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帮我换个系统，谢谢》明夜白霜

117、第六章

　　“……”这话说得，凉介默默无语地侧着头瞧她，不一时又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难怪启介说，你比你哥哥还令人讨厌。”“哈？”千代的声音拔高了两度，虽然知道这是启介的玩笑话，但她还是觉得很委屈，她这么大一个讨好型人格，怎么会是令人讨厌呢，“你的讨好过于刻意，以至于让人有时候会觉得不舒服。”“你也这么觉得？”千代反问道，“我并不觉得这一点有什么，但我确实不喜欢你之前表现出来的疏远。”“……我以为我们已经把这话说开了。”千代的声音沉了下来，她有点不高兴了，但凉介似乎并未察觉，又或者他也是故意提到这件事的，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确实，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之前的情况。”
　　“……好吧，如果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的话，那我道歉。”千代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凉介却没说什么，只将茶水喝完，又将杯子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自己的词句，过了一时，他才将空杯子放回道杯架里，看了一眼千代皱着眉头的侧脸，将话咽了下去，抿了抿唇，将话题又扯了回去，“才能这种东西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幸运，结果在你们的眼里，却像是累负一般，一个个地唯恐避之不及，哪个车手听着不生气。”“好，那我可再也不开车了。”千代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将车子停到了路边，指了指路上的标牌，哼笑一声，
　　“……”真就一公里都不肯多开，虽然也知道千代是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迁怒，但凉介还是并不辩驳地露出了些温和的笑意，将空纸杯与口袋里的垃圾一起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才转回来接手继续开，时间把握得也刚刚好，他们刚到学塾的楼下，便看见了下课的绪美，她见到凉介那一瞬间，眼神里些奇异的躲闪，但随即便因为边上站着的千代而瞬间欣喜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千代？你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她一路小跑着就冲过来抱住了千代，“唔，”千代抬起胳膊架住绪美，又转头看向凉介，“可以说吗？”“当然可以。”“可以说什么？你们怎么了？”绪美急迫而欢喜地来回看着千代跟凉介，
　　“我们，唔，我跟凉介其实，刚谈好了一项合作，预付款式的。”“什么什么？你慢慢说，什么合作？”绪美瞪圆了眼睛，千代这样郑重其事又漫长的铺垫绝对预示着有大事发生，她不会凭空地说这么多，一定是有值得期待好消息。而千代似乎也被她的兴奋传染了，声音也有些高亢起来，她不得不稍稍弯下腰，只有贴在绪美的耳边才能提醒她自己要压低些音量，“从这周开始，我和拓海，要跟你一起来上凉介的数学跟理科补习课了！”“什么！？真的！”虽然被千代牢牢地搂在怀里，绪美她根本就跳不起来，但那兴奋的尖叫却还是几乎贯穿整条街，随之而来的便是紧得让千代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拥抱，随即绪美便松开了千代，看着她满眼欣喜，“你说真的，不会是骗我吧？”“嗯，真的，是作为之后我跟拓海加入车队的条件，凉介答应要给我们补课的。”千代再一次地点头确认道，绪美转头看向凉介，得到了他又一次的点头确认，才终于安心似的，又一次搂住了千代，“你加入车队了？！太棒了！我一直觉得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凉哥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绪美一边说着一边用她幼儿般柔软的脸颊在千代脖子上蹭着，散发出柔软而甜蜜的香气，只是刚才那一段吵闹实在有些引人注目，千代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绪美的肩膀，“你饿了没？我们是专程过来接你去吃饭的，”“嗯？还是上次那家吗？”“怎么？”千代现在也多少对绪美有些了解了，当她发出这样语气轻快的疑问，其实就是还有别的想法，她撑住绪美的双肩，拉开些距离，仔细地瞧着她，但对方脸上却显露出一丝黠慧的坏笑，
　　“寿司可不能让我感受到与之匹配的喜悦，”“那你想吃什么？”凉介的语气虽然有些无奈，但眼底却仍铺满了温和的笑意，面对绪美他永远都有无尽的耐心，绪美则笑嘻嘻地摊开了手掌在凉介眼前晃了晃，“要说庆祝，当然是大虾！牛排！还有蛋糕~不过那几家餐厅都要预约，现在去实在是来不及了。”绪美果然是西餐派的，她掰着手指数菜单，一边得意地大笑着一边搂着凉介拍打他的肩，“所以凉哥你今天欠我一顿海鲜烧烤，一顿神户莎朗牛排，还有一顿GLACIEL的冰淇淋蛋糕，”绪美的手指舞出花似的在凉介眼前上上下下地晃，就算他这样宠爱绪美也忍不住皱着眉头对着千代苦笑了一声，“你瞧她这贪心不足的劲儿。”
　　“哈哈哈哈哈~我可不参与这场乱仗，”千代站在边上插着兜一脸事不关己地大笑，眼看着周围的人不停地看过来，才让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走过去伸手拉下绪美漫天乱甩的手紧紧扣住，“好啦好啦，咱们快走吧，我也有点饿了。”“嗯嗯，老师今天上三角函数，我一点都听不懂，只觉得肚子饿得飞快。”“那是好事，说明你在思考，”千代笑着揉了揉绪美的头，好在那家店离补习班也就不到五百米，千代便与绪美挎着胳膊在前面走，“今天我要吃寿喜锅！”“好。”千代笑眯眯地答应得毫无负担，反正是凉介请客，而且他根本就不会反对绪美，
