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夏之叶

1、奇遇

　　午夜，车灯前。
　　灌木林杂草丛生，砂石路蜿蜒曲折。
　　我一面开车，一面自嘲。
　　多年努力竟回了原点，不！应是更差，之前一无所有，现连陷重围。
　　老同学抵的一辆进口车，还是瞧多年同学份上，要么产破了我才晓，岂不半毛钱也没了。
　　不想这类车竟然半路上也熄火，不过还不错，辛亏走出去念头我只动一下下，头脑发热没，要不惨了岂不。
　　这鬼地方，一来手机信号没，二来遇一人家车跑也得一小时。
　　忙的人就越忙，这不我就是，整天手机响不停，今儿偏近节假日，这倒好，假期没来车子皆来了。
　　车一多，景区大路开不了只能寻他法了，于是我自作聪明找小路，最好路上车没人也没。
　　这回倒好，找得彻底，车坏三小时，路上车竟没一辆。
　　大概近些年体力活不干退步了，要不像油泵保险丝烧断小问题在五年前，我不用考虑就动手，没想这次我竟在僻静深山里孬等路人，结果人没来还不靠自己把车修修好。
　　许是多年打拼太乏缘故，白天瞧几位老人在一块喝茶、下棋，不想一时悠闲姿态瞧了让我羡慕得不得了。
　　车开没歇，不多会便遇一上坡，坡大算了不想弯也大，油门只得松了，脚移刹车踏板上……
　　刚滑坡上，一白衣女孩突现眼前，我忙踩刹车，车轮拂起的灰尘便把她掩盖了起来，面前身影像是笼罩在冬天的雾霾里，忽隐忽现。
　　少顷。
　　女孩便走上前来，只见她头戴白色帽子，白色衬衫搭配白色裤子，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让人感到恐惧。
　　女孩刚走到车旁，我便连忙按下玻璃，只听她哀求道：“大叔，我和同学在晨雾中走散，己经迷失一天，可不可以稍我一程。”
　　我笑说：“可以，快上来吧！”
　　女孩兴奋地走向右后车门，拉开坐了上去。
　　我虽一直注重行车安全，但见她已坐下，便回头专心看着路说：“你去哪？”
　　“前面。”女孩说完便响起关门声。
　　门一听响，也就头没回，一脚踩下油门，约摸三两分钟，岔路口也就遇上了。
　　于是我一面开车，一面说：“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的目的地，这样便于我开车。”等了半天没有回答。
　　我又问了一遍，仍然没有回答。
　　我生气向后座上看了看，没人！
　　我揉揉眼睛仔细看，还是没人！
　　我忙拉好手刹车，下了车拉开所有的车门，在车里找了又找，仍然没有人。
　　我冷静点上一支烟，心想明明是一个小女孩上了车，怎么就不见了，是自己太劳累产生了幻觉，不对，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在这深山里，怎么会有人呢？
　　不要乱想，我提醒着自己，确实是一个小女孩。
　　车子碰到她了。
　　不会。
　　压到她了。
　　更不会。
　　我用手拍了拍脑袋。
　　过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
　　我并未感到恐惧，因为我对唯心的东西，根本就不相信。
　　等我开车回到原地时，她依然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你怎么还站在那里？”我不解地问。
　　没有回答。
　　“我在和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我提高嗓音说道。
　　没有回答。
　　我对这种赌气的做法也有些无奈，于是我故意逗乐说：“你到底是人是鬼，半夜里演什么恐怖片。”
　　“你才是鬼呢？”女孩说完便嘟起了嘴。
　　“上车。”我生气地说道。
　　“不上。”她漠然地答道。
　　“上车。”我大声地说道。
　　“不上。”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说道。
　　这时，我也被她逗乐了，于是笑着说：“你可想好了，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不走，我明天还有事，就不等……”
　　我话还没说完，女孩便转回头看着我小声地说：“不愿带我就算了，我关好车门，你就把车开走了。”
　　“我已经看到你上车，听到关门声，那我肯定会开车了。”我说道。
　　“可是我还在车外呢？”女孩说道。
　　“你不是已经坐上车了吗？”我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我坐前面吗？”女孩说道。
　　“那你又下了车，关上了门？”我问道。
　　“是啊！我让你气死了。”女孩语气缓和道。
　　我急切地说：“快上来吧！我明天还有事。”
　　女孩拉开前门，坐了上来。
　　我看见她关好车门后，坐着没有动，便说：“安全带。”
　　女孩不知所措。
　　“左手边。”我提醒道。
　　她还是不知所措。
　　我只好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在我弯腰的一瞬间，竟然有心动的感觉，怎么回事，我问着自己。
　　其实我和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并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怎么会对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有这种感觉，我有些迷惑。
　　我连忙用言语掩盖骚动的心：“你还没有说你去哪？”
　　“B市师大。”女孩道。过了一会，她又说：“你也回那里吗？”
　　我没说话，继续开我的车。
　　又过了一会，女孩说：“有音乐吗？”
　　我还是没说话，只是打开了Cd。
　　“《简单爱》，大叔，你喜欢杰伦的歌？”女孩说完便笑开了。
　　“是。”我答道。
　　“像你这么大年龄的人，好象都讨厌听吧！”女孩继续笑着说道。
　　“我年轻时弹过吉它。”我说道。
　　“懂音乐？”女孩问道。
　　“是。”我答道。
　　“你喜欢听他唱的歌，是为什么呢？”女孩问道。
　　“有味道。”我笑着答道。
　　“别的歌手呢？”女孩问道。
　　“我对歌手不感兴趣，只对好的歌曲感兴趣，哪个年代都行。”我答道。
　　“李落成。”女孩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诧异道。
　　“原来你车里的这张名片就是你的名字，能给我留着吗？”女孩说道。
　　“随便。”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