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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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图书馆里的学生并不多，卡佩拉和燕雨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燕雨哼哼唧唧地拿出羊皮纸，小小声抱怨：“斯内普教授直接给我们布置了五英寸的论文，要求围绕喷嚏草的用途去写，还要列出四种会用到喷嚏草的魔药，并写出那些魔药分别有什么作用——这得找多久的资料啊。”
“喷嚏草？”卡佩拉想了想，“我记得迷乱剂和迷惑药里会用到。”
“它一般出现在河边，是一种具有毒性的植物，容易造成脑炎，导致食用者出现急躁鲁莽的情况。喷嚏草的干叶还能用来喷嚏粉呢。”
燕雨把这些都记到草稿纸上，一会儿用来写论文会比较方便：“我总是会把喷嚏草和嚏根草混在一起。”
在中文里，这两种草药只有一字之差，很容易就记岔。
“等五年级才会在魔药课用上嚏根草，暂时还不需要记这个，只用知道嚏根草的糖浆可以用来制作缓和剂就行了。”
卡佩拉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写下喷嚏草的单词——Sneezewort，又在底下画了两条横线，将“sneeze”和“wort”分隔开：“这样会不会容易记一些？”
sneeze是打喷嚏，wort是草本植物。
她还列举了几本书的名字，说印象中里头有提到将喷嚏草作为材料的魔药，这让燕雨兴奋地眼前一亮：“佩莉，我爱你——”
被她的直白弄得有些脸红，卡佩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并没有拒绝燕雨改了对自己的称呼，还是如此亲密的那种。
“作为回报，”燕雨笑嘻嘻地凑过来，刻意压低声音，没让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发现，“今晚我们夜游吧，我带你去厨房转转！”
卡佩拉：？
夜游原来还可以当作“回报”吗？
燕雨竖起大拇指：“小精灵们做的水果挞特别好吃。”
卡佩拉果断地说：“务必让我试试！”
＊＊＊
不是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知道厨房在哪里的，所以卡佩拉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她不排斥夜游，毕竟晚上溜去天文塔看星星也在夜游的范畴。不过既然都要夜游了，被费尔奇或者教授发现的话禁闭和扣分是少不了的，所以要去的话得准备周全。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得斯莱特林的学院分减少吧？
燕雨在木桶里悄悄探头，下一秒就被人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布料：“雨，我在这。”
“我本来还想着快点溜进去呢，有隐形斗篷的话就帮大忙啦。”
卡佩拉抬起手，把布料往下扯了扯。
“可惜这件隐形斗篷用不了几年，只能用来躲费尔奇先生。”她小小声说，“不过等我以后学会了幻身咒就不需要这个了。”
灯火通明的地下走廊里，石块砌成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着一碗水果的画作。两个人紧挨着一块来到画前，燕雨伸出手，轻轻挠动上面的一只梨子，梨子在她的举动下发出吃吃的笑声，随即变成一只绿色的门把手。
“真酷。”
卡佩拉低声感叹。
“那当然。”燕雨骄傲地说，她按下门把手，拉着卡佩拉闪身进入灯火通明的厨房里，关上门。
卡佩拉扯下斗篷，折叠好收进校袍里。
“嘿，杰西，今晚还有水果挞吗？”
被称作杰西的家养小精灵在见到燕雨后一脸惊喜：“雨小姐！噢是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做。”
在卡佩拉还在观察厨房的摆设时，杰西已经把她们想吃的水果挞端到了桌上。燕雨一脸期盼地看着她，等她试试这份美味是否合心意。
如此，卡佩拉拿了块离自己最近的水果挞，在边缘咬上一口——
“好好吃。”
她眼前一亮。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朋友们都睡下了，卡佩拉都想把点心拿回宿舍分给他们了。
下次拿给他们尝尝。
＊＊＊
“你回来啦？”
跟燕雨聊得有些晚，总算回到地牢的卡佩拉蹑手蹑脚地进入宿舍，刚关上门，便听到达芙妮的声音从床帘后传来。她微微一顿，以为自己的动静还是大了点：“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是我还没睡着。”
