巍巍张开了来。。羽冠欢喜得一把打横抱起人,原地飞一般转着圈眉开眼笑:“宝贝,看看我是谁。。”

      但见羽冠好似一只开屏的孔雀,翘着他华丽的翅膀,眉飞色舞向着他的女人,不停眨巴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嗯嗯,看清了么。。”眼睛哇,看得见了,再也不是瞎子了。。

      蓝雪儿不禁伸手摸向男人褶褶生辉泛着魅奇宝石光芒的眼,这双原本漆黑没有一丝光泽的眼睛啊,终于泛泽着这么明亮溢彩。一旁脸色黑如蘑菇云忍无可忍的玄木,一脚狠狠跺踏大地,嘣嘣。。那个地动山摇。蓝雪儿惊悸转头,一旁大刺刺两个大男人落入视线,她张口发出:“啊。。”尖叫声中,原本柔情蜜意伸出的手,改为狠狠一巴掌扇在羽冠脸上,啪地清脆嘹响中,一个滚出羽冠怀抱翔得老远了去。。

      羽冠:“。。”他仙人板板的黑神,老子给你没完,简直的怒火沸腾。南弦月以手扶额,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雪地上,顾不上几大男人,蓝雪儿目光急切搜寻。花神呢,公子呢,小人找回来没有,天。。然后蓝雪儿的目光迎上远远孤寂行来的花千骨,张口。。

      “姐姐,姐姐。。”南弦月飞奔上前。。玄木羽冠战意彪悍,玄光波力交替纵驰周围。

      花千骨对着蓝雪儿凄然道:“尽你最大的力。。找得到是我的幸,找不到是我的命。。”南弦月惊呆了,怎会这样,师父历劫异时空归来,怎么还会栽给那妖灵。这里难道不是他的战场,这里难道不是他主宰的天地。。

      “好。。”蓝雪儿坚定道:“玉之灵界,只要公子小人在,就没有我找不到的。。”花千骨眼中滑下一行清泪,怕的就是不在了。

      嗡。。蓝雪儿发力,但见一缕异光以蓝雪儿为中心,传播四方。羽冠掠回蓝雪儿身边,左手微微发着光,守护着他的女人。蓝雪儿散发出全部念力,感知犹如风在跑,流云在拂晓。灵界山川灵脉,所有有生物种,大小脉搏跳动强弱。那些一个个出现的有知生命,都不是她要的哪一个。没有,没有。。为什么会没有公子任何一点气息。。蓝雪儿强忍恐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她的心越来越下沉,不详预感浮上心头,羽冠左手开始给女人输送灵力。

      远远地界,早就留心着玄木的南弦月,强行扯着如黑风爆来临的煞神,玄木:“放手!”杀意寒冽明显已成挡不住之势。他发觉那妖灵就在外面,据他们并不是很远。如此大海捞针艰难寻人,他干嘛不去活剥了那妖灵,趁机还能从那恶灵身上迫出小徒儿父子人来。。

      南弦月气急败坏:“祖宗,你了解那妖灵是个什么货色么?老子许多万万年前认识他时,你还不知在那里混沌着呢。。你当姐姐为什么要放生他。。”

      南弦月艰难密音:“因为唯有放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才有一线希望救回我们想救之人。那家伙心存死志,灵魂陷在黑暗深渊,你的霸刀除了激发他死亡战意同归于尽外,什么也得不到。。”对南弦月的话不说言听计从,单是南弦月整个人的份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占据着玄木心中海量份量,不然你看换上羽冠来拉拉看,是不是能拉得着他一秒。

      叮。。听到女人灵波扩张到极限玉和声,羽冠当机立断。“别。。”蓝雪儿发出玉的鸣声:“不要阻止我。。”看着一脸义无反顾豁出性命拼搏的女人。羽冠脑波不停闪过这女人身中火毒,却不管不顾拼命天涯海角搜索着人的样子。。罢了,既然这是你一心要达成的事,老子豁出这条命来帮你。。羽冠左手发光拍入女人灵脉。。两股强灵交辉波动下,玉的世界动荡难安。。可想找想寻的人,踪影全无,原本大伤元气精疲力竭苦苦支撑的蓝雪儿,心灰暗到深渊。。

