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之前世今生一》幸运之花

146、杀与不杀

　　夜色里的黑杀无休无止，白衣剑灵士挥伐出的光芒如同死神收割机，洛玉身边拼死护卫的黑衣影士倒下去一个又一个。“住手！大家住手，不要杀了。。”洛玉在夜色里竭尽尽全力嘶声呼喊：“杀人如能解决问题，玉界数千年前就已经血流成河一回，难道如今大家还要再演示一回么？！”半空里，蓝雪儿护卫四大城池的几名女郎隐身不言，紫霞目露不忍微微撇开视线，无法直视下面那人被燃烧的战火无情斩灭。

　　来自蓝雪儿地宫的王级灵剑士力量非同，哪里是玉界这些大族培养的力量可以抗衡。“主君，”守护洛玉多年的侍卫长浑身是血扑到他身边凄厉道：“快走，快。。”站在洛玉身边最终守护着他的两名黑衣影士，立刻一左一右架着洛玉就要开逃。

　　“干什么，放手，放手！”洛玉一把拍开他身边左右两名护卫，时空寂静，夜色里滋滋的绞杀还在继续，眼看护卫自已的武士一个个扑死，洛玉满心悲悯，什么人的命不是命，他突然大吼道：“住手!统统住手！”多年来一方大地之主的气势威严尽显。可惜如今对他剿杀的就不是一般人，这些人哪有丝毫惧怕他，手中剑芒依然无情收割着生命。花千骨矗立在隐秘夜色里，默然看着眼前的屠杀，眼前不时闪过远古时代一些无可避免的战争，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止的一些血流成河。。还有这些天，在她跟前淡着眉眼，从来对此人无有一点好言辞的小月。。她并非见死不救，但她也不能做那包罗万象的神，有时候要成就什么，你就得注定失去什么，没有人能不花代价，就完成自已心愿的，无论那心愿是美好还是邪恶。。

　　“杀人啦，杀人啦，玉界的子民们，洛神大君遭遇埋伏大屠杀啦。。”黑夜里洛玉的一个守护死士突然发出凄厉喊叫，一人呼喊其余火拼的一起得到了灵感，纷纷用尽真力传声四野：“洛神大君遭遇屠杀啦。。”很快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个亮光点，有人声喊叫参差不齐地传来：“天拉，洛神大君遭遇埋杀了。。”“大君又被奸人围攻。。” “大伙儿赶紧上啊，救大君。。”四面八方的人影飞一般聚集而来，而呼声一个传声一片蔓延开来：“快点来啊，洛神大君正在遭人砍杀。。” 人烟聚集之地好似炸了锅，夜幕里无数的灯笼火把从四面八方洪水一般包围而来。。

　　嗖嗖，民间从来不泛身手奇高之辈，当先很快来了数道看似老态龙钟，却身手速度矫健异常的人影，旋风一般闯进杀场，嗷嗷叫着杀向一个个白衣剑灵士。面对这些人剑灵士们赶紧收手，他们总不能将这些无辜平民一并绞杀了吧。嗖嗖。。而赶来的人却只见增多不见减少，洛玉的守护武士们生怕自家主人因乱被人鱼目混珠错杀，一个个就算伤痕累累血流如注依然将自已主人牢牢维护在中心悲喜交加。花千骨默默看着下方被越来越多赶来的玉界子民怒火包天维护起来的人，心情晦暗。

　　半空里，紫霞向夜色里隐着身形的白发一帧道：“长老，今日事难成，收回成命吧！”夜色里的冷光映出白发一帧那张无情的脸，寒石一般看着下方那个人。围剿肯定已经继续不下去，众多子民与一群白衣灵剑士对持着，嗡嗡的议论声大了天去：“天啊，我们没有看错吧，这些人不是女王护卫地宫灵殿的灵剑士吗？”

　　“为什么呀，为什么是女王的灵剑士呀。。”人们乱了方寸，心中的恐慌被无限放大，难道女王是反对双王并立的？玉界是不是要面临血腥大战呀，那可如何是好，他们会不会失去家园变成奴隶。。洛玉守护卫士们一身身的鲜血，明明每一个都受了很重的伤，却依然□□着守护着他们的主君，特别是那些倒在地上一个个死去的武士，刺激得人们眼睛个个红了，吼叫冲天：“这是为什么呀，到底是谁要杀大君。。无论是谁要杀大君，都要先问过我们这么多子民愿不愿意。。” 眼看情况即将失控。

