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木棉的决定 ...
-
南方临海城市的四月既不像普通南方地区那样闷热,也不像其他沿海城市那样凉爽潮湿。夏市就是典型的南方临海城市,这里早晚海风习习,空气凉爽干净,越是临近晌午温度越高,所以早晚都是外出锻炼休闲的好时候。
木棉在夏市住了二十来年,自小就跟父亲养成了早起跑步锻炼的好习惯,甚至在她大一大二住校时还带动了舍友一起早起锻炼,等到大三平时课少了,舍友们有一部分也开始实习了,便只剩下木棉一人还在坚持跑步,至今未变。
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木棉准时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距离上次在b站上找灵感一事已经过去将近快一周时间,她自从上次写了一个新女配后文章越写越顺畅,自然也就没想起来再次上b站看看,以至于她错过了碧天清晓的回复和他的在线时间。
当然,木棉也没抱希望碧天清晓会回复她就是了。
木棉轻手轻脚地起床收拾床铺,打理好自己的齐肩短发后,换上运动服走出房间准备洗漱。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爸爸正在对着镜子刮胡子。
“早啊,爸爸。”木棉轻声给父亲打招呼,木妈妈习惯晚餐后出去遛弯,现在这个时间她还没有醒。
木爸爸对着镜子里的木棉笑着回道,“棉棉早。”
木棉站在门口靠着门,她在等自己的父亲洗漱完,“爸爸,你起得越来越早了,原先都没有这么早的。”
“唉,这不是老了么,想睡久一点也睡不着啊。”木爸爸刮完胡子洗了把脸,把用过的毛巾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搭在架子上,侧过身示意木棉可以来洗漱了。
木棉站在水池前挤着牙膏,挪谕道:“哪有啊,在夏大谁不知道数学科学院的木擎安教授是全校最帅的男老师,俗称‘夏大一枝花’——”边说还边做了一个撒花的动作。
木爸爸哭笑不得地说:“净瞎说。天天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儿似的。”
“窝缩的都四怎的!”木棉刷着牙有些口齿不清。她漱了漱嘴,吐掉嘴里的泡沫后扭头得意地对木爸爸说:“当年我们经济学院都在传呢,我舍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后来她们知道木教授是我爸爸都羡慕死了。”
“贫嘴。”木爸爸本想绷着脸严肃一点,但每每对上自己的女儿都得破功。
实际上当初那个“夏大一枝花”的名号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木爸爸年轻时当真是担得起“君子温如玉”几个字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木妈妈这样的大美人当年就这样拜倒在木爸爸的“西装裤”下。
两个人恋爱结婚二十六年来从未红过脸吵过架,虽说按照现在年轻人的看法他们的爱有些平淡情平淡,但婚姻说白了不就是平淡的爱和长久吗?
“爸爸,我已经收拾好了好了,我们出发吧。”收拾妥当的木棉走出洗手间,对着坐在客厅等她的木爸爸说道。
木爸爸站起身检查了家中所有的插座开关,然后率先走到了家门前,打开门示意木棉先走。
就这样,两人迎着清晨温和的阳光开始了今天的晨跑。
“棉棉啊,”慢跑途中,木爸爸突然开口道,“之前看你反应那么大我也就一直都没说这些,现在正好就我们两个人,有些话我想跟你说一说。”
“没关系,爸爸你说。”
“……,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相亲,但你千万别怨你妈妈,她让你去相亲也是担心你,我们俩年龄也大了,想趁着现在身体还算硬朗的时候好好给你把把关,等到将来你结婚了有了孩子,我们还能有几年时间帮你教育教育孩子。”听到木棉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她刚想说你们还有很长时间,木爸爸却用眼神制止了她,他缓了一下又再次开口道,“棉棉啊,我们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
木棉沉默了,她看着父亲那不再年轻的面孔实在是说不出自己前一阵子刚刚做下的决定,但关于这件事木棉确实有自己的想法,“我懂的,我都懂的……”
“可是,爸爸,”她话锋一转,“其实我不是不想去相亲,只是我在准备考研,并不想先谈感情。”
木爸爸皱了皱眉,“考研?什么时候决定的?”
“嗯,其实有一阵儿了。”木棉小小的撒了个谎,并没有坦率的承认自己才刚决定不久。
“那这么说,这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了?”
“嗯,对的。”
“那你中意的学校是哪个?”木爸爸又问。
“我查过的学校里比较看好燕京大学的数理统计专业,还有燕京财大的金融专业,至于具体的我想等有时间去这两个学校看看再决定。”木棉把心中早已做好的设想告诉自己的父亲。
“嗯,燕京大学不错,我记得你陆洮表哥现在就在燕京大学教书,你要是真去了那里在学校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而且你姨妈一家都在燕京平日里也可以关照你一下。”
木棉得到了父亲的肯定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不少,她语气轻快地说:“是吧,我也觉得燕京大学不错,等我去燕京的时候把洮哥约出来问问他学校具体的情况。”
“唉——”木爸爸长叹了口气,说:“你已经做了决定,而且我看你也挺有自己的想法,那爸爸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再劝阻你了,只是你妈妈那里你要好好跟她说一说,毕竟她一直不想你离家太远。”
木棉连连点头,“嗯!我会的!到时候我会好好跟妈妈解释一下,妈妈肯定能理解的。更何况我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了。”
现在的木棉还不知道,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巨大的靶子,身上立满了flag。
远在燕京的厉绍韫刚刚起床,正在刷牙时他的左眼皮一阵狂跳,他捂住左眼疑惑地喃喃自语:“奇怪,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了?”
“嘿,你大清早在这儿瞎嘀咕什么呢?怪吓人的。”看到厉绍韫自言自语的舍友受不了的捂住胸口。
“没什么,我瞎想呢。”说完厉绍韫自己都笑了,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