      外间的时空里,书生枯坐在那里,无法离去,迈不动脚步,身形千斤重。“姐姐,姐姐。。蓝雪儿支撑不着了,这样下去,她会爆体的。。”南弦月忧心如焚的声音,隔空传来。书生萎顿在那里,忽然从内心万分羡慕那个声音那个人,他跟在她身边呼唤着她姐姐风里来雨里去,在她面前活得阳光灿烂无拘无束潇洒通达。精明世故如书生倘看不出那人深藏的深情不悔,那可真白瞎了他这双洞察世事的眼。

      眼睛一闭,他败了,败得体无完肤没有余地,最后只剩下渴望毁灭一切。事情原本可以不这样,洛玉活,大家都能活,他甘愿永世沉伐。是谁关上了那堵光明之窗打开了他这座黑暗之雷。黑了就黑到底,既然没有了他所要的光明,那就大家都到地狱去吧。。可是为什么,如今他一人坐在这里依然心如刀绞,眼前不停闪着女神希冀的眼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寂灭,如同许多年前,神界在她眼前一一飞灰,她心如死灰站在那株母神花树下。。他从遥远时光跋山涉水历劫千辛万苦来到她跟前,到底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让她更绝望,更痛苦。。不,不。。不是这样的。。书生忽而发觉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死去不能活,而是生不如死。

      “姐姐,姐姐,蓝雪儿五孔流血。。”空气里南弦月大惊失色的叫声隔空如雷,书生五指紧扣,额头青筋毕现。

      那边原地,玄木孤疑看着浑身白气升腾发力的蓝雪儿,那里有血,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倒几乎力竭,可压根没有出现死大夫说的五孔流血啊。南弦月踮脚看向外间地界忽然又大声呼喊:“姐姐,姐姐,蓝雪儿大不好了。。”玄木不禁翻翻白眼,真想一脚踢死南弦月,这鸟大夫脑子有病吧。

      “嘘。。”南弦月向玄木无声竖起手指,花千骨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目沉似水,却对南弦月的所为置若罔闻。但听:“姐姐,姐姐。。”南弦月声音尖利急如鬼哭狼嚎:“蓝雪儿的身子又迸裂了。。”他这一吼不要紧,骇得羽冠咻地睁目,玄木生生吓一跳,花千骨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嗡。。但听外间一道强光铺天盖地笼罩而来,周围冰雪融化,寒气四退,灵花灵草破茧而出,山川河流一一解冻。。玄木眼睁睁看着脚下冰层沸腾融化,跳到岸边,眼睛看向一脸怪异大夫,在看看远处妖灵地界,不禁磨了磨牙。他才不管那妖灵做了什么,待这事件一了,灭他没商量。这世上他能绕过一个妖神足够,绝不容许再有第二个倒尽胃口的所谓恶魔转善。灵界生机盈然,阻力不复存在。蓝雪儿身上压力一轻,白得几近透明的脸活泛回来,灵影一瞬被男人强大浓厚的阳刚之灵包裹着,周围春回大地她一身沸腾着巨大暖气。一些先前无法闻觉的生灵一一出现在感知里,探知过去依然没有她要找的那一个。“吁。。”一道光点呼啸而来,盘绕一下往西而去。蓝雪儿心里咯噔一下,灵觉紧随其后,来到一座巍巍大山,那光点停顿在大山前不停发出震波。。果然如此,先前她就在这耗费太多能量,可灵力有限终究探不透这座起码亿万年沉厚巨大灵山脉。。灵界山脉可不同于世间那些上古山脉,他们由虚空无数灵壁组成,其坚硬程度就算仙人用玄铁也难以撼其一根毫毛。

