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若凌云》春天林木

51、第二卷 五行镜与镜灵09

　　云若跟随凌子君和凌珑去到凌家，由于凌家主病着，不见外客，而凌家大小姐了凌冰卿常年呆在师门天道山清心阁，连凌珑都常年不得见。云若只拜见了凌珑的生母现在的凌家的女主人朱宛琴。果然如传闻中温婉的女子，整个人打扮极为素雅却不失高贵端庄，只是脸色略有几分苍白，一副病容。凌珑长得同她母亲不太像，眉眼间同凌子君更像一些，而且比她的母亲更多了几分英气。

　　能够教养出凌珑那样的孩子，母亲自然是不会差的，是个十分好相处的性子，尤其是在得知云若可以净化自家老爷妖毒后对云若更为感激客气。

　　凌家不似欧阳家的豪放粗犷，却是古朴内敛又不失雅致。宅中有数个小院，都似江南园林的标配，红色的鲤鱼在池中悠哉游哉，假山的瀑布吐着一线涧流。每个小院均清雅别致，净洁静好。路过凌子君长住的玉笙院，扑鼻而来的是一缕沁人心脾的奇香，闻之欣然，香味萦绕不散，带路的小丫头介绍道：“这是我家二公子卧室点的沉香的香味，公子每天都会点一些。”

　　不会吧，凌二公子，你烧的可是银子啊，几万元人民币一克呀。果然有钱人的生活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想象得到。想到这里，云若的心在滴血。可转念一想，烧的又不是自己的银子，有啥好肉痛的。

　　云若被安排在了凌家后院的云端阁，院子的装修风格果然很凌子君，简洁素雅大方，却不失千年世家的高贵大气。房里布置的似有品味闺秀的闺阁。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小巧的八仙香檀桌，四面各放着一把雕工精致的圆凳，左侧的窗前是一个带有铜镜雕着花草的梳妆台，妆台上八巧玲珑盒装的是姑娘家簪钗绒花类的装扮之物，均不可方物。最里面放着大床拢着粉青色床纬，被套枕靠均是温润的真丝质地。只是房间里摆放了几个瓶子，看起来就像古董的那种，云若怕小白在屋子里跑酷的时候撞碎了，自己可赔不起，特意叮嘱小白不可以在屋子乱跑，小白也很贴心的乖乖的趴在云若床边，除了偶尔甩甩尾巴，要不还以为是个玩偶呢。

　　云若一早起来，见小白还待在床边维持着昨晚那个姿势，有些心疼，便请院中的侍女将房中的易碎品收起来，这样小白就可以随意活动了。

　　易碎品收起来后，云若也放心将拍拍它的头，“好了，现在你可以随意跑动了。”

　　此时却听到门外的侍女编排起了自己。

　　“果然是乡野丫头，没见过世面的。”

　　还有丫头嗤笑，“可不是吗？哪有人让将这些收起来的，一副乡巴佬的样子。”

　　“可是别人命好啊，混了一个镜灵，还能在凌家混个食客。”

　　“她还以为她能做第二个童倾城呢。”

　　似乎童倾城这个名字让人有些忌讳，立刻有个丫头阻止道：“好了，别胡说。”

　　云若有些无语，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想到连凌子君治下严谨的家里下人幺蛾子都那么多。那几个小丫头摆明了是将话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否则就不会刚踏出屋子就开始嘴碎，害怕自己听不到似的。无论何时何地总有喜欢恶心人的人，就算恶心了别人自己也不会少块肉，还有人一直乐此不疲，似乎踩低了别人，自己就变得高贵一样。

　　童倾城？谁呀？没听过还有那个镜灵叫这个名字。

　　这是别人家的事，家里的侍女连凌珑都不管了，自己就一个路过打酱油的，能对付的过去就行。云若当做没听到准备今天带着小白先去宁安城里逛逛。可小白像能听得懂那几个侍女的话一样，一个跑酷就冲了出去。云若也没在意，昨晚小白这个小可怜就没活动过，它应该也想活动下筋骨了。

　　云若换好了一身男装，还特意贴了两片胡子，朝院子里唤了一声小白，小白呲溜又跑了回来，她便抱着小白就溜到宁安城里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些有用的消息可以回家。