　　两人跟着侍应生进了小包间，跟上次来时的一样，倒是给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还是那间经典的和室，用障子分割出茶室跟餐室，上次因为她身体的缘故，一直昏昏沉沉地，别说屋里的构造了，连桌上几道菜她都记不清楚，她脱下鞋走到矮桌边上，靠在绪美边上四下打量着，茶室的窗子对着后院，今天阳光正盛，在窗边的竹帘上投下一大片竹枝的影子，倒是与屋里那小小屏风上的里狸猫扑蝶的样子很是相称，只是那蝴蝶太小，又颜色浅淡，看起来就不像是在扑蝴蝶，倒像是那只漂亮的小狸花被窗子上的竹枝吸引，要去够一样，而餐室这边的没有屏风，只有墙上挂着的黑白山水，配上墙角里的枯枝插瓶，与原木色的装修相映衬，确实很有所谓的侘寂之风，“进来就感觉好安静。”千代小声地在绪美耳边嘀咕着，“嗯，我可不喜欢这种，”绪美一边应着，一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才转脸看侍应生送来的菜单，“你想吃什么？”“都行，你选自己喜欢的就行，我不挑食。”“哎，你这样惯着我可怎么办呀。”绪美不肯松开千代，皱着鼻子甜丝丝地笑起来，“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有什么的。”千代轻笑了一声，在绪美的肩上蹭了蹭，“你不也是平时都会满足我的要求吗。”千代说得太过于理所应当，以至于绪美甚至感觉自己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慈爱，“我要是你妹妹就好了，你这样都没给我发挥的余地。”绪美将菜单翻得呼呼生风，像是在找些什么，
　　“你这样就很好。”跟在后面进来的凉介顺势坐到了两人对面，“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绪美高声反驳着又转过头去，对着侍应生点划菜单上的菜品，小声道，“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剩下的各来一份。”“就是字面意思，跟你在一起，会让人感觉到轻松，所以你不用有任何改变，保持原样就好。”凉介轻笑着回应她，然后也在菜单上长长地划了一条线，递给侍应生，“……”看着这俩人如出一辙的点菜架势，千代隐约觉得今天大概是要扶着墙出去了，但是绪美还是将菜单又推到了她的面前，“千代你看看还要加些什么？”“唔……”千代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种牛肉身体部位的表达，“我觉得……”千代又看了一眼凉介那边的侍应生手里的寿司订单，那个长度足以叠出两个纸星星，“我们只有三个人，其中之二还是女生，我猜已经够了。”
　　“Nonono，千代你小瞧我了，我现在饿得能吃下半头牛。”绪美摇手指对千代夸下海口，“那我跟凉介可吃不了剩下半头，”千代摇着头将菜单递还给了侍应生，下意识地苦笑道，“就这些吧，应该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没关系的，我叫了启介跟史浩过来，”“哈？什么时候？”千代一愣，“刚才借了店里的电话，”“……”看来是早就想好了，倒是绪美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叫启哥跟史浩先生？要是作为千代加入车队的庆祝，不应该把所有人都叫上才对吗。”
　　“唔……”千代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凉介，跟他确认过后，才转向绪美解释道，“其实，我跟拓海不是要加入红日。而是凉介说想重新组建一支另外的车队，由他制定战术，然后交给启介跟拓海去参赛执行，目前定下来的人，就只有我们跟上有先生还有启介。”“原来如此，那好吧。启哥的开车确实还可以吧~”绪美皱了皱眉，故作嫌弃地接受了千代的说法，随即又牵住了她的手，叮嘱道，“不过千代你可得小心哦，凉哥他是个超级工作狂，要是被他压榨得太狠，记得来找我。”
　　“……”千代一挑眉，瞥了一眼面露无奈的凉介，忍不住笑着应道，“好~那时候绪美姐姐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她笑嘻嘻地倚进了绪美的怀里，绪美笑得浑身发颤，但还是紧紧地搂着千代，好容易停下了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她抓住千代的双肩，皱起眉头看向千代道，“可是，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要选文科吗？数学就算了，怎么理科也要补呀，你不会…又打算来看着拓海吧？你到底是妹妹还是妈妈啊…”
　　“…当然也有这个原因，”千代眼看着绪美的眉头越皱越紧，就忍不住笑，伸手按了按绪美的眉心解释道，“不过最主要的，是因为我换了志愿校，我想考的那两所大学的文学部，都得选理科。”“啊？哪两所学校？”“唔，是群马县立女子大学跟东京都立。”绪美一愣，立刻又追问道，“怎么突然要换志愿校？不想去群大不好吗？”
　　“绪美你想去群马大学吗？”千代瞧着绪美脸上明显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先问道，“唔，我当然想考群大啦，毕竟凉哥也在那里上学诶，”绪美皱起眉头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随即脸上又露出一些讨好似的笑来，“哎，不过我这个成绩估计是不太行，所以要是千代你有合适的学校推荐的话，我们一起也挺不错的。”“……”确实，日本大学的各个学部都有不同的选考科目，所以在备考上，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选择，而很多学校的二次考试也都考查不同的科目，所以在准备计划的时候就要考虑清楚自己的学力跟时间安排，尤其是不打算复读的话，一开始的计划就要做好，要是能够直接借鉴别人的备考方案倒是很省事，千代也不介意跟她分享，但是她还是有点不安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凉介才转过脸来又道，
　　“你要是愿意当然好，只是我打算考的是文学部，也是因为我打算在之后从事文字相关的工作，我不确定我的这个规划你喜不喜欢…”“唔，千代，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绪美搂着千代苦笑了一声，“我对大学并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只能哪里要我就去哪里。”