      玄木与羽冠数番联手,不用刀不用剑,灵界讲究气场,要打开一座壁垒,就要找到相应气码。看着羽冠蓝雪儿玄木围着灵山脉团团转,不断试手一无所获。南弦月冷眼偷窥外间,书生坐在那里,南弦月看着站在山壁前一动不动的姐姐,心中冷笑:书生,你逃得了十五,岂能逃得过初一,既然出手,岂能不救出人来。。外间一道光芒自书生心口破出,他神色萎顿一身烟气直冒,那光芒带着呜呜鸣声飞速来到山体,没体而入。然后蓝雪儿发现山体露出一道裂缝,挥起灵剑劈下,坚固无比的巨级灵山脉哗啦啦被凿开一条通道,他们追进去,发现通体几近透明的少年浮在空气。。

      一探之下,蓝雪儿与羽冠发觉少年灵脉断绝,看着自已心爱的小徒儿变成了这个样子,玄木眼睛都红了,煞气毕现。花千骨看着儿子,呜呜。。那道光芒盘旋着,南弦月急忙拔开众人,但见那道破开山体的光芒没入少年体中。。

      时间如白云间隙,花千骨坐在灵界的天地里,周围花开如涂,灵气充盈。师父没有回来,尽管蓝雪儿,羽冠,甚至少年付出了无数心血,师父杳无音信。花千骨一日日行踏在灵界的天地里,用自已的方式陪伴与寻觅,只要她在一日,寻觅就不会停止。。

      直到天荒地老,她生命终结。。

      羽冠王庭,南弦月不停翻着有关灵人原始记载,看着地上堆满生奥难懂,就连羽冠与蓝雪儿也看不懂的古老文迹。玄木耐心尽失,明明有一条捷径,他不明白大夫为什么不用,扔掉手上看不懂的古甲文,玄木面沉似水大步离去。“哪里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南弦月一下拦截着人:“别捣乱,安静呆着,还想不想救人了。。”

      玄木目泛煞气:“你确定能从这些狗屁古董上找得出法子,什么时候,多长时间。。”看得懂这些狗屁鸟文吗,等找到黄花菜都凉了,他陪着这死大夫浪费了多少时间。

      南弦月拽着人:“是不是想着去虐那妖灵,就会得到救人的法子,事情有那么简单,老子还在这翻什么破书,别去惹他,惹不起。。”玄木眼睛一黑,什么叫惹不起,他还真他娘的不信邪了,摔开大夫一脚踢开门。。

      南弦月眼神一变,划出一圆圈荡着涟漪,圈着人狠狠一用力,扑啦啦,室内书架哗哗倒成一地。玄木一个跄踉,瞪着大夫骂道:“找死呢吧。。”和他动武。。不料南弦月纵身扑上,将玄木生生扳回殿内长椅上,一脚踢上沉重门阀。

      玄木:“。。”他就觉这鸟大夫不知受了那妖灵什么刺激,变得疯疯癫癫。

      黑暗里,南弦月声音低秘:“你怎么能那么单纯的以为靠武力就能征服那妖孽,他这一生都在不断死亡与重生中度过,最不怕的就是面临死亡,最会的就是不知掌握了多少重生法门。远古有多少大神因他陨落,对他施予最高规格誓言封杀,结果呢,他比谁都复活得勤。。如今姐姐师父灭了他魔的根据地,结果呢,他硬是在玉的世界复活了,姐姐师父反而下落不明。。难道你没发觉他比之妖神,灵魔还可怕?!面对这样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地认为光凭武力就能虐服他,他安静落魄的呆在那里,不是因为怕了我们当中任何一人,而是因为深怀负疚,而对象绝对不是你。。懂不懂,明不明白,你去凌虐抽打他,纯属找事。。”