　　清晨的阳光洒向城镇，原以为这个时辰街道不会有什么人，但辛勤的人们早准备好新的一天，推着车，将铺头展开，将货物摆放整齐，等待客人的光临。那些有铺头的商人们也早将铺头打开，有老板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一只手提着水桶，洒扫着。还有铺头外站着小伙计的，不遗余力的大声吆喝着。

　　宁安城里的人还真不少，从街头到街尾全都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街道两旁的商贩鳞次栉比，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慕名而来的顾客摩肩接踵，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

　　云若感叹，这五大世家所在地果然不同，所谓盛世繁华，不过如此。在她经过一家叫古钰斋门前，被店里的小伙计叫住。

　　“姑娘，来店里看看吧，这里不少新到的首饰玉器，款式新颖，正适合姑娘这样标致的人。”

　　姑娘？我穿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电视剧不都认不出来的吗？

　　云若小声问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那小二笑嘻嘻的说道：“姑娘眉清目秀的，就算贴了两撇胡子也不像啊。”

　　这时掌柜走了出来，一巴掌招呼道小二的头上，“你个没眼力劲的，顾客就是衣食父母，顾客有什么要求你该尽量满足，真是太不懂事了，叫什么姑娘啊，叫公子。”

　　掌柜训完小二转头过来笑眯眯的对着云若说道：“公子，小二不懂事，您里面请。”

　　云若扶额，这完全就是强行眼瞎系列啊，果然电视剧里面女扮男装还能诓一个美男回家的都是骗人的。

　　云若前脚溜出凌家大门，后脚就有人禀告了凌子君，知道这丫头闲不住，让她被法诀就是为了诓住她不乱跑的的一个借口，只要她不乱跑，背不背法诀根本无所谓。而此时又有人将云端阁侍女的打碎云若房间里古董花瓶的事情报给凌子君。原本这种内宅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报给凌子君，就算是凌家的女主人朱宛琴也是不会过问这些小事的。可那些侍女却说是云若故意让小白扑咬她们，她们吓到了才失手打碎了那些东西。凌子君吩咐过，关于云若的大小事情都要告知自己。

　　此时的凌子君坐在不远处一茶楼上，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这丫头，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出来晃还换个男装，贴两撇小胡子，难道她真的以为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她了？

　　跟在凌子君身后的石建飞不明白，自家公子听到云姑娘开溜以后就急匆匆的追了出来，原以为公子会直接将人提溜回去，可公子一直坐在茶楼品茶看着云姑娘四处晃悠，算是怎么回事。等到苏正宏来这里向凌子君禀告事情，眼神询问石建飞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石建飞也是一脸便秘的神情，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

　　等到云若晃悠到中午的时候，肚子有些饿了，正准备找个地方吃东西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凌子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买了这么多东西，云姑娘的心情可好些了？要不回凌家用过午膳之后在继续。”

　　云若知道凌家会让人带自己回去，原以为凌子君会派石建飞或者是苏正宏，没想到凌子君会亲自来。

　　云若有些无语，大哥你有那么闲吗，回头过有些无奈的对凌子君说道：“凌二公子，你每天那么忙，这种小事就不用你费心了吧。”

　　凌子君有些无奈，“云姑娘是镜灵，身系修仙界安危，凌家为其中一份子，自然得为云姑娘的安危负责。”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云若没真的以为自己来探探路就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只是真不想被凌子君抓着去背什么法诀了，想到那些像蝌蚪文一样的法诀就心情郁闷，便指着身后那些东西有些无赖的说道：“还没付账，既然二公子来了，就有劳二公子了。”

　　“顺便说一句，法诀我不是不会背的，你爱咋咋地吧。”

　　望着云若一脸无赖的神情，凌子君轻笑，这丫头怕也是反应过来，她净化妖毒不需要法诀了，当初师尊听说自己让这丫头背法诀的时候就有些惊讶，还告诉自己，这丫头根本就不需要法诀那些东西。

　　“你要是继续让我背法诀我心情就不会好，买在多东西心情也不会好的那种。”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心情不好？”

　　“不然呢？”云若根本不知道小白扑咬那些侍女将花瓶打破的事，只是以为凌子君在问她背法诀所以心情郁闷的事情。

　　以云若的性情根本不可能让小白故意去咬人，若不是小白护主，自己还不知道凌家下人如今也学会奴大欺主了，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只是没想到这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小白扑咬侍女将花瓶打破的事，如此也好，省得惹她心烦了。