达芙妮似乎翻了个身，懒懒地开口。
“你刚刚是去夜游吗？”
听到卡佩拉承认后，她低低地笑出声：“这好像是你第三次夜游了。”
“不过说真的，卡佩拉，星星有那么好看吗？”
卡佩拉举起魔杖，用亮起的微光照明，摸索着将隐形斗篷收好，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讶异：“你知道我去过天文塔？”
达芙妮的嗓音轻缓，仿佛下一秒就会睡着：“星期三的晚上，宵禁之前我去过一次天文塔——为了天文课的作业。本来是想观察行星的，但见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就回来了，结果在我睡着之前都还没见到你。之后几天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有时候你会在宵禁后半个小时才出去，有时候是直接等到宵禁才回来。”
“睡不着吗？所以才会去天文塔？”
“···嗯。”
卡佩拉不由自主地用手指顺起鬓发，面色难掩的紧张。
“来霍格沃茨前，我习惯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去看看星星——我以后尽量在宵禁之前回来，不会被教授或者费尔奇先生抓到的。”
达芙妮拉开床帘，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我没有指责的意思，只要斯莱特林的荣誉没有收到损害，这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是不是有心事才会去天文塔散心···只是习惯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谢谢你，达芙妮。”卡佩拉郑重其事地说。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达芙妮笑着摆摆手，“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在达芙妮重新躺回床上之后，卡佩拉熄灭了魔杖尖端的荧光，适应周围的昏暗。
“达芙妮。”静谧的宿舍里，她忽然开口。
“嗯？”
“我觉得，能来到斯莱特林真是太好了。”
＊＊＊
“卡佩拉，明天别忘了哄哄德拉科。”
“诶？”
“他可是对你抛下我们去找赫奇帕奇而耿耿于怀了好久呢。”
＊＊＊
对于前一天晚上达芙妮所说的哄，卡佩拉其实没有什么概念。
该怎么哄呢？像妈妈以前对她那样应该是不行的吧。
不过，德拉科的情绪变化还真的挺明显的。
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卡佩拉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正好迎上德拉科的目光。男孩刚从宿舍出来，在目光交错后猛地撇过脑袋，差点撞到一旁的布雷斯。
布雷斯一懵：“你这是干什么？”
德拉科没说话，见状，卡佩拉默默合上书，试探性地开口：“德拉科，要一起去礼堂吗？”
难得的主动邀约，德拉科哼了一声，但还是顺着她的话下去：“走吧，我饿了。”
没有课的周末，学生零零散散地聚集在礼堂，偶尔能看见猫头鹰飞进来，送来订购的报纸和杂志，以及亲属邮寄的包裹。
虽然没有东西寄过来，但闲不住的维加每天早上都会离开猫头鹰棚，来找卡佩拉的同时顺便蹭几口吃的。
反之，德拉科的妈妈——纳西莎经常让猫头鹰送她亲手制作的点心给他。德拉科每次都会当着朋友们的面拆开包裹，然后分享那些点心。
卡佩拉觉得德拉科应该是喜欢吃甜的，不然纳西莎也不会寄点心过来，一个星期还送四次。
马尔福家的氛围真好。
她忽然有些羡慕。
“一会儿还是去图书馆？”德拉科问。
卡佩拉摇摇头，说下午再去。
“毕竟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真难为你这个天天泡图书馆的人会有这种想法。”布雷斯感叹。
她摸摸维加的脑袋，手心还被蹭了蹭，撒完娇的灰林鹄拍拍翅膀，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礼堂。
卡佩拉拿了些面包回去给达芙妮她们，正埋头苦干写论文的女孩们齐齐抬头，米里森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卡佩拉你真贴心，我还以为吃不上早餐了——”
潘西捂着嘴偷笑：“刚刚说要趁这机会减肥的人是谁啊？”
“有人说了这句话吗？反正肯定不是我。”
达芙妮趴在桌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卡佩拉：“亲爱的，我想我需要你的论文。”