      听了大夫一番话,玄木:“。。”这难道就是大夫让他用阵法封着那家伙居住地,挡着嗷嗷叫的羽冠小徒儿多少波攻击的缘由?!他娘的,打不能打,杀不能杀,难道还让他们当神供起来。。有没有这么离谱,有没有?玄木憋屈得。。

      古鼑殿里,南弦月坐在地上翻着文献:“他能出手救宝儿。。”南弦月艰难地叹了口气,师父怕是真的不在了,他实在不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杀了书生又怎么样,人一样回不来,还不如留着,也许会有奇迹。。这世间,南弦月相信,要论复活人,书生认祖宗,没有敢说他是祖先。只要书生下定决心做,没有不成功,前提是,得要他心甘情愿。。姐姐至今不肯出灵界一步,情愿日日夕夕就那么守护着她意想中的不可知游魂,也不愿意多置书生一眼,更别提求书生救人了。

      “书生。。”南弦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你心怀负疚的对象应该还有一个老子吧,老子怎么也得琢磨出一套不亏本的山海经,才能还回一口恶气。。”

      玉界穹天碧野,空气里浮满宠大灵气,母灵山自动生成的灵宠灵物飞满人群聚集的地方,它们呆萌可爱吐着色彩缤纷泡泡的样子,融化着无数子民的心。一到傍晚,劳作一天的人们,在夕阳的霞光里与灵宠灵物载歌载舞,热闹盛况空前。夕阳斑斓人们看不见的彩光里,羽冠与蓝雪儿灵影互瞳,天呈现出欲滴出水银来的蓝,大地好似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碧。玉界那些平日腰酸背痛,常年风湿骨痛,耳聋眼昏年老体衰劳动了一辈子者,这些日子晨昏定省呼吸到空气中巨大的灵气,人人宛如脱胎换骨得到新生,每一个脸上洋溢着巨大的幸福。不得说玉界人确实比凡间凡人好上太多。

      感受着玉界地下灵脉延伸,各路颈线交替而行,灵气蓬勃自动生成,便是那些随处可见的一草一木泛泽出的露珠,都带着不一样的香气,空气纯净度达到了羽冠生平之仅见。嗅着这样质地的气息,羽冠神清气爽之余暗暗惊叹,果然不用日夜深山挖灵,朝暮深海摸灵,玉界的平民就能过上安康太平寿命长久的日子。

      每一天,羽冠从王庭无论那一处楼阁推开窗栏,一眼望见他密密麻麻鸽子楼群的子民城池建筑,呈现在金黄色光晕里,歌声悠悠飘荡。长街流岸,人们载歌载舞的身影融于光影,灵宠灵物穿绕其间,吐出的泡泡渲染着勃勃生机,与碧蓝如洗的天地构成一副绚丽多姿画面,触动着羽冠千古君王那颗散发着柔软的心。

      蓝雪儿聆听着地下灵脉一一联通,知道要达成上古传说中如梦如幻诗情画意般灵动意境,实在很难很难。。她毕竟不是玉之神者,灵界之门要开启,除了玉神,谁也办不到。公子再一次无影无踪,蓝雪儿内心充满焦虑,花千骨让她融合羽冠之灵,最快最大力恢复玉界生机灵气,师父会不会因此得到养分,休生养息归来也未可知。。希望谁也不会嫌多,万一成真了呢。

      他们多方努力,加上南弦月不遗余力使劲推动,玉界灵界里生机如荼,璀璨星光迷离。蓝雪儿催发母灵山不断震动出万物升华,滋润得花千骨所处地界,空气里都能长出朵朵花儿来。灵界山峰,少年沉着眸子,远远守护着灵界万物复苏的景象里,长发飞舞裙衣翻飞身姿曼妙在灵界五光十色霞光里的娘亲,娘亲一日不离不去,就得被守护一日。灵界磁场不是什么人都能长久停留,只是这样有用么?!从醒来发现失去老爹,到他与生俱来对老爹天然的感应再也感应不到老爹,少年痛到几近昏厥。为自已的狂傲自负,老子天下第一付出了惨重代价。倘若武力对那妖灵有用,他早已将那妖灵千刀万剐,尽管月叔叔让师父封死了那妖灵居住地。