　　云若抱着小白回到玉笙院后就乖乖呆在院子里逗弄这小白，连院子里里里外外侍女全部都换了也没在意，只当是千年世家规矩多。

　　此时凌珑冲进了院子，哪里还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样子，拿起石桌上的水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喉。

　　“渴死我了。”

　　云若将小白抱在怀里撸，小白也被顺毛的舒服，眯着眼睛，不时喉哝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十分享受的样子。

　　“凌珑，你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次一回来好像就很忙的样子，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凌珑双手合十，“对不起啊，云姐姐，我不知道那几个丫头竟然不知道好歹。”

　　云若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啊？”

　　“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娘亲心慈手软，从来没有一句重话，到让这些人越发没有规矩了。”

　　“哥哥这次是真生气了，所以我只好代娘亲重新安排这些人了。”

　　“凌珑~~~”此时的凌子君也来了玉笙院，听到凌珑正在说这些事，本不想让云若知道这些烦心的琐事，可没想到凌珑倒是先过来说了七七八八了。

　　云若不太懂这两兄妹到底想表达什么，一个千层套路，一个不打直球，我的脑细胞真的跟不上啊。“不是，你们两兄妹究竟想说什么？我不太懂你们的意思。”

　　“就你院子里的丫头说你故意让小白去咬她们。”

　　云若可以不在意那几个丫头嘴碎，可冤枉小白就不行了，听到这里云若腾一下站了起来，“胡说八道，小白怎么可能会咬人，就因为小白不会说话，就这样污蔑它。”

　　“对啊，云姐姐你怎么可能那么无聊做这些事，那几个丫头还咬着说就是你做的。”

　　云若有些无语，“我有那么无聊吗？不就说我是乡野丫头，我本来乡野丫头，可又怎么了，又不会妨碍我少吃一块肉。小白这么软乎乎的，我怎么可能让它去咬人。”

　　说着云若用手抬起小白的一只前爪，捏了捏肉垫，果然手感很好，很软，“小可怜，就因为你不会说话，别人都将脏水往你身上泼，太可怜了。”

　　凌子君相信云若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这丫头要真不爽估计当场就能同人呛起来，所以他就打算直接处置了那几个丫头。

　　凌珑也相信云若的人品，可那几个丫头口口声声将脏水往云若身上泼，自己老哥又一副没打算让云若知道这事，只好自己出马来套话，让那几个丫头心服口服，顺便堵住其他人的嘴。

　　果然云若不在意那几个丫头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往一只不会说话的雪球身上泼脏水她就怒了，什么话都吐干净了。不过小白那小东西还真的成精了，有人说云若坏话，它立马报复回来，还偷偷摸摸的不让云若知道。

　　凌子君重新挑了些摆饰派人放到云若的屋子里，自然没有易碎品让她糟心，不过那些摆饰可比当初的那些瓷器要精贵的多，云若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还想着凌子君人还不错，还拿些不值钱的东西给小白当磨牙棒了。石建飞觉得有些肉疼，里面有好些东西可是一些家族特意上供凌家的珍品，可遇不可求。凌子君表示东西的价值是人赋予的，能物尽其用才是最大的价值。

　　凌珑将凌家上上下下的下人重新安排了一遍，留下能用的，不安分的全部被打发了出去，在从外面采买了一些。而从前那些想要同凌家套近乎的世家，没了以前的路子，就将主意打到了云若身上。

　　云若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样高的礼物，有些无语。这些礼物是经过检查后，没有问题才抬进来给自己的，说是一些世家小姐送的，想着同云若年纪相仿，应该聊得来。云若又不傻，这些人明摆着就冲着凌家来的，不是冲着凌子君就是冲着凌珑，只是这些人随便就把礼物抬给了自己真的好吗？凌珑不是才换了一批下人，怎么就没人管这事了？

　　云若随手翻开了礼单，从里面的字猜出了一些，竟然是很含蓄的情诗。凌子君果然在哪里都一样的受欢迎啊，当初在晋平欧阳家，自己就领教了，凌子君有多吃香，宁安是凌家的大本营，自然喜欢凌子君的人只多不少，也有只是单纯的想同凌家套近乎的，只是那些世家小姐觉得自己是同凌家有多熟，还让自己将礼物转交给凌子君，自己又不是凌子君的老爹，还能包办他的婚姻，或者帮他们进一步拉近同凌家的关系，这种事，怕是找苏正宏或者是石建飞都靠谱点吧。