　　洛玉突然踏出一步望空一礼隐秘传音道：“一帧元老，请露面一谈，谈过之后，是杀是留，洛玉自当从命！”半空里几名女郎互相对视一眼隐生不安。白发一帧看着越来越多的子民，漫山遍野围聚着这里，各种叫嚣怒喝尘上，心中以前为这人的民心优势那惊喜的心化成了渣渣。

　　他显出实体飘到一处高峰上，洛玉二话不说就要跟上，“不许，大君！”他的守护者们一齐发声呐喊：“我们谁也信不过,你现在不能脱离我们的保护。”

　　“大君，你跟我们走吧，有我们保护你，看谁敢来杀。就算这以后我们玉界的两王都不让您供奉了，放心，我们供奉你。。”人们无限热忱地喊出他们心底的话语。洛玉眼睛冒着温润的流光，一如既往地温言有礼道：“谢谢大家对洛玉的爱，不要担心，今夜之事只是一个误会，很快就会没有事的，大家且放心，安心，玉界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的两个君王那么强大，冠王公正壁垒，女王慈悲无暇，有他们在，玉界的明天一定会美好无边！”人们的心因为洛玉有力的话语而稍稍安定了下来。

　　“现在，我去和女王的近臣谈话，不会有危险的，大家且放宽心。。”在洛玉的多方保证下，他的武士，那些子民方才恋恋不舍的让出一条道来。更高的夜空时里，玄木看看身边的大夫，指着下方汹涌攒动的人头道：“如何，一个人好不好，也许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感觉得出的。那么这么多人呢，难道他们的眼睛统统不够明亮，心灵都被蒙蔽了。。”

　　被强行请来的小月看都不看下界一眼，转身就走，玄木身形一挡，大有今天大夫不好好和他交流个清楚明白决不罢休之势。他都抓心挠肺好多天了，奈何这大夫就是冷着脸懒得和他理论。看着这最近不霸道好似十分好说话，其骨子里呢简直一样蛮不讲理的人，南弦月恼了指着下方：“众生什么时候有明理的机会了，他们不是盲从就是枉纵。。凡事对他们好一点，他们能给你供上一座庙，对他们恶一些，他们就能千夫所指碎沫都能淹死你。他们真正分得清什么好坏？本人在人间做了一百年的好好大夫，还差点被自已常年所救的人们当成长生不老肉给活煮了来吃。。百姓，众生，乃无水之萍。。是一群轻易就会被左右的洪水滔天，当一个君王需要时，发动他们就能载起即将沉没的巨舟。而当一个乱世奸雄需要时，撬动了他们，就能颠覆一个巨大的王朝。。最后抛头颅洒热血白骨累累换来的太平盛世，有他们多少事，吃苦贫穷的一样还是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子孙孙千秋万代。。这就是所谓的众生，仙界也罢，玉界也罢，凡间也罢，你指望他们明辨是非。。你现在站出去，只要那妖灵骂你一句煞神，只要他愿意，信不信，他们就会信以为真当你是洪水猛兽，能吃光你的肉喝尽你的血。。”言毕，南弦月脸色铁青拂袖而去，留下玄木呆在原地好如个愣头青。。

　　一段话在夜空里传人他的耳际：“你觉得自已能逃掉吗？”高峰上，白发一帧冷冰冰道：“违背女王意志者，一律死！或许你洛玉觉得自已被众生称谓成了神，便真的成神了？”

　　洛玉苦笑一下道：“元老，我曾经一再来到地宫，请求面见你，你执意避而不见。”

　　白发一帧冷笑道：“你大言不惭，罔顾女王意愿公然在外大方厥词，女王将你如履拂弃，我岂会再面见于你！”

　　洛玉默然一下道：“元老，你知晓不知晓，女王早在上一次进入玉界生死玄关时，就中了玄天里的真龙火兽之毒。。”

　　“什么，”白发一帧大惊道：“一派胡言！”真龙火兽乃什么，乃妖性冲天的狂暴异兽，一旦被它咬中，毒火血液长身日日夕夕流窜，那人还能成人吗？

　　洛玉很是艰辛道：“这就是我一度为女王一直不作为忧心忡忡的原因，而冠王却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什么，白发一帧一个跄踉险些栽下高峰，直疑乎自已出现了幻听。那兽王如真的一早知道，为什么没有大肆宣扬，从而将女王一举打出火兽真形，玉界的子民们还不上下一心将变成了妖兽的王轰出玉界嘛。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所以说这洛玉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白发一帧怒不可歇
　　，然洛玉的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愤怒化成冰点。“我想，女王这份隐患，她贴身的几位护法女郎一定知道，元老只需问一问便可证实。。”洛玉神色平静道。