      “爹爹,你还在么。。若在,儿子怎么感应不到,若不在。。不,你不能不在,没有你,儿子怎么活。。”少年揪紧自已衣襟,窒息得几乎晕倒。爹爹是因为寻他,踏入妖灵陷阱,他恨死自已的狂妄。明明发现不对,偏偏逞强踏入。。恨不能虐杀妖灵千万遍,尽管师父把守着阵伐。月叔叔,宝贝做错了,再也不敢轻犯雷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妖灵,我权当你在挖空心思寻找救我爹的法子,不然谁也挡不着我凌虐妖灵千万遍。。

      “姐姐。。”蓝雪儿灵光护佑下,南弦月飞速朝花千骨奔来,不停往地上摆置着一些东西,神情激动道:“你努力回想下,远古时代,有什么东西是玉神记忆深刻的。或者,是你们共同记忆深刻的。。知道么。。姐姐师父灵魂也许失忆失聪,他感知不到周遭,很有可能盘附在哪里,连他自已都没有了知觉。灵人的躯体,乃他存在的根本,但是,姐姐师父现在是流失在他玉的世界里,他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大可以一一试着触动他,唤醒他。。”南弦月没有说出的话,前提是姐姐师父魂魄还在。。

      花千骨眼睛泛起亮光,颤声道:“好。。”伸手拾起一枚古埙擦了擦,小心缓缓地吹奏起来。这古埙恰好少年在妖灵创造的大梦幻境里听过,当即神情一呆。这以后,花千骨坐在师父最后消失的地方,吹埙弄茎,弹琴抚弦,甚至有时候,对着时空呼喊:“师父,师父。。无疆,无疆,你归来吧。。”让我看一眼吧,只需要你带上我,无论天涯还是海角,活着还是亡故,只要我们的灵魂飘在一起。。

      呯,南弦月一脚踢开书生的门,黑脸站在门边。园中石亭,书生放下手里的书,淡然道:“告诉过你,未必有用,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你们异想天开,总认为还能救。。”上一次出来个姓乔的书生,好运已经用尽。姓乔的,书生眉眼一动,灰暗无光的眼有光一闪,随即心房一跨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

      南弦月咬牙切齿:“你死得那么诡异,都能活,姐姐师父怎么就活不回来了,你本事不行吧,光活得了自已,改变不了别人。”

      书生冷冷道:“你不骂了,本人能掐会算,每做一件事,无不算透天时地利人和,文景时貌。。没有经过周密算计的事,你让我凭空变出花来也没用。。”

      娘的,南弦月吹胡子瞪眼,翻眼看着天道:“刚刚魔君问我想来玉界看看来着。。”

      嗖,南弦月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书生快无伦比提到石亭:“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命一条,想杀拿去!”

      南弦月白眼一掌扇开书生魔爪,慢吞吞整理着揉皱的衣襟道:“我始终相信,姐姐师父是能回来的,前提是就看有些人出力不出力。。”书生,你吖亏欠的人太多了,不是每一个你都厚得着脸皮不理不睬。

      书生气得,想想杀阡陌冲到他跟前。。激灵灵打个寒蝉,还是算了吧。殚精竭虑拍着脑门,南弦月冷眼凉刷着人,他知道这世间,除了眼前这人,再也找不到其二精通复活术之人。书生抬头看看天时,默默掐指掐算,边算边摇头。最后站定园中道:“有一个阵法,可以结魂。。”

      他眼睛突然盯着南弦月:“能不能说一点关于乔书生的。。”

      “我对乔书生一无所知,你知道,我看到师父时,乔书生无影无踪,师父就没有理过我。。”南弦月一口回绝,开玩笑,让书生通晓一点乔书生之能,那这世界还有没有别人活路了,此人太鬼。。人神共愤。