目前唯一写完了所有作业的卡佩拉特别慷慨地把那叠羊皮纸放到达芙妮面前：“如果你们有需要查的资料，下午我可以帮忙在图书馆找。”
她顺口问了句：“你一会儿要去哪？”
卡佩拉晃了晃手里拿着的另一样东西——是本已经用了一半的画本。
“黑湖。”
＊＊＊
因为西奥多正好要去温室，两人同行了一段路。
卡佩拉没有跟他单独相处过，加上西奥多也不是话多的性格，一路走来格外安静。
在是否要开口搭话里纠结时，这段不远的路程也已经到尽头，西奥多向她微微颔首，先一步往另一个方向前进。见状，卡佩拉松了口气，步伐加快些许，在湖边找了块视角极好的位置坐下。
清爽的风从湖面拂过，带来湿润的水汽。深不见底的黑湖看上去平静而无波澜，不远处的草坪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嘻笑打闹，再远一些，还能看到高大的打人柳以及禁林。
虽不及天文塔安静，但这里也是适合一个人呆着的地方。
基本的构图在画本上逐渐成型，卡佩拉开始画出景物的外形，再进行排线、增加细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在她笔下跃然纸上。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正思考着要如何调整细节，盯着面前的城堡发了一会儿呆的卡佩拉抬起头，感觉面前这个女孩有点眼熟，这么想着，她也没忘记回应：“当然可以，请便。”
小女巫松了口气，原本的踌躇一扫而空，把怀里的书本放到草坪，这才空出手，向卡佩拉伸去：“我叫赫敏·格兰杰。”
啊，想起来了。
“你好，赫敏，我是卡佩拉·米尔纳。”
“魔药课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搭话，但毕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卡佩拉？”见她点头，赫敏才接着说，“星期五那节魔药课，斯内普教授最后那个问题是哪本书上的内容呢？我翻了几遍今年要学的部分，也没找到对应的知识点。”
“龙牙草是三年级才学的，”卡佩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说出准确的页数，“斯内普教授知道我的进度，我想，那个问题是他针对这个才提出的。”
赫敏诧异地瞪圆眼睛，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新生已经开始学三年级的内容了：“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的书果然还不够。”
卡佩拉记得有人说过，格兰芬多今年有个麻瓜出身的女巫经常在课堂上为学院赢得分数，聪明得像拉文克劳一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赫敏吧。
“你已经很聪明啦，赫敏，除了你可没有新生用一个暑假看完一年级所有的书。”
赫敏被夸得有些害羞，腼腆地笑了笑：“真的吗？我是说——他们总觉得我在抢风头。”
卡佩拉摇摇头：“我觉得努力为学院赢得分数没有错。”
或许真的是学院不同的缘故吧，卡佩拉确实没想到赫敏在格兰芬多的处境跟自己不一样。
同样是课堂上得分，为什么在格兰芬多们眼里会变成“抢风头”呢？
真奇怪。
“那个，卡佩拉，”赫敏忽然放轻声音，“你觉得···分院帽会分错学院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被分去格兰芬多？
卡佩拉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于是她握住赫敏的手：“我妈妈曾经告诉过我，霍格沃茨的分院其实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分院并不能把我们框死在所在的学院的特质里。”
“只有格兰芬多才勇敢吗？只有赫奇帕奇才正直吗？只有拉文克劳才聪明吗？只有斯莱特林才精明吗？——我认为并不是。”
“赫敏，你很聪明，这确实符合拉文克劳的特质。但同样的，分院帽既然选择将你分去格兰芬多，就说明你的身上有格兰芬多非常非常喜欢的特点，这让分院帽并没有考虑拉文克劳，而是直接把你分到了格兰芬多。”
这让赫敏有些惊讶——是的，分院帽虽然向她提起过拉文克劳，但也是特别果断地喊出了格兰芬多。
“可能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格兰芬多的地方，”坐在身边的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语气真诚，“但它一定存在。”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