　　想想凌子君套路自己背法诀的事，此时不去给凌二公子添添堵更待何时。

　　凌子君晚上回到玉笙院，就见到云若在自己的院子里让人清点礼单，凌子君原本不喜这些家主私下这些动作，只是见云若高兴，便转头嘱咐苏正宏按照礼单上的礼物，回头回赠就是了，至于这些礼物，直接让石建飞分发给凌家弟子一众人等。

　　云若看着凌子君波澜不惊的吩咐石建飞让人将这些东西抬走，有些郁闷，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歹也该生生气之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岂不白折腾了。

　　云若一脸期待的望着凌子君，“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快点黑脸啊，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啊。

　　望着凌子君依然淡然的神情，云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转而郁闷，凌子君哪里还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故意逗她道：“云姑娘想我说什么？”

　　“你~~~”云若仿佛觉得当初在晋平欧阳家的凌子君只是个错觉，“算了，你随意，我先走了。”

　　“等等。”

　　“这些东西云姑娘喜欢？”

　　云若撇撇嘴，“我又不傻，这些东西摆明了是给你的，别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好喜欢。”

　　凌子君有些不爽云若将自己划成别人，“你若喜欢这些东西，明天我让小飞去库房给你挑几件？”

　　云若不太明白凌子君的脑回路，自己是干啥了还让凌子君送礼？还是这小子又准备了什么坑让自己跳？所以才先给一个枣。想想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得多，想到这里云若一哆嗦，直接拒绝道：“谢了啊，我本就在你家吃白饭的，二公子就无需客气了。”

　　凌子君见云若心里如此矛盾，既喜欢银钱，可送上门的却还是不收，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这丫头虽然喜欢银钱，却又自己的原则，知世故又不世故，不高兴的是，在这丫头心里，自己也只是别人。

　　等离开玉笙院后云若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去看热闹的，怎么感觉又被忽悠了，心塞。

　　为了不让那些家主继续打云若的主意，凌子君索性同在青炎门一样，每日将她拘来自己的书房。云若一脸生无可恋，看着他处理凌家的各种事务，心想每天对着你这张脸还不如看那些世家小姐争风吃醋有趣的多。凌子君还很贴心的在书房内放了一张屏风，屏风后放了一张贵妃椅，让云若实在无聊的快发霉的时候可以滚到贵妃椅上躺一躺。

　　就在云若觉得自己要在会无聊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位大少爷的超级洁癖。当初欧阳家，就把别人家的家具都丢出去烧了，还把自己给叉出去了，虽然当初是自己故意想恶心凌子君的，可这位大少爷的洁癖可是真的。

　　云若看看自己踩过的地板和坐过的凳子，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它们，不会凌子君转身就让重新装修这屋吧。不过这是凌子君自找的，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想到这里云若故意在屋子里晃，“二公子屋子里的东西果然不错，摆饰精致，这个屏风画的山河图，气势磅礴，这个玉石摆件，雕刻的如此精致，瞧，这小人的神情，连眼角眉梢都雕刻的如此精细传神，还有你这床头，一股子青檀的香味，应该很值钱吧。” 尤其是每说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云若还故意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每件东西都特别财迷的模样，摸了摸。

　　待云若屋子把屋子里的东西都蹭的差不多了，才做恍然大悟状，“凌二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你屋子里的东西每件都如此精致，我都忘记了你才说过，你不喜别人进屋子的，对不住啊，那我还是出去好了。”看看你忍不忍得了不把我丢出去。

　　凌子君也想起了当初欧阳家自己将这丫头丢出去的事情，这丫头也是个记仇的。

　　“云姑娘是凌家的贵客，既然姑娘喜欢在下的这些东西，那就送给姑娘好了，回头我就让小飞派人搬到姑娘屋子。”

　　不是吧，居然不发飙了，还以为这小子会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呢，不好玩。“既然是二公子喜爱的东西，我怎能夺人所好，多谢，二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算了，你继续吧，我先去躺躺。”说着云若一脸生无可恋的跑到屏风后面的贵妃椅上去躺躺了。搞什么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你不接招，我怎么有乐子。