　　白发一帧呆如木鸡浑身冰冷，几位功法极高的女郎一一显露出身形，于夜空里艰辛地向白发一帧点头默认。不，不，这太残忍了，白发一帧眼冒金星，但觉自已接受无能。洛玉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努力营造两王携手的原因，当今雄性君王早已不是数千年那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杀人狂魔。仇恨，除了让玉界血腥弥漫，并不能改变目前玉界的任何格局向好。我们站在女王的角度做了那么多，修筑城池，号召子民进驻，甚至公开发放玉牌，几乎明目张胆地与王庭分庭抗礼。。这些所有的这些，依照几千年前的君王脾性，早已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高山峰顶，洛玉守着白发一帧：“元老，玉界能有更好的明天，为什么我们不能化干戈为玉帛，难道你真的那么认定，我们的女王如果没有中火毒，一定杀得了冠王！或者照目前这局势发展下去，玉界的子民们真的会抛弃一直守护着他们的强大雄性君王，而义无反顾地选择我们的女王为唯一的王。。”

　　白发一帧眯眯眼，冷冷盯着眼前的人道：“如果你不反水，为什么不能！”

　　洛玉苦笑一下道：“元老，你也看见了，我们本着最大的预算，一层层发动了玉界一切能有的人心。母灵山，四大城池盛极的出现，一条条能让人身心健康的水脉引入千家万户。人们蜂拥而来，对女王歌功颂德感激无比。私下里真正反对雄性君王的声音却少之又少，人们渴望女王带来的繁华，却从内心里不愿意反对他们早就习惯了千年的强大君王。我们一招招棋子下出去，王庭与君王却并没有如我们的愿步入棋局，进行一场所谓的白热化殊死人心较量。君王面对女王力量的诸般挑衅，不闻不问，王庭的兵马，就算他们的各路将军元帅受不了我们频繁热闹的刺激闹得再凶，没有君王强悍的明令，谁敢行驶他的特权。。长此以往，君王不是那个兽性残暴的君王，你让玉界的子民们拿什么来反对他们的王，又让他们以什么来死心踏地投靠我们的女王。”洛玉无限惆怅：“元老大人，他们到底已经不是数千年前女王名下的那些子民了，他们已经隔了好多代，除开我们这些有资格活上数千年的人。子民们早已大浪淘沙，不是当年爱戴女王胜过一切的那一辈子民了，甚至他们的骨子里爱戴他们现在的这个王，也许会深刻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地步。。”

　　对着白发一帧射来的凌厉寒光，洛玉苦笑道：“元老，那一次黑神来到玉界求情君王救人，就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国之几大君被他裹挟在飓风里狼狈万分。君王突然现身，所有的子民一见，全皆跪伏下去，就连女王新起的几大集市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所有的子民一片连着一片跪伏下去。。”

　　白发一帧怎么会忘，那一天他被惊动而来，正见云层里若干王庭大臣狼狈不堪地被飓风砸翻到地面，和着地面上的飞沙走石翻滚在一起，老远拱卫王庭安危的云隐甲士们纷纷冒出头掠光而来救急，许多羽冠的臣子还以那他们这边的女王蓝雪儿出手了。而母灵山四大集市的护卫女郎齐刷刷升空现身，开始一瞬间，她们还以为是兽王终于不甘平静，露出青面狼牙厮杀了。结果升到高空一看，却是一个黑煞神，这。。这可不是她们要等的兽君。

　　眼看箫铭几位国之大君，众目睽睽之下陷入在大风的旋祸中心，被妖风裹挟得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地翻滚跌爬着，披头散发衣襟散开根本站不起来。众多救援的云隐甲士蜂拥追上去，却怎么也进不了旋祸风力的中心，反而老远早就站着了的一干平民们。看着龙卷风中连滚带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被摔得鼻青脸肿怎么跑也跑不出龙卷风的大臣们，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哈哈大笑之声。国之八大君的笑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欣赏到，何况还是他们的国之大君之首的笑话。“哈哈哈。。”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全都捧腹大笑。