      灵界天地,琴声如梦,这是过去月夜下,玉神无疆弹给她听的《风痕》。。之前关于过去时光,她记得并不完整,片断片景时有时无,经过书生一场浩瀚大梦幻境,许多东西才得以复苏,记起。。远古时光,玉神无疆,是多少人的梦中想望,他就那么亮晃晃地踏进了她的世界,亮瞎了她的眼。。守护一侧的少年,默默运力撑开娘亲所在地压力,使得娘亲能通畅无阻滞留在灵界磁场。

      十指跳跃,目光凝望,从恒古到今朝,吾的爱人,你在何方。。花千骨风烟里倾心抚琴,周围花开如涂,星石荟萃。。

      南弦月指法神速,听着书生三言两语,不断组合修正伐阵,这世间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弄懂书生之意,且还如此神速地以阵门阀阵裂变出来,书生意动:“南弦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也是个天才。。”

      南弦月冷笑:“如你一般,不敢令人恭维,你之所为除了让人倒尽胃口,有什么值得可称颂的。这世上见过死缠乱打的,没见过你这么臭不要脸将死缠乱打演绎到千千万万年的。。”书生气得一脸黑乌云翻涌,缄其口。

      南弦月连番移动旗幡,听不到身后回响,扭头看着书生冰寒着的一张臭脸道:“怎么,莫非你还指望,我会如外间那些无知玉界愚民一样,被你糊弄得欲生欲死,到处唱着你的赞歌,立着你崇高的墓志铭,拉倒吧。。”

      书生啪地扔掉手上书简:“我本来不在意的,所谓功与名身与过,我原本只在意一个人的。。你的藐视,令人不快。。我纵得不到自已想要的公平裁决,也绝不该遭你如此这般低俗诋毁。。南弦月,你何以如此看轻我,就因为我曾经参与算计你的王朝覆灭。。你扪心算算,就算没有我,你的王朝还能建在多久,十年,百年。。当根都腐朽的时候,叶子还能长存吗。。如同神界,诸神自身魔由心生病入膏肓,从根部腐朽不堪,败亡凸显。却还在那里互相指桑骂魁恶战不休,最终引发天下动荡,很多人却一味怨天由人诅咒着一代灵魔彧乐的横空出现。。他们大开杀戒的时候,我在哪里。。”

      “还有。。”书生眼睛泛起异红:“光看到我在魔界诱惑上百名老仙人结成阀阵图谋。。可知道那些老仙人每一个私下做了多少泯灭人性之事,为了证明他们每一个实至名归都是该死之人。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去查探他们一生修行,犯下多少隐晦不可告人的累累恶行。。”

      “够了。。”南弦月一掌拍碎石桌:“别拿你那套歪门邪道来诱惑人心,那对老子没鸟用。老仙人该死,你怎么不在他们作恶的时候站出来,你占着自已身为异朽君天时地利之便,掌握这世间多少人轮回前生后世之恶行。当你试图颠覆我王朝时,是不是也事先查证了我也曾错杀人命,本就是该死之君。你将那么多所谓恶性满贯的老仙人集中在一起为自已所用时,就用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来慰藉自已,你可真够恶心。。”南弦月大口呸一声:“你想围困的,应该是那孩子吧。。那孩子有妖神血液,你是不是认为他迟早都会变成妖神,危害一方。所以干脆直接诱出,也省了多少事。。书生啊书生,你这一套歪理,你真特么觉得自已有那么理直气壮吗。。”两人针锋相对,就那么站在园子里,剑拔弩张。

      良久,书生忽然诡秘一笑,薄唇轻吐:“南弦月,你真没觉着那孩子心头坐着一个魔吗?!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它什么时候爆发。。”南弦月身子微不可见一颤,脸色铁青,书生靠近南弦月耳轮声音诡异:“你我都知道只要那人在,那魔就会盘踞在那他心灵,发作只是迟早的事,是不是?!别说你不知道。。”

