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鱼》绮繆千怨

2、第 2 章

　　社会的变迁同样在影响着□□的发展。□□社团早已企业化。卧底警察的工作最主要的是收集情报。而要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就必须要身处社团内部高位。安凯琛的上位并不算快，上位太快反而会引人注目。社团的坐馆通过电子邮件想社团个头目发出会议通告。而会议的内容就是商讨要如何处理刘武飞。毕竟刘武飞也曾是这社团里的一哥扛把子。有人提议请他回到社团，而有人却是提议除掉他。

　　安凯琛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张从刘武飞住处所拍下的照片。他在刘武飞的卧室，在侍候刘武飞穿衣的时候，无意间的在衣橱里发现一枚徽章。生意做得越大，见识便越广阔。照片上的徽章是挺好看，卻并不特别的显眼。但这徽章上的图案却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黑手党家族。

　　会议并没有得出任何的结果。安凯琛回到自己所创办的公司。公司人不多，所有员工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其实是卧底警察。公司里唯一的女孩子小昭走到安凯琛的身边用担心的语气对安凯琛说，“老板，我们查过了。刘武飞这人要比预想的危险许多。他回来已经有一年多了，他之前的仇人全都不好过。”

　　安凯琛不是个话多的人。听了小昭的话后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公司里的人是真担心安凯琛。毕竟他们的老板可曾在刘武飞的手底下办事。

　　“誒~”衣着休闲的李文秉拿着两罐啤酒走到安凯文的身边，递过来一罐啤酒。他自己也开了另一罐啤酒喝了起来。然后说，“跟了你也快4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现在这表情。混黑就是这样，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啃你的。就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你也不用感到愧疚。还是你在害怕他？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现在可是已经做老大的人了。他一个过气旧人，能耐再大也抵不过我们这些地头蛇啊，不是。”

　　见李文秉在跟自己开玩笑，安凯琛卻笑不出来。他也拉开了啤酒的拉环。可他没有有喝。只是将啤酒握在手上，说，“他回来的第一日，我便已经知道。”他的话倒是令听见他说话的人们一愣。他握着啤酒罐继续说，“我脖子上的链子还拴在他的手上。”

　　安凯琛的私生活非常规律，即便是被社团里其他的头目约去夜场也是闷葫芦一个。女色他不好，别人的场子里群魔乱舞的，他卻仅是坐在那里只喝酒不说话。曾有人在他的酒里下开心药，他卻是将那即将能给他带来快乐的女人推开，一个人脚步轻浮，神志迷糊的冲到大街上差点被马路上行车给撞到。真是闷得半点也不合群。社团里的其他头目不动他，只是找不到动他的理由。要抢底盘，很遗憾的是即便是社团的头目，但安凯琛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地头。抢生意，人家做的是脑烧的洗钱漂白生意。都是那些金主大老板主动去找他，他上位后从来就没有主动的挑过事，没有跟谁起过正面的冲突。再说他赚的钱跟其他头目比起来也不过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中中稳稳的程度。刚开始别人都把他看做是一条不会叫的狗。可无声的狗才会咬死人。在可视的情况下栽在他手下的人还真不少。当然那都是配合着警方的行动，在有着精密而详细的的部署下进行。不然他这卧底可能就会被视为变节而附上刑事的责任。

　　每一次进入安全屋，安凯琛在写下近期的活动状况时都会在结尾写上什么时候能结束。他真的不想再继续的徘徊下去。他每个月都有预约心里医生。只是大部分的话都不能够说出来。所以在心理医生的诊所里大部分的时间也不过是在发呆。

　　安凯琛所预约的心理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孩样子长得挺漂亮，他吻了她。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嘴唇碰一下嘴唇。医生愣了一下，有那么点被吓到。然后安凯琛对医生说，“放心，我性冷淡。”

　　性冷淡并不代表性无能，只是对□□的一种疲倦。

　　医生问安凯琛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性失了兴致。而安凯琛的回答是，“在高二，在同学的生日会上第一次喝酒。喝醉了后跟女同学发生了关系。然后那个女同学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妈妈也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怀了我，我知道一个女孩带小孩有多艰辛。我打算退学打工赚钱来养孩子。可是那女同学卻是说她要把孩子打掉。我不同意，跟着大吵了起来。可没几天那女同学真的把孩子给打掉了。”

　　医生说的话跟之前看的心理医生说的几乎一样。连开的药片也是一样的抗抑郁药，只是剂量略有不同。看完心理医生后安凯琛去了一处庵堂。没有任何香烛，他只是在他母亲的灵前换了几朵菊花。他对着自己母亲的灵位说，“妈，我好累。活着真的是好累。”

　　拜祭完后，安凯琛买了猫粮和狗粮到公园投食来喂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们。然后来了个人，往他的背后开了一枪。他倒在了地上，体温随血液流出体外。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摸出了手机来打通一个电话。安凯琛对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救我……”

　　手机有定位的功能，救护车很快便赶到将中枪倒地的安凯琛送入了手术室。

　　警察查询了安凯琛的手机，通信里最后一通电话的号码跟报警说公园有人遇袭的电话号码一样。但通过警方的定位系统发现报警人整晚都没有移动过。

　　从伤口可判断是近距离的射击，而公园附近的监控可拍下了相对的画面。只是距离有点远。疑犯的面容实在是无法辨认。

　　子弹射穿了左肺叶，要是再过一点便会是心脏。

　　麻药过后没多久安凯琛便苏醒。身体插着好几根的管子，其中最粗的两根管子直接穿过皮肉插入他的肺部。因为吗啡的作用安凯琛并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还感到一丝的飘然。

　　他……又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