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祥瑞御兔

103、第 103 章

　　姑苏凑过去和慕容南南那里看了看下面的地形图，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水多深？”
　　“超过五十米。”公输回答道，“水太深，我们带的仪器都是便携的，找不到他在哪里。”
　　“都先上来吧，计划一下。”姑苏抬起头，脸色很严肃。他和文远约定的是要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内搞定这个深渊者，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十个小时，还剩十二个小时，虽然知道深渊者在悬崖下面，但是这个深渊者具体在什么位置，有什么能力还一无所知，甚至连这个深渊者的体型有多大都不清楚。

　　底下的人是康桥一个个用飞的带上来的，这几个人上来之后就和姑苏凑到一起去研究了。小牧看着有些无所事事的夏修竹，笑着说道：“是不是很无聊？要不要去参与一下？”

　　夏修竹虽然心里痒痒的，但是也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分量，自己不去捣乱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所以他摇摇头，说：“不去捣乱了。”

　　“一会儿下去你和我在一起就好了。”小牧看到夏修竹露出一点儿疑惑的眼神，接着说道：“我们怀疑那个深渊者是会飞的，这里到林所说的那个地方有两百多公里了，他如果不会飞，无声无息地转移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如果会飞，在这里和下面是一样危险的，甚至留你在远处会更危险，因为姑苏他们救援会很难。”
　　小牧看了看凑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又说道：“我们只有三个会飞的，姑苏和初雪的空中速度还可以，但是康桥就要差一些。”
　　“明白。”夏修竹严肃地说道：“我尽量不拖后腿。”

　　姑苏他们没聊几句，初雪了康桥就提前飞走了，其他人还在继续，夏修竹活动了一下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但是总体上没大问题。
　　“别紧张——”小牧看着夏修竹，笑着说：“姑苏会保护我们的。”
　　夏修竹坐回小牧的身边，说道：“你们对他很信任？”
　　“那是当然。”小牧继续温和地笑着说：“原因有好几个，第一，姑苏有这个实力，我没见过前任的夜之王，但是初雪见过，他说姑苏的实力比前任夜之王要高。初雪虽然对姑苏非常依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是不会撒谎的。”
　　“第二，我们在如何击杀深渊者这件事情上做过很多的准备，也曾经成功击杀过深渊者。”小牧看着姑苏，微微一笑，才接着说：“第三，你们人类说过一句话，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云梦泽的科技水平是赶不上你们人类，但是我们一直在尽力追赶，而皇帝国，你看看——”

　　小牧指了指那辆夏修竹曾经躺过的小破三轮说：“就这样——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就是破车。”
　　小牧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屁股，说道：“你知道吗，混进皇帝国的时候我坐的那辆车，妈呀，一点儿减震都没有，屁股都颠疼了。”

　　夏修竹知道小牧说这些是在调节气氛，夏修竹也是经历过不少苦战的人，他知道战前的轻松心情对之后的战斗是有很大影响的。
　　夏修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又握了几下拳头，好让自己的双手可以处于良好的状态。

　　又过了一会儿，康桥和初雪就飞回来了，他们后面还跟了几个人，每个人都拖了一串东西。
　　夏修竹有些诧异，自言自语道：“就这么飞，皇帝国都没人知道？”
　　“我刚刚说过啊，皇帝国的科技就是一辆破车，他们连雷达都没有，光靠眼睛能看见个棒槌啊。”小牧说道：“哦，还是能看见的，不过这里荒郊野外的，除了那几个喂深渊者的人以外，没别人了。”

　　康桥和初雪带回来的是硝酸银，夏修竹化学知识基本等于零，还是小牧给他解释说，下面的湖里铁比较多，把硝酸银倒进去，可以置换出单质银。即使“进化”成了深渊者，只要是血族，对银也一样会过敏。
　　夏修竹听说到“可以置换出单质银”就明白了姑苏的策略——用银把深渊者从湖水中逼出来。
　　制定好了策略，三个有翼族带着其他人又飞到了峡谷下面。

　　姑苏带着夏修竹向下飞的时候，问：“害怕吗？”
　　“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觉得我挺符合的。”夏修竹回答道。
　　“在后面呆着，保护好自己。”姑苏又叮咛了一遍。

