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任青钺

11、番外六 花本家的龙和雅纪

　　“雅，淋浴的声音很大，关小一些。”龙在餐桌前看着文件，12岁的雅纪在洗澡。

　　两个人住在这间屋子是有些拥挤的。当初龙搬出祖屋，只是求到公司近一些，选择小的公寓是自己不喜欢空旷的原因。意外的是，那时只有7岁的雅纪死死拽着龙的衣角，不说话。

　　“我还回来。”
　　“……”
　　“不想让我离开？”
　　“……”
　　“想我在一起，一起走？”
　　“嗯。”声音很轻，但，是肯定坚决的回答。

　　就这样，18岁的龙牵着7岁雅的手住进这间公寓。两个人到现在为止都不觉得拥挤。

　　他们的家总是很安静。龙是那种实干家，话很少。雅纪生来就是安静的，不像他的父亲开朗健谈。

　　“龙，今年的礼物还是有樱花图案的东西吗？”从浴室出来的雅纪在床上摆弄着11个小物件，有纽扣、有钥匙坠、有书签……..上面都有樱花的图案。

　　“嗯？”龙放下文件，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雅纪，不明所以。
　　雅纪拿起一个纽扣，转身冲龙微笑，示意他仔细看着。

　　龙看到纽扣上的樱花和雅纪的笑容，明白了。
　　“雅，不喜欢吗？”
　　“不是，就是提醒你不要忘记我的生日，去年差一点就忘记了。”
　　去年不是忘记，是迟到了。

　　是龙要求雅纪叫自己的名字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叫对方的名字，这样就是朋友了。龙说“雅不要和龙做伙伴吗？”小雅纪静静的说“要的”。

　　“不会的。”龙拾起桌上的文件继续看，雅纪继续摆弄。短短的对话又换来淡淡的恬静。
　　雅纪和他的父亲一样，在樱花开放的季节出生。龙也不是故意要送带有樱花图案的饰物的，只是每一次都会碰到。哥哥留给他的就是一幅他自己画的樱花图。所以龙敏感的事物就是粉色的樱花。

　　雅纪沉沉的睡去了，龙坐在床边看着他想着另外一个人。
　　他们越来越像，但却是两个人。龙怀念和哥哥在一起的生动，也同样依恋与和雅在一起的安静。都是可以不用自己去思考，去独自面对。

　　以前是这个面容搂着自己睡，龙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现在是自己搂着这个面容睡，他将身体缩进自己的怀中。与两个人一起生活，很累。

　　曾经用鼻子碰醒睡梦中的哥哥，只因为搂着自己的手臂松了。哥哥不用睁开眼睛询问，紧紧的搂着，嘴唇清浅的碰触自己的额头，自己又安心的睡去。现在想亲吻哥哥，却没有了机会。眼前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一点一点的靠近他，平和的呼吸灼热了龙的脸，湿润了龙的眼睛。唇的摩擦，竟有心碎的声音。很长时间的停留，吻醒了少年。目光相对中是温暖的疑惑和满足的恐惧。那眼神清楚的告诉龙，他不是他，但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亲吻的就是雅。除了落荒而逃还能怎样？这两个人，都是他不应该爱上的人。是谁在捉弄弱小的我们？又是什么力量支撑我们面对或是逃避？这都需要勇气做出选择。冥冥中的某个存在吗？

　　龙在游船上摆弄着18个小饰物。那上面是龙自己刻上去的樱花，饰物是世界各地的。等到自己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再送给雅，证明他不会忘记雅的生日，不会忘记在樱花绚烂时出生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