　　嗖一道白光掠来，龙卷风平地消匿，一身银衣拂拂的羽冠突然现身在云层里，“啊。。王来了！”不知是谁惊慌大喊一声，所有的子民砰砰砰跪下一片连着一片。顿时目光所见，所有的子民如水浪一般连绵起伏跪伏下去，不断花市连着相聚甚远的果市鸟市药市，甚至顺着那股人连人倒的气息风潮，竟而沿途连接一路人烟到了整个王城，所有所有的子民一片连着一片倒伏下去。不论贫瘠的还是贵介的，就算有那么些个别有用心的想不跪，或者吆呼众人不要怕，这已经不是一个王笼罩玉界的时代。可是一感触到上界那尊王影耸立而在的如山侧影，他们所有的胆子全皆化成了泡影，甚至自已也不敢标新立异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开玩笑，那兽王数千年来积压的君王之威，可不是盖的，一个意念一个家族部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数千万年来，那兽王的君令，你见过有谁撼动过丝毫逆鳞了一毛。四位守护母灵山四个集市的女郎浮在半空中，举目一望那个脸色之难看，简直一言难以表述。更别提遥远的那些个尽心全神时刻关注着王城瞬息万变的顶级豪门家族部落，比如天城之主--洛神，地城之主----绝颜一脉，一个个脸色之晦暗难看！

　　洛玉看着白发一帧难堪至极的脸色道：“就因为那一次看见了这位王那深不可测的君威，我深感忧心。深知如果不拼死一战，由着时间耗下去，女王必败无疑！为了女王，我甘冒被兽性君王诛灭九族的危险，公然带头站到女王的立场，准备借着自已在玉界微末的那一点声望，声势浩大的发动出一场与君争威的决战。。而这一战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作了周详的计划，日夜在心里反复推敲，自认为如果按照我的步骤一步步演变下去，女王必胜无疑。。”

　　洛玉苦笑着：“可我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君心已变，天意难测，我们永远不会再有胜的机会了。。”

　　“为何？”白发一帧厉声道：“就因为那兽王对我们美丽非凡的女王起了觊觎之心，他真乃痴心妄想，白日作梦。女王千古帝国毁于他手，国破家亡之恨滴血在心，那兽君的漪念正是我们女王不耻的耻辱。而你洛玉竟公然在外助纣为虐，大放厥词，羞辱女王，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言辞，女王在地宫是有多怒。。”

　　洛玉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发一帧平静道：“可女王却并没有来杀我，一帧元老，如果你觉得女王真的容不下我，在玉界我焉还能活着否。。”

　　白发一帧气得吐血道：“女王之所以不杀你，那是因为你乃洛玉，是明地里毕竟公开支持了她数千年的首公大臣，你原本可以做得更好，可是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以为我真那么喜欢杀你，都是你给逼的，你竟然那么恶心地公然叫嚣让女王嫁给那个野兽。。还王后，我都替女王难过伤心，不杀你，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白发一帧的怒骂令得洛玉眼睛泛着痛苦：“可是元老，女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仇恨冠王啊，不然你以为君上会对女王心慈手软岂能没有缘由的么？！”

　　“放屁，放你的臭狗屁！洛玉，你休得胡言乱语，坏我女王声名。。”白发一帧气得一手指着洛玉破口大骂。

　　洛玉忽然向夜空里一招手道：“千朵姑娘，请出来一叙。。”白发一帧一呆。

　　夜空里女王常伴身侧如同姐妹的花千朵一步步走来，向着白发一帧福了福满面凄然地道：“是真的，长老爷爷，千朵亲眼看见女王姐姐在地宫紫烟阁晶石镜像前，将她数千年前用命换来的兽王本命原石交给那位花神，就为了救回身陷魔域与灵魔拼命的兽王。。”

　　“啊。。”白发一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张口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大不好地突然栽下高峰，洛玉赶紧上前去扶，却被白发一帧一掌打开。花千朵眼疾手快，抢上前含泪扶着明显一下子衰弱至极的老人，白发一帧心中恨极嘶哑道：“回去！”一行人呼呼一个接着一个飞快离开，很快独剩了洛玉一人站在高处不胜寒，而下方密密集集成千上万守护的子民还需要他的安抚才会散去。。

　　玄木幽暗的目光凝视着夜色里一直矗在黑暗里，没有轻易出手的女人。不是他一个人反对那大夫，连他视为至亲的姐姐不也站在这妖灵这边。。目前这人他终究杀不得，要杀也得是那女人杀，只是心沉甸甸的为什么这么难受。。

　　回到小居，玄木看着妖神房里透出的淡淡光辉，再走去看看旁边房里被罩在一层特殊护罩里昏睡的家伙，叹气：这人什么时候才会头脑清醒地自已回来。。不怕你流浪到天涯海角，就怕你从此糊涂一辈子，再也找不到了回家的路。这傻瓜竟能被一妖灵骗到如此地步，真是白修了一世的仙，玄木盯着护罩里昏睡的人。看着看着，以往一坐就能一夜风雨不动守护的人，现在坐在黑暗里，却心绪难宁。毕竟他对灵异世界一窍不通，而属于这地界的两个霸主偏偏问题较多，一时三刻看来是很难有什么起色的磨合成功。如果此时那个妖灵真的通过什么他无法探知的途径，再来伤害了这家伙。。玄木起身，不把问题的症结找到并解决，他今后是别想有安宁了，那在魔宗犯下的荒唐错误可一绝不再有可二，还有不听那大夫的话吃亏会很大！