　　下面是一个比较窄小的峡谷，但是一边山体之下有一个山洞，进去之后是一片波澜不兴的水面。
　　临动手之前，姑苏说道：“已知的，第一，这个深渊者体型不会很巨大，所以速度会很快；第二，他一天没有进食，所有食欲会比较旺盛，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的代谢会很快，体能消耗也会快。”
　　姑苏轻轻地拍拍手，接着说道：“现在把上面两个结论统统忘记，把他作为最大的敌人，要认为他拥有最大的体型、最高的速度、最大的力量，以及最强的耐力。”

　　看到所有人都郑重地点了点头，姑苏下令道：“倒吧。”
　　这个湖比较大，也很深，虽然姑苏他们准备了很多硝酸银，但是和湖水里的存水量相比，仍然是杯水车薪，不过姑苏他们也不打算用银填满整个湖，只是想把深渊者驱赶或者，或者，只是发现深渊者藏在哪里。

　　能飞的几个一人扛一个桶，在湖面上飞来飞去，把桶里的硝酸银一点一点倒在湖中心，其他的人两人一组，一人扛着一个桶沿着湖岸边洒。公输在旁边观测仪器，夏修竹站在公输的旁边，做好了战斗准备——他的任务就是提醒公输。

　　所有的硝酸银都撒完了，人也都撤回到了有利的地形处。
　　所有人都盯着湖面，希望能看见有水泡冒出来，或者能听见其他动静，但是他们都失望了。
　　湖面很平静。

　　“怎么办？”康桥问。
　　“两人一组，观察，剩下的人休息。”姑苏制定了策略，他知道所有人都保持警觉性是最好的，但是每个人能集中精力的时间是有限的，持续时间越长，精力、耐心，都会下降，心理承受力也会削弱，所以不如让一部分人休息，这样在敌人出现的时候，整体上才能发挥最大的能力。

　　夏修竹陪着姑苏在旁边休息，夏修竹想了想，小声问：“深渊者不用呼吸吗？”
　　“做了血族之后，没试过把头长时间埋进水里吗？”姑苏反问。
　　夏修竹摇摇头。

　　“血族的鼻腔和人类有一点区别。”姑苏指了指自己的鼻梁，说道：“这里有一个瓣膜，这个瓣膜可以让氧气分子通过，但是一定程度上阻止水通过，所以血族在水里是可以呼吸的。”
　　“不过通常血族在水里的呼吸时间还是比较有限，时间过长，鼻腔中的瓣膜在水压作用下，组织水通过的能力会受损，所以没受过训练的话，大概只能在水中呆半个小时。”姑苏解释道：“深渊者算是普通血族的进化体，各个方面都比普通血族强，我甚至见过进化出腮的深渊者。”
　　姑苏用下巴点了下水面，继续说：“有腮，就像鱼一样。这个深渊者可能可以在水中长时间自由呼吸，所以他才选了这个地方吧。”

　　“如果他不出来，最后是不是要下水逼他出来？”夏修竹问。
　　“对。”姑苏看着水面，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定、要、杀、死、他。”

　　离他们把硝酸银洒到水里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湖面还是很平静，平静的夏修竹都有些疑惑，他用口型说道：“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会。”姑苏的回应发出了声音，还不小，他是想同时解决其他人的疑虑，“湖边那个地方的泥地比较柔软，所以留下了很多脚印，还很新鲜，可以证明他这几天都是从那里上岸的。”
　　“还有，笑笑也闻过。”姑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笑天。

　　张笑天接过话头，说道：“气味就是从水底下出来的，我闻的没错。”
　　张笑天把鼻子上的手绢又裹紧了一些，继续说道：“我鼻子很灵很灵的——真的好臭好臭好臭啊！”
　　“安静！”张笑天忽然收敛起了笑容，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拿起了手边的武器。
　　“看那里——”张笑天指着湖中心说道。
　　夏修竹把视力和听力都发挥到了极限，但是他仍然看不见那里的湖面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夏修竹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其他人一眼，张笑天已经拿好了弓箭，其他人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短匕首，还有人拿着异形长矛，姑苏拿着两把匕首。

　　“噗——”夏修竹终于听见了一个期待已久的声音，一个水泡在湖面上炸裂开来了。

　　姑苏和康桥一人一边，飞到湖中央的洞穴壁上待着，如果深渊者从那里出来，他们可以第一时间给予对方打击。
　　“噗、噗。”水泡又破了两个，但是水泡的位置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