      “啊。。我要杀了你!”南弦月忽然伸手掐死书生脖子,满面狰狞。书生脖颈格格作响,人却发狂嘶嘶大笑,根本不管南弦月要如何掐死他,直至面色紫胀,南弦月手一松。书生嘶嘶笑着:“这么没劲,用力掐嘛,有多恨就要有多狠,不然老子怎么死得去,你的大仇还报不报了。。”南弦月一下子泄劲。

      两人躺在地上,望着各自面前玉界穹天,半响南弦月有气无力道:“说说看,他娘的好不容易活来了,为什么又要黑化作妖。。”不作妖师父怎会出事。

      书生冷冷:“关你屁事。。”
      、
      南弦月冷笑道:“不说老子也能猜到,不就想得到一个尽善尽美善终,幻想当年那个没有黑化的自已就是如今洛玉的样子。洁白无瑕如一道白月光争相受着玉界子民万世爱戴,妄想着将玉界变成当年女神神界管辖下的那个样子。结果呢,女神姐姐见死不救。。书生啊书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书生侧着的身子微微发抖,泪水无知无觉滑出,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如今再被揭起,他心中依然一片鲜血淋淋。。

      南弦月:“。。”现在他充分明白了书生当时乌云罩顶不见天日,恨不能与玉界同归于尽的心。所谓想象很美好,现实偏偏很残酷。

      “酒。。”南弦月对着外间扯着嗓子一吼,外面双手叉腰的玄木气得,狠狠从怀中摸出酒皇,一把扔进去掉头就走。再呆下去,他都无法保证自已会不会一个控制不着,冲进去将那俩实至名归的大魔头扁死。一个妖神始祖,一个灵魔业先,进进出出没几回合,居然喝上酒了 ,是不是等明儿就会演变成哥俩好了。魔头就是魔头,玄木愤愤不平地骂着:“可恶的大夫。。”他捏了捏手腕,怎么就特么想揍人呢,对象就是那可恶的大夫。

      园子里,南弦月与书生狠狠一碰杯道:“喝,不喝白不喝,这家伙的酒,可不是谁想喝就能喝得上的。。”这一点,书生毫不怀疑,外间那个黑神是个什么禀性,没人比他清楚。

      南弦月大口饮酒得意道:“想知道怎么驯服他的么,做牛做马投喂了十多年,一日三餐,应有尽有。。只要是他想吃的,变着法儿出现在他面前。。”书生默默品着酒,心中羡慕嫉妒恨,这妖神吖的居然能生活得如此如鱼得水。握着酒杯,闻着浓烈的酒香浮度在空气,不知为何,书生万般心碎。

      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书生,你老实说,姐姐师父,他到底还在不在。。”南弦月抱着酒坛打着酒呃。

      书生一口饮尽最后一杯酒,道:“不在。”

      南弦月眼神一暗,扔掉酒坛:“那你去死吧,没人会放过你,就算你现在改变主意,想活也没门。。”

      书生狠狠砸飞手中酒杯:“谁能杀我,只要老子想活,没人能,奈我其何。。”

      南弦月指着外面:“打得过小人吗。。他现在是全天下最想杀你的人,只要他爹回不来,他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没有一个落脚点。。”

      书生冷笑:“就凭他,信不信,本人一句话就能颠覆他的所有。如你亲眼所见,本人就算身在混沌中,一样对他的情形了如指掌,不然他怎么会落入圈套。。”

      南弦月默默呼吸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书生露齿一笑:“我用一块木头打制成人形竖成界碑,上面清清楚楚刻着字:小子,你不行,道行太浅。。结果他就一头栽进来了。”