　　“你~~~”凌子君心里有些郁闷，这丫头平日里精的很，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迷糊的很。

　　凌二公子，你也不想想，你往日里是有多嫌弃，谁会给自己添堵，想歪了啊。

　　某天，凌子君带着苏正宏他们出门了，云若一觉醒来，书房半个人都没有。自己走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在屋子也闲的无聊，便左晃晃右看看，却不小心碰落桌面上的文书。云若小心翼翼将那些文书捡了起来放好，却又将身后放置画卷的一个瓶子撞到，还好她反应快，及时抓住了瓶子，才没摔破瓶子，只是里面有些画卷掉落了出来。

　　其中一卷画已经散开了，一眼可以看见画中所做。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梨花树下，一席白衣，似乎有风吹过，吹落一地白，还有些洒落在女子的青丝和衣裙上。

　　云若捡起画卷，画中的女子只有侧脸，加上水墨描述的人物原本就分不清楚脸，这是哪家的女子啊？看着画中风景还未画完，就被收起来了，想必是作画之人还没来得及完成吧，这里又是凌子君的书房，难道？想到这里云若一阵坏笑，少男心思总是痴，没想到这位大爷洁癖加水仙，竟然还会喜欢别人，而且也没听凌珑八卦过他哥的风月之事，这心思藏的可真深啊。难道说，凌子君还是暗恋？没想到连凌子君那种人都有会这一天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原以为这位大爷的风格是，我喜欢你是你天大面子，还不感激涕零。没想到竟然是暗搓搓的暗恋画风。好像很有意思，好想知道哪位大神能降得住凌子君这只千年老狐狸，真想膜拜膜拜。

　　云若正在暗戳戳的笑得一脸荡漾，连正主回来了都没发觉，“云姑娘在看什么这么高兴。”

　　吓得云若转身一把将画藏在了身后，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发现了凌子君这个的秘密应该怎么说才不会被他埋了。“没什么，看你桌上有些乱，我正好没事做，就帮你整理整理。”

　　“哦？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云若一脸被抓包的样子，总不能说不小心看到了你暗恋美人的画像吧，以凌子君的个性，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心思，这样估计凌子君非得活埋了自己，尤其这会还有苏正宏和石建飞在。

　　算了，这锅只有自己来背了。云若一把把画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其实吧，是我一觉醒来见这里没人，有些无聊，所以就拿你的纸笔随便涂鸦了几笔，不过画得不好，就不污你们眼睛了。”

　　凌子君从进门看见云若拿着自己画的那副画像就知道她误会，不过，不想让自己难堪，所以才说是她画的，想到这里，凌子君心下一暖，只是这丫头平日里哪里静的下来，这谎言真是毫无技术含量，现在一脸被抓包的样子也很好玩。

　　凌子君忍住眼中的笑意，“哦，平日里倒是没见识过云姑娘的大作，今天难得有机会，就让我好好欣赏下云姑娘的大作。”

　　凌子君你是不是傻啊，我这帮你背锅呢，你今天出门是把智商落外面忘记带回家了吗？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凌二公子暗恋人啊。

　　望着云若一脸兜不住的神情，凌子君越发觉得有意思，机会难得，应该好好逗逗她。“云姑娘是觉得有旁人在场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的苏正宏和石建飞默默的低下头，并悄悄的退了出去。

　　云若内心在咆哮：我不好意思个屁，老娘是在照顾你的少年心情，是你，不是我啊。

　　见到旁人都离开了，云若才将画还给了凌子君，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偷看的，开始不小心碰到了，结果这画都掉地上了，就打开了，我不是故意看要的。”

　　“不过，你放心，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云若放下手中的画卷就准备开溜，就听到凌子君说道：“云姑娘准备去哪里，不是说好要给我欣赏一下你的大作吗？”

　　云若一脸生无可恋，“你确定？”

　　凌子君轻轻点了点头。原本只是想逗逗云若，他还不知道云若真的会画画。

　　凌子君倒是不客气，拉起云若就把桌上的毛笔递给了她，“请~~~”

　　望着云若画中一个头大的像包子，身子又小的可怜，实在不知道什么人能长得如此有创意。连巧舌如簧的凌子君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都只得几个字，“云姑娘的画果然画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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