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任青钺

13、番外八 我的翔

　　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年，还是那样彼此守护着，很真实。我是敏感的，也许就像翔说的那样——敏感度相当于含羞草，后果很严重。

　　我是有几次很多天都没有理会翔的时候，但每一次我都是主动要求和好的。翔都会原谅我，其实总是一样的方法——在早上，吻醒翔。

　　结婚是我提出来的，不仅仅是因为敏感。翔本就是一个很招风的人，是一个左手无名指没有戒指的、不吝惜笑容的男人。（男人四十一枝花——真理）我害怕，所以拉着他去荷兰结婚。需要一个仪式作为我们爱情的守护神。

　　第一次看见翔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躲在偏厅的角落里，脸色很差但很亲切。我和爷爷说话的时候的就发现他了，但如果我暴露他，爷爷会让这个人在世界上消失的。

　　其实我也想这样做。我了解爷爷是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爷爷只是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但他的出现让我不得不防备，但他又消失了。在我渐渐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以让我讨厌的方式出现。他叫我“雅”，在“沙扬娜拉”。声音很小，但是我听见了。本想用冰冷的眼神杀死他，没想到他会直视我的目光。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在搜寻对于我的记忆呢？

　　之后是连续一周的跟踪，技术很高超，但我是花本直人的子孙，那点计量是躲不过我的眼睛的。我没有理会，因为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雨叔叔。龙消失之后，他一直派人监视着我，有十年了。他变得神经质，变得越来越不喜欢我。我不是讨厌他而是因为我和他一样，在没有明白那种情谊是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我允许翔的跟踪，因为我就是一张白纸，连回忆都开始模糊的人，没有什么只得窥探的地方。如果这样可以给一些人带来宽慰，我愿意被监视。

　　翔就这样跟着我，我反而觉得很踏实。直到他成为我的挡箭牌。

　　他很从容，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和他温和的外表有着强烈的反差。
　　那天夜里他睡得很沉。我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声，缓和的、释放的。龙睡觉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比我睡得晚，起的也早。或许一整夜，他就是一直在看着我，同时想着另一个人。在翔的酣睡中，我竟然也困了。伏在桌子上，就这样睡着了。但令我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天还是很黑，但太阳已经升起。我想叫起他，但又止住了。他还沉醉着睡着，令我嫉妒的睡着。

　　他话不多，都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但提到他的家乡他的话会很多，很有兴致。其实他的父母也很早就离开人世了，但留给他那麽多美好的东西。他没有抱怨过只留有回忆的父母，他珍藏着它们。我在很认真的听着，虽然没有回应。他也不介意，他好像喜欢我的安静。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虽然那时我想象不出关西的样子。

　　他送给我一张机票，竟然是机票。为什么不叫我留下来呢？原来你也是要离开我的人。我预料到，但没想到会伤心。那张机票是结束我孤独的开始，也是另一孤独的开始。在“沙扬娜拉”，真的只有“再见”是永恒。

　　他坐在那间公寓门口的时候，我静静的看着他，这个也要与我说再见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还是睡的很沉稳，我不想打搅他，也不想离开。他封堵住我的孤独之门，为我敞开的是否也是寂寞的房间？

　　他包容了我的一切，接受只有模糊记忆的我。而我能给与他什么呢？不再被人抛弃，就只有放弃。他拒绝了我，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了解我？我想，我愿意被这个人抛弃……

　　翔会突然出现，搂着在葡萄架下的我；翔会很孩子气的拉着我在关西的老家住上好几天；翔也会和我大吵大闹，害我跑去东京的家吻他起床。

　　我没有家的概念，知道后也觉得无处为家。翔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哪里都可以哭泣、欢笑、深呼吸。

　　翔，是我的家；我是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