      “你在他身上做了手脚,黑暗神界空间突然获得的神力,有你的手脚。。是也不是?”南弦月尽力克制着自已,冷然道。难怪少年什么打斗痕迹也没留下,突然无影无踪。

      书生望着天:“我还做了很多很多事,南弦月,要不要一桩桩一件件问来。。比如西河明月曾经千里助战一个王朝,保着了无数子民流离失所之苦。大漠黄沙,为了护着多年来沙漠神秘的修行栈道,打通了远途打死不相往来的诸多古秘门。。我呕心沥血辅助的王朝,救下的人命你搬指头算上经年,也不一定能算得完。如同这玉界,你看,为什么玉的世界能容下我,这里不是那人的战场吗。就因为外面无数子民的爱戴信仰之力,变成洪水滔天护我不死,就是他们,你能怎么办。。”

      看着南弦月难看至极的脸,书生眼中光芒渐盛:“神界那么多大神封杀,为什么我依然是最早复活的那一个,是不是特疑惑?因为在他们不知道的境况里,我救的人远远胜过因我而死的,多得数不清。。是不是很可笑,感觉很荒缪,可惜你没法看到多少被诸神追杀,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所谓神人眼中变质了的小妖们,他们追着我的脚步,哭着泣着求我收留,所谓变身成魔的人偏偏有那么多那么多。。是谁让他们变身成魔成妖的,是诸神无所循形的唳气,无休无止的资源争夺厮战,每一个都自认为自已功法齐天,可以戴天行事。。然后黑化流失的土地越来越多,求到我名下的生命如过江之卿,你说,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屠杀在自已的眼前吗,不能吧,于是就有了与诸神之战。。桀桀桀。。”书生笑声粲人,南弦月能想象得到,一旦开战自然就会有陨落有牺牲,也就有了一代灵魔彧乐威赫赫之名诞生。他娘的,南弦月忽然很想骂天。。

      同样经历过数世妖神的他,与世间仙界修行一族有过几番大战怎么会不明白个中滋味,所谓巨魔所背负的到底是什么。。他拾起酒坛摇了摇什么也没有,啪地扔开,面沉似水。

      书生惨笑着:“你看,曾经为了让那么多,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命活下去,我不停战斗。。神有那么多,各种轮,大战小战一旦开撕,势如水火不可收拾。毕竟我是第一个明晃晃有名有姓,敢与天下争辉的第一个大魔。。我的体质决定了,我受伤,最佳的疗伤方式就是不停吸收到无数汇聚而来的魔气。。南弦月,你看,很多人因我而死,可还有更多的人因我而活,后来他们活了下来演变成了如今的魔界。事实就是这么明晃晃摆着,天地为公,日月为鉴。神人没落,我也死了,大自然淘汰法则下,我所庇护的宠大生命们组成了魔界,而神界灰飞湮灭。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证明,魔界坛坛众生旺盛的生命力出现乃顺应天命,神界的没落是咎由自取,超出了自然界的默认规范。那么将神界没落的罪名永世安在我的头上,南弦月,你觉得公平合理吗。。”

      书生目露嘲弄:“你看,我身上的罪名,桩桩件件,三言两语那里扯得完,还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

      南弦月坐在那里,久久难言,然而他知道,自已还真必须得说点什么。“师父,姐姐师父。。他到底在不在。。”南弦月如此问着。

      书生脸一黑:“不在,问一百次也一样,莫非你还以为我能藏着他,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书生冷笑:“南弦月,我非圣人,泥人倘有三分水性。当时的境况,我心黑如深渊,别说是他,就算是玉界都想着一并毁灭,既然被人人咒骂为一代灵魔,那就轰轰轰烈烈干一件灵魔才能做的天大坏事儿。。要知道,这世间我从没有怨恨过哪一个人的性命存在多过于他,我倘有这个权利吧。”

      南弦月起身离去,一步步走进灵界,然后远远地站在繁花堆织里,悲伤地看着姐姐没落在余辉的侧影。洛玉的没落,导致书生之怒,所有关于美好的向往戈然而止,姐姐呀姐姐,我该怎么对你描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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