　　念至此，玄木自然毫不客气地叩响了南弦月的门沉声道：“出来谈谈。。”玄木耐心很好，一声一声敲着门，直到把人敲出来为止。看着一脸不善的大夫，玄木道：“你别恼，我不想再象以前那么武断，上一次你费尽心力救人，我说杀你就杀你，只因你是妖神诛无可恕，我自不愿意放过一个邪恶。如今以玉界目前的状况，除了那人，你看看还有谁能有那样超凡卓越的见识，能把玉界这不可逾越的鸿沟填平。我们且不说那些见识愚昧的平民拥戴，就说那家伙如真的可杀，你以为羽冠那混蛋会心中没数，此人在他手里做了几千年的臣子，是吧。还有那姓蓝的女人，如此人真的那么可恶，她就算伤的再厉害，灭他不费吹灰之力吧。。”

　　夜色轻风里，看着眼前认认真真和他探讨妖灵的人，南弦月眼前闪过那个丝毫不为他奋不顾身救人感动的无情黑影子，曾经杀起他毫不手软的煞神，这时候却优柔寡断了，反复向他询证症结之所在。南弦月就不明白了，就冲着那家伙乃算计百出的妖灵本尊，且还是把姐姐师父害得那么惨的罪魁元凶，这家伙不是一向把姐姐师父当眼珠子护着，怎么这一次就这么例外呢？！

　　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夜色露水深重，而心脉受损严重的姐姐却还因着一个可恶的妖灵没有归来，南弦月眼中闪过煞气缓缓道：“我不知道妖灵用了什么办法，他死亡的地界，我反复查探找不到一丝由头。你我皆于灵界毫无感知，偏偏羽冠与蓝雪儿目前处在复杂的救与被救当中，且他们之间还缠绕着何等复杂的情仇火焰纠结。所以可以说目前是妖灵的一个空窗期，在我们以为的死亡当中，正以我们看不懂的方式顽强逆转。别的我不知道，这一点我却非常肯定，假以时日妖灵必定会以我们绝对想象不到的方式归来，且胜算还要远远大过姐姐师父先一步成功。他的算计一环扣着一环且非常恐怖，这一点从师父与姐姐的这一场场变局，你就能窥出一二。而我唯一能做到的破局终结方式，就是不顾一切，斩掉他乃以扭转乾坤的本尊一了百了。。”这时候，你们一个个偏偏要和我南弦月纠结他的本尊如之何良善，该不该杀？！

　　玄木石化中，南弦月继续道：“妖灵自取灭亡，却没有一点自保回归的法门，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毁在姐姐的手中。不，他之毁灭，却是一种变向散去姐姐仇恨的方式。他太了解姐姐，知道怎么样才能打动她，而他的本尊就是一个最好的契机。你看看目前姐姐是不是一点点将目光聚集了过去，妖灵最大的倚仗就在这里，因为他的本尊经得起一切考验。善是真善，事是真在做，而且还做得光辉永垂不朽。不这样，如何化得去姐姐的怨气，不这样，怎么赢得姐姐的尊重！只要姐姐还是他心目中那一位永远不变的悲天悯人的女神，他的性命就一定会得到保障。如果我说，而这一切就是他逆转的契机，你信是不信，或者你杀是不杀？”

　　玄木看着大夫，半响如同从石头缝里蹦出一问来：“就是说，因为他的本尊生机在，他的妖灵必定有一天会复活到他的躯壳历来。。”

　　南弦月摇头阴森森道：“我最恐惧的，反而是经过无数漫长的等待，我们翘首盼回到姐姐师父躯体里的还是一个我们永远也无法区辨的魂。且我相信那时候，必定没有一个人能分辨得出他的真假来，假如他不愿意暴露的话！”毕竟姐姐师父浑身的血液被他抽干，他什么事干不成，办不到！

　　噼啪啪。。玄木震惊得连连跄踉，眼前如同天崩地陷，且不停闪过那人假扮的白衣人栩栩如生形象，太。。太可怕了！他唰地抽出身上霸刀，眼睛闪射出无边的锋寒，心中再也没有了那人可活的一丝念想。南弦月追着夜空不停呼喊：“喂。。喂。。手段很重要，不要激起民变，避开姐姐。。”

　　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良久，南弦月拍拍手自言自语道：“算计我，不信这一次弄不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